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俩人的样子,谢宏也有点吓到了。古代都有些什么驱除妖法的办法,他这个历史小白还真就不知道,他知道的,就是三国演义里面写的那个——洒狗血。谢宏下意识的退了两步,这两个人身上似乎没带那种东西,可是万一他们自己喷血呢?
原本谢宏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钱举人的样子实在很吓人,保不齐真的能喷血什么的。谢宏可不想自己被淋得一身血淋淋的,自己难受先不说,回家的时候没准儿还会吓到晴儿,那可就是罪过了。
至于怜悯?拜托,这可是敌人,谢宏心道,只要是敌人就应该彻底打死,否则可是会被人反咬一口的。
可他这一退,却让陆师爷看到了希望,那个看似不可战胜的敌人居然退缩了!也许……
姓谢的真是用了妖法?老头心思开始活络起来,不然他躲什么?也许事先备下的那件东西真的有效。陆师爷转头看了同伙一眼,化身为狂战士的钱举人的头脑竟是依然保持着清醒,居然点了点头,表示会意。
敌退我追,没有学习过游击战的人也是可以无师自通的,陆师爷气势大涨,本着上述原则,祭起了最后一件法宝,只听老头突然大喝一声:“顾管家,降妖除魔,就看你的了。”
顾管家?谢宏见他面朝堂帐大叫,也是好奇,循声望去,果然见到中门里转出一个人来,衣着颇为庄重,正是顾府的那个管家。只见这人双手平端,似乎捧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却被绸缎盖住,看不到是什么。
其他人对这位顾管家也不陌生,作为北庄县第一世家,顾家可是相当有气派的。连给知县大人投书约见,来的都只不过是个管事而已,而这位管家简直就快要和知县大人平起平坐了,啧啧,那威风实在是厉害。
不过呢,事情总有例外,前些日子,这位管家可是颜面扫地啊。他在衙门里原来的那个帮闲,现在是个衙役了,就是那个马文涛面前,作揖打躬恳求不已,多少人都看见了,结果人家还不理睬他。
别说胥吏们,就算是知县大人当时都面露微笑,觉得非常解气。至于说这样会不会得罪顾家,当然不会了,得罪顾家的是谢大人,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顾家再有本事不是也拿谢大人没有办法,最后只能苦苦哀求么?
这位突然出现在这里,大伙儿都吃了一惊,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正常。原来的位置越高,摔下来也就越疼,谢大人可不光是怠慢了这位管家,那位顾大人也一样被得罪了个彻底,顾家来报复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陆师爷喊的是什么?降妖除魔!顾家除了医术,还有人会道法?这可没听说过,再说,谢大人用的是不是妖术还在两可之间啊。难不成今天除了口舌之争,还会来一场斗法?那可得再躲远一点。众人又后退了一些,已经是把门口给堵住了。
顾管家眼里满是怨毒,满脸狞笑的盯着谢宏,虽然他也在后面听到了大堂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不过,若是妖术什么的,他却是不怕的。上次被谢宏折辱,他引为平生的奇耻大辱,若不是老爷急着上京,也许自己这个管家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可是,那时的情况根本也怨不得自己,老爷自己说了话,还不是一样被顶了回来?所以说做下人的命苦呢,得势的时候,自然可以在外面狐假虎威,可一但出了问题,倒霉的还是自己。当然,这一切都是拜面前的这个少年所赐。
哼哼,今天就是报仇的时候了,陆老头虽然不怎么中用,可是终究代表了知县大人的权威,再说,就算是那个在老爷面前唯唯诺诺的知县在此,难道还敢偏袒这个少年不成?我家老爷可是御医,而且不日就要高升了,谁敢得罪!
顾管家的出现助涨了陆师爷的信心,或者说是顾管家捧着的那件东西让他深信不疑。老头瞪着眼喝道:“谢宏,你这妖人竟然敢在公堂之上使用妖法,还不束手就擒。若是现在认罪伏法,老夫担保留你个全尸,要是冥顽不灵,哼哼,你知道那是什么!?”
