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陈冬在想着自己的经历。
他现在不但拥有了银龙飞天的能力,还具有了开合之力,也就是世间万物,他都可以将其分裂或合拢。
想到这里,陈冬突然心中一动:父亲的腿断了,至今还没有好,自己能不能让他早一点恢复正常?
回到画院,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一进大门,茅妮便迎了出来。
茅妮关切地询问着,原来她早就接到过胡蝶的电话,得知了陈冬的情况,她告诉胡蝶,自己会在画院等候,如果陈冬自己回来,她会及时地通知胡蝶。看到胡蝶和陈冬结伴而归,茅妮松了口气。
回到陈冬的寝室,茅妮坐了下来,轻叹一声,说:“冬哥,你回来就好,你知道吗,这一晚上,我一直很担心,如果你出了事,我的画院怎么办?画院有今天,都是多亏了你,还有这几天一直有学生慕名而来,下午还来了个学生呢,而且他说和你很熟悉。
“跟我熟悉,谁?”
“他叫天天,是汪雨的妹妹。”
“天天啊,他也要来学习书画吗?”
“是啊,他报的是周末班,平时没空,只能周六周日来画院学习。”
“哦,我知道了。”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冬哥,你去哪里了?”茅妮望着陈冬。
陈冬呵呵一笑:“没什么,我到处转了转。”
“哼,他啊,我看是梦游了。”胡蝶哼着说:“害得人家在湖边等了半夜。”
“梦游?”茅妮一愕。
“对,对,梦游。”陈冬说:“我大概是梦游了。”
“好了,反正哥回来了,姐,没事了。”
“那咱们走吧,让冬哥早点休息。”说着,茅妮拉着胡蝶出去了。
二女走后,陈冬躺在床上,眼前不由浮现出父母的影子来。
第二天八点左右,陈冬被胡蝶喊了起来,洗漱完毕,去了餐厅。陈冬很庆幸,胡蝶听不出自己的声音,说明自己模仿的非常像。
饭后,陈冬对茅妮说:“我想去双龙湾一趟。”
“又要去看你学生的爸爸吗?”
“嗯,我想去看看我学生回来没有,要是他回来,就劝她来画院。”
“好吧。”茅妮点点头。
胡蝶忙说:“哥,我也要去。”
陈冬知道她要跟去的目的,想了想,说:“也好,那走吧。”
两人乘坐开往乡镇的公交车,来到了双龙湾。下了车,两人来到包老头的铺子前,陈冬刚想进入胡同,胡蝶说:“哥,你先去,我到那边跟人家说几句话,上次拜托过包老板,还没谢谢呢。”
陈冬巴不得甩开她,忙说:“好啊,你去吧。”
陈冬快步来到家中,见到了父母。几句客套话后,陈冬看到床边放着一张片子,心中一动。他正愁不知道如何给爸爸治疗呢,因为开合之力给人用可不是儿戏。陈冬拿过片子看了看,他虽然不是医生,可片子上骨伤的地方虽然没有错位,但是,断裂处清晰可见。
陈冬目光落在父亲的腿上。
陈妈妈说:“陈老师,您太辛苦了,我去给你倒水。”
“嗯,谢谢阿姨。”
陈妈妈走后,陈冬将右手放在父亲的腿上,暗暗摸在断裂的位置,心念一动。
陈爸爸似乎感觉到什么,身子一震。
陈冬赶紧收回手,问:“叔叔,怎么了?”
陈爸爸说:“没什么,好像也没什么。”
陈爸爸蹬了蹬腿,突然神色微动:“怎么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陈冬忙说:“是很痛苦吗?”
“那倒不是,刚才有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哦。”
这时,陈妈妈端了茶杯出来,忙问:“他爸,怎么了?”
陈爸爸将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陈妈妈脸色一变:“是不是你刚才又把腿折了?”
陈冬望着母亲。陈妈妈说:“你叔叔啊,躺了几天就躺不住了,刚才非要下床走走,我拗不过他……不行,我看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吧,万一再错了位。”
陈爸爸摆手说:“没事,我也没觉得疼。”
“好啦,你别倔了,要是你想早点回去打工,就听我的,要是你想一辈子这样,那就随你。”
陈爸爸一呆,渐渐地低下头。
陈妈妈看看陈冬,说:“不好意思,你看我们……”
“阿姨客气了,这样吧,我帮你把叔叔送到医院去。”
说着,陈冬搀扶着父亲下床,和陈妈妈一左一右来到胡同里。刚出胡同口,胡蝶正好跑过来,见状一愣,陈冬告诉他,要为叔叔去复查。
胡蝶赶紧过来换下陈妈妈,搀扶着陈爸爸,不住地说:“您小心些,慢点。”
陈冬见胡蝶对待父亲就像亲生女儿一样,不由得一呆。
来到医院,胡蝶飞快地跑开,一会儿拉了唐莎过来。
胡蝶在唐莎的耳边低语几句,唐莎一愣,扫一眼陈冬,又看看陈爸爸,说:“叔叔,我带你去见骨外的医生。”
陈冬拉过轮椅,让父亲坐了,推着父亲追上唐莎,他本不想开口,担心被唐莎听出破绽,但是,为了父亲,他又不得不上千。
“老婆,你和骨外的医生是不是很熟,麻烦他看得仔细些。”
唐莎看看陈冬,没有怀疑,说:“你放心吧,我会上心的。”
陈冬见唐莎语气自然,显然自己的声音也过了关。他松了口气,抓住唐莎的手,说:“老婆,谢谢你。”
“你这叫什么话。”唐莎笑道:“再说,叔叔不但是你学生的爸爸,还是胡蝶的爸爸呢。”
“什么?”陈冬一呆。陈爸爸和陈妈妈也是一愣。
“喂,胡蝶,刚才你嫂子的话……”陈冬凝望着胡蝶。
胡蝶说:“先给爸爸拍片吧,有什么话拍完片再说。”
找到骨外的医生,开了单子,在等待拍片结果的间隙,陈冬拉过胡蝶,急切地问:“胡蝶,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谁是你爸爸?”
