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们退出热河?帮我们攻下察哈尔?”孙殿英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中。レ♠思♥路♣客レ
“是的,张兴汉说了,他对我们的援助不是直接派兵,而是要我们拿粮食和他们换武器装备。
他们在对rì对苏的战斗中缴获了相当数量的rì式与苏式武器,尤其是rì械装备,要多少有多少。
为了表示对我们的支持,他会将武器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换给我们,同时东北边防军的空军也会适时出动,给予我们空中支援。”刘月亭道。
孙殿英皱着眉头道:“静轩,这粮食换武器可行,我们屯粮还算充裕,还有空中支援都是对我们极其有利的。
如果张兴汉真能说到做到,那么要我们交出热河也行。
但是你想过没有,这次战斗,张兴汉已经声明不会派部队参战,也就说,战斗还是在我们与第29军之间进行。..
就算我们有他们空军和武器装备的协助击败了宋哲元的第29军。
那么攻下察哈尔后,如果张兴汉再来个翻脸不认人,趁我们损失很大,元气大伤强占察哈尔,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不料刘月亭却十分淡定的道:“主席,你所担心的这个问题卑职在回来的路上已经仔细考虑过了。
卑职认为张兴汉不会这么做。”
“哦?何以见得?”孙殿英好奇的看着刘月亭。
“主席,我一晚上没吃没喝了,先容我喝口水,再解释给你听。”刘月亭突然道。
孙殿英带着刘月亭来带了会议室,亲自给他倒了杯水。
刘月亭接过水杯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喘了几口粗气,才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对孙殿英道:“主席。来,您看看这地图。”
孙殿英走了过来看了看,纳闷的道:“静轩你让我看什么?有什么奇怪吗?”
刘月亭道:“主席,你先仔细看看这晋察冀热绥五省以及平津地区的军事态势。”
见孙殿英盯着地图陷入了沉思,刘月亭道:“首先,咱们来看看察哈尔与热河周边的态势,我们东边是坐拥东北三省上百万平方公里东北边防军,南边是虎踞平津的原东北军,西南是阎锡山的晋绥军,西北则有马家军。”
“热河可谓是四战之地。而张兴汉趁我们与第29军发生冲突,不顾其部队刚刚经历过大战亟待休整的事实,强行出动进入热河。
张兴汉的目的已经很明确,就是要夺占热河,但他又不想与第29军亲自交火。
所以才会想到援助我们,他占热河,给我们察哈尔。
卑职之所以敢断定张兴汉不会过河拆桥落井下石,那是因为他暂时还不希望直接与实力最强的晋绥军接壤。
毕竟他既要防备苏联人又要防备rì本人,以及防备平津的原东北军。
留我们在察哈尔就可以有一个很好的缓冲地带。”
孙殿英听完刘月亭的分析。依旧眉头紧皱道:“就算月亭你分析的都对,但我们离开了热河,进入察哈尔,岂不是把自己给困死了?无论是晋绥军还是东北边防军。都他娘的不是我们能够惹得起的啊。”
“主席不要过于悲观,察哈尔固然也是四战之地,但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察哈尔虽然面积不如热河,但人口比热河多。经济条件也要好的多,对我们rì后发展来说是大有益处的。
只要我们能够击败第29军,尽可能收编他们的残部以扩充我们的实力。
周旋与晋绥军与东北边防军。缓缓发展,一旦时机成熟,还是大有可为的,
至少比现在被东北边防军与第29军联合攻击落个惨败的下场好吧?
张兴汉已经说了,如果我们不同意,他就会联合第29军对我们东西夹击。
到时候他一样可以占领热河,只是第29军还可以拥有察哈尔作为立足之地,但我们改何去何从呢?”刘月亭苦口婆心的道。
见孙殿英有些意动,刘月亭趁热打铁道:“主席,您看看地图,这察哈尔与绥远接壤,如果条件允许,我们真的可以挥兵北上,渡过黄河,进军西北,当个西北王。”
孙殿英显然被刘月亭给说服了,故意沉思了一会,拍桌子道:“静轩,你说的对,我决定,就按你说的办,这事有你全权负责!”
