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刘璋军攻城了!”在刘璋挥军长安之时,李暹立刻找到李傕。
“终于来了么?”李傕笑道:“去!把李桓、李利、李式都叫来,我有事吩咐!”
“是!”李暹立刻下去传令,李桓等人很快就到了。
李傕扫视众人道:“刘璋终于忍不住攻城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我听哥的!”李桓一向以李傕马首是瞻,他绝不会反对李傕的意见。
“这…我们逃吧!”李利和李式都是胆小无能之辈,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走。
“我…逃吧!”见李桓等人毫无战意,李暹一脸无奈。他本想大干一场,可如今大家都想逃跑,他也不好持反对意见,以免被李傕当作炮灰。
“好!把这些穿上,一会城破之时,我们就蒙混过关!”李傕见状十分满意,他命人拿来数套小卒服饰,让李暹等人穿上。
“叔父,这也太丧气了!”李暹终于忍不住道:“我们有长安坚城,这还没打,怎么就认输了!”
“打?凭什么打?”李傕一脸愤怒的说:“我有二十万部队都不是刘璋的对手,如今只有两万人!难道就靠那些百姓?若你想打,我把所有部队全留给你,你去指挥!”
“我…”李暹真的很想应承下来,可他已经不是原本那个莽撞少年,他知道李傕想找人替死,于是他不再言语,默默穿上小卒的服饰。
“哼!”李傕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待所有人换装完毕,李傕便带众人来到北门,只等城破那一刻,就混出城去。
“轰隆…”随着一声巨响,长安四门同时告破,倒不是刘璋麾下士卒勇猛,而是城上防守的百姓已经饿晕了。至于李傕麾下士卒,就两万人,能做什么?
“走!”城门一破,李傕便带着众人往城外冲去。
刘璋高居马上,突然见有人从城内杀出,虽然只有三五人,但战力不可小视。他立刻叫来典韦道:“老典,去把那几人给我抓来!”
“是!”典韦拍马向前,直冲李傕等人。不一会,李桓、李利、李暹全被生擒了。
“你们是什么人?”刘璋并不认识李桓、李利,至于李暹,刘璋虽然远远看过他一眼,但他现在一脸血水,想认出来,倒也不是那么容易!
“将军,我们只是凉州军中小卒,准备趁乱逃回家。念在我们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孩儿,您就发发善心,放了我们吧!”李桓毕竟年龄大些,装相的本事很强。见刘璋没有认出他们,李桓立刻装的十分可怜,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是么?”刘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并非他不同情李桓,而是他发现李桓三人并不像是普通士卒。哪有普通士卒被敌方大将生擒,还能面不改色的诉苦?吓也吓得尿了!
还有一点更重要,若是普通士卒被抓住,为了求生,一定会猛磕头,可李桓三人虽然跪在地上,却没有磕过半个头。当然,这也不能怪李桓三人,他们身居高位,向来都是别人给他们行礼,他们什么时候给别人叩过头?
“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见刘璋似乎不信,李桓闹得更欢了。
“行了!”刘璋冷笑道:“李傕呢?说出他的去向,我就饶你们不死!”
“李将军在哪,岂是我们这些小卒能知道的?”李桓继续装傻,却没发现刘璋的脸色越来越冷。
“将军,李傕扮成小兵出城了,我们真不知道他在哪!刚才他还和我们在一起!”李利胆小,对杀气最敏感,他抬头看见刘璋一脸狰狞,吓得把实话都说了出来,李桓和李暹拦都没拦住!
“李傕和你们一起出逃?”刘璋笑道:“看来你们的身份也不简单,我说的对么?李暹将军!”
原来,刚才李暹的动作太大,被刘璋身边的小校认了出来。小校自然不敢隐瞒,便告诉了刘璋。既然是李傕的亲眷,刘璋更不可能放他们走了!
“哼!既然被你认出来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叔父早就走了。如果你杀了我,他会为我报仇的!”李暹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刘璋,想把刘璋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那这两位呢?”刘璋指着李桓和李利。
“他们只是我的亲卫!”李暹被认了出来,自然不想让叔叔和兄弟也被认出来。
“原来只是亲卫!”刘璋笑道:“拖下去,杀了吧!”
“不…不要杀我!”李利最是怕死,见刘璋要杀他,他连滚带爬的扑向刘璋。两把长矛立刻把他架住了,刘璋的亲卫可不会让外人靠近刘璋。
“不杀你也行,告诉我,李傕哪去了?”刘璋一脸阴狠的说:“或者,你告诉我,李傕准备去哪!”
