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薇走了之后,小书跟沈不凡闹了一会儿,耍尽脾气讨了一口酒喝之后,才躺在沈不凡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沈不凡将小书轻轻的放在了沙发上,将手从小书的小手中轻轻的抽了出来,然后对着站在门口边上的两个女的打了声招呼,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沈不凡随口问道:“市中心医院在什么地方?”
两个女人相视一眼,不知道沈不凡大半夜的去市中心医院干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沈不凡笑了:“紧张什么,带我去看看。”
“停尸间在什么地方?”沈不凡站在市中心医院的门口,看着医院亮着灯火,心中稍微感慨了一句医院总是有生意做。
两个女人开始不自然起来,沈不凡立马说道:“别害怕,我只是去看一个朋友而已。”
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女人刚看到沈不凡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年轻人平和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张狂的心,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总是时不时闪烁着一种精光,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是偶尔散发出来的光芒,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两个女的跟着麻子张也打杀了多年,深深知道那是死亡的味道。这个猜不透的人让人有种恐惧的感觉。
其中的一个女人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了一句:“在地下室二层。”
沈不凡似乎老鸟一般的上前,搂住两个女人的腰,并且在其中一个女人的翘臀上狠狠的抓了一把,仿佛意犹未尽一般,手上动作又放轻了不少,开始在她们的屁股上轻轻揉搓了几下,搞得两个女人身子一热。
沈不凡却不管这些,鼻子贪婪的闻着两位成郎身上散发出来的香香的味道,抬腿就往里走。
停尸间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去的,地下二层天花板上的监视器正闪烁着一点红,如同夜间猎豹的红眼一样,沈不凡搂着两个女人紧紧的靠在墙边,探出头往里瞅了一眼,瞧见一个看门的,坐在椅子上,脑袋后歪,鼾声阵阵。
沈不凡有心试探这两个跟在麻子张的女人,于是舍不得的将手从两女的屁股上拿了下来,然后笑着说道:“有没有办法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我可不想在明天的新闻报纸上亮相。”
沈不凡这话刚一出口,他就瞧见一个女人掏出一片口香糖开始在嘴里嚼了起来,沈不凡便立马明白了这个女人的意图。
果然如沈不凡所料,那女的深吸了一口气,噗的一声猛力将口中的口香糖吐了过去,啪的一声,口香糖准确无误的挡在了红点上,监视器立马失去了大半个可以监视的范围。
从这女人的手法上,沈不凡判断,这女的已经是老手了,看来,这两个女的身上也有两下子。
沈不凡对着两个女的露出一丝赞赏的味道,两个女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完成一个微笑的弧度,似乎能得到沈不凡的赞赏让她们很舒服,很高兴。
“好了,你们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两女愣住。
沈不凡重复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回去了。难不成你们今后还真打算给我暖被窝不成?”
两个女人再次对视了一眼,然后看着沈不凡那张还算俊逸的脸,突然感受到沈不凡的那邪的眼神,两女毫不犹豫扭身而去,连声招呼也没打,长发左右摇晃抹过翘臀的边缘。
沈不凡收起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变的严肃,甚至眼神中还掀起了意一丝狂热。他瞅了一眼那正睡的香的看门人,身子一闪,嗖然进了停尸间。沈不凡的速度已经快到了一种极致,如果那两个女人在场,肯定会埋怨沈不凡为何让她们做了一种无用功,就算被监视器给捕捉到,那也不过是屏幕上一道黑线而已,肯定不会引起注意。
冷藏室里的温度着实很低。泛着白气的屋子外加盖在尸体上的白布的确营造出不少恐怖的气息。沈不凡眼睛四处瞄了一下,随即落到墙角的一个地方,感受到停尸间里还有另外一股若有若无的温度,他的嘴角顿时弯了起来,身体也开始轻轻的颤栗起来,但绝对不是因为这里冷,更不是因为这里的吓人气息。
