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尽快出发,不会等东都战局落幕!”
这些话,已经足够表示花公公的心意了。虽然他如今被越王殿下特例“赏”给武信,但毕竟是莲花影卫,依旧效忠的是朝廷,而不是武国公。
“不等东都落幕?难道要本公押着二魔突围?这不是让本公送死吗?真当本公天下无敌,不死不灭啊?”
武信脸色一沉,颇为恼怒沉声说道。
大修士确实可以虚空横渡,却需要修为支撑,无法飞太远,也无法飞太高。
如今东都已被反军包围,走陆路肯定不行,银甲武卫就得留下。就是武信出动武国公府所有大修士押送,万一陷入反军阵营,陷入铁血煞云之中,肯定死伤惨重,能否突围都是个问题。
花公公颇为赞同点了点头,却没参与评论,毕竟这是圣上的意思,不容置疑。
恼怒之余,武信冷静问道:“是圣上的意思,还是有什么原因?可否查到?”
花公公精致绝美的容颜,一阵纠结,隐晦传音道:“太原王氏为首上奏,孤独氏和宇文氏进言,加上……主公已经位极人臣,之前刺杀案,功劳已经让朝廷很为难。接下去,功劳太大就更不好封赏了,圣上只能调离主公!”
“功高震主吗?呵呵……”
武信心中一沉,冷笑呢喃着,没想到自己还真有这么一天,不知该自豪还是郁闷了。
花公公这说法,武信倒是赞同,也理解朝廷的难处。
武信功劳极大,生擒一神二魔,不赏肯定不行,否则无法向天下人交代,更无法服众,还会打击大隋臣子的积极性。但是,武信已经是武国公兼骠骑将军(正四品上),兼江冇都郡太守(上郡太守,正四品),爵位是到头了,杨广不会封异姓王。就只能从文武职位上封赏,再上去,就是三品重臣了。
三品是道坎,是真正的朝廷重臣,位高权重。
以武信的声望威名,朝廷还真怕尾大不掉。加上武信年纪太小,封得太高容易惹人非议,所谓年少轻狂,也容易意气用事。
花公公想了想,低声提醒道:“以奴婢(太监偶尔的谦卑自称)的想法,眼前就是个极佳机会,只要主公在战场上受伤,自然就无法接旨。暂时低调隐忍些,有益无害!”
“嗯!不错的主意!会不会太假了?”
武信眼神一亮赞道,又疑惑问道。
之前绥福城刺杀阵容,震惊天下,最终都没伤得了武信,现在说武信尚在战场上,还真是太假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真假不重要,总比押送一神二魔好得多!”花公公细眉张开,笑靥如花轻声应道。
一神二魔,是正魔两大阵营的最高代表,甚至是支柱、象征。
此次押送,正魔两大阵营十之八九会联手劫杀,至少冥王殿、血魔门和合欢宗三大顶级势力,肯定会全力劫杀,甚至会倾巢而来冇,谁押谁倒霉啊!
别说如今东都被反军包围,就是平时,武信也不做这种明显得不偿失的事!
“嗯!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武信颇为赞同说道,顿了下,脸露冷笑朝左右吩咐道:“传令下去,本公想夺回东城墙,人手不足。太原王氏、独孤氏、宇文氏等三大世家,乃朝廷望族,国冇难之际,更该为国效忠。东都范围内,无论什么身冇份,只要和三大望族有关系,全部押来参与此战,包括其商铺、护卫、婢女等!”
“啊?!”
花公公嘴巴大张,还真有樱唇大张,佳人呆萌之态,让在场部分人有些侧目,还有人露出痴迷之色。
“武国公,这……这么做有些不好吧?”
正负责东城墙战事的奉军都尉(从五品上)兼东都司马(正五品下)蔡岩,满脸为难和苦涩奉劝道。
武信疑惑看向蔡岩,理所当然问道:“为何不好?本公觉得很好啊!如今我方军卒严重不足,此战先锋军最为凶险,肯定死亡惨重,要是奉军都尉觉得本公的做法不好,那就由奉军都尉先上,反正本公人手紧缺,肯定不会当先锋军!”
“武国公冇英明,下官没意见!”蔡岩愣了愣,连忙模棱两可应道。
东城墙争夺战,是在城墙和城区间厮杀,环境比野外沙场对决还凶险,肯定极为血腥惨烈,让他当先锋军?蔡岩还没活够呢,更舍不得把亲卫、亲信等派去当先锋军。
“此事由左丘普、闻人仲、花公公分别负责一方,陷空老祖、追风鬼王、奔雷老祖等一起前去。尽快!抗命者,以叛军论处!”