“我…我说…”李利双眼失神,结结巴巴的说:“李傕…回…”
“不要说!”李桓和李暹都急了,若李利不说出李傕的下落,他们还有机会活命,若说出来,他们必死无疑。可惜,李利还是说了出来。
“原来回凉州了!”刘璋心中暗喜,他对贾诩那把握人姓的智谋更加敬佩。当然,他也在心中庆幸,贾诩不是他的敌人。
“主公!”见刘璋有些失神,典韦碰了碰他,问道:“这几个人怎么办?”
“拖下去,等抓到李傕一起处理!”刘璋看都没看惨嚎的李利,直接让人把他和李桓、李暹一起拖了下去。
长安百姓被李傕虐待了那么多天,刘璋攻进城去,没有遇见半点抵抗,至于李傕麾下两万部队,由于没人指挥,竟然集体投降,刘璋顺理成章将这两万人收编了!虽然刘璋与李傕、郭汜有仇,但他绝不会把这份仇恨嫁接到百姓、士卒的身上。
长安既克,看着已经饿的奄奄一息的长安百姓,刘璋立刻下令,把军粮分给他们,百姓对刘璋的仁德感激不已。不过,此时的刘璋可没空接受百姓的感激,他正坐在长安皇宫的龙椅上,焦急的等待着贾诩等人的消息。
“报”一个小校冲进大殿道:“启禀主公!贾先生回来了!”
“快请!”刘璋正等得着急,贾诩就到了。
“参见主公!”贾诩带着张济、张绣、张飞三人走上大殿,躬身行礼。
刘璋焦急的说:“贾先生别多礼了!李傕呢?”
“大哥,放心吧!李傕父子都被抓住了!”张飞的大嗓门震的殿内一阵嗡嗡响。
“好!我的大仇终于能报了!”刘璋大喜道:“翼德,你速去阳平关,把我三哥刘瑁接来,我要用李傕一家,活祭我二位兄长!”
“是!”张飞应命,转身而去。
“张济、张绣!”刘璋爆喝道:“我命你二人收拢西凉残兵,并将收拢的部队按年龄分为三部,一部为十八岁以下,一部为二十五岁以上,第三部为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明白了么?”
“末将明白!”张济、张绣也应命而去。
刘璋转身对贾诩、郭嘉笑道:“二位先生,长安残破,就要靠你们了!”
“在下明白!”贾诩、郭嘉相视而笑。虽说文人相轻,却也有惺惺相惜。特别像郭嘉这种识时务的人和贾诩这种善于自保的人。合则两利,分则两害的道理,他们岂能不懂?
五曰后,张飞终于把刘瑁从阳平关接来了。才到长安城门口,刘瑁就闹着要下车。原来,刘诞和刘范的人头,并没有被取下来,依旧被挂在长安城门口。刘瑁下车后,恭恭敬敬的在城门口磕了三个头,才抱着两个已经被风干的人头走进长安。
看见两位兄长的首级,刘璋悲从中来,竟喷出一口热血,吓得众人赶紧招来医者。幸好,医者说刘璋喷出的,只是胸中淤血,并无大碍,否则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先为两位兄长办了丧礼,由于刘范、刘诞的尸体被扔到乱葬岗,已经找不到了。刘璋命人为两位兄长用沉香木雕了一具身体,与头颅接在一起。
站在刘范和刘诞的坟前,刘璋脑中一片空白。虽然他很想得到益州,却不希望三位兄长有事。可他明知道三位兄长留在长安一定会有事,却没有及时做出应对。刘璋心中满是愧疚,脸上也阴晴不定。
见刘璋的脸色不对,刘瑁推了推他说:“四弟,一切都是两位兄长的选择。其实,很早以前,两位兄长已经抱有死志了!”
“三哥,不要宽慰我了!”刘璋摇头道:“蝼蚁尚且偷生,况人乎?”
刘瑁笑道:“信不信由你!你能为大哥、二哥报仇,他们在泉下有知,已经很开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四弟!”
“是啊!”刘璋冷笑道:“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为二位兄长报仇了!三哥,还记得么?我曾经说过,要把李傕、郭汜做成标本!可惜,郭汜已经被我剁成了人棍,至于李傕,他为自己选择了千刀万剐!今曰,我便用李傕一家,活祭两位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