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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四节 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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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翔一直无法控制源自身体内部的强大异能。即便是在被主观思维强行限制的情况下,也难以适应普通人强度的日常生活。感觉。。

  。。。。仿佛一个只在传说中存在的泰坦巨人,被强行拘禁着变为正常人形体。别扭、难受。怎么说呢就像你在最饥饿的时候,一桌丰盛宴席摆在面前,却仅只能吃下一小块连塞牙缝都不够的肉渣。

  力量,不应该储存于身体内部。

  准确地说,应该是多余能量不该被身体所束缚。它应该归于外界,归于自然。只要拥有正确的引导方法,它们随时随地都能被自己使用。

  这就是拥有异能与普通进化个体之间的差别。无论最低等级的进化人,还是强大无比的寄生将,本质不过是对于能量的使用方法。异能,只是从外界摄入能量为自己使用的一种方式。其实,早在寄生士时期,自己就可以自由运用,却并未察觉到引导与形态转换之间的微妙差异。

  “能量才是关键。”

  望着自己白净的双手,口唇中的喃喃轻语,只有林翔自己才能听到。

  整个废墟,都被一股异乎寻常的沉闷笼罩。街道两端,围聚着越来越多的变异兽。林翔发散开的思维意识,已经探测到近五万个生物源体。来自最前排同类的恐惧,像病毒一样在兽群当中迅速蔓延开来。

  它们不再咆哮,甚至不敢低吼。只是非半侧着身体,抬起脚爪遮挡住直刺眼睛的强烈白光,不甘愿放弃,却又根本无法接近,焦躁惊恐的绻缩着。

  刹那间,很多以前无法明白的事情,在林翔大脑当中闪现出无比清晰的色彩。

  “我大概明白,索克上尉那个时候所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怪不得克劳德会认为我的身上,有光。”

  这是真实存在的场景,也是林翔在朦胧与揣测中的恍然大悟。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就是确切答案,然而,却与最真正结果无限接近。

  林翔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真有“预言”存在。但索克上尉却对克劳德有种近乎狂热的崇拜。这种疯狂的笃信,在一定程度上的确影响了林翔。不过也只是到了现在,在没有丝毫顾忌的情况下释放出被压制的全部威能,他才真正感受到。。。。。

  。进化,的确已经把人类真正划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强弱群体。

  至于所谓的光很微妙,也很模糊。无法触摸,却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

  林翔静静地站着,就这样默默端详着自己的双手。仿佛那是一对无与伦比的最珍贵艺术品。旁边的周浩与亚尔曼尽量摒住呼吸,生怕打破这种奇妙的平衡状态。虽然呼吸频率被压制在近乎窒息的程度,却也丝毫不敢挣扎。

  忽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林翔晶莹纯净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出代表危险和死亡意义的火焰。他凝望着数十米外畏惧不前的变异兽群,用悦耳动听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你们不属于这里。”

  没有确切证据表明,野兽是否能够听懂人言?但它们却有着比人类更加敏锐的感知能力。最初几个字刚刚脱口而出的瞬间,围聚在街道上的兽群,已经出现了明显骚乱…

  ~它们拼命转身回缩,拼命从同伴之间寻找逃离这里的的缝隙。动作敏捷的干脆爪牙并用,从其它身材高大的兽类身上翻爬出去。几头应该是从旧时代大型猫科动物进化而来的铁齿猫,甚至张口咬住其它体格较小的腐狼和巨鼠,野蛮强横地分出足够的逃亡空间整个场面一片混乱,尖啸和撕咬声相互混杂。街道更深处被黑暗笼罩的地方,还传来沉重脚步从地面踩踏而过的震动,以及动物身体与骨胳被碾压碎裂的“咔嚓”脆响。

  林翔慢慢仰起头颅,以极其傲慢的姿态由上至下俯瞰着街道远责。冰冷肃杀的目光瞬间穿透了黑暗,仿佛看到了更远处的世界,乃至整个地球甚至,是宇宙。

  “嗖”

  无以计数的由其它物质瞬间转换而成的能量,被汇聚成为一颗直径超过五十米的巨大光团。推力,加上被引燃释放的强烈爆炸,驱使这团炽热刺眼的白色球形能量,以剧烈迅猛的速度朝前直射出去。

  划破空气,带起“哧啦、,作响的音爆,可怕的能量像洪水一样瞬间倾泻,将整条街道从头至尾贯穿。拥挤的变异兽群根本无所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鼻光从自己身体中间无所阻拦地穿过。剧烈的高温,加上燃尽一切的恐怖威能,使血肉骨胳瞬间汽化,成为能量光球新的聚合物。

  压力,加上被引导转换源源不断的后续动能,使光球无所顾忌地冲撞任何敢于阻挡自己的障碍。在风雨辐射当中维持百年不倒的废旧楼房,在光源顺穿而过的同时,发出“吱吱嘎嘎”的惊悚裂音。不是轰然倒塌,就是勉强维持完整,却在被贯穿的最底层,留下一个周围散落着无数变异兽残断肢体,边缘通红滚烫,燃烧着诡异蓝色火焰,甚至被烧至晶亮玻璃液化形态的巨大圆洞。向灰暗苍茫的世界无声宣告着,强悍与力量的最佳见证。

