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倒下,李催也无力的向后倒去,董卓也不顾的这么多,忍住身上的疼痛,上前一步,扶住李催,止住李催倒地的趋势,马车外黑衣人和董越带来的援军打的如火如荼,董越带来的皆是董军之中的精锐,黑衣人虽然难缠,在精锐军队的冲击下死伤无数,渐渐露出败势。
董卓见马车内的黑衣人全部被消灭,长舒一口气,看着血泊中的李催,董卓心中惋惜,李催不失为一忠心为主的将领,但倚天剑削铁如泥,料想李催很难活下来。
变故陡然发生,一柄匕首悄无声息的刺入了董卓的心脏,血液顺着匕首上特有的血槽喷涌而出,此时董卓正处于神经防松的状态,毫无防备。
董卓不敢置信的看着心脏上的匕首,不解的看向怀中的李催,双目圆睁。
董卓实在没有料到,平日里倍受信任的李催会反过来行刺自己,更没有想到躺在血泊中的李催会突然发难,毫无防备之下,匕首刺进了心脏,随着生机的逐渐消失,董卓无力的挣扎了几下,倒在地上,一代枭雄躺在了血泊中,临死前,眼中充满了不甘和不解。
李催将匕首藏好,轻轻躺在了血泊中。
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董越急声问道:“太师,卑职带领......”
看到马车内的情景,董越的声音戛然而止,走到董卓面前,俯身打量了一下。
“太师!太师!”董越跪倒在董卓面前大声喊道。
帐外的将领的听到马车内的这一声大嚎,急忙走进马车。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董卓遇刺身亡,对城内的董军来说是最大的打击,董卓深思身死是很多将领亲眼目睹的,稍加传播,雒阳城内最具有爆炸性的新闻就应运而生,董军之中士兵将领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惊愕、痛哭、大骂,干什么的都有,不少士兵甚至在雒阳城内奔跑嚎叫,状似疯癫,城内的百姓听到街上混乱的情景,也不敢出门查探,董卓明言的夜禁可是一把明晃晃的利剑,多少夜行徒都被杀死。
董卓在百官的心目中是荒诞无道的,但在董军将士的心中占有很高的地位,董卓爱美女贪财,对麾下的将士倍加器重,有官职首先想到的是亲信将领,刚投靠董军的并州军将领也受到了或多或少的赏赐,当这样一个人突然死去,让无数将领失去了主心骨。
一些将领开始为自己的以后考虑,董卓这颗大树倒了,关外的诸侯在攻下雒阳之后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现在城内能值得依靠的就只有贾荣了,聪明的将领很多,不少将领得知董卓死亡的消息之后,立即前往投靠西凉军,黑夜中可以听到街上不断传来人喊马嘶之声。
李儒得到董卓遇刺身亡的消息,呆了半晌,讷讷说道:“完了,一切都完了。”脚上没有穿鞋子浑然感觉不到凉意。
董卓的尸体已经摆在面前,这个在大汉朝堂叱咤风云的太师,已经长眠,李儒感觉头脑一片空白,无力的坐倒在董卓的尸体旁边,想起昔日主仆二人在陇西在凉州是何等的风光,李儒的双眼渐渐模糊。
蓦然,李儒的眼神变的狠戾起来,低沉着声音说道:“将主公遇刺的过程一一道来。”董卓身为太师,每次出行身边护卫之人皆为军中精锐,而且雒阳城内遍布董军,稍有异动,各部人马都能火速驰援,而且董卓的行踪在董军中属于绝对的机密,就像这次董卓半夜从皇宫中出来也是毫无征兆的,刺客能够做到这样天衣无缝的布置,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儒在董军中的地位是董卓之下第一人,最初跟随董卓的人,在军中颇有威望,对于他的话,军中将领无人敢违逆。
董越拜道:“李催将军在保护主公的时候身受重伤,如今正在养伤。”
“卑职进入马车的时候,主公已经倒在了地上,同时马车内横七竖八的躺着我军和黑衣人的尸体,主公从皇宫里带出来的妃子和宫女也全部死于非命,当时主公佩戴的倚天剑在黑衣人的手中。”董越继续说道:“主公从皇宫内带出来的一名妃子曾意图刺杀,被主公杀死。”
“传令,让李催将军前来大帐议事,将与意图刺杀主公的那名妃子有牵连的人全部带过来。”李儒的胸中怒火熊熊燃烧,这绝对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不管幕后人是谁,李儒都要报这个血海深仇,即使是宫中那位,李儒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从皇位上揪下来。
董卓遇刺有着太多的偶然性,城内的军队为何迟迟不去救援,还有李催为什么能够活命,还有就是刺在董卓心口的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对董卓的身手,李儒颇有信心,寻常之辈三五人休想靠近。
盏茶功夫之后,李催在几名士兵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打量了一眼场中的情景,找个位置艰难的坐下之后,拱手道:“身体不适,不能行礼,失礼之处还望军师海涵。”董军中能来到的将领基本上都是董卓昔日的部下,军中闹腾的最厉害的是南北军和并州军。
李儒点点头,双目紧盯李催的双眼说道:“据董将军所说,主公身死之时,唯有李将军在身边,不知是否属实?”
