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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卢顿家族,奥蒂莉亚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她不姓卢顿。可无论是上一代的老族长,还是现任家主伯格森,都给予她极大的权力和信任。这种对于外姓人的特殊恩宠,使所有名字后缀带卢顿的家伙嫉妒得发狂。他们使用各种手段千方百计打听奥蒂莉亚的来历,充分开动大脑的思维功能,从所有可能的角度猜测她的来历。这些看似无聊却具有实际意义的举动,产生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推论。
有人认为:奥蒂莉亚是老族长的女儿。
也有人觉得:她是一个来自荒野上的子。说不定,伯格森就是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种。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女人活到七老八十仍然保持少女的青嫩外表也并不稀奇。也许她喜欢吃人肉喝人血,用这种恐怖有效的方法,永远保持不老的青春。(血腥女伯爵伊丽莎白。巴托里)
还有人固执地一口咬死————奥蒂莉亚其实就是伯格森的情妇。想要理解这种执拗而古怪的思维其实并不困难。伯格森是个精明强干的家伙,却偏偏不好女色。除了与他接近最多的奥蒂莉亚,谁能相信,堂堂的卢顿家家主会绝对忠实于自己的老婆?如此坚贞顽强的男人即便是在旧时代也很少见,更不要说是现在。
无论是哪一种说法,都没有切实可信的证据。奥蒂莉亚冷得像一块冰,从来没有人见她笑过或者哭过。她长得不算漂亮,除了冷漠,脸上不可能也从未出现过第二种表情。她总是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从加尔加索尼城堡被黑暗笼罩的角落里出现。动作灵敏得像黑夜里行走的猫,曼妙的身形仿佛一朵只有在地狱里才会开放的黑玫瑰。一柄随时背在身后的锋利短剑。散发出浓烈刺鼻的血腥。
按照这个时代的人均生活水平来看,居住在加尔加索尼城堡里的人们,相当于旧时代某个资产亿万的小贵族。当空瘪的肠胃,被营养丰富的美味儿食物填塞得满满当当的时候,卢顿家的男人们,也很自然的把充满阴/邪/欲/望的目光,更多地投注在奥蒂莉亚身上。
他们不缺乏女人,他们只想寻找更多,更强烈的刺激。不漂亮,但是身材一流,沉默寡言,而且身上总是带着武器。这种女人,显然要比酒吧或者公司里那些用钱就能买到的贱/货更令人心动。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第二天人们醒来的时候,发现城堡餐厅的豪华长桌上,放着一颗从颈部齐齐砍下,伤口边缘光滑得没有一丝折皱,只是看起来不太新鲜的人头 那是伯格森的远房表亲。从混乱的血缘关系推算,大概是介于表侄或者表弟一类的存在。他也姓卢顿,却在自己家里被一个地位和女仆类似的人,活活用剑割下了脑袋。
这件事没有繁杂的处理过程,只有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果。面对死状狰狞的头颅,还有哭得连气都差点儿背过去,表情比荒野上活活饿死流民还要凄惨的死者亲属,伯格森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把这个家伙的下半身找出来,扔出去喂狗。”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打奥蒂莉亚的主意。
狂风,吹开了密布在天空的厚厚云层。露出一弯悬挂在夜幕中央清冷凄凉的残月。
曲着腿。瘫坐在坚硬的地面,薄薄的白色被单悄无声息地从病床上滑落下来。透过半拱形的的窗户,呆呆地看着从玻璃窗外透入房间的那抹惨白月色,奥蒂莉亚那双满是木然和绝望的眼睛里,慢慢渗出温热浑浊的液体。它们从眼角的缝隙慢慢滑落,在白腻柔滑的皮肤表面,留下两条略带弧度的水渍。
洛克躺在床上,仿佛一块正在腐烂的木头。监控仪器不时发出轻微的嘀鸣,屏幕上那团微弱的莹绿光点,像筋疲力尽的蜗牛,无比艰难地拼命向前拖动着苟延残喘的沉重身躯。
“葛利菲兹哥哥,洛克哥哥你们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奥蒂莉亚喃喃着,脸上满是凄然无助的神情。
忽然,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轻微而坚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清晰。
奥蒂莉亚瞳孔急剧收缩,她迅速站起,活动了一下被深色丝袜绷出光滑线条的修直长腿。身体微微弓起。保持着随时可以爆发的姿态,死死盯着虚掩的门缝。
洛克已经奄奄一息,但是有些人却希望他死的更快一点。麦基就是最好的例子。
现在不是护理时间,脚步的节奏与奥蒂莉亚记忆中任何医生或者护士都不相符。显然,这是一个陌生人。
奥蒂莉亚一言不发,如雪的手慢慢伸进斜背在肩部的革囊,缓缓抽出一把长度大约半米左右,式样古朴,散发着锐利冷芒和浓浓血腥气息的短剑。
门,轻轻地开了,高悬在屋顶中央的炽白吊灯,照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嗖————”
像最敏捷的猎豹,奥蒂莉亚霍然跃身斜扑过去,反握在手中的短剑撕裂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在银亮的月光西撩出一片冰冷的寒芒,朝着来人的腰腹部位闪电般狠削过去。
“咦?”