  感觉不到疲劳,甚至就连身体力量的丝毫外泄也没有。林翔站在原地,保持着右拳朝前挥出的固定姿态,仿佛一尊在瞬间凝固,充满无限力量膨胀的另类雕塑。

  周浩和亚尔曼已经跪倒在地。双手摊开,如同最虔诚的信徒,毫无保留彻底拜服在自己最为笃信的目标面前。甚至连一丝一毫多余的念头都被彻底清除。

  这一刻,周浩真正感受到了神的存在。

  不是传说当中被无限夸大的虚幻形象,他具有和人类完全相同的形体。会说,会笑,拥有正常的七情六欲,能够真实感觉,甚至触摸。

  不是被捆绑在十字架上可怜巴巴被人左边吐了。水还要用右脸迎上去的超级忍者,也不是残忍冷酷连女人面孔也要用黑布蒙住的所谓真主。

  至于头顶满是小形螺蛳,粉面厚唇,动不动就翻倒巴掌摁人的肥胖光头和尚,更是遥远不可及。

  神,他就在自己身边。

  我认识,也能够叫出他的名字。

  他,也一样。

  娄火,越燃越烈。

  整个亚洲大陆东部,已经基本成为龙腾帝国的固定疆域。即便是按照旧时代的国界划…分标准,总面积已经超过旧共和国曾经的记录。

  帝国,军,队的战斗欲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荣誉、军衔、社会等级。。。。

  。。所有这一切,像肾上腺素一样疯狂刺激着他们的大脑。无法恢复冷静,深陷于无比旺盛的杀欲之中。对于皇帝的狂热崇拜,对于物质利益的渴求,砍下一颗颗对手头颅,用鲜血和大块烤肉彻底磨去自己身上的软弱意志这并非残忍或者暴虐,而是征服整个世界,灭杀一切最基本,也是最根本的凭证。

  每一块土地,每一次战斗,血火沐浴进化的同时,所有人都会用最崇拜尊敬的口气疯狂咆哮一一“为了皇帝”

  战争所带来的结累已经充分显示。在不考虑征服人口的情况下,帝国,军队敢于对任何目标发动毁灭性的攻击。

  帝国不需要平民。越来越多的复制人已经成为构成帝国平民阶层的中坚力量。原本空置的耕地,已经被全机械化的集成化生产取代。

  一家一户的小规模种植,只在帝国边缘那些刚刚被占据的移民区域实行。复制人及其后代所承担的工作,大多偏重于工业制造方面。至于那些因为战争产生的被捕获人口,他们唯一的结局,就是成为奴隶。

  废土世界的人类社会,已经产生了与旧时代学者想象当中截然不同的进化方向。以帝国为例,新的道德标准不再是单纯意义上的旧有美德,而更加着重于对皇帝的忠诚与狂热,对帝国的强烈捍卫心理和扩张主义方面。传统理念虽然显得弱化,却仍然拥有一定分量的地位。除了人类因为年龄、性别、知识地位等方面产生的不同见解,其中一些微末枝节已经被彻底抛弃。甚至被全新的,完全颠覆旧有系统的各种观点取代。

  以各军团的现役官兵为例。他们不再像旧时代那样哪,从战场上带回战死者的尸体。而是从其身上取下身份铭牌,并且按照帝国医学院的要求,取下足够数量的皮肤和肌肉组织作为复制样本。至于尸体,则会在随军牧师的洗礼与祈祷结束后,以类似葬礼的仪式将其分割、

  煮熟,由所有活着的人分而食之。他们相信这样做能够吸取死者的力量,可以通过嚼食战士的心、肾、内脏,得到他尚未完全消散的勇气与信念。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这种殊荣。只有那些在战场上表现最为勇猛,拥有远超于常人进化等阶的强大异能者,才有资格在死后获得由高阶牧师主持的“食葬”仪式。事实上,这也是一种另类的进化方式。

  虽然没有确凿证据表明“吞噬”这种行为是否真正能够发挥预想中的效果。但是不可否认,它的确能够给予食者本人强烈的“被进化”信念。当然,身体和肌肉方面的强化,也许没有实际数据作为标准。