李催应道:“确是如此,当时卑职舍身救护主公,奈何黑衣人人数众多,更兼马车内狭窄,让贼人刺杀得逞。”
“有一名宫女并没有被贼人杀死,你的说法怎么和她不一样?”李儒冷笑道。
李催心中一惊,表面依旧保持着平静,苦笑道:“李催死有何憾,若能换回主公的性命,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亦毫不犹豫,可惜没有捉住袁家余孽,军师但有吩咐尽管直言。”
李儒宽慰道:“李将军不必自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主公没能躲过此劫,是上天的意思。”
帐内的将领闻言无不变色,李儒这样做摆明是在试探李催,若是董卓的死和李催有关,那么李催必定会露出马脚,到时迎接他的必是无穷无尽的报复,李儒聪明的做法让军中将领敬畏的同时,开始为以后的出路谋划。
李催声音嘶哑的说道:“军师,值此关键时刻,当出面安抚军心。”
李儒点头道:“李将军所言极是,张辽郝萌曹性,你三人各带一千人马,在军中巡逻,若是遇到滋事的士兵和将领,不论是谁一律格杀!”
“诺!”三人抱拳道,深得董卓信任的他们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心中除了叹息之外,就想着如何能在混乱的局势中保住性命,是投靠关外的诸侯还是城内的西凉军,不管哪一个选择,都比这样坐以待毙要好得多。
“张济樊稠,你二人各带一千人在城内巡逻,但遇到作乱的百姓和世家,一律格杀,无需禀告。”
“诺!”二人抱拳道。
“牛辅、董越,你二人将军中的大小将领召集在一起,防止兵变。”
“李肃,你带领士兵在军中巡逻,一旦发现有胡言乱语者,杀无赦!”
一系列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李儒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不过是临时补救的措施,只能起到暂时安稳军心的作用,毕竟董卓的位置在军中无人能够替代。
这些黑衣人自称是为袁家报仇,李儒却不这么认为,一个袁家不可能有这么多精良的武器和训练有素的士兵,从现场缴获的一把兵器来看,这样的武器即使是在军中也是将领之流才能使用的,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士兵装备有弩这种兵器,绝对有一股不为人察的势力潜伏在雒阳城内。
李儒不止一次的想过可能是西凉军所为,在城内能够一次集结这么多的士兵,西凉军有足够的实力做到,但李儒最终还是否定了自己的揣测,诸侯兵临雒阳城下,在这种时候刺杀董卓,贾荣不会做这么鲁莽的事情,董军和西凉军合则两利,分则两败。
不过董卓的死和城中的世家有不可分割的关联,董卓之死,若论打击最大的当属董军中高层将领,像李儒不仅是董军军师还是董卓的女婿,雒阳城大乱,诸侯进城之后,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备车,去皇宫!”李儒冷笑一声道。
即使贾荣成为最大的赢家,李儒也要不顾一切代价将行刺董卓的凶手抓住,士为知己者死,或许李儒没有心存死志,却有为董卓报仇得意志。
“素问西凉军中不问出身,只要有本事就能占据一席之地,你说军师最终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是投靠西凉军,还是独自带军返回陇西,继续占地为王?”郝萌小声嘀咕道。
张辽闻言眉头紧皱,想到同出并州军,缓缓道:“太师与我等有知遇之恩,切不可再胡言乱语,军师会妥善处理此事的。”
郝萌曹性诺诺称是,心中则不以为然,互相对视一眼,均看明白对方心中所想,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主公,董卓遇刺身亡。”贾诩躬身拜道,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再说一件毫无相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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