来人惊讶地发出本能的疑问,身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避开攻击。在奥蒂莉亚的注视下,身影一阵模糊,像鬼魅一样在原地消失。仿佛一阵透明的空气,顷刻之间,已然淡出她的视线范围,闪至她的身后。惊骇不已的奥蒂莉亚连忙掉转剑身,却觉得手腕一滞,咽喉也被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瞬间卡紧,全身力气骤然流失殆尽。
“你是谁?”耳后响起一个严厉凶狠的年轻男声。
奥蒂莉亚的面容在半窒息情况下显得有些扭曲,她艰难地吞了吞喉咙,无比绝望又恶狠狠地狞声怒道:“连一个快死的人都不肯放过卢顿家的渣滓,这次的确雇佣了一条还算强壮的狗————”
不知为什么。卡在咽喉上的手指,慢慢松缓开来。奥蒂莉亚抓住机会猛然挣脱,柔软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闪至墙边。就在她的手指刚刚触摸到别在后腰匕首柄端的一刹那,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力量,猛然扳住肩膀把她重重按在墙上。紧接着,冰冷锋利的剑刃,也死死抵近奥蒂莉亚柔滑白腻的锁骨凹处。
清冷的月光从窗外直射下来,她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对手。
这是一个漂亮得让人心动的年轻男子。矫健的身上穿着一套质感丝滑的浅灰色战斗服,结实的肌肉从弹性十足的布料下面微微隆起,两道很好看的浓密眉毛弯曲着,纯黑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深邃的夜空一样宁静。
“你是洛克的朋友?”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流水在转动。
奥蒂莉亚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她感觉不到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任何强大的气息,却在他那双如晶似玉,比自己还要凝滑的手臂按压下,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男子松开手,倒提剑柄慢慢递近她的手边。黑玉一样的眼眸,却停留在旁边外观近乎僵死,只有勉强感受到微弱气息的洛克身上。
“他的情况怎么样?”
这句丝毫无奇的话,像电击一样刺激着奥蒂莉亚。惊讶、狂喜、怀疑。复杂的心理和混乱的思维瞬间充斥了她的整个大脑。声音在无休无止地响着,冲击着她的耳膜,以至于再也无法听见别的多余任何声响。
“你你是林翔?我听洛克说起过你。”奥蒂莉亚深深地吸了口气,一直保持紧绷的身体,忽然有种很想瘫软下来的虚弱。
男子转过身。点了点头。目光闪过奥蒂莉亚,定格在病床旁边的医疗器械架中间的酒精瓶上。
“洛克快不行了,还有葛利菲兹他们,他们一直在等着你。”奥蒂莉亚很想保持自己一贯的冰冷外表,可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明显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
“他们会得救。我保证。”林翔的微笑仿佛有种说不出的魔力,轻轻抚缓着奥蒂莉亚近乎崩溃的心。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奥蒂莉亚长长地舒了口气。
林翔平静地看着她:“你太累了。我建议,最好是去睡上一觉。”
奥蒂莉亚坚决而果断地摇了摇头。
林翔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紧握成拳的右手忽然毫无预兆地挥出,重重地击在她的肋下。奥蒂莉亚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却没有叫出声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慢慢瘫软在地,陷入昏厥。
“抱歉,有些时候,睡着了,反而是种幸福。”
带着眼眸深处淡淡的忧郁,林翔快步走到病床前,用酒精棉球仔细地擦抹着光滑的手指。随着手术刀在白腻得有些过分的皮肤上,划开一道狭长的破口。顺着指尖末端的坠点,几滴晶莹透亮的鲜红血珠,缓缓滴落在洛克微张的口唇中央。
夏日舞会,历来是加尔加索尼城堡每年最值得期待的大型盛会之一。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最引人注目的风景永远都是女性。
她们身穿蝴蝶般鲜艳的裙袍,昂贵的绸缎裙摆四周,镶嵌着云朵般轻柔的蕾丝花边。也许是不成文的惯例吧!肩膀两边的开口特别大,裸露着圆润白晰的胳膊,胸领处的布料少得可怜,一团团肥腻膨胀的/乳/房让人看了头晕目眩。表面衬托着精致的荷叶花边,恰到好处遮挡住波涛汹涌中间的圆形凸点。她们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得意洋洋地昂起头,像一只只骄傲的天鹅,尽量显示出自己身上最具诱惑力的部位。随着一簇簇波浪般的裙锯在大厅里来回走动,空气中也充满了各种浓烈的香水味。这些价值昂贵的液体大多带有效果,尤其是在天气炎热的夏天,很容易起雄性生物最原始的欲望。
