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益州攻略第十章贤良淑德今天的任皇后,穿着较为庄重正式,一袭鹅黄颜色于衣襟袖口处泛出白狐毛的带有西北特色的冬装曲裾深衣,肩上披着一深色大麾,于皑皑白雪中尤其的夺目耀眼。那一张俏艳面庞施了些淡淡的胭脂,头上一支凤形步摇随妙曼身摇曳生辉 出奇的是,任皇后竟然没佩带蔽髻,原来,她于无意中听到刘月茹诸女提起过,云峰讨厌这类的假货,更喜欢一头青丝不加束缚的下垂到柔软的腰肢,只是,登门拜访作这样的打份极其的不礼貌,任皇后试了又试,最终把发髻梳成了个近似于马尾髻的形状,恰可使半边乌发自然披散于肩背处。
关于这一身穿着,任皇后可是费尽了心思,朴素的民女装显然不合时宜,为了能给云峰留下深刻的印象,她把自已装扮成了端庄而又妩媚的贵妇模样。
这一阵子,任皇后时刻关注着云峰的动静,在听说这人今日没有出门后,连忙顶风冒雪赶来。她单方面认为,一旦云峰称了王,再想见面那就难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中,李若萱伴着任皇后款款而至,任皇后显得有些拘谨,从她低下脑袋不敢抬头来看,很可能是由于云峰的在场而使她压力过大,李若萱则不时转头小声劝说,似在作着安慰。
迎着殿内诸人的目光,任皇后趋步而入,解下大麾后,优雅的掸了掸发上的浮雪,这才款款行至殿心,拜伏道:“民女见过将军,见过各位夫人。”
这一拜,以云峰高踞殿首的视角来看,恰可把任皇后那如刀削般的双肩与浑圆的翘臀尽收入眼底,尤其是雪白颈脖缠绕着的丝丝缕缕浓淡不一的发丝更是耀人双眼,给人一种无穷的诱惑,恨不能目光继续探下去,一瞅内中真相!
云峰立刻警醒。连忙脸一端,抬手道:“任家娘子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民女谢过将军!”任皇后依言起身。却仍是低垂着脑袋,一幅诚惶诚恐的模样。
这时,靳月华热情的招了招手:“任家妹子,快过来。坐在姊姊身边。”
任皇后却不移动脚步,美目中一丝迟疑一闪,随后摇了摇头:“不了,月华姊姊的好意妹妹心领了,妹妹今日前来。实为有事相求,站着说就可以了。”
刘月茹当即责怪道:“云郎,你干嘛挂着一张脸,你看,把人家任家妹子吓成了什么样子?”
云峰还真以自已吓着了任皇后,于是微微笑道:“任家娘子,既然月华唤你,你过去便是。”
“民女再次拜谢将军!”任皇后施了一礼。轻移莲步。来到了靳月华身边,靳月华招呼任皇后就坐后,转头问道:”任家妹妹,这些日子你都在做什么?怎不见你来走动了。”
任皇后淡淡笑道:“妹妹乃有夫之妇,既然将军凯旋而还,自是不方便再来探望诸位姊姊。这一阵子,倒也没什么事。平日里,无非吃了睡。睡了吃,呵呵算是落个清闲。”
这话一出,诸女皆是暗感恻然,就连性格刚强的张灵芸心里都升出了一丝不忍,而身世不幸的宋更是别提了,秀眸中的同情之色毫不掩饰的全送给了任皇后。想想也是,一名二十出头的美貌女子正是风华正茂,浑身充满活力的时候,也应该是一生中的最幸福时光,可是眼前的任皇后,却被迫过上了`如幽居冷宫般的凄苦日子。
不过,她们都清楚,任皇后身为有夫之妇,当云峰已回府,的确不方便随意走动,因而虽对任皇后心怀同情,却也不愿为云峰惹来闲言碎语,一时之间,均是一筹莫展,纷纷长叹了口气。
任皇后暗暗得意,却强作欢笑:“姊姊们不必如此,这样的日子其实挺好的,妹妹早习惯了,何况再有几年也要逐渐衰老了,女人嘛,这一辈子子就是这样,怎么过都是过。妹妹好歹也做过几年皇后,荣华富贵,万千爱宠,该有的也都有了,接下来是该收心养性,好好的了渡余生了。哎可惜了,上没有佛门寺院,否则,皈依佛祖倒不失为一条好去处。”
任皇后这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席话,令诸女更是心里又酸又涩,竟然都准备投奔佛门寻求心灵寄托了。
靳月华不自禁的看向了任皇后,那张脸颊在表面胭脂的掩盖下,分明隐藏着一丝刻意遮掩的憔悴与疲惫,她不知道的是,任皇后当真费尽了心机,为了达到这种效果,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使自已的容颜现出困乏之色。
