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带着残兵两万余退入壁垒,韩信几次试探进攻,却读被项羽顽强击退。项羽并未放弃,余下一干大将,也依旧坚守。
“尽管眼下,大楚兵马不过两万。但局势至此,并非没有转换之地!“项羽强撑着道:“原本,十万兵马的压力让营内粮草根本不足以长时间坚守,但而今兵马不到两万。营内储存的粮草,便可以坚守多达五倍的时间。此次不过让韩信竖子侥幸得了机会,一旦秦人兵疲力竭,就是我大楚反攻破敌之日!”
“正是。秦人兵马将近五十万,再加上民夫,俘虏以及军马所用之粮草。耗费恐怖,粮草计算,莫不是以万石计算。”季布也鼓足精神,跟着道:“再者,东南非秦人可望之地。燕齐之地新下不过半年,中原亦是连连征战之下,已然荒废,根本不能补充粮草为军中所用。至于荥阳之敖仓,兵马在此前章邯主战之时,便已耗费大半。如今秦人兵马五十万,长途驱驰,耗费更甚。一旦拖延下去,首先受不了的,就是秦庭!”
英布这么一附和,项羽脸色也好看了许多,道:“还有一事。而今大司马周殷已经积蓄兵马反攻寿春,一旦寿春被破,英布彭越没了根基之地,定然要回援。毕竟,英布和彭越独立性极高。不会放着自己根本之地不顾在此坚守。就算秦庭空其国力,围攻数月,一旦彭越英布任何一人撤军,那我大楚都有主力保全的希望。诸君,莫要堕了大楚的士气!”
“共兴我大楚!”一干人齐声呼喝,钟离昧也是跟着吼出,但最后,心中却是空落落的。项羽说的不错,楚人并非完全走到了绝境,一战下来没了八成兵也不是全然坏事。
项羽和季布唱着双簧一般,一个个一桩桩地将眼下楚人的优势道出。可为何独独不说破最是关键的一件事?
那便是人心士气。
哪怕是而今楚军情况再是优越,可人心士气没了,大楚还有未来吗?
钟离昧这么问了自己一句,恍然想起了白日间,韩信英姿勃发的模样。那个懦弱不堪,在楚军中犹如笑话般的小卒子,而今到了秦人手中,竟是如此强悍,指挥相若不多的兵马,竟然接连击败项羽。如此天生将种,竟然没了在楚军营中爆发出战力。
大楚,难道真的被老天抛弃了吗?
龙且孤零零地在楚营之中呆呆地看着,看着自己独立小营帐外,一个个神色漠然的楚兵或者发呆,或者早早睡觉,亦或磨着兵器,也有的人神色呆滞,好似发傻一般。
这些毫无生气的老卒便是而今楚军的状况,后勤断绝,自从前些时日秦军四面将楚军围堵在垓下之后,楚军再也没有获得过任何补给,哪怕一袋米,一罐油,乃至一件冬衣。
十二月的严寒逼迫着一个个楚军将士彼此靠在一起用体温取暖,缺乏冬衣,供暖几乎全无。垓下能用的木料已经被管制起来,倒是粮食还不算紧缺,可也被严格控制,尽管一个个军官声嘶力竭地宣称着秦人将率先撑不住,但作为高级军官,尽管龙且已经没了大部分部曲,但他知道,楚人的粮食,并不多。
而楚军高层的严格控制之下,被视作突围最后希望的周殷,在项羽刚刚说完之后,便被传出已经背叛楚国,寿春尽为秦人控制的情报。
太多太多的不好的消息,让龙且心中死死堵着,好不舒服。看着帐外阴沉的天空,看着一个个在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宣扬下好不容易闪亮了一些的目光。龙且的心不断下沉。
尽管项羽耗尽了办法,鼓舞起了楚人的信心,但这些信心是那么脆弱。只需要秦人找准放心,找出一个办法告诉这些陌路的可怜虫一个不可辨驳的事实:楚国亡了,他们只是一群没了未来的孤军。只要有人能够这么做到,楚国,将就此永堕深渊!
