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的送亲使团是于二月初三抵达承天的,进入承天的燕誉馆后,朝鲜送亲使首先拜会通商司和仪制司的官员,敲定了正式成亲的日子,随即使者拜谒了郑克臧。郑克臧温言感谢了使者的辛苦,并赐使者鲲皮、鲸骨骨雕等工艺品。
二月初五,仪制司进谒郑监国通报两家结亲,郑监国下谕以朝鲜公主为郑克臧侧室位在谢紫菱、童春娘诸女之上。仪制司随后向朝鲜方面通报了这个情况,大喜过望的朝鲜使臣当即表示要谒见郑监国。
二月初七,朝鲜使臣叩拜了大明皇帝宗庙并拜谒郑监国,好不容易迎来番邦朝拜的郑监国激动之余当即册封朝鲜公主为辰韩郡主并钦定二月初九为郑克臧完婚,至此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只等婚礼举行的那一天了。
“怎么你也跟紫菱、春娘、玉娘她们耍小性子?”看着刚刚发过脾气的陈纤巧,郑克臧一脸无奈的遣走了服侍的女官、内侍。“郑监国的用意自然是让孤家宅不靖,你我夫妻多年了,这点容人之量都没了?”
陈纤巧倚在郑克臧的怀里,微微摇了摇头:“妾也不知道最近怎么特别暴躁,之前怀金娘和宝官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过,难不成真是变得小肚鸡肠了?”
温柔的簇拥着结发妻子,郑克臧说着情话:“不管你变不变,孤的眼里只有你一人。”
“骗人!”陈纤巧眼眉倒竖,然而却无力挣脱郑克臧强有力的胳膊,只好恨恨的用拳头锤打着郑克臧的胸膛。“真要眼里只有妾的话,那冯莲娘和耿糖儿是怎么回事?那两个夫君偷偷藏起来的北河美女是怎么回事?”
“她们跟你不一样。”郑克臧在妻子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以作安抚。“跟她们在一起,孤欲大于情,而跟紫菱、春娘、玉娘在一起是情大于欲,只有和你在一起,孤才有爱。”郑克臧紧紧盯着陈纤巧的眼睛,将数不清的柔情印入对方眼帘,随即俯身吻住女人的红唇,等到良久唇分之后,郑克臧再度肯定着。“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人。”
陈纤巧的脸上慢慢升起了潮红,眼角也沁出了泪珠,郑克臧一口吻了过去,随即把她横抱起来,放回床上,三下五除二的解除了两人间的障碍,缓慢而又坚实的冲撞进去,更加密切了彼此之间的联系。
“作死啊!”陈纤巧媚叫着,双方的情爱也不是第一回了,但这一次却格外的水乳交融,让她感受到浓浓的爱意。“轻点,小心孩子!啊!”郑克臧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只是卖力的耸动着,很快陈纤巧的声音变得高亢起来。“啊••••••”
看着云雨后的妻子沉沉睡去,郑克臧的脸上浮起了一丝苦笑,没错,再贤惠的女人涉及到可能的竞争对手,都会不择手段的,幸好他没有对冯莲娘被人下药一事继续追查下去,否则陈纤巧一定脱不了干系,但故意把事情抖出来的谢紫菱又是什么心思呢?郑克臧有些不寒而栗了,这就是女人多了的后果啊。但追求更多、更美丽异性的雄性本能让他游走在这危险的钢丝绳上,或许这也是一个格外的刺激••••••
虽然挑开喜绸后看见郑克臧的样子李镜姬颇有些失望,但良好的家教和临行前特意强化的礼仪培训还是让她第一时间作出了应有的反应:“妾李氏镜姬拜见夫君。”
郑克臧仔细看了看这个女孩子,没有后世韩国人惯有的大饼脸,虽然没有冯莲娘这么漂亮,也没有耿糖儿这么狐媚,但小小的瓜子脸倒也很合乎他的审美观,于是轻笑的挑起对方的下颚,在对方错愕的一时间吻了上去。李镜姬根本没有想到郑克臧会这么急色,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掌握,她试图挣扎着,然而在郑克臧的魔手下很快瘫软了。郑克臧慢慢享受着,这也是他以侧室的繁琐礼仪迎娶对方应该得到的利息。当把十五岁的李镜姬逗弄得娇喘嘘嘘之后,畅快淋漓的郑克臧气沉丹田一下子贯穿了对方狭小的井道••••••
春眠不觉晓,日上三竿后,郑克臧自去处理政务,李镜姬拖着刚刚破身后不良与行的身子拜谒陈纤巧,又接受了谢紫菱等几人不甘的拜见,正准备喘口气,可还不算完,还有郑智、郑明的妻子、郑克爽的妻子等一干内眷等着接见••••••