靳月华突的冒上来一个念头,咬咬牙道:“任家妹子,你没必要委屈自已,如今你还年轻,该为自已打算了,依姊姊看,你不如和那人离婚罢,好谋个将来,反正你家里的情况谁都清楚,不会有人说你不守妇道的。将军麾下有不少青年俊彦,你若离了婚,姊妹们可以帮你说一个合适的,又或是你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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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皇后如今最想的就是与李雄离婚,与李雄的夫妻之实是牵绊她另爽高枝的唯一包袱,可是她清楚现在不是与李雄离婚的最佳时机,她需要一个契机,以造成不得不离婚、迫不得已才离婚的结果,如此才不会被外界,尤其是云峰把自已认作趋炎附势的女人。对于她这样一个女人来说,名节非常重要。
“哎”任皇后幽幽叹了口气,苦涩的笑道:“多谢月华姊姊,夫郎虽是不堪,妹妹身为妻室却不可轻易弃之,而是应设法帮助夫郎走回正途,这才是身为女子的本份,其实,李郎原本不是这样的人,当初在成都虽是昏馈荒淫,但仍能谨守人伦礼教,只是来到上之后,由于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每日里担惊受怕,巨大的压力才使得夫郎走入了岐途,毕竟历来废帝难有善终,妹妹能理解他,想来姊姊们与将军也能理解。”
这么一说,众人倒是肃然起敬,这才是贤良淑德的女人啊!
任皇后又看向云峰,郑重施了一礼:“民女斗胆请将军放夫郎一条生路,夫郎从来就没有雄心壮志,当年由于罗尚逼迫太甚,欲将数十万秦陇流民遣返回乡,为挣一条活路,才不得已起兵驱逐罗尚,正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身居高位,弃手归隐已不可能,受形势所迫,才不得已于成都僭居帝位,若夫郎真有争霸之心,偌大一个成国又怎会仅十余年便糜烂至此?请将军明鉴!若将军非得置夫郎于死,那么,民女愿E死,唯请将军饶夫郎一命!呜呜呜”任皇后再也抑制不住的掩面痛哭。
靳月华连忙把任皇后搂在怀里,不悦道:“任家妹子,你这是什么话?将军怎会是那样的人?什么死不死的,不许再提!”并给云峰连打眼色。
云峰也在暗暗羡慕着李雄,这人虽不怎样,不过,能有个美丽而又贤德的妻子,是八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啊!当即应道:“任家娘子请放心,本将若有此意,李雄怎能活到现在?另请转告你家夫郎,只须他安份守已,当可得享天年。”
任皇后抹了把眼泪,哽咽道:“民女多谢将军,夫郎得知,定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云峰点点头道:“按例,应给李雄赐爵,近来本将事多,以至拖廷下来,这样罢,十一月初八立国之日,你让李雄也来,本将当场给他赐爵!”
“将军大恩大德,民女没齿难忘!呜呜呜”任皇后稍有止歇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靳月华细细安抚着,过了好一会儿,任皇后勉强止住了哭泣,可是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却又红又肿,令人楚楚生怜。
任皇后这时才留意起了殿内,当看到屋角各式各样的乐器时,不禁赫然道:“月华姊姊,倒是妹妹唐突了,来的不是时候,应该打扰你们了吧?”
靳月华摇摇头道:“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将军趁着今日得闲正与姊妹们排演曲目,打算新春来临之际于府里演奏,以迎接新年,妹妹你一时也不方便回返,不如留下来听一会儿吧?”
任皇后美目中的羡艳之色一闪而逝,随后面色变的黯然起来,迟疑道:“这不大方便吧,妹妹留下来恐有人说了闲话。”
张灵芸微微笑道:“任家妹子,姊姊托大也这么称呼你,你的眼睛一看就是刚刚哭过,这时候被外人瞧见,还指不定被说成将军把你如何了呢。”
李若萱也跟着劝道:“阿母,您也精通音律,不如留下来吧,或许也能提点一二呢。”
“哦?”云峰不禁问道:“任家娘子,你擅长哪种乐器?不妨给大家演奏一曲,如何?”
任皇后施礼道:“擅长不敢当,民女对弄箫颇有心得,既然将军有命,民女献丑便是。”
“弄箫?”云峰一怔,不自觉的瞄了眼任皇后那丰润的红唇,脑海中突的闪现出李雄的那根鸟儿被任皇后越吸越大的情形,顿时,小腹中升起了一股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