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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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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争眼睁睁的看着蒙虎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这一刻他内心之中无比的感动。那虽然不是真真正正的帝级强者本尊,却是他留下来守护九人传承的灵魂。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凭着敏锐的感觉,确定这九根龙柱之中的东西在未来会有大作用。

  而安争当初的可怕之处在于,竟然将九根龙柱借助无始轮送到了先秦大帝尚未一统九州的时候。这样一来,随着时间的改变,先秦大帝那个时期的人是根本不会发现这个秘密的。那个想要灭绝人类的无脸怪,就是那个时期的人,帝级强者之一。

  有了猛虎的力量,安争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突破那层桎梏。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那种绝对的力量带来的改变,面前似乎有一扇门,打开之后就会完全得到那种力量。

  他没有立刻进入茅屋,而是在院子里跪下来,朝着蒙虎曾经坐着的那把摇椅深深的叩首。

  安争起身,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推开了茅屋的门。从外面看起来那茅屋并不是很大,三间而已。可是推开这门,里面竟是别有洞天。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这样的走廊安争并不陌生,在刚刚进入青州,在赤河河底也有这样的一条长廊。

  一瞬间,安争就知道自己要见到什么了。

  在赤河河底的青铜门里面,安争见到了第一世自己,那个处变不惊的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云淡风轻的普农。这条长廊的尽头,将会是又一扇等待着他打开的青铜门。

  安争大步往前走,然后是跑。

  当他冲到长廊尽头的时候,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无比熟悉的青铜门。门紧闭着,在安争靠近的那一刻却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这青铜门就是安争当初自己设置的封印,门就是一道只有他自己才能打开的禁制。

  安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在乱流空间之中见到了第二世大叱的骸骨。他从第二世大叱那里继承来了近乎无敌的骨骼,大叱是没有血肉的。当时安争的猜测,是大叱的血肉都被乱流空间之中不可抵挡的力量绞碎了。可是后来安争才想明白,如大叱那样的实力,肉身之强悍远比现在的自己要强大的多。

  在乱流空间的时候,大叱的骸骨不毁不灭。而且安争到了之后,大叱还能让安争安然无恙。既然如此的话,乱流空间里的力量对于大叱的肉身来说也不足以构成磨灭性的伤害。

  看着那青铜门,只有自己到来才会打开的青铜门,安争忽然间明白了。

  这青铜门之中的禁制,就是在以第二世大叱的血肉铸造的。他在乱流空间之中不仅仅是以无始轮再一次改变了时间,还借助乱流空间里乱流的力量,配合自己的血肉之躯铸造了这些青铜门。只有他自己到来,青铜门才会打开。不然的话,即便是帝级强者也打不开,无法得到里面的力量。

  第二世大叱是孤独的,哪怕他身边有小金龙也是孤独的。他失去了他所有的朋友,兄弟,亲人和所爱之人。他一生都在寻找,都在战斗,可是最终却失败了。

  当门开的那一刻,安争似乎感受到了第二世大叱的心跳。他将手放在青铜门上,第一次仔细感受这青铜门之内带来的气息。现在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可以找到这些青铜门,为什么会有那种熟悉感。因为每一扇青铜门之中都蕴含着他的气息,那是只有他才能感觉到的东西。

  他似乎在青铜门之中看到了第二世大叱那桀骜却孤独的身影,一个人站在乱流空间之中,明明近乎无敌,却充满了落寞。

  安争的手指在青铜门上摩挲,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又出现了方争的身影,青铜门打开的那一刻方争朝着青铜门里面走去,因为他的使命已经结束了。如果在大羲的时候不是被人算计,方争可能就是现在的安争,在做着和安争一模一样的事。两个人的生活轨迹不一样,却最终会走向同一个终点。

  “好好休息。”

  安争在青铜门上拍了拍,大步走进门里边。

  每一扇青铜门后面都不一样,见到普农的时候是一个简陋的茅屋小院。这次,见到的是一片荒漠。也许,这些东西就是每一世的安争记忆最深刻的地方。

  无垠的荒漠,风卷着沙子贴地而来。他站在这,脚底都是一阵阵的燥热。这里的温度,连汗水都不会停留太久的时间。

  脚踩在沙子上,声音很特别。安争没有目标,但是他知道一定会有什么东西引领着他往前走。他一步迈进了沙漠之中,朝着看不到的目标前行。风越来越大,沙丘都在移动。安争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在这样的结界之中也无法利用善爷九转轮回眼的力量从别的视角来看一看。

