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在武氏中过得不好,只是先天不足,出身不好,又只是个妾室,势力等更比不上相里氏(武士彠正妻)!
谁要觉得杨氏无能,那就大错特错了!
如今杨氏这么一说,明显是影射……武信不认武顺就成负心汉了!
“小媚儿,过来!”
一直沉默,静看三族和三女交锋的武信,看向武媚儿,招手喊道。
三族和三女的交锋,武信并不阻止,隐约还有些乐见其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与人相处必有攀比竞争之心,不可能全都是圣人(话说,圣人也会争斗,此处不钻牛角尖了,懂意思就行了)。
如果三族一团和气,武信才真要揣摩了!
因为未来的国度,三大家族肯定是支柱,盘根错节,势力极大。如果三大家族亲如一家,武信就该担心了,不是担心三族有问题,而是担心势力有问题。
这不是武信不信任三大家族,而是对人心的提防,对现实的谋划,对子民的负责。
任何势力、任何局势,只要大到一定程度,内部就不可能一团和气,亲如一家,那是虚无缥缈的理想态乌托邦,现实不会出现。更不能一家独大,否则的话,这个势力和局势,绝对有问题。
武信相信,如今三女和父亲、族叔等人,包括韦孝宽、长孙稚等等关系较近者,对自己都没反心,绝对是真心辅佐自己。
但是,这些人辐射出去,能影响多少人?
抵达江都的古族武氏就有十几万人,还有二三十万留在北方还没跟来,加上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人群,至少过百万人。
长孙氏和韦氏的族人和亲信,是没古族武氏这么多。但他们人才更多、声望更高,能影响的人群比武氏只多不少。
这些人当真,有多少人忠于武信?有多少人信服武信?有人多少人见过武信?
如果将来开国成功,三族掌权,又能影响多少人?光三族手中的军队就有多少?
武信能确定长孙无垢的忠诚,却无法确定长孙无垢的族人或朋友同样忠诚,还有族人的族人、朋友的朋友、属下的属下等等,错综复杂关系中的一大群人。
与其将来头疼,不如未雨绸缪。
三足鼎立的格局,才是最好的局面,可以认为是帝王心术。
看一直沉默的武信,忽然出声,杨氏脸色一变,有些心虚和胆怯地欲言又止。
武士彠、武士让等武士之人,同样脸色微变,毕竟他们有“逼宫”嫌疑,谁知道武信会不会发火?武信可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
武士棱迟疑了下,终究拒绝不了弟妹杨氏哀求的眼神,硬着头皮说道:“信儿!小媚儿还小……”
话没说完,武信大手一摆,就打断武士棱的话,让武氏众人更是心中一沉。
“信哥哥!小媚儿只是在向漂亮姐姐请教而已嘛,先生说了,不懂就要问……”
感受到氛围不妙,武媚儿终究不敢忤逆武信,小步轻移,慢慢挪向武信,满脸无辜、胆怯,明亮双眼水汪汪盯着武信撒娇道,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对于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娃娃,别说训斥,连指责都不忍啊!
“啪……”
“哎呀……”
不待武媚儿说完,武信一巴掌拍在武媚儿头顶,使得武媚儿有些夸张地痛呼一声,正要流泪,却听武信叱道:
“别跟哥哥来这一套,人小鬼大,小小年纪不学好!你无垢姐姐是忍让你,你还得寸进尺了!”
武媚儿的神态容貌,确实很具欺骗性。在场绝大多数人还真当武媚儿是“童言无忌、童言无邪”!
不过,武信是谁?
论心机城府,如今的武媚儿,已经甩姐姐武顺八条街了。
“哪有哦!人家真是不懂嘛,明明是信哥哥恼羞成怒。先生说了,忠言逆耳……”
武媚儿双眼迷蒙,粉腮嘟起,委屈至极嘟嚷道。
话没说完,又被武信一巴掌拍在头顶,把说到嘴边的话,拍回肚子里去了。
不再理会武媚儿的装傻卖萌,武信直接看向长孙稚问道:“稚老先生,本王给您找个学生如何?”
“啊?!”
一阵细微惊呼声起,在场众人讶异疑惑看向武信。
在场者智慧都不低,瞬间就明白武信的意思了。
便是长孙稚,也怔了怔,脑中闪电做着各种猜测,同时故作受宠若惊应道:“主公言重了,老臣惶恐!主公有事,尽管吩咐便可,老臣必不敢违,鞠躬尽瘁!”
“看来,长孙稚还是有些排斥收武媚儿啊……”
听长孙稚委婉拒绝的意思,武信心中暗叹。
以长孙稚的智慧,肯定猜得到武信想让他收下武媚儿,这么回答就是拒绝了。
不过,武信对长孙稚很佩服,对武媚儿很看重,强人所难也得做一次了!
以武信对武王府众人的了解,长孙稚是所有人中正直、谋略、智慧、见识等综合因素,最高的一位,最重要的是正直、磊落。
以武信对武媚儿所知,要是继续在皇宫和武氏待下去,将来变成“心机婊”,那就真的太浪费了,也会让自己很头疼!
韦孝宽是也可以,但韦孝宽交际稍差。
“如此便好!”
武信故作听不懂应道,又拍了拍武媚儿头顶吩咐道:“还不快拜见老师?!”
“啊?!”
长孙稚和武媚儿,齐齐怔住。
杨氏、武士彠等人倒是没多想,反而有些高兴。
以长孙稚的名气,这是武媚儿的福气,说不定还能成为武氏和长孙氏的缓冲桥梁。至少以长孙稚的辉煌经历,能保证武媚儿将来的安稳。
更重要的一点,武王亲点,就足够说明对武媚儿的重视了,这是最让他们兴奋激动之处。
想到这,杨氏和武士彠,忍不住直朝嘴巴嘟得能挂油瓶的武媚儿,直使眼色,恨不得替她答应了。
“武媚儿,拜见老师!”
武媚儿不傻,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拖拖拉拉地“乖巧”拜师。
别说武媚儿不情愿,长孙稚更不情愿,完全能想到将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头疼和劳累了。只是武信开口了,由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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