相比之下,男人们的衣着就没有那么张扬。他们大多穿着传统的黑西服,面料考究,做工精美,银制钮扣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袖子和领口位置的金色纹饰耀眼夺目。偶尔也会有几个别出心裁的家伙,穿着带有蓝白色花纹的索斯比亚制式战斗服出现,配着擦得鋥亮的高筒马靴,倒也显得英俊挺拔。活像一只只刚刚换过尾羽,骄傲无比的公鸡。
华尔兹的幽雅旋律中,一对对身影翩翩起舞。灿烂的灯火映照在人们笑意盈盈的脸上,隐藏在目光下的欲望/赤/裸/裸/的显露无遗。那些没有走进舞池。确切地说应该是没有男人邀请,姿色一般的女人们,纷纷聚集在一起,用小巧精致的折扇遮住嘴角,对跳舞的家伙品头论足。至于谈论的内容,不外乎是某个男人上了某某寡妇的床,某某姑娘比例失衡的庞大胸部属于手术作品,或者某某男子的生殖器特别巨大,能够带来非常特殊、激动、狂野的感觉和冲动。
这是一个充满欢乐与激情的夜晚。加尔加索尼城堡很大,数以百计的房间和无数隐蔽角落,完全可以满足任何人的需求。
林翔从侧门走进大厅的时候,一个满脸皱纹,面部肌肉萎缩得紧贴的骨头上,却偏偏穿着一条粉绿色塔夫绸低胸长裙,露出两只塌陷软瘪皮袋的老妇,正张开涂抹着鲜艳红色唇膏的嘴,冲他显露出无比性/感,却又毛骨悚然的迷人微笑。
柔和的灯光照耀在林翔的脸上,似乎在那完美无瑕的肌肤上激起了一层玉色的微光。虽然只有很少几个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却无一例外都把垂涎、嫉妒、惊讶的目光,死死停留在他的身上。
“这个男人是我的————”一个身材肥胖,脸上满是豆疹的女人,用手指紧紧绞着从肩膀上垂落下里的波浪形假发。上下耸动的喉咙里拼命吞咽着口水。
“他属于我,是我先发现了他————”坐在她后面的老妇瞪起满是皱纹的眼睛,恶狠狠地纂起了拳头。
“我会和他一起渡过这个甜蜜的夜晚。”旁边,一个身材干瘦,嘴唇薄得像刀子的中年妇女呻吟着,双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平平的胸部,双腿中央颤抖不已的裙袍上,明显可以看见从胯下渗透出来的湿印。
那一双双充满原始/肉/欲的眼睛,有女人,也有男人。
“今年的舞会不错,居然有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家伙。”一个头发全白的糟老头子舔了舔嘴唇,裤档里高高凸起一团坚硬。
“看上去似乎很干净。肌肉结实,屁股一定很紧。”旁边体重起码超过一百五十公斤,黑西服快要被滚圆肚皮撑破的胖子,就着香醇的红酒飞快吞下一颗蓝色的激素类药物。闪烁着欲望的眼睛,贪婪的在林翔身上来回打转。
类似的语言还有很多。和旧时代一样,过分漂亮的女人或者男人,永远都是目光和注意力的焦点。在欲望控制大脑思维,并且完全被肾上腺素支配的情况下,女人的下/身和男人的屁股,其实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一个身穿粉红色波纹绸裙的中年女子最先迎了上来。她的容貌普通,不过身材还算凑合。明显是被紧身衣勒出来的腰肢显得非常纤细,皮肤也比较白净。由于挤压过度的缘故,乳/房大得惊人,中间的沟深得吓人。她很自然地挽起林翔的胳膊,把整个身体倾斜着紧贴上来。林翔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两团弹性十足、丰满柔韧的物体在自己左臂上来回磨蹭。宽大的裙摆下面,两条腿分成叉状,像盘蛇一样紧紧夹住他的脚。得益于蓬松裙袍的伪装和遮掩,这种过于夸张的姿势,丝毫没有任何人察觉。乍看上去,就是一对亲密爱人相互拥抱在一起,用最甜蜜的姿势在相互呢喃。
“不要脸————”
“子!骚货!贱人————”
“我要撕烂她的脸,把冒烟的手雷塞进她的两腿中间————”
所有人都在心里愤怒无比地诅咒,用最肮脏的字眼表示出强烈的谴责。当然,他们铁青的脸上仍然保持着贵族应有的风度和微笑。只有无数道足以吃人的目光,从各个方向聚集到那个独自占有了今晚最肥美猎物的女人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林翔礼貌地询问着偎依在怀里的女人。
“叫我黛娜。”她满脸都洋溢幸福和情欲。不过,后者的成份显然要更多一些。
“黛娜?很不错的名字。”林翔点了点头:“那么,你姓什么呢?”
“当然是卢顿。”沉浸在满足中的女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奇怪问题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她又补充了一句:“这里所有的人,都姓卢顿。”
“太好了。”
林翔随手抽出别在后腰的M500,带着最真挚的笑容,把冰冷、粗大的枪口,塞进女人急不可待想要强吻上来的嘴唇中央。
(新的一周,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