当然,龙且心中还是怀着微末的希望。
只要没人能做到,楚国,还是有未来的。
龙且这般想着,忽然想到那个在潍水智计百出的青年将军,眸子又是一阵黯淡,狠狠骂了一句:“这老天……”
秦军帅帐。
扶苏怀抱着虞姬,弹素琴,听清吟。
帐外的亲卫忠诚地值守,为扶苏清理出一个五十步内的真空区。谁也不知道扶苏怎么想的,竟是直接从洛阳行宫将虞妙戈给带到了这里,也不知惹了多少妃嫔的嫉妒。
对此,军中将官多有非议。道是扶苏如此,恐怕叫军中士气有碍。但扶苏依旧不管不顾,和虞姬一个弹琴,一个清唱。
而扶苏,似乎对楚曲颇为中意一般,总是唱着楚地歌谣。
扶苏对别人的目光并不在意,在这个时空。没有人知道扶苏自己的恶趣味,四面楚国,首先扶苏这来了一面。。
项羽的主力也已经被打败,只余下两万残兵和一干妇孺的楚营再无威胁。唯一让扶苏皱眉的,或许只有项羽竭力鼓吹起来的士气。
不错,扶苏已经下定决心,从全国征调了粮草至此。巴蜀之战早就终结,大秦爆发出的战争潜力不是项羽一干人可以想象的。
五十万大军征伐垓下,的确压力很大。但当年秦国以秦陇巴蜀之地聚集兵马六十万便灭了楚国,而今扶苏手握天下,难道供养五十万大军还不成了?
更何况,扶苏新政之后,未必效率不如当年大秦。
故而,便是扶苏任性一回,那又如何?
项羽已经龟缩入壁垒,坚守不出。韩信几番进攻,都丝毫没有效果。坚守的项羽也是十分强悍,任何犀利的进攻在项羽的反击之下,都显得很是无力。
而楚军也的确在项羽的鼓舞之下士气鼓舞了起来,楚军短时间内的强烈反抗似乎已经成了必然。
对此,扶苏十分不满意。
尽管举国之力,来个积年累月的大战扶苏丝毫不惧。但扶苏不希望在此空耗国力,汉初那种天子座驾连匹好马的境况在扶苏看来,太过荒谬。
五十万大军困顿于此,也不是个事。
至此,扶苏听着虞姬唱着的楚曲,满脸享受。
必杀技,可以出了。
“来人,为我择楚地军士善歌者,声音嘹亮者来。”扶苏下发出命令,一干将官听此,面面相觑。但还是在扶苏的威严之下,不敢丝毫怠慢。
稍待,便有聪慧者明了,听此,莫不心服口服。
“妙戈,还记得当年领唱宫娥的时候吗?”扶苏提及的是去年扶苏在宫中,兴起召集一干宫娥,让虞姬教导歌舞。
虞姬点点头,温婉回道:“妙戈记得。“
“妙戈等会,你领唱楚歌。就如当初教导宫娥一般,我会再让人找些善歌的女孩子来,你找找感觉。今日,我欲一歌破万军!“扶苏表现出来的气场令虞姬心醉,听此,自然是无不应从。
不多时,一干将官便遵循扶苏的命令拣选了军中会场楚歌的士卒数百人,而伏承,也从特科之中选出了几十个女科员陪同扶苏虞姬上了战场,在重重叠叠的护卫下,扶苏拉着虞姬的手,在高地上,清晰地看到了夜幕下,死寂的楚营。
虞姬显然有些紧张,扶苏紧握住虞姬的双手,将手中的温暖传递过去:“来,我陪你一起唱。还记得初见时的场景吗?今夜后,将再无秦楚之分。”
“嗯,好!”虞姬在扶苏温暖的目光之下,似乎也回想起了初见之时,一曲技惊四座之感。
“烟雨蒙兮花又开,春风吹上小楼台,我的家如世外,总有雨伞等着你回来,烟雨朦兮花又开,梦回走上小楼台。”虞姬美妙的歌喉被扶苏独占之后,第一次再次显露在外人耳边。周遭所有人都迷醉着这天籁般的歌声。
那些特科女科员也一阵心灵涤荡,而此刻,伏承目光示意领头之人随后跟着唱起:“我的心在云外,每当明月爬上来,竟是故乡风采,狂雨催我离家千里外,岁月把我容颜改,故乡回忆永远在心怀,恰似烟雨化不开。“
