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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王彪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强大无匹的力量究竟因为什么而产生?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致使自己由弱变强,从区区一名初阶进化人发展、演变到现在这种状况的源头,正是林翔那滴鲜红耀目的纯血。
一星寄生将。。。。。
。这种称呼,想想就觉得真,他妈,的爽。
七星、八星、九星在普通异能者眼中难以跨越,如同天堑般巨大的沟壑,在潜移默化的战斗过程中,以脱力、疲惫、
血腥和搏杀为基础,更以数次濒临死亡,又被忠心耿耿的士兵和军官从火线上强行救回作为代价,最终一跃成为拥有震撼力量的顶阶存在。
不仅是王彪一个人,整个军团所有接受过血液改造的士兵,都在血火拼杀过程中,得到如同涅盘一般的变异。不过,他们的进化速度远远没有王彪这么夸张,除了像考伯特一样被征召入伍,接受过林翔纯血改造的隐月镇原住民,在撕杀搏斗过程中逐级进化为中、高阶寄生士。其余注射过淡化改造液的士兵,变异速度大约要比纯血改造人延缓三至四倍。尽管如此,“极限战士”军团内的六千名老兵,仍然在持续一年的战斗之后,自然产生出一千八百多名寄生士,三千余名八至九级进化人。即便是后来加入的补充兵,也已经普遍晋升了二至四个进化等级。
战斗,的确是刺激异能者身体质量的最大诱引。
这一点,兰德沃克和刘宇晨已经从王彪和杨华麾下两大军团的战争报告当中,得出确切的研究结论。不过,对于病毒为什么会在狂暴兴奋状态下加速进化?或者会不会因为其它某种新的体内激素产生变异?还需要时间和更多例证进行分析。
实力增强,直接影响着思维意只对于现实局势的判断。
也正因为如此,帝国军事参谋总部才在得到王彪的一再要求下,对边界现状与实际战斗力进行推演分析,作出进攻骷髅骑士团下属领地的决定。
拥有寄生将,意味着龙腾帝国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在一定范围,对所有非己方势力进行全面清扫。
连同威斯克城在内,南部地区已经有四座骷髅基地被攻陷一这可不是单纯只为了显示武力而发动战争。骷髅骑士团对于每一座基地的设置,都具有相当重要的战略意图了它们大多扼守着通往临近轻度辐射区的要隘,或者控制着周边地区的可采集资源。淡水、可耕种的土地、没有被变异生物占据的旧时代废墟它们与各个家族势力相互搀杂,犬牙交错。一旦被攻占,立刻就能形成最周围环境的威慑,区域战略地位至关重要。
王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战斗。唯一的牵挂,就是远在隐月城的尼娜,还有几岁大的儿子。
对于林翔,隐隐,也有一种期盼。
皇帝最好的朋友,整个帝国最强大的军团长。
无论任何一个头衔,都是人生当中足以骄傲的资本。
杀光这些胸前带有骷髅标志的家伙,那是肯定的。然后,彻底占据这块在旧时代被称之为“亚洲”的大陆。灭掉医生联合协会帮刘宇晨那小子报仇,再干掉“上帝之剑”那些喜欢在自己和别人身上乱划十字的家伙。如果可能,造几艘巨型战舰,过海,把地球上另外几块陆地,也变成龙腾领的囊中之物。
非常伟大的理想。用旧时代的话来说,应该是崇高而光荣的目标。
光是想想,就觉得无比振奋。
“为了宴帝。。。。。了”
王彪喃喃着,仰望天空。被硝烟和尘雾蒙成一片灰暗的世界,似乎渐渐幻化出林翔那张漂亮而熟悉的脸。
“这小子”
淡淡地笑着,用力朝地上啐了。唾沫。王彪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股热浪。
“杀光所有的敌人,以后怎么办?对手在哪儿?”
