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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朕欲定邦,固不动也。今时到,取中原乎?”
博士答:“中原新得,复又判,乃邪。旧国贵之多,民不堪征,判也。赵,良人寡众乎?魏,其邪兮。大患于东,田氏复也,急攻。”
帝曰:“朕伏两路,上郡、三川之地,计四十万。募玞,百万计也。”
博士曰:“时不同,囃唬也。欲民附,善耳。征死,讨也。定,不可也。”
帝怒:“朕意决!判,坑之。复判,平之。兵盛,嫣复又之,大蹂大搏。”
博士泣之无声,众从之。
吕哲看着咸阳传来的情报默然无语。
始皇帝向群臣说,是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麻烦,动乱开始的时候选择按兵不动。等待了许久,各地应该起兵反叛的人都行动了,已经到了出兵一举扫平叛乱的时机。
博士在秦国已经不复以前的地位,所以情报中的博士不是单指一个人,而是广博有才的人向始皇帝解说。他们解释,中原攻占的时间并不长,反叛一直有,不过这次的规模太大,诸地的民生被破坏殆尽,若是没有一套实际可用的安抚手段,镇压得了一次还会有下一次。他们又向皇帝解释,六国旧贵族躲起来了,想要清剿干净比较困难,民间的赋税和徭役也太重,反叛的人才会那么多。赵地心向赢秦的根本就没有多少,杀是不是要全部杀光。真正的心腹之患其实在齐地,应该把首先起兵的田氏血腥镇压下去,只要齐地平叛了魏地的反叛却是小小的旨意就能安抚。
秦国现在已经准备好四十万的大军,分别是在上郡和三川郡,始皇帝还打算征召上百万的民玞用以保证后勤,只等待他的一道命令,扫平中原叛乱的军事行动就要开始。
众多臣子劝说,现在已经与以前不同了,光靠杀戮是损耗国力,想要使黔首真的对秦国归心不能只靠血腥,还需要进行善待。各地对秦国广征徭役的举动十分的恐惧,认为服徭役出门就无法回家了,光靠征讨杀戮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应该从根本上去解决,也就是给予民间休生养息的时间。
始皇帝的答复非常简单,大概就是和当时唐雎对辩差不多,敢于反叛的都应该杀干净了,不相信兵锋鼎盛之下谁还敢再判,若是一地有一人反叛就杀光一地。
嬴政是暴君吗?从某些方面来说,是的。吕哲毫不怀疑反抗没有停止的话,始皇帝真的会把中原给屠杀干净。
按照时间,徐岩现在应该已经被任命为征东将军,他抵达三川郡之后就该出兵,那么秦国对中原的作战就要展开了。
吕哲本来是应该动身前往黔中郡,不过既然秦国要出兵中原扫除叛乱,现在显然已经不适合去黔中郡,应该留在南郡关注中原的动向,出了什么事也及时做出反应。
在没有搞清楚中原战事的发展之前,南郡对百越的攻伐估计是要以守为主,大军也不宜驻扎在黔中治府,一旦将那里的粮食、财帛、人口掠夺完,他们就会退回临沅。
从咸阳到三川郡路程超过五百里,徐岩哪怕是快马加鞭也需要半个月,而他既然是要到三川郡掌军,自是不可能车装从简,必要的护卫和后续物资肯定要带。
到了三川郡之后,徐岩也不可能马上出兵,必然是需要一段时间来了解军队,熟悉带兵的将领。这个过程也不会太快,起码会有两个月左右。
赵高写来的信件中,提起始皇帝有意让王贲先从上郡攻入太原郡,十万北疆精锐去对付太原二十来万互不统属的叛军。
信件也让吕哲稍微了解中原的局势,在他看来那些叛军之前或许会互相攻伐,可是一旦秦军杀来必定抱团。王贲攻打赵地的准备也不足,粮秣只带了三个月的量。之所以带这些粮草肯定是中枢粮食紧张,或者是打算因粮于敌。
十万北疆大军的粮食要取自赵地,可以看出咸阳这项举措的一个含义,他们根本没有把这次作战当成是境内的战争,根本就是打算执行进入敌镜作战的那一套。
就粮于敌啊,那是军队杀进去后抢掠当地的粮食,不会去管当地平民死活的一套战法。从这里可以看出因为反叛的声势浩大,咸阳中枢已经不信任赵人到了哪一种地步……或者应该说新占的六国土地上的人,他们都不信任了。
“秦国缺粮?”吕哲相信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过来。
差不多也应该应该这么解释了,秦国启动的大型工程太多了,又是直道又是皇陵,北方也在将那些原本互不连接的长城连接起来。这些工程的劳力非常多,动用的徭役总数量已经超过两百万,那要消耗掉多少粮食呢?
