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地保仍旧低头不语,一旁的卫队长二根骂道:“老东西,我们大帅问你话,支支吾吾什么,赶紧说,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地保忙跪在地上,哀求道:“大帅饶命,大帅饶命啊。”
“你细细说来,绕什么命?”王茂如道。
地保说道:“这对姊妹的娘亲,早在两个月前已经去了。”两个姐妹一听,顿时哭得不得了,左玉琢忙问:“陈大叔,你说,你说我娘是如何去的?我娘身子骨一向好得很,如何取得?”
地保一声叹息,道:“说起来你们别太难过,庄子里的人都知道你们一家人寄托在左老爷府中,谁都知道左老爷迟早将你们收入房中。你们走失之后,有人传你们被人贩子抓走,进了窑子,成了千人骑万人骑的……唉!左老爷一听就生气了,认为你们进了窑子就再也出不来,他白养了十几年了,一气之下就把怒火撒在你们娘身上,正赶上你娘着寻你们急病倒了,在左老爷盛怒之下扔在了荒郊野外。后来咱庄上的猎户刘四出去打猎,看到你娘被狼吃的只剩下骨头了。”
“啊?”左玉婵一听气得晕过去了,左玉琢几乎咬碎了银牙,厉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妈的。”王茂如拍着桌子,喊道:“赵庆!”
“到!”赵庆忙回道。
“你去把姓左的给我抓来,全家老幼,一个别漏掉。”
“是!”赵庆回道。
王茂如对身边人说:“劳烦地保带路。”
“大帅明鉴,咱这庄子里的人多半都是姓左的,您这要是株连九族,整个庄子都空了。”地保求道,“再者说,庄子里的人都是受左老爷欺负,便是左家的三个儿子,也对左老爷怕的不行,我们都看到他拿着鸡毛掸子追打他家老大的场景。大帅,左老爷固然该死,可其他人无辜啊。”地保立即跪在王茂如面前求道,又说:“左老爷他家老二还在北京城当官儿呢,我也惹不起啊。”
“当什么官儿?”
“不知道,反正是政府的官。”
“管他什么官,你赶紧去,否则就先扒了你的皮,再杀了你全家,我就不信了找不到一个带路的?”王茂如冷冷地说道。
地保见状,只好带着赵庆那一队杀气腾腾的人马去抓人,不一会儿,远处传来枪响,王茂如怕赵庆吃亏,说:“二根,去看看。”
“是。”二根刚打开大门,便看到赵庆杀气腾腾地拽着一个老头的辫子走了回来,黑色军装上溅着一块的血迹。
“伤着了?”王茂如关切地问。
“没有的事儿,将军,都是别人的血,这老狗家里养着四五个打手,还有两杆长枪,都被咱们兄弟干了。”任赵庆笑说,见过血的兵就是比老百姓地痞流氓强许多,这一场简单的攻击战,地痞五个被全歼,左老爷也被绑来了,士兵倒是一个都没伤着,倒是被吓了一跳。
左老爷今年五十多,干瘦,仍旧留着前朝的辫子,身上穿着黑色的棉袄,怎么也看不出来是地主的样子。
“你就是把玉琢和玉蝉他们娘喂狼的左老爷?”王茂如问。
左老爷不敢抬头,低着头忽然看到在军靴中,几人穿着女鞋,一抬头,见到左家姊妹一个梨花带雨地哭着,一个双目恨瞪着自己,吓得哆嗦起来。这姊妹俩不是被卖到窑子里了吗?怎么出现了?这……再一看看这当官儿的,前后一想,坏菜了,多半是这当大官儿的看上这双棒儿,娶了回家做了夫人,现在回来看老丈母娘了。
完了,完了,当时也是自己气急之下说扔出去,第二天就反悔了,没想到那几天庄子外有狼患,次日派人出去带回来,却只剩下一副被啃的骨头架子和零碎的衣裳了。左老爷想到这儿,觉得自己坏菜了,立即装作晕过去。
“撞死,呵呵,有意思,高二,把他四肢给我卸了。”王茂如下令道。
牛德禄呵呵一笑,走到王茂如身边,小声说:“将军,先不着急,摸摸他的底细,他在北京的儿子到底是干嘛的。要是一般人,咱怎么都好说,要是背景太深,稍微吓吓就行了。”
王茂如也不是傻子,他虽然想把这对混血双胞胎收入内室,却也不会因为女人耽误了前程,当下便点头,说:“好吧,小白,带二位姑娘先下去休息休息,本将军要亲自审问审问这老狗。”
“是。”小白白顺子带这两位姐妹走下去,却见左玉琢忽然拉着妹妹,跪在王茂如面前,道:“恩人,只要你能帮我们娘亲报了仇,我们二人愿意永世做您的奴婢。”一边说,一边磕头,王茂如挠了挠头,扶起两人,说:“好,我自会给你们公道,先去休息。”两女得了承诺,这才下去。
王茂如走到左老爷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蹲在地上笑道:“左老头,别装了,他们走了,起来回话。”见那左老爷仍旧装晕,哈哈一笑,掏出手枪,拉了一下枪栓,那左老爷也不是傻子,立即醒了过来。
“醒了?给我滚起来!”王茂如厉声道。
“是,是,是。”左老头忙站起来,见王茂如蹲在地上抬头看他,不知该站起来还是躺在地上,站起来人家大帅蹲着呢,可是大帅又不让趴在地上装死,这可是难为了左老爷了。刚想要站起来,任元星在一旁一脚踢在他的腿窝处,左老头又被踹了一脚坐在地上。王茂如起身,心有计较了,看来这左老头虽然家中有人在朝廷当官,但也不大,否则也不会忍气吞声,与牛德禄对了一眼,牛德禄点点头,表示认同。王茂如走过去轻声道:“这两个女人,将来都是我的夫人,你把他们的娘亲喂了狼,也算是把我丈母娘给杀了,我这收拾你,也算是报了家仇啊。”一挥手,下令道:“绑起来,我要把这老狗千刀万剐。”
“啊?”左老爷吓得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