寝殿中,萧铭和斐儿凑在一起讨论染布工艺的问题。
此时已经是夜晚,王府中只剩下灯笼散发着昏黄的烛光,对萧铭来说小小的染布工艺自然不是问题,不过现在让他达到现代的染布工艺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至少他可以让青州的染布工艺比大渝国目前最高的水平也高上一些档次。
“茜草(红色)、紫草(紫色)、苏木(黑色)、苏枋(红色)、靛蓝(蓝色)……”拿着笔萧铭将一样样的天然染料写了下来。
目前对他来说化学燃料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如今能够使用的只有天然燃料,而在他的科技库中天然燃料有一百多种。
这一百多中燃料其中颜色俱都可以调至出来。
接着他又把基本的七种颜料混合之后会变成其他颜色的资料写下,如此一来,青州染布坊的衣服的颜色是没有问题了。
“殿下,这么多?”望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斐儿兴奋的同时又有些惊讶。
“这染料还只是少的了,最多的是扎花的种类。”萧铭说道。
自从至今手工染布的方法无非是扎染,这扎染便是将布料困成各种形状在染料中浸泡从而制造出不同的花色。
在萧铭的科技库中综合了各种扎染的图案和捆扎方法,只要把这些东西传授给染布坊足以让染布坊的工艺达到近代水平。
将已知优秀的资料通通画下来,第二日,萧铭和斐儿便去了染布坊将扎染的工艺和各种天然染料的制造方法传授给了匠人。
因为孙家被抄家,如今的染布坊是属于府衙名下的,所以萧铭也不担心匠人会泄密的问题,毕竟是有专门监管的。
由于扎染的图案太多,二人倒是忙碌了些时日,斐儿也是趁机把内衣染了出来。
而在她的信件去了长安之后,平阳公主立刻回了一封信,八百里加急送了回来,意思在见到信件之时她已经从长安出发向青州来了。
得知这个消息,斐儿兴奋了许久,整日想着如何将自己的设计推销给平阳公主等人,毕竟此次除了平阳公主还有很多长安的贵妇前来青州。
在收到信件四日之后,一队庞大的队伍进入了青州城,这个队伍俱都由黄金甲士保护,正是平阳公主。
“姑姑。”
时隔两年,平阳公主再次来到了青州,上次因为刺杀的事情很不愉快,此次平阳公主能够前来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城门口车队停下,这时平阳公主掀起珠帘走了下来,萧铭和斐儿正在城门口等着她。
“侄儿和王妃又何必前来城门口迎接,姑姑来青州又不是第一次了。”
此时的平阳公主和蔼可亲,一副长辈的慈爱笑容,今日不同于往日,两年前萧铭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藩王的。
而现在的萧铭已经是大渝国举足轻重的人物,同时又是萧文轩身边的红人。
平阳公主为人处世一向圆滑世故,以前萧文轩重视魏王,她自然和魏王来往亲密,现在眼见风向变了,她自然想要和萧铭亲近。
只是想到当初的嫌隙,平阳公主深怕萧铭记在心里,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改善和萧铭的关系。
此次斐儿来信邀请她前来青州做客,不说这青州的新商品让她十分感兴趣,便是为了改善和萧铭的关系她也得来一趟。
不过这次来到青州她忽然感觉自己来对了地方。
相比两年前,如今的青州十分繁华热闹,只是官道上的商人已经不比长安少,而更让她好奇的是一路走来的干净水泥道路。
或许是错觉,在踏上这条平整的道路之后,她忽然感到青州不是一个边远的城市,而是一个比长安还要高贵的地方。
“姑姑的话见外了,不管是第几次来侄儿还是要亲自来迎接姑姑的。”萧铭笑道。
这两年来他成熟了很多,不会因为当初的不快就将一个可以团结的力量推出门外,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
而现在显而易见的一个问题是和他合作如今比和魏王合作得到的实惠要多得多。
萧铭这句客气话让平阳公主顿时笑了起来,她走过来,一手牵住萧铭,一手牵住斐儿向城内走去,说道:“哎,这么多侄子中也只有你最贴心了,这次无论你的青州推出什么新商品,姑姑一定竭力为你宣传。”
“那就多谢姑姑了。”萧铭笑道。
斐儿同时说道:“多谢公主殿下。”
闻言平阳公主捏了一下斐儿的手说道:“怎么还叫公主殿下,应当叫姑姑才对。”
斐儿怔了一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叫道:“姑姑。”
平阳公主点了点头,接着问起了斐儿设计的内衣,二人想谈十分的愉快。
本来萧铭是和二人并肩而行,渐渐的平阳公主和斐儿越说越兴奋,最后他倒是被落在后面。
这次随着平阳公主来的都是长安城权贵的夫人,足有三十人,这些贵妇人一个个穿的雍容华贵,长裙垂地。
或许是因为内衣的问题,他总是有些恶意地揣测这些贵妇的裙子下是不是也是光屁股。
甩了甩头将这种邪恶的想法抛出脑海,萧铭领着众人到了魏家酒楼,他准备在把这些人都安置在这里,毕竟三十多人太多,他的王府可住不下。
当一行人抵达魏家的酒楼的时候,本来正谈笑风生的贵妇们立刻发出一声惊唿。
平阳公主这时也吃惊地望着魏家酒楼,对萧铭说道:“铭儿,这窗户上的是玻璃吗?”
“姑姑,现在魏家酒楼的门窗上都是玻璃。”萧铭说道,自从他下令建立门窗坊,第一批玻璃窗户便被应用在了魏家酒楼上。
短短的瞬间,魏家酒楼的门窗就都换成了玻璃制造,而窗户内还挂上了窗帘。
现在魏家酒楼基本上是一座古色古香的近代酒楼了。
“败家子,这么贵的玻璃竟然用来装饰窗户。”平阳公主只觉一阵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