有了数十人合唱的开头,其余各处,分布楚营四周的能歌之士卒纷纷开腔。跟随者着美妙歌声应和:“
雨朦兮花又开春风吹上小楼台我的家如世外总有雨伞等着你回来烟雨朦兮花又开梦回走上小楼台我的心在云外每当明月爬上来竟是故乡风采狂雨催我离家千里外岁月把我容颜改故乡回忆永远在心怀恰似烟雨化不开 楚营之中,听得如此歌声,先是一阵躁动,但随着四面楚歌皆是唱起,如此短暂熟悉的歌声之中,尽皆寂静。所有楚军将卒静静地听着这熟悉的乡音,熟悉的歌声。甚至还有好记性的人记得,当年吴县还有个第一美人,极是擅长此曲。
而眼下她的结局,似乎已经成了对面那个帝王的红颜妃子。
项羽更是骤然之间,想起了这歌声。猛然翻起,披甲出营,掐此刻“恰似烟雨化不开”楚曲终了,整个楚营瞬间由静谧爆炸般地猛然作响。
楚曲终了之后,所有楚军将士疯狂地问着周边所有熟悉的面孔,问题,只有一个:“楚国亡了吗?“
的确,楚国亡了吗?
这个问题,项羽自己都不知道如何作答。国都已破,霸王尽管还在,但军力疲乏,粮食已绝,最后一支孤军在此,哪里还有援军?
而今楚曲响起,骤然之间,项羽此前所有的努力都化作乌有。封锁的消息只能封锁一时,高级军官们早就知道周殷已经叛逃,中级将官们更是明白韩信这个大敌是从他们国都彭城而来。
楚地尽数为秦人所夺,楚国,哪里还在?
“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项羽喃喃自语,四面楚歌之下,项羽心防在这一瞬间被击破。
被击破心防的项羽抚摸着宝马,此刻,帅帐帘子被掀开,一个急切关心的面庞在项羽面前浮现,这是他的妻子,如此楚歌之下,关切地看着自己。
如此关切,犹如重锤在心。项羽悲沧高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我妻,败局至此,我已难翻天。稍待,我命庄弟带你去东海,若能流亡海外,护项氏血脉,须谨记后世子,莫贪天。“
“夫君你……”项羽妻泪眼涟涟。
项羽翻身上马,高呼择选精骑八百余,低声罕见地温柔道:“自然是为我项氏血脉,吸引开追兵。”
说罢,项羽高喝一声:“大楚男儿,可有敢与我突围者?”
霸王一呼,不多时便聚集了八百余骑。项羽心忧妻小,根本没有选择更为平安地悄悄溜走,而是直接宣布全军突围。
如此乱局之下,项羽似乎犹自嫌自己不够显眼。鲜衣怒马之下,一顿齐射朝着扶苏这边过来,不仅被扶苏亲卫盾墙遮蔽阻挡了个干净,而且还惹得亲卫营四营顿时拔营而出。
作为扶苏的亲卫营,生活水平自然极高,夜盲不多,夜战水平冠绝全军。
于是一万两千亲卫营留的一半留守,六千余骑卒在各营长官率领之下,轻骑追击。项羽自然不惧,冲杀犀利,将大半追兵吸引过去。
如此追击,项羽折损极其惨重。
当项羽度过淮河的时候,兵马存余,不过百人。
至东城,不过留存二十八骑。
项羽似乎依旧觉得杀得不过瘾,追兵追击得不够。于是高呼左右,道:“我带兵起义至今已经六七年了,亲自打了七十多仗,所当者破,所击者服。从未失败,故得西楚霸王。眼下,我困顿于此。非打败仗的缘故,是上苍看我不过眼啊。既然如此,我项羽便与诸君痛痛快快打一仗。让老天看看,我霸王之勇!”
