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科夫斯基到了这份上心里已经差不多可以肯定,西蒙.佩特留拉并没有足够的诚意,在目前这样的局势下就向伏尔加联邦割地求和,甚至不惜以建立伏尔加乌克兰联盟的形式摆脱德国的占领,投入协约国的阵营,还是那种温和和带着缓冲的方式,但是在茹科夫斯基带着代表团来祝贺伏尔加联邦成立的时候,乌克兰外交部长戈卢博维奇曾给这厮透过底,言下之意是乌克兰最大的敌人不是伏尔加联邦和协约国联军,也不是德奥占领军,而是北面心有不甘的苏俄,全文字 大沙俄主义曾是挡在乌克兰民族运动面前最大的阻碍,沙皇下台沙俄崩溃后,新的继承者苏维埃俄国同样秉承了大沙俄主义的思想,不过是打着苏维埃和布尔什维克运动的旗帜从下而上的要把原来这些属于俄国的地方都渗透颠覆再拢回苏俄的版图中。
对德奥同盟国来说,芬兰、爱沙尼亚、立陶宛、拉脱维亚、波兰、白俄罗斯、乌克兰、格鲁吉亚、阿塞拜疆这些在德奥占领军扶持下建立起来的所谓国家和政权,除了是瓜分和削弱俄国的必要手段之外,也是保卫德奥土耳其保加利亚等4个同盟国家而设定的缓冲地带,而这些国家要想不被苏俄重新吞并,就只能依靠更为强大的德奥同盟国,乌克兰也不例外 在1918年的欧洲形势其实相当的纠结,上述弱小的新兴国家在宣布后要想生存下去,必须姨夫于一个强大的势力,而沙俄作为协约国阵营曾经的一员不复存在后,原本这些国家可以有机会投靠既投靠协约国阵营,又不影响自己的。
但是,在东线那个继承了沙俄衣钵的苏俄居然是个又臭又硬的石头,四六不靠的主,成为游离于协约国和同盟国之外的一个奇特景观和势力,并且,是对芬兰、爱沙尼亚、立陶宛、拉脱维亚、波兰、白俄罗斯、乌克兰、格鲁吉亚、阿塞拜疆最有领土和版图要求的虎视眈眈的那个强盗。
协约国阵营在东线随着沙俄的崩溃苏俄的特立独行而出现了真空,这就使得上述9国为了谋求和保持自己的,只能依附投靠于德奥同盟国,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这道理就是如此的简单。
当然,谁也没有料到,短短半年之内,协约国阵营中的中日同盟居然一路从东向西席卷而来,不但重开了协约国东线战场,还摧枯拉朽一样在乌法战役中全歼了30万苏俄红军主力,并且以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速度迅速建立起了新兴的伏尔加联邦!
和以民族运动建立的芬兰、爱沙尼亚、立陶宛、拉脱维亚、波兰、白俄罗斯、乌克兰、格鲁吉亚、阿塞拜疆这九个国家不同,新兴的伏尔加联邦一开始就大气磅礴海纳百川,通过自治共和国的方式给人口众多的民族地区以足够的自治和自主权,同时又不放弃中央政府的大一统国家模式,关键是,伏尔加联邦本身的土地法令成为这个时代能对抗布尔什维克运动的最佳手段。
所以乌克兰民族联盟的领导人之一、现任乌克兰执政内阁外交部长戈卢博维奇在茹科夫斯基带领代表团出发前,专门私下召见了自己的副手,再三告诫,
“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乌克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德奥现在如日中天,可德国人永远是侵略者,我们现在是在德国和苏俄的夹缝中求生存,要想不被苏俄和布尔什维克运动颠覆,就只能暂时依靠德奥同盟国,伏尔加联邦虽然是个新兴的国家,但他现在是协约国阵营里受到广泛承认的国家。
你这次去,既要坚定不移的捍卫乌克兰的立场,又要灵活性的掌握谈判的尺度,如果有机会在保持的前提下,我们并不反对加入协约国阵营的试探,当然,前提是协约国或者这个伏尔加联邦能保卫乌克兰的不受侵犯!更要瞒过德国顾问的耳目!”
弗拉基米尔.奥列夫耶维奇.戈卢博维奇这厮早先是乌克兰社会革命党人,在乌克兰人民共和国成立伊始就担任了第一任政府总理,之后就是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时代,最后大部分乌克兰的社会革命党人、左翼社会革命党人、孟什维克、立宪民族党人结成了反对布尔什维克的统一战线:乌克兰民族联盟。
而作为代表团团长带队参加德奥同盟国和苏俄之间的《布列斯特和约》谈判的戈卢博维奇也一战成名,成为乌克兰在国际社会中的领袖级代表任务,乌克兰民族联盟中央委员会的三架马车,就是温尼琴科、戈卢博维奇和佩特留拉。
到了1918年7月底,形成了温尼琴科担任中央拉达主席主管立法、佩特留拉担任执政内阁总理兼国防部长,而戈卢博维奇担任执政内阁的外交部长主管外交的权力架构,由于西蒙.佩特留拉在多次反复上台下台被监禁被释放又上台执政等反复折腾后吸取了教训,知道枪杆子里才出政权。
这厮以民族军总司令和军队的效忠为依托和基础,拒绝把乌克兰的最高权力从执政内阁的移交还给乌克兰中央拉达,这使得温尼琴科把持的中央拉达事实上被架空,并且,乌克兰中央拉达此时尚留在基辅而不是像执政内阁政府一样,随着迁都一起来到了哈尔科夫。
当然,乌克兰民族联盟内部虽然派系丛生裂痕无数,在对外政策上,三驾马车基本还能保持一致,德奥如狼,苏俄似虎,在德奥强大无比如日中天的时候,乌克兰政府和其他8个国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依附德奥这是理所当然的。
茹科夫斯基从戈卢博维奇那里得到的指示就是要留有余地,要为乌克兰的未来多准备一条后路,而不是傻里吧唧的跟着德奥一条道走到黑!骑墙机会主义是乌克兰大部分当政者秘而不宣的思想写照。
(一鹤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