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三人在莲花岛上寻找了大半天,也没有寻到什么线索,只好无功而返。
夜色渐渐笼罩着莲花岛,通灵洞,三个人默默地坐在灵石床上,谁也不敢说出“睡觉”两个字,因为此时此刻,此地此景,或许这两个字会让人联想到什么,尤其是陈冬和盈盈刚经历了这么多。
终于,盈盈开口了:“陈大哥,你和飞虹姐睡吧。”
陈冬忙说:“不,不,还是你们睡吧。”
黄飞虹说:“陈大哥,我们搜索了一天,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明天怎么开始搜索。”
盈盈说:“算了,我们别争了,三个人,一起睡。”
黄飞虹看看陈冬。
陈冬一听,点点头,在间躺了下来。黄飞虹和盈盈一左一右,躺在陈冬身侧。
这一夜,尽管三个人心杂念丛生,但是,依然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三人醒来,吃了一些桃,继续寻找离开的线索。
这一次,三个人几乎寻遍了莲花岛,凡是能够搬开的石头都搬动了。
到了傍晚时候,三人还是没有找到线索。
陈冬有些急了,他觉得长此下去,说不定自己又会犯下过错。他有些急躁,一拳砸在洞口。
陈冬所捶的地方,并不光滑,也就是说,石头有棱角。任何人的拳头捶在有棱角的石头上,都不是件愉快的事。此时,陈冬也是这样。一阵痛疼后,陈冬的拳头便淌出了血。
黄飞虹和盈盈赶紧将他拉到通灵洞,坐在灵石床上。
黄飞虹忙说:“陈大哥,快包扎一下。”
盈盈赶紧扯了一块布条过来,正要给陈冬包扎,只见陈冬手上一滴血落在床上,蓦地,陈冬三人被一道金光裹住,闪闪不见了。
三人再次出现,已经站在玲珑塔通往第七层的楼梯上。
三人大喜,看到了希望。
陈冬率先跳到第七层塔上。
第七层已经到了塔顶,除了上面封着顶外,四面八方除了几个柱,空旷旷的。
远处,云雾缭绕,如梦如幻。
忽然间,一阵管弦乐传来,只见半空金光幻现,塔顶出现五个半裸的女,浓妆艳抹,香气扑鼻,手各有一个乐器,有铜管、有琵琶、有鼓,有打板,有笙,五女成五朵莲花状围住三人,腰肢扭动间,袒胸露背,诱惑连连。
陈冬只觉得脑一阵晕眩,赶紧摒弃杂念。
一女娇笑连连,突然琵琶拨动,陈冬绮念杂生,赶紧盘膝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心驻神,神守灵台。
五女围绕陈冬,举手投足,无不香艳撩人,当真是丰乳肥臀,让人血脉贲张。黄飞虹和盈盈虽然是女,也是心弦拨动,绮念不息。
陈冬默念《心经》,抵抗着来自五位妙龄女郎的诱惑,因为他知道,这一定是对他的考验。
五女格格大笑,纤手一探,在陈冬身上不住地抚摸。
陈冬跳了起来,双手一错,施展游龙拂穴手,将五女逼开。一女吹了声口哨,但见管弦乐大改,如同天外仙音,虚无缥缈,不知不觉地收摄住人的心神。
突然间,一女叫了声:“脱。”
但见黄飞虹和盈盈如同被迷幻一般,开始解着自己的衣服。陈冬大惊。三人,陈冬经历过无数的考验,心智比二女成熟的多,又加上《心经》的辅助,因此,他此时尚能自保,但是二女如何抵抗,不觉间心神已被控制。
陈冬大喝一声,二女神智微清。
