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耳畔处,传入男人如此一语,迟薇动作一顿,下意识咬着唇瓣。
蓦地,她缓缓回身,看着薄夜白。
隔着距离,他正在配药,整个人清清冷冷,仿若没事人一般。
就好像,两人不曾分手,他不曾知道,自己接近的目的,更不曾……发生绑架一事!
如果不是昏迷之前,那一幅幅画面,深深刻入骨子。
乍然间,迟薇看着这么一幕,可能只当自己是噩梦一场!
“开门,现在、立刻、马上!”
迟薇穿着病号服,娇弱站在那里,长长星空色头发,凌乱散在胸前,偏是气势汹汹,对着薄夜白开口。
却是薄夜白,倒好一颗颗药丸,连带一杯温水。
缓缓地上前,就把少女堵在门后,先是递上手心的药物:“大小姐,喝药。”
“啪——”
便是迟薇,近乎看也不看,抬手重重一拍男人掌心。
“哗啦——”
登时,散落了一地,发出细碎的声响。
“你这种行为,是想证明什么?生病不肯喝药,也只是对自己不负责。”
薄夜白淡淡一问,几乎毫无波澜。
听着这些,迟薇靠在门上,如同受伤的小兽,抵抗着外人靠近:“我不想证明什么,就是不想喝药……不行吗?再者,我的事,和你无关!你只要开门,让我走——”
睨着带刺的少女,紧紧咬着唇瓣,上面透着干涩,薄夜白鸦黑睫毛一垂,耐心递上水杯:“不肯喝药,就先不喝。喝点温水,好不好?”
澄澈的干净水杯,男人递在眼前,迟薇喉咙发干,唇瓣相反一翘,讽刺般夸赞:“老师,你对我……真是好温柔,好体贴,好关心!”
闻言,薄夜白沉默一时,淡淡一回:“你是我的女朋友,应该的。”
“女、朋、友?”
似乎听到天大笑话,少女一字一字念着。
再然后,她突然劈手夺过男人手上水杯。
“哗——”
只可惜,不曾喝下一口,仅是反手一扬,对准男人的脸上,悉数泼在上面。
瞬间,男人绝色容颜上面,宛如淋上一场大雨。
不少水滴汇聚一起,慢慢流成一条线,往下蔓延之后,顺着男人瘦削下巴,一点点淌落。
恍然间,清雅的谪仙,染上凡尘狼狈。
“谁是你的女朋友!”
迟薇定定一说,由于还未退烧,有点头晕目眩。
再看着,薄夜白纵是有点狼狈,依然风淡云轻,随手拂去水滴,寂静开口一语:“这水有点凉,我再倒上一杯。”
说着同时,男人缓缓伸手,就要接下少女紧攥的空水杯。
对此,迟薇不明怎么,止不住沉闷:“薄夜白,是不是……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都是这副模样!”
“嘭——”
随着话落,迟薇重重一摔空水杯,碎成一地的碎瓷:“你放我走,听到没有?我要走——”
“大小姐,你只是误会自己流产,才这么反应过激。”
蓦地,薄夜白淡淡开口,胜似高山上的白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误会自己流产?
听着这句,迟薇先是一怔,心脏骤然一松。
便是薄夜白,如实的一回:“大小姐,你没有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