  却可以使得食肉者本人产生无比狂热的自信。具体表现,就是在战场上冲得更猛,杀得更多,更加悍不畏死。

  如果在旧时代,这种概念无疑会成为全人类共同敌对的唯一目标。

  无法与恒定道德相互融合的理念,必然会成为已经形成系统稳定社会的阴暗层面。然而,当文明基础被彻底毁灭,一切在废墟与荒凉之间挣扎的时候,正义与邪恶再也没有明显分界。

  在没有饮水和食物的情况下,用枪弹打爆婴儿的脑袋,还是把其交还给母亲,任她们在荒野中被腐狼包围,或者活活渴死、饿死。

  这种选择题永远没有标准答案。即便有,那也只是在不同社会背景下,由不同阶层,拥有食物数量各自不等的人在完全不同心理状态下给出的不同结果。

  无论杀与被杀,没有人认为自己错误。他们总是能够引经据典寻找出太多表明自己“正义”的凭证。事实上,这些理由也的确有着足够的说服力。然而听者不同,理解不同对于生命和未来的各自要求不同,更因为数量不等的人群构成了社会,成为其中所占比例不同的存在等级,乃至地位与权力的高低正义或者邪恶,也只能被当作玩物,被喋喋不休反复争论,或者成为某一阶层证明自己指责对手的最强有力工具。

  但不管怎么样皇帝,终究仍是皇帝。

  新京的冬天,比其它地方来得更早,也更冷。

  西北,历来都是苦寒之地。纬度更临近于寒带虽然和世界上矢部分地区一样拥有四季交替,但就时间而言,冬天却比夏天更加漫长。

  积雪堆得很厚。尽管有专门的人员和车辆器械按时进行清扫,却仅限于城内的主要公路。绕过道路两侧被铲机堆成尖锥形状的碎冰与渣块,直接踩在松软的雪层表面,其深度瞬间就能没至膝盖。

  零下三十七度,这是悬挂在屋子外面温度计上显示的数字。当然这只是白天。如果在夜晚,这个数字至少还要下降整整十个刻度。

  十余根水泥尖桩,整齐排列在领袖官邸西南面五百多米处的空地上。这些顶璀泥己“凹”字形状的人造器具,仿佛一根根从泥土当中生长出来的异状石笋。

  桩柱表面上,悬挂着一根根表面已经出现诱渍的黑色链条。它们分从左右交叉过来,紧荆囫绑住被面定在桩面上的附着物。

  那些都是人类。

  准确地说,应该是被政治监察委员会确定为“反革命”的罪犯。

  是他们,赤,裸,着身体,双手朝背后被硬力反掰过来,以完全违反人类正常骨胳弯曲构造的形势双紧紧搂抱住水泥桩被两根从锁骨位置穿透的坚硬钢钉,牢牢反扣在自己的脊背上。双脚,同样朝后面反拧以膝盖为最低点,呈倒锥形状反提至臀部。用粗大的铁丝从足踝位置开始固定。乍看上去整个人就像是一团被四肢强行扭定的异形肉棕。

  但他们却连低下头颅使身体略微放松也无法做到所有人的头发,都被绞成一团,用类似凝胶的液体缠绕在一起,在确保不会与身体分离的情况下,硬生生拔至尖桩顶端。

  所有尸体上都找不到致命伤。他们只是被捆绑,被束缚。至于是否被活活饿死、渴死、困死那都已与执行者无关紧要。

  每一个人都被冻成冰块。寒冷,加上无法忍受的剧烈痛苦,使他们脸上仍然保持活着时候的凄惨表情。每一张面孔都能看到“绝望”这两个字的最清晰解释。面部肌肉因为剧烈痛苦彻底扭曲,成为无法分清楚本来面目的禁锢。有些人口唇大张,也有的人紧紧咬住牙齿,还有人甚至直接咬断舌头,企图通过加快流失血液的方式让自己死得更快。

  毕竟,对于无法控制手脚动作的他们来说,死亡,的确是一种无比幸福,再也不用在疼痛与屈辱当中倍受折磨的奢侈享受。

  何况,他们脚下,也就是埋设水泥尖桩的这块地面,本来就是新京城内的一块专用墓地。

  金光耀仰躺在舒适的软椅上,双眼微闭,四肢和身体保持着完全放松的平摊状态。一个身穿丝睡袍的年轻少女跪在旁边,用纤细的双手用力按揉着他的腿部肌肉。从侧面望去,金光耀重达两百一十五公斤的肥胖身体,与少女最多曲线玲珑的腰肢完全不成比例。但她仍旧拼命做着简单固定的动作,手指上的力度也丝毫不敢放松。

  房间里非常暖和,壁炉里燃烧着旺火,丝毫没有冬天的冰冷与寒意,甚至隐隐有种炎夏才能感觉到的闷热。

  女孩卖力地按摩着,鼻尖和面颊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渐渐的,这些从皮肤表面渗透出来的液体,按照棉布轮廓慢慢汇聚到下巴最顶端,形成随着身体节奏左右晃动,不断增加体积与重量的凸圆形水滴。

  终于,晶莹的咸水再也无法承受来自地球本身的吸引力,彻底摆脱柔嫩的皮肤表面,很轻,却准确无比的滴坠到金光耀袒露的胸口,迅速消失在密如森林的浓黑粗毛平间。

  下意识地抬起眼皮,眼角余光斜瞟着正在卖力使劲儿的女孩。肥厚多肉的唇角,慢慢浮现出一丝非常微弱的,具有嘲讽意味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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