胡蝶来到陈妈妈面前,坐在她的身边,说:“妈妈,我就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你……孩子,你在说什么?”
胡蝶眼圈一湿,从怀中掏出一个襁褓,递给陈妈妈。
陈妈妈看到襁褓,先是一呆,接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很快,神色动容,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是它,这就是当年裹我女儿的襁褓,可是,她……她当时已经饿死了啊。”
“不。”胡蝶说:“妈,当时我被包大娘抱去,她看我还有一口气,便喂了我一些肉汤,我缓了过来,包大娘本来想将我归还你,可是想到咱们的家境,后来,她就将我放在了胡家的门口,看到我现在的妈妈将我抱进去才回来。”
陈妈妈呆住了,她突然解开胡蝶的衣襟,看到她晶莹的肩胛处有一个胎记。
“真的是我的女儿,我苦命的女儿。”陈妈妈抱住胡蝶,又哭又笑,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胡蝶也痛哭不已。
陈冬傻了,他没有想到,胡蝶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妹妹。
唐莎走了过来,劝道:“好了,阿姨,胡蝶,你们都别哭了,这是好事啊。”
陈妈妈慢慢地抬起头,说:“孩子,为什么包大娘这些年不告诉我真相?”
“我刚才问过包大娘,她说,她有几次想将真相告诉你,但是,她去悄悄地看过我几次,见我在胡家生活的好好的,胡家的经济条件比咱家好多了,觉得我在胡家会生活的更好,或者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可是眼下哥哥不知去向,爸爸有伤了,包大娘见我追问,就真相说了出来。”
陈冬忙说:“妹啊,你……上次你问过……问过阿姨,她说亲生女儿已经死了,你……”
胡蝶一笑:“我本来已经想放弃了,可是后来看到襁褓,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联系,所以我刚才去了包子铺,问过包大娘,包大娘这才说起当年的故事,当年她并没有埋葬我,因为我还有一口气,她不忍心我小小年纪就夭折,所以试探性地喂了我一些肉汤,结果我命大,居然没死。”
陈冬哦了一声。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这是天大的喜事啊。”陈爸爸高兴地大笑,精神一下子振作了不少。
这时,骨外的医生走了过来,拿着片子边看边说:“奇迹,真是奇迹。”
胡蝶忙问:“我爸爸的腿怎么了?”
“恭喜你爸爸,他的腿上愈合了,而且丝毫没有断裂的痕迹,就像正常人一样,这件事太过离奇,因为按照骨伤愈合的时间来说,完全出乎意料。”
大家都是一喜。
陈爸爸呵呵大笑:“这么说,我可以回工地打工了?”
医生想了想,点点头:“应该可以,因为从片子看,你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陈爸爸摘下腿上的累赘,双脚踏在平地上。陈妈妈忙说:“他爸,你小心些。”
陈爸爸呵呵一笑,在原地来回地走动着,还跳了几跳,笑道:“真的没事了,我又可以打工去了。”
陈冬暗喜,心说:看来,开合之力真的神奇,世间万物都可以开合,老爸没事了,我也可以放心了。
陈冬松了口气。
将父母送回家中,在回画院的路上,陈冬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一会儿酸酸的,一会儿又甜甜的。
没想到胡蝶是自己的亲生妹妹,想着活泼可爱的胡蝶,陈冬忍不住笑了起来。
胡蝶听到笑声,抱住陈冬的胳膊,笑道:“哥,你是不是在替我高兴啊?我还以为你会妒忌我呢,我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呵呵,我怎会妒忌呢,自然在为你高兴。”
“对了,哥,我现在有一件最大最大的事。”胡蝶眉头凝了起来,脸色非常郑重。陈冬从没见她这么认真过。
“什么事?”陈冬问。
“我哥啊,我要找到我哥。”
“傻妹啊,我不是在这里吗?”
“我不是说你,是我的亲生哥哥。”胡蝶说。
“哦。”陈冬明白了,她指的是自己的真身。
“哥,你要帮我,你熟悉你的学生,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胡蝶摇晃着陈冬的胳膊。
“好,好,我答应你。”陈冬心说:不知道自己的肉身去了哪里,总之,他神奇地消失了。
公交车来到画院门口停下,胡蝶和陈冬跳了下来,一抬头,胡蝶看到岳关正抱着肩膀,倚着警务车站在大门口。胡蝶跑了过去,拉过岳关,笑道:“岳队长,我正要找你呢,你来的正好。”
陈冬见胡蝶和岳关亲昵的样子,心头突然又酸酸的。但随即他又拍拍额头,喃喃地说:“我这是怎么了,胡蝶是我亲妹妹啊,我怎么还吃岳关的醋。”想到这,陈冬慢慢地抬起头,望向岳关和胡蝶,心说:我只好祝愿他们了,希望岳关能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