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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破釜沉舟之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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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卫带领哈尼族家精壮走出大山,来到了公路旁。返回大其力安排好一切的刘晓楠,早已经等候在了岔道口。雇用的车子,还是那辆属于大其力政府的三菱越野车,开车的人依然是敦厚善良刘晓楠,唯一不同地是。刘晓楠手里多了一份由大其力军政府开出的特别通行证,后面还跟着一辆载重四吨的日本尼桑货车。

  大其力地官员们,把泰国夏兴基金会对哈尼族民的微薄援助。看作是基金会在大其力大规模乐施行善地良好开端,想想这个亚洲夏兴基金会基金会一次就让清莱政府建起本地区最大的合资医院。还获得五十公里道路扩建的援助,大其力军政府的官员们就期盼不已。别说铺桥修路,就是多提供几台大型发电机组,提供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政府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这种无偿的巨额慈善援助,谁不想要啊?因此向刘晓楠提供一些交通上的方便,大其力也就不足为奇了。

  三十多名哈尼族族青年和陈鹏一起,兴奋地爬上了大货车,跟在越野车后面,向南方开去。

  这群满脸惊喜的哈尼族族青年,还是生平第一次乘坐汽车,也是第一次前往闻名已久的“大都市”大其力,一时间怎么能够不新奇和激动?这也让徐卫刘晓楠感叹,这里实在是太落后啦。。之所以要回到大其力采购,是因为缅北商品极其匮乏,只有在靠近泰国,且商业相对较为集中的大其力才能买到足够的牛马和较为先进的农耕工具,优良的种子。另外根据刘靖的意见,这次进山还要带上一批常用的葯品和棉纱彩线之类的妇女用品,以改善哈尼族寨的生活状况,最主要的是获得足够武装500人哈尼族青年的枪支弹药。

  越野车里,出身广东的刘晓楠和徐卫用方言低声商议着,两人都为此行所取得的巨大进展感到高兴不已。

  原负责缅东大其力地区情报的刘晓楠,在夏兴会并不被几个大佬重视,因为夏兴会看似团结一致,一团和睦,其实内部早已经分成3大派系,副主席叶憬文的武装参谋处和安全情报处是一派;孙正田的总政治组织处联合其他几个部是一个派系;夏兴会老大李震也有一伙铁杆;刘晓楠徐卫等人不受重视原因不外乎不会站队的问题。刘晓楠早就对在大其力地区建立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盼望已久了,如今有机会在大其力身后建立一个人口充足、思想较好控制,且易守难攻的策应基地,怎么不让他欣喜若狂?

  徐卫的眼界则要宽广得多,他心里早已存有创下一片基业以大展宏图的理想,以实现他军人心中那份独特而又狂热的理想和信念。而现在这件事情,正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住。

  刘晓楠汇报完自己的工作后,低声问道:“刘总那里转过弯儿来没有?”

  “这事儿很难说,我们这个刘兄弟,不声不响的实在难以琢磨。你别看他让咱们去割下那级个在哈尼族寨子作恶的畜生的人头,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上道了要自己抢地盘啦。我了解他的为人,他为人处事恩怨分明,谋定后动,他不主动挑事惹事,但侵害他利益的人也绝对一个跑不了!你别看他长得文质彬彬,就像个白脸书生,他从国内逃到我们这儿。也不知道有多少了艰难!但是,他这个人实在,对他好的人他能把心掏出来给你。他公平公正,满腔正义,心里始终装着弟兄们地利益,甚至的利益。其他的不用我多说了,这几天相信你也能感觉么,咱们地工作还得加紧才是。我把跟我的一些生死兄弟都拉来跟刘靖干,你呢?”说罢,徐卫感慨地徐徐叹了口气,看向刘晓楠。

  刘晓楠微微点点头:“我啊我的人都在缅东一共就十几个弟兄,我可不向你手下30多人呢。这也是我佩服刘总的地方!对了徐哥,刘总让咱们买这些耕牛农具之类的,不会是想就此改造哈尼族山的面貌吧?我不是农业专家。但我知道那个刀耕火种的贫瘠地方,没有个十年八年的时间和巨额的资金投入,根本就不能改变什么。我现在担心的是刘总到时候会拿出个改天换地的庞大计划来,那样咱们可就麻烦了,资金啊,夏兴集团总部不会一直支持我们的!”