幻想着未来可能出现的另外一个世界,充满憧憬的目光,慢慢抬高,望向遥远天际深处,无法被肉眼看穿的宇宙。
空间和时间,是造成人类世界彼此之间差异存在的最根本因素。
远在新京的林翔,自然不可能知晓发生在数千里之外王彪身上的变化。寄生将这种凌驾于废土世界异能者群体最顶端的存在,对于任何势力都足以构成威胁。负责情报系统的葛利菲兹不可能把这个消息通过老维列尔之口转告林翔,也不知道林翔迫切需要融合寄生将的血液,使自己拥有更加强悍的进化异能。错失交臂也好,阴差阳错也罢,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的林翔,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按照事先制订好的计划,在黑暗无光的环境中摸索前行。
政治监察委员会总部的外观,与它显赫无比的名字根本不成比例。
这是一幢看上去普通无奇的小楼,建筑周边的植物很少,没有钢筋混凝土修建而成的坚固堡垒作为防御,也看不到荷枪实弹的武装士兵游走巡逻。通往大楼入口的道路弯曲部位,仅仅设置了一处简单的哨卡。即便如此,仍然不会有人主动接近,甚至不敢对这处神秘阴暗的存在,哪怕多看一眼。
跳下越野车,沿着道路一直走进大楼门廊,林翔一直保持着不紧不慢的匀速行走。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那绝对不是正常意义的关注或者警觉,其中甚至搀杂着一丝杀气、敌意,也兼有好奇、探究的成份。
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却无法寻找出这个潜在的窥视者。
他本能地将探测意识发散开来,仍然没有搜寻到足够引起重视的目标。
感觉,应该不会错。林翔觉得很奇怪,也随之产生出本能的警惕一一他猜不出窥视者究竟会是谁?却必须沿着走廊一直向前。
尽头的那扇拱形木门,通往李逸风的办公室。
肩佩中将军衔的政治监察垂员会主任,像往常一样坐在办公桌背后。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林翔,淡淡地点了点头,又示意性的把目光瞟向旁边的椅子,重新低下头,认真而迅速地继续批阅摆在面前的文件。
笔尖划1过平滑的纸面,发出一阵有节奏的“沙沙”声。
等待的时间不长,大约六、七分钟过后,李逸风旋起钢笔,合拢文件,在办公桌上清理出一片足够宽敝的位置。坐直身子,双手相互搓了搓,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林翔。
“事情处理的不锅。说实话,我从未想过你竟然会使用那种方法。
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的嫌疑目标,而是身份显赫的重要人物。”
李逸风所指的,是两小时前刚刚被林翔亲手处以枪决的金四十九。对于这起事件,红色共和军高层显然早有定义。但即便如此,仍然不可能将“罪犯”之名冠加到金四十九头上。仅仅只能用“嫌疑目标”几个字加以取代。
他终究是伟大领袖的儿子。在脸面与现实都必须兼顾的情况下,自然谈不上以某种实际罪名将其论处。
如果不是二十一装甲军军长一再抗议,甚至用隐晦话语声称要以武力作为威胁,金四十九仍然不可能成为该事件的核心目标。之所以把案件交给林翔处理,一方面是需要足够的借口,把他从第三集团军的辖制范围调回新京。另一方面,则是需要一个像他这样毫无背景与连带责任的复制人军官,对金四十九作出合乎情理的判决。
处理结果,不外乎三种可能。
杀、拘禁、放任。
金四十九不应该动周玉洁。任何父母都无法接受自己女儿成为别人玩物的可怕现实。周广握有兵权,以内部条例强行压制,肯定会激起无法预料的反弹。新京任何人都不希望看一片混乱的结局。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军方都需要一个足够合理的解释。
枪决,放人,无疑是最佳选择。
遗憾的是,李逸风手下所有可以动用的人,都不敢这样做。下属部门甚至根本就不愿意接受这起案件。如果将处理权交给军方。。。
。。。很容易引起共和军内部新的震荡。
谁也不能保证金四十九会在强迫威逼之下说些什么出来。在外人看来,他其实就是一个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废物。但他毕竟是伟大领袖的儿子。很多看似荒诞,经不起推敲,也没有任何依据的话,一旦从他口中说出,立刻就会拥有不同寻常的含意。伟大领袖和委员会不可能冒这个险。李逸风甚至准备了足够的后手如果林翔处理不当,他会立即取消他的办案权力,将所有一切纳入自己的直接管辖范围。
看到金四十九尸体的一刹那,李逸风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解脱。
同时,内心深处也被由此萌生的沉重和担忧彻底填充,压得满满当当。
金四十九该死,可他的父亲,却是高高在上的伟大领袖。
杀掉他,林翔无疑是有功之臣。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弃,枪毙领袖之子,同样也是必须受诛的大罪。
