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知与不知 当着那群西班牙权贵的面,直接泼了乔·罗斯福一脸酒。
然后又张嘴出言不逊,说有人会拿下西班牙给她。
无论怎么看,洛水的这一连串动作,都漏洞百出,不够严谨慎密,但是只有洛水自己知道,她选择这么去做,当然有她的用意,只不过现在还不需要太多人知道而已。
现在的大情况是,那位来自于西西里岛的小教父姓陈,祖籍肯定是华夏,但是究竟是谁,什么来历,没有人知道,大家所熟知的仅仅是他姓陈而已。而对于洛水,她所了解的,不仅是这么一个姓陈而已,因为这个姓氏,对洛水而言,有太深刻的意义。
所以她要选择留一手,不必急着把小教父的势力赶尽杀绝,所以选择用这种方式,告知在场掌控西班牙政局和经济系统的大鳄们,摩根家族和罗斯福家族的狼子野心,当时洛水和乔·罗斯福交流的时候,用的是典型的美式发音,这些西班牙大鳄们不一定听得完全懂,但是绝对能大概了解一些,而这就是洛水想要的效果,让他们模模糊糊地听到一些内容,如此一来,剩下的让他们去自行脑补,有时候把话说死,威慑力反而不够了,就是要这样把话说个模模糊糊、有余不尽,让对方去慢慢猜测,这么一来,人们在传流言的时候,才会加入自己的理解进去,然后越传越夸张。
洛水想要的,就是这个流言,迅速在西班牙各界疯传起来。
这就好像一个重犯在被宣布处罚方式的时候,如果一句话说死:你会被判死刑。那么这个重犯反而内心纯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也就坦然释怀起来;但是如果在被宣判的时候,对方说:你会被判处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那么这段等候最终结果的时间里面,这个重犯肯定是备受煎熬的,因为值得脑补和回旋的余地太大。
只不过,眼下这位坎蒂丝的小姐,似乎是不理解洛水的做法,想要站起身来,叉着腰,好好指责一番。
可惜的是,洛水压根就没打算跟她纠缠,直接站起身来,理了理裙角,然后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直接出去了。
留下一脸错愕的众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这几个摩根家族的负责人,真是一脸悲壮的神色,本来就是来跟洛水商议时局的,可是现在倒好,主人走了,留下一个喷子杵在这,他们几个好不敢贸然离席,只能代替洛水接受这个喷子如潮的谴责。
于是,走出会议室的洛水便听见背后那坎蒂丝的破口大骂,当然不是针对她的,而是朝着那些个摩根家族的负责人。
洛水窃笑一声,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国际长途。
“喂,小丫头,怎么想起打电话过来了?学习状况怎么样?”对方很快接通,是一个温厚男人的声音。
“爸……”洛水沉声喊了一句,顿了顿,随即开门见山道:“我想问,陈铭哥哥是不是在欧洲?”
“应该是。”电话那头的陈长生,沉声点了点头。
“怎么是‘应该’?我想要确切的。”洛水焦急道。
“我这么跟你说吧,丫头,陈铭小子是去找他安姑姑去了,那位安,是爸爸的姐姐,早些年远嫁到欧洲去了。之后她那边的消息,其实就和我们这边断了,她在做什么,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嫁的那个人,很厉害,早些年的时候就在意大利加冕成为当仁不让的教父。”陈长生沉声说道。
听到这里的时候,洛水应声“嗯”了一句,脸上的笑容,狡黠而欣喜。
这和她所揣测的,似乎一致,不过为了完全确认,洛水还是决定亲自确认一遍。
她说了一声“谢谢爸爸,爸爸好好注意身体”之后,就立刻挂断了电话,随即安排她的几个秘书尝试联系那位来自于西西里岛的陈姓小教父。
“不一定能够在短期内联系上,不过我们会尽力的,这位小教父向来是神出鬼没,有他本人电话的人不多……必须要用发动情报组织去查……如果‘鹰眼’在这里的话,应该只需要短短一两天,就能查出小教父的联系方式来。”这是秘书处给出的答复。
“去查便是,不惜一切方法,等查到了,不必告知我,直接电话约他,就说……摩根家族的小女子,打算邀请他共进晚餐。”洛水眼神玩味,轻声吩咐道。
一天之后,西班牙大局果然变化万千!
罗斯福家族一马当先,跟教父势力彻底撕破脸,“海皇”先后攻陷了陈铭在加泰罗尼亚地区的十三座地下赌场、高档会所、斗狗场云云,基本上只要是涉及到地下的资金体系,罗斯福家族一概不放过,以乔·罗斯福为首,与政府势力交相辉映,沉重打击小教父的力量。
地下资金链条,的确是吸金利器,但也不受法律的保护,罗斯福家族用暴力攻破掠夺的时候,即使是报警政府也不会去管。这一点几乎是地下社会和政府一个约定俗成的东西,平时这些地下社会爱咋搞咋搞,只要别动作太大,弄得社会动荡,其实政府是不会多插手制约管理的,也没这个闲工夫,反正还有巨额税收拿,所以对于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政府一般情况下不会多去搭理,其中的更替、抢夺、掠杀,其实只要别闹到媒体那边去,政府也懒得费心思去管。现在又正值大选换届的关键时期,西班牙政界上下一致的观念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求稳,所以对于乔·罗斯福这段时间的一连串动作,西班牙政府直接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小教父势力,面对乔·罗斯福的凶猛攻势,却没有选择任何反击的手段,一再避让,一副退避三舍,养精蓄锐的模样,各处高挂免战牌,甚至直接撤出武装力量,留下一座座空城给乔·罗斯福。
虽然这一举动让乔·罗斯福不甚理解,但他眼下也直到看到了一座座吸金利器在自己的掠夺下并入罗斯福的家业当中,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是好的,所以他也不去考虑那位全欧洲都知道他姓陈的小教父,是否在耍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