说罢,看着远处追击过来的四营亲卫军,项羽笑道:“我为你们杀一将官!”
于是项羽飞驰而去,其后二十八骑紧紧跟随。
项羽的反击依旧犀利,完全抛却了包袱,只是畅快地厮杀之下,那名被项羽指定的倒霉鬼很快便被诛杀。
这一部追兵乃是王翳领导的白虎营步卒,见此,退却张望。骤然反击,亲卫营被打了个突袭,竟然任由项羽斩杀了一名军侯!
王翳心中一顿自责,白虎营是四营之末。建立最晚,眼下立功操切,竟然被一个败军之将欺负得这么凄惨。
王翳恨恨望去,项羽对视,却是眼中轻蔑不减。项羽说是非战之罪,但只是认同那些打败自己的人。如韩信,如扶苏,其余人等,不足道尔。
王翳读懂了项羽的眼神,羞愤交加。刚要做声,忽然伏承过来,低语几声。王翳惊愕,朝着项羽做了一个往后看的手势,领兵后退三百步,远远看着,不再动作。
项羽以及身边仅仅挂掉两人的骑从顿时大笑。
一干骑从笑,那是胜利之后,酣畅淋漓的笑。但项羽笑着笑着,却越发渗人,好似嘲笑这苍天,好似嘲笑更深的,项羽那种执拗的坚持。
最终,至于项羽一个人笑,余下二十六人,面面相觑,不敢言。
项羽命令二十六人各自逃散,却无一人退,于是让其自便,向后看去,只见一叶扁舟来,轻帆卷起如画两人独立。一人弹素琴,一人歌舞吟,美似神仙。
而乌江旁边,不知何时竟是也准备了一艘小船。武艺高强深不可测的伏承竟是做了船夫的职司,项羽屹然不惧,纵马而去,翻身下马,上了小船。
临上船时,项羽和船夫伏承错身而过,谁也看不见的地方,两声闷响。项羽和伏承脸色具是一白,船入深处,扶苏看着两个互相警惕的人,道:“此次过来,是我久闻霸王之名,故而想要一见。不必警惕!“
“一败军之将,竟然得秦王辗转亲自过来。难道,不怕我当场格杀你吗?”项羽见此,眼露精光。叫虞姬和伏承一阵紧张。
扶苏不为所动,道:“逞口舌之利有何用,我既然敢来,就意味着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尽管四面依旧风平浪静,但项羽却没有否认扶苏的能力。
扶苏看了一眼伏承,有温柔地捏了捏虞姬柔软的小手。两人各在两艘小舟下离去五十步外。
扶苏和项羽都是静默不语,项羽有些搞不懂扶苏在做什么。但至此,项羽已经全然抛空了所有的念想,他这一世,人上人做了,当年见始皇车驾的豪言也实现了。而今征战至此,一切成空。项羽反倒是什么都不在意了,无欲则刚,心中空灵的项羽倒是很在意和扶苏的这一场谈话,犹如知己一般。
扶苏忽然道:“眼下天下一统的最后阻碍没了。不久后,我也要从秦王成为秦皇。对你,我倒是很欣赏。纵横天下,个人武力我怎么翻,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击败你的。所以,如果我放你回江东吴县,将会如何?“
“你很自信!“这是项羽对扶苏的第一印象。
扶苏点点头,笑着蛊惑道:“卷土重来,犹未可知!”