想到这里,李逸风微不可查地轻轻叹了口气。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昏早已准备好的上校肩章。推开椅子,离开办公桌背后,走到林翔面前,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沉默了几分钟,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你的晋升令已经获得批准。我得恭喜你红色共和军历史上,从未有过像你这般年轻的上校,综观历史,也没有人在这今年纪获得如此之高的军衔。”
这句话绝对不是恭维、口林翔的身份记录表明,从培养槽里诞生至今他只在人类社会中存活了不到两个地球年。两周岁的上校。
。。。。以目前这种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的可怕速度,他完全有可能在五周岁或者十周岁的时候,积功晋升成为将军。
扫了一眼已经佩在肩膀上的新军衔,林翔淡淡地笑了笑说:“谢谢。”
做了个深呼吸,李逸风已经重新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以惯有的冷漠和平淡口气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返回西部军区,继续担任三十四师步兵二团政委一职。第二,以高级政监委员身份担任第六讯侦处处长对周广将军女儿被劫持一案,进行后续延审工作。”
未等槌翔做出回答,李逸风也没有给他足够的思考时间,紧接着说:“关于这个问题,你可以仔细考虑稍后在回复我。现在,你得先去见一个人。”
“谁?”林翔下意识地问。
李逸风没有说话。他抬起头,以日光作为指引,瞟向房间侧面一扇关闭起来的小门。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丝毫不管林翔眼中的意外和探询,自顾走向办公桌从置物架上拿下另外几份文件,翻开,认真批阅。
那是一扇钢木混合结构的门,安装在屋子西侧角落的墙壁上,与周围环境颜色一致,线条与木质都没有太大区别。如果观察力不够仔细很容易忽略它的存在。
即将朝前迈出眸步的瞬间,林翔立刻发散自己的思维意识,将无形触手朝锁定的方向迅速延伸过去。
他注意到,那扇小门背后,显然隐藏着某种自己无法察觉的神秘存在。意识能量也无法找到它的具体位置但它肯定就在门壁背后,正用此前走进大楼时感觉到的敌意目光,冷冰冰地默默观察自己。
一股冷汗从林翔皮肤表面渗透出来。肌肉在神经牵引下本能绷紧的同时,思维感知也瞬间提升能量等级以更加猛烈的强度迅速扩张。
找不到目标。发散开的意识空间,笼罩了整幢大楼。林翔可以清楚“查看”到大楼各个房间里每一个人所在的位置、动作,甚至就连潜藏在地面角落里的几只变异昆虫也“看”得清清楚楚,唯独无法分辨出小门背后的那个神秘人物。
这种感觉很荒诞,也很怪异。就像一个与你近在咫尺的人”能够触摸到对方的手臂、身体,却无法看到他在的实际相貌、外表。仿佛,是一个穿上隐身衣,完全透明的存在。
用力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林翔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实际上全身上下的肌肉已经收紧,随时处于临战状态。从发散意识到作出反应,前后时间不超过三秒钟。现在,他在大脑中迅速得出结论。转身,迈开右脚,朝着紧密闭合的小门慢慢走去。
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实际形体和面目,但是毫无疑问,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肯定拥有比自己强大得多的异能。籍此作为依据,加上此前的经历与收集到的信息,林翔已经多少能够猜到,李逸风所说的那个要与自己见面的人,究竟是谁。
走到门口,林翔不由自主地站住一~他觉得自己正在接近一团阴郁、黑暗且隐隐有些暴虐的气息。尽管彼此相隔仅仅只有一道薄薄的门板,却是一层遮挡相互之间距离的最佳掩护。
林翔忽然萌生出一种非常奇妙的念头~
他感觉自己就像古代阿拉伯传说中,那个从大海里捞起瓶子的渔夫。瓶口上盖着哈里发的王印,固然表明瓶子本身价值不菲。可是在真正揭开瓶盖以前,谁又能够保证,装在瓶子里面的东西,究竟是魔鬼?还是财富?
伸展开的右手五指,微微有些发颤。咬了咬牙,平伸的手掌慢慢贴上门壁表面,立刻感受到从掌心传来的阵阵冰凉。用力推挤,虚掩的房门开始露出一丝缝隙。渐渐的,扩展成为一条足够眼睛看清楚房间内部景观的线。
从房间里释放出来的光,比外面办公室要强烈得多。这表明坐在里面的人并不拒绝阳光,而且窗户敝开。随着房门扩散到可供进入的程度,原本无法被思维意识探查到的秘密,也立刻显露出来,再无保留。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坐在面朝房门的高背椅上。黑色眼睛里释放出锐利如刀的目光,死死锁定月刚推开房门的林翔。
他的体格强健,面部轮廓坚硬而彪悍。沿着两边眉弓顺序向内渐落的浓眉,平直粗长,压迫着眼睛,形成两条微眯的细线。而他身上所穿的,则是一套红色共和军目前已知军衔当中,级别最高的上将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