说着,老头手指顾管家捧着的东西,大喝一声。
谢宏不为所动,悠然道:“妖法什么的可都是你自己说的,你们上串下跳,哭爹喊娘的折腾不休,本官可是一直站在这里没动。至于你们两个为什么会瞎了眼,昏了头,把自己的罪证拿出来诬陷本官,本官倒也很好奇呢。”
“你……”
“陆兄,不用与他多说,先破了他的妖法,再把他擒下慢慢审问便是。”顾管家得意洋洋的说道。
“妖法?”谢宏冷哼一声:“这几人一直含血喷人,诬陷本官,又是罪证确凿,付班头,你还不把这一干人等拿下吗?”
“谁敢拿我?老夫可是知县大人的幕僚。”见一干衙役真的蠢蠢欲动,陆师爷心慌不已,急忙把知县大人祭了出来。
“哼,我可是顾家的管家,顾家是什么人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告诉你们,我家老爷不日就要高升成为太医正了,得罪了我们顾家,你们不要命了吗?”顾管家一脸鄙夷的看着付班头,又道:“再说,你以为老夫捧的是什么?”
他高声道:“这可是弘治皇爷赐下,任命我家老爷做太医的圣旨!天子赐下之物,百邪不侵,别说小小妖法,就算是真有邪道高人,也是一样要退避的。”说罢,他把盖在手上的绸缎猛的掀开,一抹亮黄色闪闪发亮。
圣旨?胥吏们一时都怔住了,对北庄县这样的小地方来说,圣旨还真就是高不可攀的东西,那可是皇上赐下的,一般小民怎么可能得见?今天还真的见到了,果然是圣旨啊,看那明黄色的质地,不是圣旨,谁敢用这样的颜色?
谢宏倒是没什么反应,别说圣旨,就算是正德来到他面前,他第一反应也不是敬畏,而是高兴。来自后世的他,对皇权没有其他人那样深入骨髓的敬畏。不过,他见到付班头一干衙役都不敢上前,也是有些皱眉,总不能要自己出手把对方拿下吧?
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东西,一时间,大堂上倒是僵持住了,直到有人突然大声叫喊起来,这才打破了僵局。
“这可是圣旨,你们这些人胆敢不敬天子吗?”原来是钱举人,这人一脸狂热的看着那卷黄稠,指天呼地的嚷嚷着:“敢对天子不敬,小心治你们一个大不敬之罪。”
顾管家也趁势呼喝道:“你们还不动手把谢宏这个妖人拿下,有圣旨再此,就算知县大人一样得从命。我们家老爷可是御医,谁敢得罪我们顾家,他就得死。”
陆师爷附和道:“今天拿下谢宏是老夫奉了知县大人之命,又有顾御医的命令在此,付班头,你们敢不从命吗?”
付班头脸上都是汗,大堂里面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他怎能不紧张。一边是圣旨,加上顾家的权势还有狐假虎威的师爷,这样的阵势,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可另一边是那位谢大人,虽然现在似乎是落了下风,可是谁知道他还有什么本事?谢大人的手段可是厉害,如果真的得罪了他,那可不是说笑的,也许比得罪了另一边还要惨。
他左右为难,衙役们更是不敢擅断,只是等着他这个班头的指挥。书吏们也看傻了眼,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可都是前所未有的,至于说风向?似乎是陆师爷一边占了上风吧,难道这位谢大人真的要倒霉了。
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谢宏自己也是心念电转,这时候没法指望别人了,也只好用最后那招了。只不过,这三个人都已经快疯了,后手能不能见效呢?谢宏在心里衡量着。
见他不动声色,顾管家的底气又足了些,他大声道:“付班头,谢宏已经走投无路了,你也是聪明人,难道要给他陪葬吗?要知道,我们顾家……”
“顾家怎么了?”正这时,一个声音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随即,从大堂外面走进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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