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绳以为赢定了,面前看起来文弱的男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口恶气貌似已经出了一般,粗绳的脸上已经挂着胜利的微笑,就像昨天晚上吃饭没给钱一样轻松如意。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算粗绳挠破自己的脸皮也想不到。周围那些将地方腾出来的人也想不到。
“啪啪啪!”三声响声。
干净利索,粗绳三人各自捂着肿的半边高的脸,谁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打的他们,粗绳的脚步甚至还没有腾挪,身子只是保持了一个向前冲的姿势,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打了。柔和的大堂里此刻竟然透出了死死冷意。
小书倒是拍起了巴掌,得意的叫了起来:“仙人掌,仙人掌。”
粗绳不是傻b,他现在明白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表面所露出来的文弱一样,这个男人真的不简单,麻老大说的一点都不错,张正混了这么多年,不会平白无故的将生意交给一个陌生人。
粗绳捂着已经肿起来的脸,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瞪着凶狠的眼睛,嚣张气势不减的冲着沈不凡说道:“小子,有点能耐,今天这件事咱们没完。”
沈不凡轻轻笑了一声:“呵呵,王平。”
王平匆忙赶了过来,小声的问道:“老板,什么事儿?”
“有没有一万块钱?”
王平虽然不知道沈不凡要这一万块钱干什么,但还是利索的吩咐秘书去柜台输了一百张百元的票子送了过来,然后恭敬的递到了沈不凡的手上。
沈不凡将钱伸到粗绳的跟前:“这钱算是给几位爷的赔礼钱,希望几位爷经常光顾本店。”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谁都猜不透这个面带笑容的年轻人心里到底再想什么?惹上流氓是哪个饭店都不愿意干的事情,而现在,他竟然还拱手送上一万块钱请流氓来光顾?疯了,真的疯了。
粗绳跟周围这一圈人一样,愣在那里,真的傻了:“这小子肯定有阴谋。”
小书轻笑一声:“沈小爸爸,这人是傻得,有钱都不拿哦。”
沈不凡爱怜般的蹭了蹭小书的脸:“呵呵,还是小书聪明。”
粗绳混了这么久,什么时候被孩子鄙视过,顿时身板一停,大剌剌的从沈不凡的手中将钱捏在手中:“这点钱,爷收下了。不过,小子,这一万块钱可不能将我打发了。”
沈不凡点了点头,满是赞赏的看了一眼粗绳,笑着说:“这钱也不白给,不知道这位兄弟是哪位老大的手下?”
粗绳转了一下眼珠,眼睛一横:“老子是南华省麻子张的手下。”
听见麻子张这个名字,沈不凡感觉到周围人的身体都明显的一抖,并露出一副担心的表情。王平擦了擦汗,强露出一丝笑:“原来是张爷的手下。”
小书听见麻子张的名号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沈小爸爸,这人竟然是村东头那老光棍的手下。”
众人一脸大汗,这孩子的嘴真能瞎说。这爹是要栽啊。
粗绳刚要发火,但是脸上还火辣辣的,顿时将火气压了下来,却听见沈不凡笑着对怀里的小书说道:“别瞎说,名字一样,人不一样。”
小书的脑袋里反应不过来这些事情,撅着嘴一本正经的问道:“名字一样,人不就一样嘛!”
沈不凡耐心的开导:“同样是狗,可是品种不同。”
苏薇在后面听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沈不凡的这句话说的巧妙,但是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能明白,沈不凡这是在骂人。
粗绳听见这对父女一唱一和简直要喷出火来,可是又无可奈何,他知道,今天算是栽了。
粗绳的脑袋重重的点了几下,冲着沈不凡说道:“兄弟,你放心,你的话我一定带到。”
说完,粗绳一挥手,带着手下,就要转身而出。
沈不凡在后面加了一句:“明天晚上九点,我在这儿恭候张爷。”
这件看起来小小的事情,却让盯着自然楼各方势力有所收敛了,重新开始估量沈不凡的身份。
大堂里的服务员更是八卦,追在王平的屁股后面一个劲儿的打听沈不凡的事情。
沈不凡带着苏薇进了办公室,门口的秘书蹭的一下站起来,对着沈不凡恭恭敬敬的弯了弯腰,沈不凡不经意间就看见秘书挤出来的沟,沈不凡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还是城里人白。”
秘书听见这句话,赶紧向上拉了拉衣服,一张脸憋得通红,夹着腿坐了下来。苏薇皱了皱眉头,看着沈不凡那张带着坏笑的脸,心里突然冒出流氓两个字来。
“自然楼的生意竟然这么大?连这里大黑帮都盯上了。”沈不凡一进办公室就来了这么一句。
苏薇像看外星人一般盯着沈不凡惊讶的问了一句:“你竟然不知道自然楼的影响力?”
沈不凡摊了摊手,不否认他的确不知道。
苏薇有些不相信:“真的不知道?”
