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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九章 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但从黄百合的眼神,孟衍晓得她还有未说出口的话,而自己也知道那是什么。
‘当初卖面师父踢我出来,让我到南疆干事,目的是为了朝霞,这任务至关紧要,我既然身亡在伏流城,总不能一直扔在南荒没人管,千雪峰势必要派出第二批人马……但还真不得不说,这批人马有够烂……’
孟衍看了虎氏兄妹一眼,暗忖,‘前往异域,对上这方天地下的最强势力,敌众我寡,目标人物下落不明,这要斗智斗勇,既要有调查能力,也要有交涉能力,更还要交涉的筹码,不是光有强大力量就了是的……这两个……力是有的,勇气也够,智就……来了这里,正事不干,一年多来成了人家的打手……唉!’
心里这么想着,耳中所听见,就是黄百合与虎擎天痛斥羿家的暴行,说羿家没有人性,残害百姓等等,义愤填膺的姿态,让孟衍摇了摇头。
“你们啊……好像都忘记本来目的了,我也对那些很看不下去,可一码事归一码,我那卖面的师父让你们过来,是为了让你们在南疆帮人搞革命的吗?当然啦,不怪你们,师父她派你们两个过来,大概压根就不指望你们能完成任务了。”
一番话说得让两兄妹都低下头,孟衍摇了摇头,再一次审视两人的状态,黄百合的实力提升最快,两年之中,她从人皇初阶,提升到末阶,只差一个机缘,就可能迈入地皇。
相对而言,虎擎天的进境较为迟缓,只是人皇初阶,可比之赤麝月,成为帝皇的虎擎天,分外有种沉稳的大将之风,与过去那憨直的傻大个样,有所不同。
查觉到孟衍的目光,虎擎天道:“兄弟,你对我够意思,够照顾,如果没有你,我怎么都不会有今天,我要多谢你了……奶奶的,都没想过,有一天连我也能成为帝皇。”
孟衍对这个自我评价大有同感,虽然虎擎天享用了很多自己所给的资源,功力一再提升,可要说提升到帝皇,这种事情别说是他,就连自己都不曾想过。
‘不过,深想一层,天洗之后,能量充沛,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太多,羿家也好、别的势力也好,一堆人鸡犬升天,帝皇开始不值钱了,这样看的话,我这位大兄弟能成帝,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孟衍心中这么评估着,虎擎天却是一脸惋惜,感叹道:“兄弟你可惜了,你天资、修练度胜我十倍,你失踪的这两年,显然没有能够好好修练,否则……以你的能耐,早该成就地皇,不,天皇了!”
“……但其他方面的本事,可是一点也没有弱。”黄百合抬起头,看着熊熊火光的另一侧,笑得意味深长,“师弟你惹事的能耐,一点也没有衰弱,那么久没出来,一出来就弄至惊天动地……”
在大日火壁的另一侧,十数条尸龙,正张口咆哮,出龙吟震爆,毁地摧天,数十条帝皇级尸龙齐攻,别说破山,就算将这座石山整个摧毁,都不足为奇,但这联合的一击,却给最外层的火壁挡下。
大日火壁挨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表面出现一火焰涟漪,往外散去,在过于强大的冲击下,脆弱的火壁有若薄纸,仿佛随时都会碎裂,但哪怕摇晃得再厉害,火壁也始终守住防线,没有影响到内部。
“……护山大阵的威能,连天接地,很难靠血肉之躯攻破,而这一个更是护山大阵中的上品。”
“师弟你说得没错。”黄百合笑道:“这一年多来,羿家与虎啸寨对峙,之前虽没有大军进攻,可高手暗中来袭不断,都被火壁给侦知,挡在外头,不能入侵,让他们深为忌惮,不敢乱来。”
“哦?这火壁还能侦防?好生了得,通常纯火系的阵法,就只是焚灭敌人,顶多有净化毒素的功能,很少有别的。火,就是强劲直接的东西,弯来绕去的多了,会影响威力的。”
孟衍凝视着大日火壁的状况,暗中已经动起了万花奇棱,开始分析,试图去了解这个大阵的结构,推算其应有威力与潜力。
“哦……虽然是偏重元素的火系阵法,但这火壁并不是力量型的,不是传统火系的强劲、直接,而是……精巧、繁复的编排类型,这很有趣,用繁复结构来搭建的大阵,典型的特征就是功能多。”
孟衍喃喃道:“这大阵的创始者,境界很高,抛开了原有范畴,舍弃了火力强劲的特性,改为从多变性入手,对火作出新的演绎与诠释,唔,不论如何,这阵法的创意很够……不像是古时的作品……”
一番分析,侃侃而谈,已经习惯孟衍表现才华的两兄妹,虽然讶异了一下,却只是耸耸肩,没有太强烈的反应,反倒是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赤麝月,被大大吓了一跳。
“你……你还懂阵法?”赤麝月惊道:“你会的东西也太多了吧?阵法是很专门的学科,很难学到的,你又会铸造,又懂得阵法?”
“……其实没有那么难,也不用什么人教,自己看几本书就会了,我就只是看书而已。”
孟衍耸耸肩,当然没有提最重要的那个要件,就是要有两个级擅长计算、分析的非人脑袋,否则看再多的书也没用。
“不过,这阵法的运作有点问题……既然大日火壁强调灵活性,那处理四面攻击,转而化劲时,该有更好的做法,而且……”
孟衍皱起眉头,用万花奇棱一转,“对,果然这样,大日火壁有能力利用攻击的力量,进行反击或反弹的,为什么不这么做?主阵之人的能力好像有点……不够啊。”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一声愤怒的娇叱,打断了孟衍的话,带着一众虎啸寨好手,急急朝这边而来的,是一个穿着紫裳的少女……说是少女,有点不太准确,因为这女孩的年纪很小,大概十二三岁,犹如一朵新绽放的小雏菊,既清新而娇美,因为满面怒容,更激活了生气。
“你什么也不懂,凭什么批评我的控阵手法?”
(罗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