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询完医生之后,迟玄回到了病房。(二月天提供更快更新2yt.net)
坐在病床前,将苏遇暖的脸扳正面对着自己,然后严肃地说:“跟我说话。”
苏遇暖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抬起手想要挣开他的手,迟玄却更加大力地搂着她的脸。
“不是说要报仇的吗?你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回答我!”
力气渐渐加大,苏遇暖痛得闭上了眼睛,迟玄连忙放手。
“对不起。”迟玄搂着她,轻轻揉着被他捏红的地方。可苏遇暖却仍旧沒有反应。
“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说话了吗!”
“好!很好!那你就这样吧!最好是一辈子!”
迟玄生气地站起身來,见苏遇暖仍是无动于衷,心里怒火更甚,生怕自己将怒火转移到苏遇暖身上,迟玄气呼呼地甩门而去。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苏遇暖惊得一哆嗦,朝门口看了一眼,又重新躺了回去。
沒一会儿,迟玄又是满脸温柔地走了进來,像什么事情都沒发生一样,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银耳红枣粥。
“喝完粥暖暖胃。我亲手炖的,都喝完!”
迟玄放下粥,将苏遇暖抱起來坐直,然后将粥摆在她面前,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到苏遇暖的嘴边。
索性苏遇暖只是不爱说话不爱笑,吃饭还是沒什么问題的,要是连饭都不肯吃了,那迟玄真会抓狂的。
看她大口大口的吞咽着,迟玄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暖暖,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你很久沒理我了,我觉得好孤单。”
苏遇暖伸手摸摸他的头,依然沉默不语,继续喝着粥。
这也算是抑郁症的一种症状吗?
“迟玄!你把希侬弄到哪里去了?!”门口,胡明雅气冲冲地推门而入。(二月天提供更快更新2yt.net)
两人齐齐抬头望去,迟玄一脸愤怒,苏遇暖确实不明所以。
胡明雅看了苏遇暖一眼,径直走到迟玄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马上把希侬交出來。”
“我不认识什么希侬,我只知道她是谋害我妻子,杀害我儿子的真凶,你觉得我会放过她?”迟玄放下碗,站起身,不甘示弱地顶回去。
苏遇暖靠在病床上,安静地看着这两母子你一句我一句地争执起來。
“我跟你说了,希侬不是那样心狠手辣的孩子!沒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乱说!”
这么光明正大的偏袒希侬,真叫苏遇暖心寒。
迟玄脸上冷了几分,因为顾忌着苏遇暖,所以不好多说什么。“在我这里,苏遇暖的话就是绝对的证据!你不信是你的是事!要找人也去别处找!”
这些年自己一直孤身一人,都是希侬这个丫头陪在自己身边,沒人比她更清楚希侬是个多么善良的女孩子,可迟玄偏偏因为苏遇暖无凭无据的一句话就把人关了起來。
眼见着跟迟玄说不通,胡明雅将枪口对准了苏遇暖,“苏小姐,原本是我迟家对不住你,但是希侬是无辜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放过她,她对你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苏遇暖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她,偏过头,专心欣赏着窗外的秋景。
迟玄将胡明雅扯到一边去,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自己瞎了眼就别怪别人说实话!这里不欢迎你,滚。”
“迟玄……”苏遇暖到底是听不下去了,原本一对好好的母子,就因为自己一个外人,硬生生地反目成仇。
迟玄回过头,惊喜地看着苏遇暖,她终于肯说话了。
苏遇暖慢慢地走下床,边走边说,“站在你面前的是你妈,不是敌人!态度好点!”
走到胡明雅面前,苏遇暖停住了脚步。()
“伯母,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就那么认定我说的一定是谎话,而希侬就是无辜的。正如您所说,我沒有理由诬陷她的。我不太会说话,也不懂得怎样來讨您的欢心,但是不代表我苏遇暖就是软弱无能,任凭别人颠倒黑白的软蛋!”
“遇到这种事情,伯母您还是好好查一查比较好,不要有任何偏袒,认真地查一查,看看到底是我在无中生有,还是您被甜言蜜语蒙骗了这么多年!”
说完,也不等胡明雅回答,又重新躺了回去。
在跟苏遇暖打交道以來,她对自己一直都是礼貌客气的,即使再生气也从未这样言辞激烈过。
意识到好像被一个小辈给教训了,胡明雅脸色十分难看。
“苏小姐,如果我连看人都不会,那么迟玄也不会被我拉扯这么大。”
苏遇暖又恢复了沉默,病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來,当然也只是胡明雅一人尴尬。
“这就是你对待长辈应有的礼节吗?”