“是!”刘月亭大喜,挺身敬礼道:“请主席您放心,我一定全力办好此事。”
宁城外,张兴汉带领的部队已经在这里驻扎了下来。
指挥部里,张兴汉正与蒋百里讨论事情,郭忠拿着电文便走了进来。
“司令,参谋长,刘月亭来电了,孙殿英已经同意我们的条件,现在刘月亭正在紧急筹措粮食,让我们准备好武器。”
“嗯,知道了。”张兴汉点了点头,对蒋百里道:“参谋长,你去安排下,让臧式毅先准备好两个师的rì式装备和一部分弹药,尽快运到赤峰。
另外通知下高志航,调派一批战机进驻通辽机场,等候待命。”
“是,我马上去办。”蒋百里起身应道。
张家口,第29军军部。
宋哲元身穿军装,正在召开军事会议,张自忠,冯治安的等将领也从前线赶了回来,可见此次会议的重要性。
宋哲元坐在首位,萧振瀛与张自忠分别做他左右侧下首。
而副军长佟麟阁则留在了前线主持军事。
“诸位,丰宁一战,你们打得很漂亮,狠狠打击了孙大麻子匪军的嚣张气焰,大涨我第29军将士士气军心。
反击战更是一举攻下滦平,诸位实在功不可没啊。”宋哲元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军座,我军于前夜一战成功,大败孙军,如今正是直捣承德。攻占热河的大好时机,为何军部去让我们停了下来,白白错失了良机呢?
据我得到的消息,这两天,孙部匪军闻孙殿英在承德,又纷纷蚁聚,孙军实力有恢复如初的迹象。”说话的是暂编第2师师长刘汝明。
“刘师长,我军之所以不趁胜追击,是为了避免陷入苦战,遭受更大损失。那样可就上了张兴汉的当了。”坐在宋哲元左下首的萧振瀛开口道:“几rì前,张兴汉突然率部入热,名义上是奉命联合我军讨伐孙殿英,
但事实上却并不与孙殿英军交火,更不进攻,明摆着是想要我第29军与第41军火拼,他好坐收渔利。
所以我和军座商量后,决定对孙军的反击,小胜即止。避免落入圈套,让张兴汉捡了便宜。”
张自忠点了点头,问道:“参座,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就这样耗下去吗?”
“暂时就以不变应万变吧。看看孙殿英会不会与张兴汉发生冲突,再择机行事。”萧振瀛道。
萧振瀛几乎就是第29军的真正实权一把手,他的话比宋哲元的话还好使。
宋哲元连忙点头道:“萧参谋长言之有理,就按他说的办。我在城中酒楼为各位准备了接风酒宴,请各位散会赴宴吧。”
北平,少帅府。
“少帅。张兴汉的确率两万多人的队伍进入了热河,前rì兵不血刃攻占赤峰,昨rì又率部进抵宁城。
目前第29军与孙殿英的第41军已经全部停火,热河局面诡异的很啊。”原东北军参谋长荣瑧向张雪亮汇报道。
“哼,这个狗娘养的张兴汉,他真是贪心不足啊,占了我东三省,又要染指热河。”张少帅怒气难消的道:“荣参谋长,你马上命令万福麟,让他率两个师出兵密云,怀柔,向热河方向挺进。”
“另外再给阎锡山发电,向他阐述利弊,请他与我们一同对付张兴汉。”
“少帅,我军刚刚经历关外的失败,损失很大,现在还没有恢复实力。
现在参与热河纷争,恐怕会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啊。
而且,阎锡山一向狡猾多端,当年中原大战就频频拖延战机,西北军独木难支,最后导致了反蒋战争全面失败。
他会和我们一心对抗张兴汉吗?”荣瑧一脸担忧的劝道。
“参谋长,此一时彼一时,张兴汉实力今非昔比,其野心昭然若揭,如果让他占了热河与察哈尔。
那么他下一步的目标就会是晋绥,以及平津。
今rì张之势大比之蒋委员长当年也不遑多让,阎锡山肯定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会同意的。”张少帅道。
山西,太原阎锡山府邸。
一个面色紧张,身穿军装的中年军官正手持一纸电文朝阎锡山的办公室走去。
此人正是杨爱源,杨爱源是阎锡山的五台山同乡,为人忠厚老实,深得阎锡山的新任,依为左膀右臂,心腹嫡系。
阎、冯反蒋战争失败后,阎锡山为了缓和蒋(介石)张(学良)对他的攻击,避免山西老巢的覆灭,决定下野赴大连。
自此后,他便成了阎锡山的过度替身,替阎锡山继续把持山西的军政大权,一直忠心耿耿。
来到阎锡山的办公室,杨爱源挺身朗声道:“报告!”