“当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沈不凡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苏薇竟然这么吃惊。
“你果然是山里人。”苏薇叹了一句。
沈不凡笑了:“还是山里好,这里空气不新鲜。”
“有酒味。”小书不死心。
苏薇看着这对父女,服了。
苏薇耐心的解释道:“自然楼是咱们国内唯一一家顶级娱乐公司,集美食,娱乐,休闲于一体的高级会所,是张正生前苦苦经营起来的。那刚才你也看到了,一楼到五楼,是吃饭的地方,五楼是雅间,专门位有身份的人准备人,一般人想上五楼吃饭,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六楼到九楼是娱乐的地方,凡是你能想到的玩的室内娱乐,全都能在这里实现。而十楼到十三楼便是公司办公人员所在,至于上面那几层嘛,便是休闲会所。”说到这里,苏薇停了下来,脸上泛起来的不自然的表情已经让沈不凡上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了。
沈不凡点了点头:“不错,真不错。”
苏薇倒是有些羡慕沈不凡:“真不知道你上辈子哪里修来的福气,竟然让你平白无故的当了这么一件好差事。”
沈不凡摇头苦笑了一下:“好差事?!我刚一来,恐怕就被人给盯上了吧。麻子张显然不是个气量大的人,要不然,也轮不到他先出手。”
苏薇此刻仿佛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张正会让沈不凡来接受这家公司了,真想不明白,沈不凡年纪轻轻,竟然能将事情看的这么通透,而且事实果然就如沈不凡所说的一样,的确,南华省已经有很多人盯上了这块肥肉,不过,张正在六个月前就已经立好了遗嘱,当遗嘱出来的时候,众人首先佩服的是张正貌似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竟然提前知道自己会死一样,另外,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这家公司的经营权竟然交给了谁也没有听过的人身上,这个人正是现在对苏薇那脸羡慕表情很受用沈不凡。
沈不凡也有些意外了,还真没有想到家里那个糟老头子竟然养出了这么一个能耐的儿子,这放在村子里绝对算的上是赫赫有名了,但是对于两父子闹翻的事情,沈不凡也是知道,这老头儿,还真是倔,儿子也倔,倔到不是祖坟不入。
苏薇眉头一皱:“那你接下来的时间打算做什么?”
“酒在这儿!”沈不凡还没发话,在一旁翻来翻去的小书跟小猫就盯着窗台上的一盆花。
沈不凡不喜欢研究花,叫不上什么名字来。倒是苏薇一脸惊讶的看着小书:“你怎么知道的?”
小书又露出得意的表情,学着沈不凡用过的姿势,搓了搓鼻子:“靠鼻子,我闻出来的。”
苏薇被小书那一脸认真的表情给逗乐了,打趣道:“没想到这么小就是个酒鬼。”
沈不凡知道,这酿酒的法子,是张居正独出心裁研究出来的,以花的泥土来培育酒的香气。还别说,多年不喝酒的沈不凡闻到这种香味的时候,还真有一股憋不住来上那么一口的想法。
小书踮着脚伸出嫩嫩的小手将花盆抱了下来,看的旁边的苏薇一阵担心。
小书将花盆高高的举过头顶,做了个向下摔的姿势,苏薇见了,连忙上前抓住了小书的两条嫩嫩的胳膊:“你想干什么?”
一旁的沈不凡将小书手中的花盆接了过来,在苏薇的注视下,将花拔了出来,扔到垃圾桶里,然后一脸正经的教育小书:“你是我沈不凡的养的姑娘吗?摔破了花盆,里面的酒不也要被你弄洒一地?傻!”
苏薇一脸心疼的看着此刻躺在垃圾桶里的花,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这可是上等的蓝色妖姬。”
沈不凡哈哈笑了起来:“蓝色妖姬?苏小姐,像我这种不懂花的人都知道这是假的,难道苏小姐这么有品位的人看不出这是人工上色的吗?”
苏薇一脸正经,但是沈不凡现在在她心里总是一种莫测高深的味道,她放开挣扎的厉害的小书,小心的问道:“这是假的?”
沈不凡点点头,低头看着已经流出口水的小书,小心翼翼的将泥制的酒坛子捧了出来,小书迫不及待的想上拿,嘴里已经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啪的一声。
沈不凡不轻不重的在小书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小书的手顿时缩了回去,脸上笑容一收,两只眼睛要渗出水来的看着沈不凡,旁边的苏薇看见小书的表情都要忍不住帮忙了,好似自己受了委屈一般。
“一天一口。”
小书搁在嘴巴里的手迅速的拿了出来,带着一串口水,然后将小脑袋仰了起来,张开了嘴巴。然后苏薇就看见沈不凡打开酒盖往小书的嘴里倒了满满一口。
咕咚。
小书毫无犹豫的咽了下去,还拍着小手意犹未尽的说道:“还是张叔叔的酒好喝。”
苏薇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由心的感叹了一句:“这孩子的酒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苏薇看着这一对极品的父女,忍不住问了一句:“刚才在下面,巴掌是谁扇的?”
小书跟沈不凡相视一笑,就好像早已经商量好了一般,手同时指向了窗台上的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