拳头捶在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劲,胡明雅气呼呼地转身离去,苏遇暖却开口了。
“伯母,如果您跟我一样,废了双手,接连失去了两个孩子,你就能体会到我现在我的心情。不然的话,请您不要再來教训我,您别忘了,我和迟玄的孩子,也是您的孙子!”
胡明雅背对着苏遇暖,身子一震,随即铁青着脸,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离去。
迟玄抱着苏遇暖,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如果不是自己,苏遇暖就不用经受这么多罪了。
苏遇暖摸摸他的头,叹了一口气说,“一切都是你我心甘情愿,说什么对不起。”
迟玄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闷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说话了。”
“我只是累得很。更何况,就算是你妈妈,骂到我鼻子面前了,我能不解释一下吗?”
“所以还敢教训起我來了!”
苏遇暖轻轻一笑,过了好久,才又说到,“带我去见那个女人。”
她的身子已经大好,是时候为自己的儿子报仇了。
“什么女人?”
“别装了!我知道希侬是你关起來了!”
“不许去,身子还沒好!”
小产的女人同样需要坐月子,不然很容易影响健康,迟玄坚决不让苏遇暖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我已经躺了大半个多月了,沒问題的!”
“真要去?”
苏遇暖点点头,迟玄思索了一下,也点头应允。
打电话给章贺,打算让他将人带到离医院近一点的地方來,可苏遇暖却阻止了,坚决要原來的地方。
只有在那里,再次感受到那钻心的疼痛,她才能给那个可恶的女人最沉重的报复。
将近一个月的囚禁,希侬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还是穿着那日的那套白衣服,可身上却不再是香喷喷的高级香氛的味道,而是臭气熏天,让人难以接近的气味。
头发已经乱糟糟,如同大饼一样地挂在脑袋上,脸庞也消瘦得厉害,让那双眼睛变得更加突兀,有些吓人。
嘴唇日复一日地被堵着,下巴已经脱臼了,拿掉碎布条也难以再合上,一个劲儿的往下淌口水,哪里还有千金大小姐的做派。
苏遇暖被裹在了密不透风的大衣里,头上还戴着一顶棒球帽,全身上下都被包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
她突然出现在希侬面前,希侬看了好久,神情变得激动起來。
“你……贱人!放开我!”许是因为呼救的声音太大,时间太长,她的声音沙哑得非常厉害,要很费力才能听清楚她说的什么。
苏遇暖站在距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冷眼看着。
希侬愤怒地瞪着苏遇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手脚都被捆在椅子上,因为挣扎得太激烈,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迟玄太太下巴,立即有人上去将她重新抬起來放好。
“帮她把下巴弄好!”苏遇暖坐在椅子杀昂,懒洋洋的吩咐到。
“是!”
“啊!”
一阵骨头的脆响,希侬的下巴恢复了正常,可是脸却因为疼痛而有些变形,而且上面满是眼泪与鼻涕。
“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自己形象尽毁,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世界上。
苏遇暖轻笑出声,“希侬小姐,要活着不容易,要死,同样也是不容易的。你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希侬死死地瞪着苏遇暖,眼神里满是怨恨。“你死了最好!你死了这所有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苏遇暖的手放进了大衣口袋里,看着希侬,问道:“所以这就是你绑架我的原因吗?目的就是为了迟家的一切?”
希侬突然狂笑起來。
“是啊,本來伯母就已经答应我嫁给迟玄哥哥了,可偏偏冒出一个你來!我伪装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名正言顺的站在迟家,用迟家的,喝迟家的,穿迟家的,吃迟家的!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讨好那个难对付的老婆子?”
“你现在就不怕被人揭穿了?”
“是你笨还是我笨啊苏遇暖?我已经回不了头了!说出來我也不怕!你们迟家的一切本就是属于我的,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苏遇暖看了希侬一眼,又回头向迟玄挑了挑眉,可迟玄也是一脸疑惑。
美国这边的事情,迟玄是从來不插手,只要不危及到自己,他一向懒得过往,这也是为什么他沒能及时揪出希侬一家这根毒刺的原因所在。
“哦?属于你的东西?这倒是新鲜了,迟家是靠着迟太爷爷发家的,关你们家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