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薇尽量稳定自己情绪,认真一点点解释,试图能让男人理解。
“总而言之,我们就是各取所需!你需要利益,我需要你……”
“迟薇。”
蓦地,薄夜白淡淡开口一唤,打断少女未完的话语。
从来,两人接触当中,男人总是语调漫不经心,唤着“大小姐”这一称呼。
突然地,就在此时此刻,他第一次念着名字,有一种说不出的特别。
迟薇一时间,竟然有点不习惯,迎上男人幽邃的瞳孔,当中倒映着自己的缩影。
“我是男人,不是一件玩具。这么一再戏弄,是不是很有趣?”
薄夜白这么一说,眉心染上些许倦怠,以及点点清冷。
闻言,迟薇一怔,下意识反驳:“薄夜白,我没有戏弄你!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是假不重要,我没心思再陪大小姐,玩这种孩童游戏。”
薄夜白说着,眸心恢复寂静,不起半点涟漪。
随之,他起身离开,身姿十分修长,映着室内灯光,宛如一树芝兰。
立刻,迟薇暗自松口气,连忙合拢衬衫,紧紧攥着手心。
隐约间,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属于男人独特的冷香。
却在这时,薄夜白垂眸注视着防备自己的少女,漠然落下二字:“出去。”
事已至此,迟薇自然不可能留下,连忙小心翼翼离开。
之后,匆匆经过男人身旁,逃也似的走向门口。
蓦地,迟薇刚一拧开房门,脚下稍稍一停,有那么一点不死心,回头小声一问:“薄夜白,你答应过的,这件事……还算不算数?”
只一瞬,薄夜白回望着少女,神情似笑非笑,嗓音却是毫无感情:“大小姐,你再不出去,我不介意继续!”
明显,男人不是在开玩笑,迟薇身子一僵,干笑一下:“晚安,明天见!”
原本,迟薇还想再问男人,有没有什么退烧药一类,这几天一直发烧不说,还这么淋雨受冻,可能加重病情。
偏偏这么一对比,生病不再重要,守住自己清白才最重要!
眼看着,少女离开仓促,仿佛身后无尽危险,正在如影随形。
原地上,薄夜白眸心一凝,氤氲着一抹寒凉。
不经意间,他看着一旁垃圾桶,写给安安的回信,遭到少女恶劣的破坏,已经不复存在。
他想着,没必要再写一遍。
距离下月初七,时间不早不晚,他既然身在帝都,那就过去一趟,满足小姑娘生日愿望。
撇去安安一事,薄夜白再一想着迟薇,难得生出一点疑惑。
她排斥他,这点是真。
想要包养他,这点亦是真。
事出反常,总有原因。
那么,她的原因,会是什么?!
初冬,早上五点半,因着一夜下雨,天色一片暗沉。
空气当中,寒风凛冽。
只看,一辆黑色悍马,猝不及防出现,直直停在江宅门口。
相比之下,迟薇抛锚的车子,衬托的十分弱势。
很快,一名戴着面具的男人,从悍马驾驶位置下车,瞥着后面迟薇的车,唇畔勾起一抹妖冶:“真是难得,白这里还有活人!”
虽然时间还早,但是以着宫修对于薄夜白了解,对方肯定醒着。
果不其然,宫修验证虹膜之后,刚一进门上楼。
远远地,看着男人身姿清瘦,手持一杯药茶,正从卧室中走出。
宫修饶有兴趣一瞥卧室,面具下的琥珀瞳孔,透着一抹说不清的妖冶:“白,你这里……是不是藏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