扶苏的提议狠狠地击中了项羽刚刚沉静下来的心,不错,江东纵横千里,人口近百万。又有大江之助,未必不能卷土重来。
但稍待,一想到刚刚酣畅淋漓地最后一仗,以及这数年来,纵横天下打了无数的仗,死了无数的人,最终却依旧一场空。项羽只能自嘲一笑,道:“许是天欲亡我,这乌江,又有何可渡?当年与项籍渡江西去的吴中子弟八千人,意欲创一个朗朗乾坤,复这大楚江山。而今我独自一人再临乌江,无一人跟随。就算江东父老怜我,我又有何面目再见他们?为霸王,未能造福百姓,已经是项籍之过。怎能再添兵祸于江东?”
扶苏摸摸取出一壶烈酒,在项羽那边的酒爵满上。项羽一饮而尽,高呼:“好酒!还未请教,秦王,哦,不久以后你就成秦皇了,只可惜我不会有机会去喊。还未请教,你此来所谓何事?”
“这酒,其实本不该出现在这世上!”扶苏有些怔怔地看了这酒一眼,在项羽似有了然的目光之中,又道:“或者,它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如果没有我,这世间恐怕不会有这酒。”
“秦王何意?”项羽目光有些凝重。
扶苏摆摆手,道:“不必如此沉重,只是我在想,或许真是天要亡你。因为,我本不是这世间人。”
“你是说……”项羽疑问。
于是扶苏原原本本将穿越至此的改变道出,没有提最终项羽是否赢得天下。只是道:“你说的不错,非战之罪,只是,这场战祸,本就不该出来!”
项羽听完,凝重渐渐收起,畅然一笑,道:“连年征战,实则我都倦了。今日能够全了恩仇快意,我已经十分满足了。确为天欲亡我,此战祸,为我逆势而起,妄图复国分裂天下。项籍有罪,只望秦皇善待百姓,善待我部曲。”
说罢,项羽朝着北边一指。
扶苏缓缓点头:“我答应了。”
项羽大笑三声,拔剑自刎扁舟上。
扶苏重重叹了口气,牵着虞姬离开乌江。其后在扶苏的命令之下,王翳以重礼收敛项羽尸身下葬。
临行前,霸王项羽的这一声秦皇可谓是心服口服,彻底放弃了项氏的所有复仇之望,也彻底瓦解了楚人的抵抗意志。
其后,殷倾月带着殷家族人进入江东,在秣陵镇两女的帮助之下,平复江东之乱。其后,天下之中,除了鲁地,再无抵抗大秦威严之处。
扶苏四年三月春东游,私下参加了项羽的小型葬礼,邀请鲁人参加。听闻项氏后人最后讲述扶苏和项羽的对话,鲁人不再抵抗。
于是天下大定,扶苏北上启程,封禅泰山,大封诸路有功文武。实行郡县封国并行之制,给出功臣们两条道路。要么,入中枢担任职务,同时虚封封地,领封底的食邑,但不得对封底行政司法军事干涉。
要么,做名副其实的分封领主。但这样的地盘,只能在大秦实际控制国境外建立封国,比如辽东更深处的东北,比如朝鲜半岛,安南半岛,甚至东南下,雪域高原,更远处的西域。帝国中央会对封国进行支持,当然,这个支持力度要看封的是王爵,还是侯爵伯爵。
比如韩信,封了齐王,领了一万户人家去朝鲜开拓。在帝国楼船士的支持下,在朝鲜半岛中央登陆,逐渐带着兵马,缓缓开疆扩土,真正做了一地之主。当然,帝国对这些封国多有“保护”自不待言。
而扶苏,在分封天下之后。于开春之际,正是宣布泰山封禅,同时,于泰山举行登基皇帝的大典。
如项羽所言,扶苏成了大秦皇帝,秦皇,秦帝。
至此,成了皇帝的扶苏收揽后宫。其中以王芙为皇后,蒙月芷为贵妃,其余虞姬为德妃,吕雉为淑妃,施小陌为贤妃,齐玉雪,柳杏,芷伊,芷珉,小昭等女为九嫔。
大秦千年江山已续,万世太平正开。
紧张时放松自己,烦恼时安慰自己,开心时别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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