武信点了点头,迅速吩咐道,又朝早就被越王杨侗派来保护自己的两位莲花影卫请求道:“也劳烦两位公公走一趟,战事紧急,刻不容缓啊!”
“是!”
花公公、左丘普两人颇为纠结无奈,闻人仲却是脸露兴冇奋高声应道,他就喜欢做这种事。
明摆着就是欺负你,你也得忍者。
现世报啊!
武国公的睚眦必报和肆无忌惮,早就天下闻名了,太原王氏还好,反正早就有仇,之前武信只是因为东都战局,不想做得太绝,免得动摇民心、军心。如今,太原王氏自己找死,那就没话说了!
至于独孤氏和宇文氏……
一个是太后世家,一个是前朝皇族,都不好招惹,可他们主动招惹,武信可不能没点表示!
幸好独孤氏和宇文氏的族地是在西都,东都只是些旁支分脉和外事人员,倒也影响不太大,就是种警告!
片刻后。
闻人仲三人,分帅十二名武国公府供奉,一千银甲武卫,三千隋军,迅速前往三大家族势力所在。
其余银甲武卫、罗武军、隋军等,则迅速布局,各就各位,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特别是诸多攻城器械,也需要时间转移,想拿回东城墙,不出动攻城器械肯定不行。
“武国公……哎,如今东都危急,实在不适合……哎……”
正等待间,东都留守樊子盖和唐国公李渊等人神态焦急,快步赶来,为首樊子盖满脸愁苦说道,连叹数声。
很显然,三大家族朝越王杨侗求救了。但是,事情缘由,武信并未刻意保密,就是杀鸡儆猴、敲山震虎,自然瞒不过越王杨侗、樊子盖、李渊等人,他们还真不好多说什么,否则容易得罪双方,里外不是人。
唐国公李渊还带着李世民、李元霸、李湛等李唐族人,却是焦急苦涩搓着手,数次欲言又止。
此外,还有不少势力代表也跟随而来,足有三四百人,其中光大修士就百余人。
“你们来得正好,本公正没把握拿回东城墙呢!此战许胜不许败,否则……东都危矣!”
武信脸色一正,一副不惜代价,势在必得的架势,迅速说道。
樊子盖、李渊、本觉禅师等人神情一僵,此事他们自然清楚,也早就派人参与了。却没想到,他们也会被拉壮丁了!
“对了,你们来有事吗?”
看众人沉默,武信疑惑问道,又自言自语般说道:
“本公人手不足啊,感觉独孤氏、宇文氏、王氏三大望族,势力雄冇厚,人口众多,最为合适弥补战员不足的问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也该是他们报效大隋的时候了,否则找不到人啊,你们以为呢冇?”
“这……”
樊子盖、李渊等人相视无语,武国公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他们能说什么?
三大家族不上,就得他们自己上了!
想起之前三族代表的软硬兼施和越王杨侗的叮嘱,樊子盖硬着头皮说得:“咳!咳!武国公啊,三族毕竟不是正规军,只是些平民百姓,是否再考虑考虑?”
“哦?正规军该死,不是正规军就不能死是吧?”
武信恍然大悟,故作疑惑问道,惹得樊子盖脸色发白,在场隋军将领脸色颇为难看。
樊子盖要是点头,名声就臭了,多少会得罪一大批隋军,这东都留守更没法干了!
武信脸色一沉,环视在场众人,缓缓说道:“简单点说,谁觉得本公的策略有问题,那就提出更好的条件,要不就自己上。本公会撤出东都,想必本公想走,反军会夹道欢送,不会拦截狙击!”
“呃……武国公言重了!那就这么办吧!”
看武信不似发脾气,众人一阵龇牙,樊子盖暗叹了声,有些无奈讪讪应道。
不说武国公和信武卫的巨冇大作用,光是武国公离开的影响,肯定会动摇民心、军心。
此外,武信所说是事实,反军巴不得武国公离开东都,绝不会浪费一兵一卒去拦截狙击!
更重要的是,在场众人,都知道武国公在东都之局中的莫大作用和影响,朝廷竟然还在这时候刁难、毁谤、打压,樊子盖、李渊等颇为忠心理智的人,确实有些愤怒,此次前来,只是推辞不了三族的求救而已。
烈日中升……
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武信丝毫不急。
以建忠侯独孤禅为首,一行千余人,被闻人仲等人押着前来。
独孤禅还披头散发,脸部红肿,巴掌印很明显,显然被打了,估计是闻人仲的手笔,其他人不一定敢对独孤禅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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