  徐卫摇了摇头,手捂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也弄不清楚刘靖的最终打算,只好道:“这几天刘靖都在穿山过寨。说不一定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等咱们办完这些事回到山里就明白了。”

  实际上,徐卫和刘晓楠地担忧,也正是刘靖当前的忧虑所在。

  从最大的惠普哈尼族寨一路往里走,满目都是开始凋谢结果的罂粟花。

  刘靖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整个山区至少种植了三万亩以上的罂粟,剩下种植地就是品种严重退化了的红薯、豆类、芝麻、木薯和玉米。

  山区里到处是泉水溪流,翠竹环绕,一座座大山从山腰到山脚几乎长满了从未砍伐过的珍稀树种,如花梨木、铁木、紫檀和米椎树等等,但谁都知道。就算这些木头砍伐下来,也无法送出山寨去,险恶地交通状况。几乎将这片山区与外界彻底地隔绝起来,许多水量充沛的溪流得不到有效地利用。最后都千回百转,通过深涧沟壑向东倾泻,注入了高山峭壁下的南垒河。

  刘靖倒不担心投资的问题,有一千万美金就足以改变此处的现状,可是要想持续发展下去,则非常困难了,别的不说,只说基础建设所需的钢筋水泥,要把一百吨水泥和一百吨钢筋运送到这片深山里,至少需要一千人近两个月的艰苦跋涉,更别谈在班普寨以北的三条溪流交汇处,利用天然优异的地形修建发电站,那更是没有个三五几年时间,根本就别去考虑。那么,山寨地出路又在哪里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刘靖脑海里,让他苦苦思索,挥之不去。

  第十天中午,刘靖在所有十三个哈尼族山寨头人的陪伴下,回到了远近最大的山寨惠普寨。弄山寨的村老广庚就满脸苍白,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拉都家的大堂,当着其余十几个寨子头人和村老的面,狼狈地跌坐在自己的头人拿雍身前,哀声禀告:“不好了…不好了…灾祸来了…”

  众人一听,全都大吃一惊,整个木制结构的大堂里,数十人顿时惊慌失措,一时间无比的混乱。

  拿雍大步上前,扶起庚广,焦急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说看啊!这么说半截话闹得大家人心惶惶的算什么事?”

  “下山…下山运货回来的年轻人,带来了近百匹牛马和各种生活物资…可是,他们同时也带回来了五个军汉的人头啊!”

  瘦弱的庚广,几乎是用哀嚎的声音喊出这句话来的,说罢,整个人再次跌坐在地。大堂里顷刻间鸦雀无声,数十个头人村老,如木偶般惊呆了。不一会儿,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刘靖脸上,有惊恐、有钦佩,更多的则是慌乱与责怪。

  落针可闻的死寂中,刘靖恍如毫无所知的样子,脸上全都是亲切的笑容,仿佛这一切均与自己无关一般。

  这时,三个年轻人大步走进了大堂,他们分别是徐卫、翁海和弄山寨的另一个中年人英洛。

  三人脸上没有畏惧,没有不安,有的只是无比的自豪和坚定。

  英洛上前一步,向坐在正中位置的惠普寨族长拉都—尧山寨头人拿雍和一旁的刘靖弯腰行礼,再向左右两侧的各寨头人村老一一致礼。

  最后,英洛目视盘雍,大声说道:“大哥,我们亲自取回了仇人的头颅!就是这些经常来我们寨子掳夺的杨胜武装的军官的人头,这是我们哈尼族寨百年来最痛快的事情,也符合祖先定下的法典,让我们的亲人得以瞑目安息。我代表村中五百百名青壮,请求你主持开祭仪式,用仇人的头颅告慰死去的亲人和百年来冤屈的先辈,用滚烫的牛血来擦拭勇士们的胸膛!”

  所有人惊讶地子着眼前这一切。

  这时翁山快步上前,单腿跪下,抬起骄傲的脑袋,挺直健壮的腰身,一字一句地对在座的头人们说道:“正因为我们的腰刀生锈了,我们的长矛折断了,我们的心畏惧了,才导致这么多年来饱受欺压,山外的人看我们的眼睛全是贪心和蔑视,可以任意压低我们的葯膏价格,任意关押我们的叔伯兄弟,任意奸杀我们的妻子姐妹!如今,我们就像猪狗一样芶延残喘地活着,祖先流传给我们的骄傲和勇气,如今只能在节日的唱颂中回忆,到了我们这一代,决不能再这样了,哪怕砍下我的头颅,我也要抗争到底!我们要跟着刘兄弟抗争到底。”

  “大胆!你这个家伙算老几啊?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们说话!哼!你这引来兵祸的灾星,你带来外人彻底毁灭了我们安静平和的生路!要是在我的寨子里,我定会先割下你的头颅以正法典!还不快滚出去!”

  最西北端的山岭寨头人勃然大怒地站了起来,一脸的大胡子无风而动,指着跪在堂中,一脸倔强的翁山大声呵斥道。

  “你们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你们会带来灾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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