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刘厚拉着周雪、步骘等一干人等去饭堂吃饭,这令到大家都很意外。
这种平民的饭菜并不怎么好吃,周雪和赵统都皱着眉头,吃得很辛苦,毕竟他们都算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从小没怎么吃过苦。可是在太子面前又不想太失礼,只好慢慢吃着。
刘厚这些年锦衣‘玉’食,嘴也养的有点刁了,不过他前世在学校吃这种大锅饭吃得多了,虽然现在菜少了一点,‘肉’少了一点,但好歹还能下咽。
步骘最是感慨,这个太子竟然亲民如斯,自己以前很佩服、很崇敬的主公孙权和这个太子比起来,真是渣都算不上。枉自己对他还那么忠心,为了他的大业竟然干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现在想来真是不值得啊。
什么是明君?这才叫明君啊。幸好自己得遇这等明君,真是老天爷开眼啊。在这等明君手下,自己还愁不能一展抱负吗?
步骘拿起筷子,刚拔了一口饭在嘴里嚼着,还没下咽,刘厚突然想起一件事,脸‘色’一变,他急忙对步骘大喊:
“步大人,快,快把饭吐了,快吐,吐出来再说。”
步骘很疑‘惑’,自己现在很饿,正是需要吃饭的时候,这个太子为什么不给自己吃饭?要惩罚自己也不是这么个惩罚法吧?
不过看到刘厚一脸着急的样子,他还是选择了听从太子的话语,乖乖地将嘴里嚼得半烂的饭食吐到桌子上。
刘厚看他将饭吐了出来,长嘘了一口气,道:“幸好你吐出来,差点酿成大错。”
大家听到他这么说都紧张了起来,难道太子发现这些饭菜有毒?所有人都停止了继续用餐,紧张地看着刘厚,等他做出解释。
周雪甚至直接问出了问题:“太子,难道这些饭菜有毒?”
“这些饭菜本身没有毒,但是步大人吃的话,就和有毒差不多了。”
“这是什么道理?”
“道理很简单,因为步大人绝食了几天了,饿了那么多天的人,是不能马上进食的,否则一吃就会死。”
“为什么?”周雪像个好奇宝宝那样问道。其他人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因为长时间不吃东西后,肠胃会变得很虚弱,这个时候,如果突然吃硬的东西,肠胃消化不了,会‘弄’伤肠胃的。
还有,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长期饥饿,肝脏也很虚弱。而肝脏的一个重要功能就是解毒。肝脏虚弱后,解读功能也变得很弱。”
“但是饭菜没有毒啊,我们不是天天吃也没见中毒。”周雪不解道。
“我们吃进去的食物严格来说都是有毒的,平时我们不觉得它们有毒是因为肝脏帮我们把毒解掉了。
而长时间没吃过东西的人,肝脏虚弱,无法发挥正常的解毒功能,很容易让人中毒,甚至身亡。”
“有那么可怕吗?”周雪不是很相信。
“的确是很可怕,有些人因故很多天没东西吃,一旦获救后,拼命吃东西,结果,饿了那么多天没饿死,获救后吃饱饭反而死了,就是这个道理。
还有一些人,因为意外或其他什么原因,被埋在地下很长时间。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生活,眼睛适应了黑暗,一旦某一天被人救出地面,见到光明,眼睛马上被外面的光线刺瞎了。
这个道理其实是一样的,因为眼睛习惯了黑暗,一时无法适应在我们平时看起来是很正常的光亮程度。”
“那怎么办?”周雪又问。
“那就要慢慢适应,一步一步慢慢来,让身体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之前我不是让步大人喝了很多糖水和盐水吗,那就是第一步的适应过程。这些液体可以让步大人的肠胃和肝脏都苏醒过来了。
现在可以进行第二步了,就是喝点稀粥。喝完稀粥过一段时间没问题后再吃面条,如果再没问题才能正常饮食。说白了,就是给你自己的身体有一个慢慢适应的过程。”
听到刘厚的解释,大家都明白了过来。“可是,现在没有粥怎么办。”周雪问。
步骘也用一种很焦急的眼神看着刘厚,之前他受到巨大的心灵冲击,没怎么感觉到饿,现在他心结已解,又被饭香勾起了食‘欲’,顿时感到饥肠辘辘,饿得两手都有点发抖,心里像被猫挠一样。
“去问问有没有病号餐。”刘厚挥挥手,示意在旁边桌子的亲兵去办事。很快,这个亲兵就回来报告说,饭堂有粥和面条这两种病号餐。
于是,可怜的步骘只好去打了一钵头稀粥,大家吃着简陋的饭菜,他连这简陋的饭菜都没有得吃,肚子又饿得咕咕叫,只好怏怏地喝着没滋没味的稀粥。
岭南平定,还收了步骘这样的能臣做手下,刘厚再也无所牵挂,他加紧整军,准备北上讨伐孙权。
他任命费祎暂代岭南刺史,并将此任命报请朝廷,请刘备批准。刺史的任命当然是刘备的权利,但是提个名他还是可以的。
他千里迢迢过来攻打岭南是有大用的,当然希望能留个自己人在这里帮自己看着,若是来个不知所谓的阿猫阿狗,将岭南‘弄’得‘乱’七八糟,岂不是‘浪’费了自己一番心血。
他之所以费大力气攻占岭南,是看中了这里气候温暖,水源丰富,适合种植粮食作物。他打算将这里建设成自己的‘私’家粮仓,以这里的丰饶的出产养一只强军。
以前自己的部队军粮都是购买回来的,而且经常还需要通过荆州从魏、吴两国偷偷走‘私’回来。这样做始终很麻烦,很不安全,而且很容易被魏、吴两国掣肘。
他一直希望能有一个粮食出产基地,可惜蜀地山多地少,成都平原的出产基本上被刘备取走,这些产出充作蜀军的军粮尚嫌不足。若不是这几年刘厚的工业部大量出口商品,赚回无数金钱,走‘私’回无数粮食,蜀国一直这么大规模用兵,早就支撑不住了。
有了岭南后,他的这个后顾之忧终于有希望解决了。岭南中、北部地区粮食一年两熟,南部一些地区甚至可以一年三熟。
这就等于是北方那些一年一熟地区年产量的两倍或三倍。这样的一个州就等于北方的两三个州,怎么能令刘厚不高兴。
不过可惜岭南人口太稀少,而且多是蛮夷,管治起来不容易,很多蛮人也不懂耕作,所以要想使岭南大量产粮,就要将这些蛮夷赶出山林,教会他们种田,这是个任重道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