里面传来一声带着浓重山西口音的传应:“进来。”
杨爱源昂首挺胸迈步走了进去。
“星如贤弟,有什么事情?”阎锡山见他进来,起身相迎道。
“主席,这是刚刚收到的张雪亮自北平的来电,您看看吧。”杨爱源将手中的电文递给了阎锡山。
阎锡山疑惑的看了看他,接过电文打开看了起来。
看完后,阎锡山表情有些沉默,抬头问道:“星如,你对此怎么看?”
“张兴汉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便横扫rì俄军队,将整个东北三省尽数纳入囊中,如今又将触角伸出热河。
诚如张雪亮所说的那样,此人野心不小啊,不过他也有这个实力。”杨爱源模棱两可的道。
“星如老弟,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是说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是出兵还是不出兵?”阎锡山道。
“卑职认为,虽然张兴汉出兵热河,但短时间还不可能威胁到我们。
因为他的东北新军刚刚与rì本人以及俄军结束了大战,元气大伤急需休整,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发动大的战役的。
加上我们前面还隔着宋哲元与孙殿英等部,其实最着急的就是昔rì威风凛凛的海陆空三军副总司令张少帅了。
他屡屡败于张兴汉之手,新仇旧恨,恨不能立即杀掉张兴汉。
如今张兴汉又染指热河,他坐不住也在情理之中,但我们没有必要跟着他一起过早的去得罪张兴汉。”杨爱源道。
阎锡山听的连连点头:“说得对,我们山西新军也正在cāo练之中,委实不能在这个时候发生意外。”
“那卑职就给张少帅回电了。”杨爱源道。
“嗯,去吧,要注意措辞。”阎锡山道。
“是!”杨爱源啪地敬礼,转身领命离开。
宁城县城。
“司令,武器已经由我空军运输大队空运到了赤峰,只等孙殿英的粮食了。”蒋百里道:“二十多架我军的轰炸机和战斗机也全部入驻通辽机场,随时可以起飞作战。”
“参谋长,有一点你要铭记,那就是在接下来的rì子里,关于我军所有飞机起飞,都是在进行例行飞行训练与军事演习。
并无针对任何一方的意思,若有失误,不慎袭击了其他友军,也纯属误会。”张兴汉略带深意的看着他道。
蒋百里仰头哈哈一笑道:“司令英明,百里记得,一定铭记。”
这时,郭忠兴冲冲的走了进来,啪地敬礼道:“司令,参谋长,第41军的第一批粮食到了。”
“哦?是吗?在哪?有多少粮食?”张兴汉道。
“具体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拉粮食的车队足足有数里长。”郭忠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蒋百里带有深意的与张兴汉对视一眼,道:“司令,看来孙殿英的存粮真的不少啊,这么段的时间就筹集了如此之多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