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书页

二六五章 匹夫有责

请记住本站域名: 黄鹤楼文学

正文二六五章匹夫有责  置身事外那么容易吗?俞清瑶很杯具的被牵连进来,一句阁下如何看待东夷索要岁礼?”,弄得她险些里外不是人。(下.载,楼ww.XaZAilOU.Cm)

  要知道,她对外的身份是“东夷使者”,东山王某个受宠公子—不受宠,也不可能成为使者团的一员。但内里,却是彻彻底底的大周人啊!她想为大周百姓说句公道话,可此时此刻,说出来就是卖国!

  不说又被众人紧紧盯着,上不上、下不下,无处可逃。诚然,可以借万试万灵的“尿遁”遁走,可那样一来,“姚青”的名字彻底臭了。瞥见弟弟俞子皓在人群中“担忧”的目光,性格中有一股倔犟气的俞清瑶,打死也不能退缩的。

  “呃,圣人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姚青只是寻常皇族子弟,若说国家大事么,不如在座各位,怎敢胡乱发表意见?”

  谦逊的说了两句。

  这个“皇族子弟”倒也不是假的,她嫁给了景暄,景暄又是正经的东夷皇族之后,夫妻尊荣一体,她并不觉得羞赧。

  有人不满,发起攻击:“你也是东夷使者团的人,怎么会没自己的看法?难道只会谈诗论画,夸夸其谈,拿笔杆子就胸有成竹,说起两国大事来,就连纸上谈兵都不会了?呵呵,若东夷年轻一代都是如此,我倒是为东夷伤感了!”

  俞清瑶听了,抬眸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是个三十五六的中年文士,站在七皇子身后一脸讥屑。堂堂皇子身侧·怎么会有这等激烈冲动之人?不分好歹,见人就咬!

  俞清瑶不知道,对方是觉得东夷二皇子面团般,太软弱了,所有对他的攻击全无着力点,得到的只有呵呵一笑;而二皇子旁边的幕僚,又是个针锋相对、口舌毒辣的,十分不好对付。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把苗头对准了·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姚青”了。

  胜了,他可以找回刚刚的颜面,败了也无所谓,谁让“姚青”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俞清瑶此刻真是庆幸自己不是窝在后宅,对外面事情一无所知的妇人。因景暄随齐国公去了东夷缘故,她特意寻了各种渠道,了解了一些东夷国情,心内略微斟酌了一番言辞,心中有数了。

  否则不然,此刻不得丢尽颜面!

  就算没人知道“姚青”就是自己·可这种当众丢脸,且是牵涉极广的奇耻大辱,大概会像前世的“手帕事件”毁了她的名誉一样,跟她一辈子!死都无法摆脱!

  想到这,她朝俞子皓投过去一瞥意味深长的眼神——真是好弟弟,她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而俞子皓,当真是聪明灵透的人,一接触到姐姐的眼神,立刻明白了。霎那间动了百转千回的念头——一是在七皇子面前好生表现的机会,一是亲姐的误解。误解就误解·没多少利害关系,反而在七皇子面前出头的机会不多。可话到嘴边,立刻变成了·“文长史的话未免有失偏颇。”

  话一说出口,发现大家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俞子皓开始有些焦虑不安,绷着一根心弦,袖子里的拳头捏得紧紧的,硬着头皮继续高声道,

  “姚青兄弟,年不过二十·一来大周就进了翰林院·得我父亲青眼,受诸位翰林学士的赞赏·可见是个向往圣贤之道的。纸上谈兵有何用处?兴许她向往的是文坛留名,对兴刀动兵的武事不敢兴趣。”

  一番辩解·不知是说给那中年文士听,还是说给俞清瑶听。他的话,也有些道理。毕竟,文武双全的天才太少了,精通一方面就很难得。不能要求人家学了文,又要学武,既会作诗,又会耍枪弄棒。

  俞清瑶没有因为弟弟放弃在七皇子面前表现的机会,出言为她转圜而感动、欣慰。相反,她认为这是俞子皓的另一层圈套——先置了个陷阱,把人弄了进去,末了再搭个梯子,把人救上来?怎么,她还要感谢救命之恩吗?

  天底下有这种道理?

  信任这种东西,远远比爱更脆弱,以往俞清瑶知道弟弟有可能长大以后,变成前世那种邪魅无情的人,可念在一母同胞、相依为命的份上,愿意替他操持、打理、付出。可自从发现弟弟对她用心机,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故意欺瞒,信任就破裂了……感情也随之急转直下,变得冷淡起来。

  至于现在,发生今天这一幕,估计也是姐弟情分只剩下空壳的导火索······

  淡淡的一笑,化身“姚青”的俞清瑶,根本不知道她今日一言,在朱亭里的众人心理留下的浓墨重彩的印象,

  “文长史,姚青是文,不懂兵事。不过若说起东夷、大周两国的国事…kp为有一句话说得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连屠狗之辈都以国朝兴亡为己责,姚青又怎敢落后与人?”