  风大的离谱,沙子打在安争身上,逆鳞神甲发出噼噼啪啪的轻轻的响声。前方的浑黄之中好像有一道亮光,安争加快脚步朝着亮光闪烁的地方冲过去。

  砰地一声,安争撞在一堵土墙上。

  土墙原来应该很高很厚,但是长年累月的风吹已经消磨了大半。风在土墙上留下的痕迹,就好像水流冲过一样,一条一条的。风越来越大,安争只能低着头一只手伸出去摸索着往前走。

  似乎是触碰到了什么,安争拍了拍,那应该是一道木门。安争将木门费力的拉开,门开的一瞬间安争就被风吹了进去。砰地一声,木门狠狠的关上。

  屋子里风声小了很多,嘶嘶的声音好像不甘心安争躲进了这里。他甚至错觉,外面的风里有一个恶魔,浑浊的空气中恶魔睁开了眼睛,凶狠的看着自己。

  “你来的很晚。”

  声音从里屋出现,安争立刻看向那边。帘子被人从里面挑起来,一张清秀的少年面容出现在安争眼前。他太小了,似乎只有十来岁的样子。个头还不到安争的胸口,看起来稍显瘦弱了些。

  “你是第几世?”

  安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那少年忍不住笑起来:“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你我的见面会是一种什么场景,我们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比如,我练习了很久,第一句话应该说好久不见,还是别的什么。可是在知道你来了之后,我都没有想到刚才说的是你来的很晚。而我也没有想到,我猜测了那么久,你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是第几世。”

  安争也笑:“因为我时间比较急。”

  “所以我才说你来的很晚。”

  少年让安争进了里屋,里屋里温度很舒服,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窗户,当门帘放下来的那一刻,屋子里的光线顿时变得暗了下来。安争适应了一会儿,才感觉到那豆大的油灯存在的意义。少年盘膝坐在土炕上,自己缝补一件看起来很破旧的衣服。

  “这里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这里有山有水风景还不错。只是在来了一个人之后,这里的一切就变了。”

  他拿着针线,抬起头看了安争一眼:“刚才你问我,我是第几世,现在我回答你......我是第一世的你。我知道你会很好奇也很费解,第一世明明是普农才对。可普农和后来的的你,其实没有多大真正的关系。”

  安争点了点头,这样解释倒也可以认同。普农是第一世的自己没错,但在普农那个时期,修行者还没有出现,远远的早于后来修行者帝级强者辈出的先秦时期。

  “听我说完,我会给你答案。”

  少年低着头继续认真的缝补自己破旧的衣服:“原来出门不远就是一片草场,有很多野兔,可肥了。草场往南就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大河,河道足有百米宽,河水却一点也不狂躁,总是温温柔柔的往前流淌。我经常在河边的草坡上躺着,任由我的牛羊安安静静的吃草。直到有一天,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人到了这。”

  他的眼神里出现了淡淡的愤怒,那愤怒应该很浓很浓才对,只是被他压制了。

  “一个没有脸的人。”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那个家伙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话,又像是在对我说。他问,如何才能让一切灾难停止,如何才能让世界没有不公平的事情存在,如何才能让这个世界没有纷争。”

  他看了安争一眼,然后低下头:“我醒来,无脸怪人低着头应该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没有人了,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公平一些吧。毕竟,低级动物是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也没有那么多的。可是,总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

  “他低着头看着我问,你说,我是应该下手狠一点,还是慢慢来?”

  “我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无脸怪人沉默了一会儿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应该先给他们一点教训。然后他的手指点了一下,草原上的一棵草就枯萎了,一开始只是一棵草,草枯死了之后,草根周围的土壤就变成了沙子。很快的,沙子就开始朝着四周蔓延出去。无脸怪人说,世界是不会因为沙漠而毁灭,这个世界自然会有办法让沙漠消失。所以,沙漠只会让人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

  少年停顿了一下:“这是开始,反抗的开始。”

  他看着安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你的第一世,大叱。”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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