第二天,郑克臧带着李镜姬拜谒朱锦和陈昭娘的墓地,并在郑智和郑明的鉴证,在宗谱上写下李镜姬的名字这可是谢紫菱等一干妾侍百求不得的东西如此一来,从形势上确立了李氏是郑家新媳妇的地位。
第三天,郑克臧先领着李镜姬接受百官朝贺接着又宴请朝鲜送亲使团,至此整个流程走完,朝鲜方面顺利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将在随后一两天里离开东宁返回朝鲜复命••••••
登上自己来时的小船,离开了台江内海,有着漂亮胡子的送亲使一改多日的笑容,严肃的询问着同来的副使及属员:“诸位,我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但回去后如何向各位老大人报告东宁的国力,还请诸位现在就做一个总结。”
“大人,我以为东宁的军力强大,可以在南方对清人形成威胁。”一名属员抢先开口道,边上自然有人把他的话记录下来。“其他的不说,沿途我们看到这么多泰西式样的大船,足可见东宁水师实力的强大。”
“我不同意朴大人的意见,”另一位属员反驳道。“水师强大就一定能威胁清人吗?不见得吧。”这名属员摇头晃脑着。“这一来,水师不能上陆,否则东宁就不会拿清人三省封界无可奈何了。这二来,东宁地狭人少又穷兵黩武,大片耕地只能用昆仑奴来耕作,这样的国力又能在占据整个中华的清人面前坚持多久呢?”
若说第一个观点只是就事论事,那第二个可就是极其严厉的指责了,要知道,朝鲜学着大明崇儒,而儒家最主张与民修养,反对穷兵黩武的政策,因此上升到这个高度,甚至可以说是质疑郑、朝联姻一事了。
“穷兵黩武?东宁穷兵黩武跟朝鲜有什么关系。”秉承朝鲜国内党争不断的政治传统,小小一个送亲使团内也四分五裂的各持己见。“只要郑氏能把清人的注意力牵制在南面,我就支持郑主穷兵黩武了。”
“不要自家人意气了。”看到之前说话的第二人想出来反驳,副使忙出面阻止,不过最好的阻止办法不是不让人说话而是先说自己的印象,所以副使只是一点之后便自顾自的叙述起来。“就本官所见,东宁百业萧条却是不争的事实,但澎湖一线往来的夷船却也说明东宁商路活跃,或可以由此推断,东宁对内涸泽而渔,对外全力发展与夷人的贸易,想必钱还是有一些的,有了钱自然能养军,有了数万大军自然能在清人的攻势下坚持一段时日,甚至为清人造成一些麻烦,只要清人有麻烦了,朝鲜自然能少受到一些压力。”
“你们注意到没有,东宁的武官都格外的年轻。”正使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来。“据说打惯仗的老臣子不是在施琅攻台时阵亡了,就是投降了,至于没死的,也被弃而不用,譬如那位赫赫有名的武平伯刘国轩大人。”一众随员都若有所思着,就听正使继续说到。“还有郑氏跟明廷的关系,我们来时都已经知道了郑氏挟天子以令天下的野心,如今看起来似乎更加严重,明室连一个忠心耿耿的臣下都没有,完全已经是傀儡了。”
“这倒跟日本的幕府,高丽时的武人政权并不相同,似乎是安南北河郑主与广南阮主的格局。”副使附和着,但随即话锋一转。“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一名属员眼睛一亮,嘴一快便嚷了出来:“大奸之徒、上下离心?”
“你说错了!”正使摇摇头,否定了对方过于轻巧的判断。“本官以为这说明了郑军未来几十年的将领都已经预备妥当,而且若不是明室这块招牌还有用,郑家就早就抛开了。”正使下意识的摸了摸胡子。“听说郑氏夺了琼州,正源源不断的往东宁输运人口,可人呢?我们怎么一个都没有看见?”正使越说脸上的阴云便越凝重。“这是不是在证明,郑氏正在不断开发全岛。”如此一来之前所谓百业凋零、人口稀少的推断全部要被否定。“如此才能说得通,咱们为什么见不到人了。”
副使仔细品味了正使的用词,眼睛猛地张得大大的:“大人说了这么多,是想说,东宁正积蓄力量,准备反攻回中国?这不可能吧?大人一定是弄错了。”
“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正使摆了摆手。“你不要跟我争什么,我也不想跟你争谁对谁错,须知道我们只是把各自打探到的东西汇报给朝中大人,至于大人们怎么判断是大人们的事。”
副使想了想莞尔一笑:“大人说得有道理,你们,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