“不对啊?既然是要用兵,应该会停掉几个工程。”吕哲觉得这个应该是常识才对,毕竟接下来秦国就要两线、乃至于多线作战了。
事实也是那样,秦国目前除了北方的长城和直道之外的工程已经停止,那些民玞正在向内史郡汇集,想来这些人就是要担负中原之战后勤的劳力。
关注完咸阳的动向,吕哲拿起衡山郡的战报详细端详起来。
进入衡山郡的三万大军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攻下邾县,后面义兼又率领部队出城和从安丰赶回的邓宗七万人在野外进行一场大战。
邓宗从安丰赶回的是一支久攻安丰不下的士气低迷之师,这支没多少士气的叛军从安丰到邾县足足赶了两百多里的路,士气低迷加上连日赶路战斗力下降到最低。
义兼初次领军,其人又没学过兵书战策,埋伏什么的他倒是有想过,可是当地的地形基本没有这样的地理位置,因而这场野战倒是打得堂堂正正。
从安丰赶回的叛军遭遇挡路的秦军,如此怎么会想不到邾县已经被攻陷,原本低迷的士气更加不堪,邓宗倒是邀请阵前喊话,说是攻击南郡并非出自他的授意,完全是误会云云。
义兼出去回话,虚与委蛇一番讨要攻击南郡之人的首级,没想到邓宗还真的拿出一个人头。
这次南郡出兵怎么能够虎头蛇尾,义兼看到邓宗拿出首级后敌军士气更加低迷,七万叛军内部哗然之际,义兼抓住这个机会发动了进攻。
邓宗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低的姿态竟然没有被接受,看着秦军如狼似虎的扑杀过来,倒也做出了反应。
义兼获得高位的时间不长,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出身自正统秦军,这种正面交战一直以来都是秦军的强项,他虽然初次掌军却也将攻击阵型安排得有模有样。
一千重步兵推进,随后是三千弓箭手在重步兵后面抵近射箭。两翼有三千跳荡兵从左右两边扑杀,藤甲兵与戈矛手作为预备队。这样的攻击阵型其实并不符合以寡敌众的军阵,不过初步掌军作战的义兼也只能这么安排了。
堂堂正正的推进之下叛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是根本抵挡不住手持大阔剑的重步兵和弓箭手不断的挤压。不断有同伴被砍成碎尸,中箭倒毙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叛军正面根本就是一触即溃,两翼再被威胁之下,叛军这种无组织、无士气、无体力的乌合之众干脆全局崩盘了。
乌合之众的特色就是挤在一起还有拼命的本钱,一旦四处逃散就会没命的逃窜,无论邓宗怎么叫喊已经无法阻止败局,他无奈之下果断带着人向西陵县的方向奔逃。
虽是击溃了敌军,可是义兼经验不足的缺点也展露无遗,他没有携带足够的兵力,敌军溃散之际也没有及时的派出部队拦截,一场一击建功的野战打到最后竟是只杀伤不足两千敌军,抓到的俘虏数量也只有可怜的五千多人。
吕哲不断地摇头苦笑,衡山郡的叛军集中在一起倒还好,四散之后必定会分为无数团伙,想要短时间内歼灭成了难事,而邓宗想要再聚集起那么多人在那一败之后估计是不可能了,衡山郡在未来只会是四处割据混战的局面。
黔中郡那边也有情报传来,共尉在组织人手将缴获运回,骆摇也联系上不少百越部落,苏烈和季布向吕哲请示什么时候回转临沅。
有多少缴获还没有统计出来,不过看战报应该是不少,物资的缴获不是吕哲关注的重点,现下各处兵荒马乱,有财帛也买不到其它郡县的粮食。他比较关注的是捕获的二十余万人口,这些人中老人和孩童只占了极小的一部分,余下全是青壮年和在生育年龄的妇女。
掠夺的人口押解回南郡后,对南郡的建设将会起到很大的帮助。南郡目前的工程很多,劳力比较急需的是新城池的建设,本来已经有十八万人再加上那二十多万人中挑出来的十四万,三十多万人没日没夜的建设会极大地加快新城池建造的速度。
情势一变再变,吕哲也不得不做出改变,他急迫地希望在明年开春之前将新城池的外城墙的第一道建好,那时无论有什么恶劣的环境也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