“老烟杆。”沈不凡轻轻喊了一声,眼神当中露出一丝狂热,仿佛静静躺在角落上那张床上的尸体会起来一般。
床的后面背后突然冒出一阵烟雾,那烟雾比冷气还要重上几分,很快,便轻而易举的穿透了冷气,开始东摇西摆了起来。要是寻常人看见这种现象,肯定以为诈尸,早就被吓晕了过去。
就算是诈尸沈不凡也不怕,何况不是。
沈不凡深深吸了一口气,立马便闻到一股熟悉的烟味,那是自己闻了整整六年的气味,一经入喉,沈不凡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飞起来一般,那烟味刺激着沈不凡的神经,直让沈不凡的身体感到一阵瘫软,一种过分紧张的无力捅到喉咙上,沈不凡再次轻轻叫了一声:“老烟杆。”
白布下突然冒出一个半黑半白的脑袋,头发如同刺猬一样,根根扎向了天空,具有一种无比强悍的穿透力,那种渗透出来的沧桑感觉往下蔓延到脸上,一道横了半边脸的刀疤直斜到嘴角,嘴边一根黑黑的烟杆正冒着白色的烟雾,烟杆的主人此刻正用一只如同树根般的干枯的手往下按了按冒出来的火。
“吧嗒吧嗒。。。。。。”此人狠狠的嘬了两口,腮部因为用力深深的陷了下去,那道疤顿时完成一种弧度,仿佛要钻到那边的脸上去。
“咳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烟味太冲,让他打了几个咳嗽,微微弯起的后背上下浮动了两下之后,归于平静,他将烟杆倒背在背后,站在那里,如同一块硬邦邦的石头。
沈不凡的脸上表情开始变的丰富起来,激动的嘴角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颤抖的声音包涵了不知道多少兴奋的感觉:“老烟杆。”
老烟杆似乎用尽全力将肺部的烟一股脑的吐了出来,烟气如同剑气一般挡开了晃晃悠悠的冷气,直扑沈不凡的脸。
沈不凡躲都没躲,反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极为享受的说道:“香,真香。”
老烟杆一张古板的脸终于露出难得的笑容,他慢慢的走到沈不凡的跟前,背到后面的手,对着沈不凡微微一抱拳:“老。。。。。。”
沈不凡激动的一把抓住老烟杆的手,笑着说道:“我还是你喜欢叫我小道,听着亲切。”
老烟杆听话的叫了一声:“小道。”满口的黄牙冲着沈不凡笑个不停,带出一股让沈不凡熟悉的烟味。
沈不凡熟练的将老烟杆握在手里的烟杆拿了过来,毫不在乎的抽了一口,浑身一松,那股熟悉的力量慢慢的散在四肢百骸,舒服的难以言语。
良久,两个男人谁都没有说话,一个抽烟,另外一个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一个抽烟。
“消息是土狗给你的?”沈不凡吸完最后一口,将烟杆交到老烟杆的手里。
老烟杆熟练的将烟杆往腰带里一别,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连我在这里都能算的出来,难道还算不出是土狗让我来的?”
沈不凡骂咧咧的道:“土狗就是一张堵不住的嘴,不过,土狗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能闻出我的味道来。老烟杆,说句实话,这次我是实在没算,来这里,纯属无心。不过,当我看到门口那个熟睡的保安之后,我却料到有位熟人要来,但是没有想到却是你。”
“所以当你看到是我之后,你就想到了土狗。”
“说的不错,土狗跟你的关系最好,有什么事儿他不会瞒着你。”
老烟杆笑了笑:“土狗说的没错,你会来这里。”
沈不凡笑道:“那咱们走吧。”
老烟杆如当年一般露出一股崇拜的眼神:“小道,你打算重旧业?”
沈不凡的身子一顿:“做的是旧业,但不是重。”
老烟杆显然不明白沈不凡的意思,还想再问,但是沈不凡却提前将话题转移了:“张正的身体有什么毛病?”
“没毛病。”
果然如此!
沈不凡的眉头皱了起来:“是死于心肌梗赛吗?”
“是。但不过是伪装的,职业杀手做的。”老烟杆说的干脆,语气里有些担心。
沈不凡继续问:“谁的手法?”
“看不出来。”老烟杆眉头深锁,脸上多了一分失落。
沈不凡拍了拍老烟杆的肩膀,以示安慰。老烟杆是跟死人一起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手,他根本不用动手,仅凭人死时外部的特征就能判断人的死因,单凭这份能耐,不知道让多少人望其项背。连他都看不出是谁的手笔,沈不凡觉得自己没有再验的必要。
“这几年苦了你了。”沈不凡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老烟杆觉得浑身不自在。
“土狗说,你变了,没想到你真的变了。”
“我变了?”沈不凡微微一笑,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土狗说我变成什么样了?”
老烟杆好不拖泥带水的说道:“变的娘们儿了。”
“叫那条死狗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