  “只是姚青身份所限,又自知学问、才能远远不足,不敢胡言乱语,扰动人心。若是阁下一定要问,那姚青只能说······”

  “岁礼不岁礼,都是枝微末节。其实关键是为了什么?为了黎民百姓!为了受灾,处在饥荒挣扎的老百姓身上!东夷今年遭遇五十年一遇的大海啸,岷山港沉船无数,多少赖以生存的渔民拖家带口、食不果腹。”

  “依此看,岁礼三百万两,能活人无数!当真是功德无量!”

  一番话,以受苦的老百姓入手,谁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即便那中年文士,也不好说“那有不是我大周的子民”,如果一说,不被人批判成“没有人性”“丧尽天良”才怪!

  不过话音一转,俞清瑶又用沉痛的语气继续说道,

  “东夷受了大灾,可大周也是常年天灾不断。前些年通江水患,沿江两岸的穷苦百姓失了家园,后来虽然重建,近两年水患的爆发没有停止,一遇大雨,还有山体滑坡的事故,再加上北疆骚扰不断,大周的老百姓,也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苦难多多啊。”

  “大周的百姓同样辛苦,如何能让他们辛苦缴纳的税收,为东夷的百姓受灾买单?”(痛苦,除了买单二字,萦索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字代替了,亲明白这个意思就好)

  “姚青不过是文弱书生,可恨手无缚鸡之力,文武安邦定国之才。每常想起受灾的百姓,都是心如刀割。盼只盼在座高才,解决天下黎民百姓的苦痛。姚青在此行礼了!”

  说罢,深深的鞠了一躬。

  随后,俞清瑶坦然的直起身体,迎着诸人的目光,毫不怯场。似乎忘记了,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在担忧被人戳穿身份,害怕的连说几句寒暄话都直冒冷汗。

  她的心中,涌荡着一股激情——想到前世过的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她是深深的希望,那些执掌国家大权的上位者,能多少考虑一下底下要求不高,只希望能一家老小能糊口的普通老百姓!

  许是她的话语出至真,不少人流露思索之意。七皇子不管心理怎么想,面上当然是“虚心纳谏”“感慨人才”,“不想君竟然有悲天悯人的心肠。”啧啧赞叹了一回,又道,

  “孤回宫,必然要向圣上原本禀明此事。刚刚文长史出言不逊,还望不要记挂心上。孤代他道歉了。”

  “王爷切莫如此,姚青不敢当。”

  俞清瑶赶紧闪开——她再怎么激动,也不会失了理智。笑话,若是她受全了王爷一礼,不管谁对谁错,传扬出去,都是她的不对!

  同时,她也在感慨。七皇子不愧是天潢贵胄,虚怀若谷、礼贤下士,怎么就不入亲爹的眼,下场凄惨呢?

  至于那面团般,看起来毫无脾气的二皇子,微笑着看了一眼俞清瑶,眼中没有任何杀气,相反,似乎和善的很,唯独嘴角的一抹笑意,让人琢磨不透。

  俞清瑶没有注意他。

  便是注意到了,也不会多想。因为她寻了不少人,知道东夷跟大周的国情不同。

  当年广平皇帝刚刚登基,野心勃勃,正是一展雄风、建功立业的时候。精兵强将派到东夷,把仅有大周十分之一国土的东夷,打得落花流水,堂堂国主都俘虏了,亲姐一家死的死,亡的亡。不说代价,只说这胜利,不可谓不大吧?

  后来怎么就“和平”了呢?

  不所求岁贡,还“岁礼”了呢?

  原来,东夷的皇权极度薄弱,它的国家大权掌握在五大家族手上。国主俘虏了算什么?再扶植一个不久成了?

  广平皇帝当初不明白,只有让五大家族臣服,才有可能彻底收服东夷的道理,着实下狠手,把五大家族的子孙杀戮过多了。以至于东夷上下抱成一团,拼死反击!

  可怜广平帝原是眼热东夷的富饶,想获取巨大的财富来着,不想被拖进战争的泥潭,得到的却是满目苍夷的焦黑土地,和宁可自杀也不臣服的文臣武将!

  不得已,只能放弃了。

  这才有东夷跟大周三十年的表面平静期。

  萦索所写的为转载作品,收集于网络。

请记住本站域名: 黄鹤楼文学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