五女突然变化阵势,风车一般绕着三人转动不停。
三人逐渐头晕目眩,坐倒在地。
五女手乐器奏起,一阵阵靡靡之音传出,让二女无法自己,梦呓般地呼喊着。
陈冬血脉贲张,左手抱起黄飞虹,右手抱起盈盈,夺路便要逃下玲珑塔,猛地,一道绿光平地儿起,将三人卷了起来,忽地一下,不见了。
等三人清醒过来,发现被封在一处密室之。
密室有三个笼,每个笼背后有一道门户,三个人坐在笼,每人面前有一把弓弩,而密室之只有两把箭,箭上拴着一个水囊、一条熟鸡腿和一把钥匙,钥匙上挂着一个牌,牌上写着四个字:密室之钥。
显然,这是生命的考验,是对饥渴的考验。
三个人,每个人都可以拿到那两支箭,然后将其他两人射杀,唯一的水囊和鸡腿,而且,可以打开密室而去。外面,应该就是生天。出了密室,等于逃出生天。
此时,三人就像已经四五天没有吃过一顿饭,没有喝过一杯水的样,心充满了饥渴感。每个人都盯着水囊和烧鸡腿,每个人都在舔着嘴唇。
盈盈握了握弓弩,黄飞虹看了看箭矢,陈冬瞥了瞥钥匙。
三个人,三个动作,都是求生的念头。
于是,三个人都站了起来,朝前几步,来到了笼前,无论是谁,只需一伸手便可以拿到箭。
但是,三人的手都重如千斤。
这段时间一来,三人的友情,或者说另一种微妙之情,无时不在滋生。
陈冬垂下手来。三人,以他的心肠最软,心境最高。虽然他也有求生的,但看看这样的考题,他放弃了。
盈盈也朝后坐来。盈盈尽管和黄飞虹相比,不如其胸襟宽广,但是,她想到如果自己要生存下来,不但要杀了黄飞虹,还要杀了陈冬。杀黄飞虹已经万难,杀陈冬更加的不可以。盈盈放弃了。
相比陈冬和盈盈,黄飞虹是最后一个放弃的。她求生的欲念持续了一段时间,但等陈冬和盈盈相继放弃生存的念头后,她心不由得一阵矛盾,固然她非常想生存下来,但是,难道要因为生存杀了两个最好的朋友吗?何况,陈冬和盈盈都舍弃了自己。不,不能,即便那样能活下来,自己无法面对良心的谴责,每天都会活在自责之。想到这,黄飞虹坐了下来。
猛地,金光一闪,三个人再度被带走,这一次,依然来到了一间密室。
密室内跪着一个人,居然是落落。
落落眼绿光闪动,口鲜血淋淋,却在格格怪笑,在她面前,拴着一些动物,都是鲜活的生命。而她一张口,就咬死了一条生命,然后怪笑。
显然,落落已经成为魔的化身。
落落身上拴着铁链,头上悬着一把刀,只用机关控制的,只需一按手柄,刀便会砍下落落的头颅,结束她残暴的行为。
陈冬、盈盈、黄飞虹,都是落落的好朋友,四个人曾经经历过生死,因此,这时候,陈冬、盈盈、黄飞虹都不忍动手。
盈盈和黄飞虹对视一眼,然后看看陈冬,说:“陈大哥,这又是一场考验,你说怎么办?”
陈冬叹息道:“显然,在正义和邪恶面前,我们要做出正确的选择,如果我们袖手旁观,绝对过不了这一关,如果我们杀了落落,又良心不忍。”
黄飞虹唉了一声:“我没想到父母的异能之枕如此考验。”
盈盈说:“令尊令堂还不是为了给你找一个好夫君吗?”
黄飞虹玉面一红,说:“看来你也知道了异能枕头的最终目的。”
“因为第四关是温床,我想,那应该是给你和陈大哥准备的。”
陈冬瞥一眼二人,苦笑道:“都到了这时候,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
盈盈说:“陈大哥,你说怎么办好?”
