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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陈教授一看金沐晨满脸的遗憾,连忙出声解释说道,而金沐晨一听则更加的好奇了。
以眼前的这几幅作品来看,这个美国画家,应该早就功成名就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这陈教授不可能不知道。
这样一来的话,这几幅画,应该早就被这陈教授珍藏起来了,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在大厅里,和那些普通的临摹画一起挂着?
难不成那位画家,到现在地位也还没有被承认?又或者,陈教授并不知道这个画家,已经功成名就的消息?
一时间种种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不过在没有得到这陈教授的亲口认证之前,他也不好轻易的下结论。
“那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当时我刚刚到美国留学,学习西方的油画艺术,就在纽约的哥大……”
呦呵,没想到还是校友,金沐晨心里暗笑了一声,不过并没打断这陈教授的自述。
“有一次放假的时候,我去长岛那边游玩,刚好在一个码头附近的跳蚤市场里,看到有个老人在买画,这个老人当时已经岁数很大了,而且他的画画的真的非常的好。我也是学艺术的,就从他哪里买了几幅。再后来,我大学毕业之后,在美国混了一段时间,不过没闯荡出什么名头,就回国了,当时这几幅画,因为我特别的喜欢,也就一起带回了国。再后来,我开了这家油画工坊,也曾经把这几幅画,拿出来,让学生们临摹仿照着画过,可是却没有一人能画出这些真品的韵味……”
陈教授一边给金沐晨解释。一边好像也是在缅怀过去自己的年轻时候的岁月,他倒也坦诚,就连当年自己在美国并不怎么混得开的过去,也没有隐瞒,所以这番话倒是让金沐晨觉得他所言非虚。
他点了点头,又把视线转回到那几幅油画上,其中一幅油画。画的好像是一面美国国旗,但是却是倒置的。还有半张模模糊糊的人脸。
这幅画第一眼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是乱七八糟,根本就不知道这作者在画什么,到底要表达什么概念,可是如果你真的仔细看下去的话,就会发现这幅画的玄妙之处。
在那半张倒置的美国国旗下面,那张若隐若现的人脸,还有另外半幅画面里面的轻轻绿草地,仿佛能够让你看到阿灵顿墓园。
看到这些。金沐晨大概猜想,这应该是一副悼念那些为了美国参战而牺牲的美国青年的,军旅题材方面的作品。
其他几幅也同样是大同小异,第一眼看上去,感觉是乱七八糟不知其所云,可是等到你真正欠下心来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些隐藏在表面的混乱之下的玄机。
总之这四幅画。都是那种非常具有代表性的后现代主义画作,大方向上是属于印象派画作,可是如果细看的话,就能发现,这些画作,和早起的印象派。又有着许多的不同之处。
因为里面添加了不少后现代工业时期的元素,虽然是近代作品,但是却已经具备了自成一脉的大师风范。
金沐晨对这几幅画是越看越喜欢,然后扭头向那陈老板问道:“陈老板,不知道这些画,你能割爱吗?”
“这个……”
陈教授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一来是这几幅画。他自己真的非常喜欢,二来也是因为这几幅画,毕竟代表着他年轻时候的过去,所以他有些舍不得。
“如果您愿意割爱的话,这几幅画,我愿意出四十万!”
金沐晨一开口喊出的价格,让原本有些犹豫的陈教授,心里的天平迅速失衡了。
当初他在美国买下这些油画的时候,一共也就花了二十美元而已,那个在跳蚤市场上买画的老头,当时可是非常穷困潦倒的,甚至到了要给人画素描画为生的地步,现在他的这些画有人愿意出四十万人民币,六万多美元的样子。
这价格可是翻了几百倍,他真的想不出,自己又任何拒绝的理由。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这油画工坊,虽然是独具特色,可是那些学生的画作,却并不能卖出什么太高的价格,他一年到头,也不过就赚个百十来万而已,再加上近几年来,全球的经济大环境都不好,他的工坊业务规模也一直在萎缩。
现在这几幅画就能值四十万,这可是一笔大单,一下就赚来半年的利润,他如何能不动心?
