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烟雾飘散在空中,一股浓烈的火药味扑面而来。
火炮前的罗信在巨响发生的瞬间身体一抖,尽管他坚持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但是谁都能看出他的双腿在轻微颤抖。
牛犇和鲁飞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们刚才没有捂着耳朵,身为将领,他们在士兵面前还是要面子的。
所以罗信点火的过程中一直盯着,摆出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此时牛犇不禁感激地看了眼萧铭,幸亏刚才他没有骑着马,不然此时恐怕就要被受到惊吓的战马甩在地上了。
望了眼正在四处追那些逃跑战马的士兵,牛犇再次看向罗信面前的火炮,眼神渐渐变得不一样了。
若是阵前使用这火炮,必然会让蛮族骑兵的战马惊乱。
“殿下,这东西怎么这么响?”罗信这时转身对萧铭道。
此时他渐渐恢复了镇静,强装着镇定如常和萧铭道。
“不响能叫火炮吗?”萧铭一边,一边到了火炮前。
因为强大的后坐力,火炮的位置向后移动了一些,下次发射需要重新校准位置,看来火炮基座重量还要提高一些。
他再看向刘家的乌堡,此时刘家乌堡的大门被火炮砸出了窟窿。
火炮属于直线杀伤,而且瞄准精确,这也是为什么在战场上火炮能够大量杀伤敌人的原因。
一条线打出去,在习惯密集阵型的古代,那基上和串糖葫芦差不多。
而投石车的威力虽然很大,但是只是点的伤害,对付士兵是不行的,攻城效果倒是不错。
“再来几炮,把这乌堡的大门给我轰开。”
这第一炮成功射出,火炮的表现优秀。
这乌堡的大门起来也十分厚实,但是此时那里能够经受住火炮实心弹的轰击,再来上几炮估计基上会四分五裂。
“我可不来了。”罗信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头也不回钻回军中。
刚才火炮发射的瞬间,他的头皮都麻了。
“哈哈哈……”
军中响起一阵大笑,这是士兵们的笑声,不过想到自己刚才是吓得心中一抖,他们倒不是在嘲讽罗信。
实在这火炮发声如同雷霆一般,而人和动物对这种声音都有着一种能的恐惧。
这也是为什么炮兵需要长时间训练的原因。
这边青州被乱作一团,乌堡中的刘闯更是不堪,巨响的一瞬间,不少匪徒直接被吓得瘫软在地。
而守备城门的匪徒更是混乱不堪,因为响声一出现,大门便应声碎裂了。
只是恐怖还在后面,一个黑色的物体直接穿过大门将守在后面的十个士兵砸飞起来,第一个士兵的身体胸口血肉模糊,第二个士兵的胳膊断了,第三个士兵脑袋直接成了浆糊,死状十分凄惨。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都齐王会妖术,难道是真的?”
侥幸存货的匪徒个个脸色煞白。
城楼上的刘闯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时有人上来把下面的情况了,他大惊失色。
而此时,城外的青州军似乎又准备再次使用那个东西。
“他们这是要把城门轰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恐怖如斯!”刘闯心中惊呼,只是他会和其他士兵一样相信这是齐王的妖术。
因为这是他亲眼所见,他心中隐约明白这是火药的爆炸。
“怎么办?城门口不少人都吓得不敢靠近。”汉子道。
刘闯第一次感到了绝望,现在地道还没有打通,而这种奇怪的武器很快就会把城门砸的稀巴烂。
“跟他们拼了!”刘闯怒道:“让兄弟们准备好家伙。”
“是!”汉子应了声,快速下了城楼。
他们十分清楚,他们这些豪族子弟和齐王之间没有商谈的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城外,陈琦正在镇定地清理炮膛,重新装填,罗信不乐意了,于是换了陈琦,因为陈琦等匠人早就手痒痒了。
火炮装填完毕,陈琦等人使用火炮上的瞄准星再次对准了乌堡的大门。
“轰!”又是一声,乌堡大门上又多了一个洞。
火炮后面,牛犇和萧铭并肩站立,五年矿山苦役,牛犇来自认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心情大起大落。
但是今天他沉寂已久的心再次波澜,他对萧铭道:“怪不得殿下敢独自一人守沧州,有此利器,必然可以让蛮族措手不及,此次蛮族南下恐怕遇到了一个硬骨头。”
“老将军如此看重这火炮,我也就安心了,这火炮还只是第一门,后续生产的火炮会安装到沧州城门上抵抗蛮族。”萧铭道。
牛犇点了点头,问道:“殿下,这火炮一个月能生产多少,蛮族攻城之时,沧州城能有多少门?”
“最多五十门,这还是材料充足的情况下。”萧铭皱了皱眉头。
一门火炮的生产需要涉及很多程序,即便现在已经有了铁模,铸造一门火炮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生产火炮了。
“若是弹药充足,五十门足矣。”牛犇道,“只需要摧毁蛮族的攻城车和云梯,蛮族永远无法攻上沧州城。”
牛犇到了重点,攻城最重要的是破开城门,而破开城门基上依仗攻城器械,士兵只凭手足是爬不上城楼的。
而这火炮射程远,威力大,又能精确射击,到时候攻城器械在什么地方就往什么地方打,够蛮族喝一壶了。
二人话的时候,又是“轰”的一声响起,只听见陈琦的声音传来,“大门开了,大门开了。”
萧铭看去,果然乌堡的城门开了一个缝隙,而城门的中间位置破了个洞,想必是门栓的位置被击中了。
牛犇同时看见,这时抽刀喊道:“杀!”
在城外憋了三天的青州军早就对这伙乱匪一肚子怨气,此时像饿狼一样向乌堡冲去。
城楼上,刘闯望着银色的钢铁洪流,立刻转身下了城楼。
青州军五倍于自己,而且还穿着这种看起来就刀枪不入的盔甲,他们败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