陈冬心一动,来到落落面前,喃喃地念诵《心经》。
一开始,落落还在残忍地生吞生灵,但渐渐地,她被陈冬所念的《心经》所感染,灵台渐渐空明,心念平和,神智清醒,目绿光越来越淡,直至虚无。
黄飞虹和盈盈大喜,上前抱住落落,叫道:“落落,你得救了。”
却不料这一切都是虚幻,只见金光再幻,三人的影又不见了。
金光收去,三人出现在海岸边。海岸上有几个游人在闲散地走着。忽然,远处滚来一个火球,火球瞬间变成火龙,火势在海滩上蔓延,火舌吞吐,岩石被吞之后,瞬间融化。这情景看得游人无不大惊,纷纷往船上跳。
船是此时靠岸的唯一的一套船,船上可载十三人,陈冬等三人上去后,船上正好十四人。多一个人,船纹丝不动,难以驶走。
火龙离海边越来越近,船上人都急了,纷纷说:“哪个人是最后上来的,没办法,请下去吧。”
没有人承认,因为所有人都想求生。
火龙已经来到了海岸边。
陈冬暗叹一声,跳了下来。
船上只剩下了十三人,可以离开了。
黄飞虹和盈盈看看陈冬,双双跳下。陈冬要舍己救人,盈盈和黄飞虹为了三人之间那无法替代的情感,纵身跳下,宁可同死。
火龙瞬间将三人包围了起来。三人手握着手,拥抱在一起。忽然间,金光再现,三人不见了。
暴雨如注,草地上陈冬、盈盈、黄飞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突然,黄飞虹一脚陷入沼泽,急切地叫着。
雨,草地上的路难以分辨。陈冬和盈盈朝黄飞虹扑去,但脚下一软,知道前面就是沼泽。看情况,只要自己赶紧回头,还来得及,但如果要救黄飞虹,十有八就会陷入沼泽。
陈冬看着黄飞虹在沼泽惊叫,身越沉越深,已经到了脖,再不迟疑,跳了下来,伸手抓住了黄飞虹的手。黄飞虹身一起,陈冬却身一沉,正在这时,盈盈握住了陈冬的另一只手,吃力地将两人拉了出来。
雨还在持续着。前面一片白练涌来,是山洪。
陈冬拉着二女朝远处奔去。
对面山势越来越高,三人上了岩石,从对面山上涌下的水越来越深。三人只好继续爬着,渐渐地,三人来到一条山涧边。山涧连通对面的是两条铁索,在风抖动着。两条铁索上本来是铺着木板的,但此时,木板已经被暴风吹得不知去向,铁索抖动,在风发着哗啦啦的声响。
身后山洪追来。
好大的山洪,从对面山上倾下,居然能够漫上山涧,山涧下更是波涛滚滚。
三人望着脚下胆战心惊,但如果不跨过去,一样会被洪山吞没。
洪水就是猛兽。甚至比猛兽还凶。三人果然地走上铁索,身在风摇曳着。大自然的力量此时将人类衬托的无比的渺小。但是,三个坚强的生命在朝对面走着。
只要有谁稍不注意,就会掉落山涧。
突然,黄飞虹身一倾。三人,以黄飞虹的身最弱,而且缺乏武功,毕竟心理承受能力达到了极限,黄飞虹双脚抖动,越抖越动,越动越抖,猛地双脚一滑,身朝下坠去。
一声惊叫,划破了雨幕。
陈冬和盈盈同时倒翻下来,一人抓住黄飞虹一条胳膊,双腿紧紧地勾住铁索,身在摇摆着。
那一瞬间,三人都是感慨万分。当然,那一刻,也是凶险万分。
三颗心仿佛融为一体,三条生命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陈冬和盈盈手一托,将黄飞虹送了上来。黄飞虹紧紧地抓住铁索,陈冬和盈盈也翻了上来,两人一前一后,护着黄飞虹,朝前走去,终于通过了铁索。
忽地一下,金光幻现,三个人来到玲珑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