“那好吧,成交。”
原本有些犹豫的陈教授,又琢磨了一会儿,想到自己那已经到了结婚年龄,正在琢磨买房的儿子,一咬牙答应了金沐晨的报价。
金沐晨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转账给了陈教授四十万,陈教授也很干脆的让工人过来,把那几幅油画,仔细的装好。
看到金沐晨这么大方,在看金沐晨好像对这个大厅里的其他作品,没多大兴趣,而且好像很懂行,陈教授一咬牙。
“金老板,你好像对这里的画都不太满意啊?”
“呵呵,恕我直言,陈教授您这里的这些画,虽然多,但是精品却并不多,您还有没有其他的藏品,可以拿出来让我们鉴赏一下。”
“哈哈,金老板您可真是个有眼力的人,好,这边请。”
陈教授说着前头带路,领着金沐晨和坎迪斯出了这个展厅,然后直奔一楼右翼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也是他的工作室,占地面积很大,平时他在这里办公的同时,有时间的时候,也会在这里创作一些画作。
在他的工作室里,金沐晨看到了不少挂在墙上的一些画作,这些画作他只看了一眼,就看出来这些应该都是珍品,和左手边的大厅里那些画作,完全都不在一个档次上。
这些画看起来格外的漂亮,而且都是写实主义风格,不过如果仔细看的话,又能够看出里面的一些抽象派的味道,很是有些玄奇。
“左边的墙上都是临摹的画作,右边的都是原创,金先生你自己尽管随便看,如果看得上眼,咱们在商量价格。”
陈教授说这番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自傲,因为这些画作都是出自于他的手笔,和外面那些学生们的作品,可不在一个等级之上。
金沐晨只看了几眼,就确定这些都是上乘之作,绝对比外面那些匠气味道十足的画作,更加的有内涵。
“怎么看起来好像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金沐晨还在抚摸着下巴看着这些画,原本一直没做声的坎迪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的他的身旁,看着墙上的那些油画,低声说道。
她们家没破产之前,也算是大富之家,所以坎迪斯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在艺术品鉴赏方面,肯定是受过熏陶的,所以她能欣赏油画,并且说出一些门道来,一点都不稀奇。
“哦?在美国你也看过这样的画么?”
金沐晨微笑着问坎迪斯说道,坎迪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突然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满脸喜悦的指着墙上的几幅说道。
“我想起来了,这几幅画,我见过,这应该是安德鲁。怀斯的代表作《仔兔》,还有这幅,这应该是《裘皮大衣》,这个应该是《跪拜》,《男侍者》,还有这幅,这应该是《花冠》……”
坎迪斯满脸兴奋,好像刚刚赢得了一个猜谜游戏一般,然后把墙上那些油画的画名都报了出来。
“啪啪啪……”
旁边响起了一阵掌声,正是站在一旁的陈教授,这时候他也是满脸欣赏的看着坎迪斯。
“真没想到,这位漂亮的小姐,还有这么高的艺术造诣,看来你对安德鲁。怀斯好像挺了解的吗?”
“哈哈,那当然,我上高中的时候,有美国本土艺术历史课,老师可专门介绍过这位美国画家,甚至当时我爸爸的一个朋友家,还收藏着好几副他的作品呢!”
坎迪斯可不懂的什么叫谦虚,不过金沐晨和陈教授,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尤其是陈教授,听说坎迪斯父亲的朋友家,居然藏有那安德鲁的画作,更是眼睛一亮。
“啊?是真的吗?都是那几幅作品呢?”
“额……那时候我才八岁,那是我父亲第一次令我去拜访他那朋友,那人也就是在我父亲面前说起过,那些画是安德鲁。怀斯的画,不过具体到底是什么画,我已经想不起来的。”
坎迪斯的话让陈教授一阵扼腕叹息,想必也是因为没能听坎迪斯仔细的描述一番那安德鲁。怀斯的画作,而感到遗憾,看来这位陈教授好像是哪个安德鲁。怀斯的大粉丝呢。
这安德鲁。怀斯在美国油画界的地位,那可相当不得了,他可以说是美国近现代历史上,名气最大的一位画家,他在美国油画界的江湖地位,那是绝对毋庸置疑的。
可以说他就是美国人心中的毕加索,虽然他并不是一位真正的抽象派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