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所有人住手,不听劝者,格杀勿论!”
“不要乱动”
“干什么,住手,再不松开,我就要放箭了。”
打了这么久,雍州府步兵衙门的人终于赶到了,几十人一下子就冲了进来,有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横刀,还有二排人张弓搭箭,一下子瞄准了房间内打斗的众人,大声吆喝道。
来的全是步门衙门的士兵,普通的武候一个也不见,估计他们即是知道,也刻意避开了,那些武候,吓唬一下城中的百姓和异域商人还行,碰上这种纨绔子弟的火拼,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被打了也是自认倒霉,哪敢出头,好在像这种事故多发之地,都常驻有步兵衙门的兵卒,两者一冲突,那暧chun楼的人就己经派人去搬救兵了。
开ji院青楼的,这种偏门生意,逢年过节都会有孝敬奉上,就是再有背景,红包也断断不会少,养兵千i,用兵一时,现在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若不然,打着打着,拆了这暧chun楼也不是没有可能。
“瞎了你的狗眼,柴府的柴少卿在这里,你那箭指哪里,快,把这些暴徒都抓了。”柴二被弓箭指着,一脸不爽,生怕有人失手射中柴令武,连忙挡在他的前面,一脸暴怒地指着那些步兵衙门的士兵吼道。
普通老百姓看到步门衙门之人,都吓得手足无措,可是在柴二眼中,这些只是低贱之人而己,用不着跟他们客气。
“好了,把弓箭都收起来。”一个威严的声音突起响起,那士兵连忙收起弓箭,并让开一条道,一个穿着明光铠,腰挎横刀。长着一张国字脸的大汉走了进来。
“又见面了。”那人看着刘远,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
刘远用手抹了抹的嘴角的血迹,笑了笑:“是啊,又见面了。”
来的人,赫然是雍州府步兵衙门的司兵参军长孙敬业,上次和长孙胜文冲突时。和他有过交集,是雍州长史长孙祥的远房亲戚,也算是知人善用,反正京都要地,为了安全起见,用的都是自己人。旁人也无可厚非。
长孙敬业郁闷地说:“其实我不想见你,每次见你都没什么好事。”
“我也不想见你,见到你,多数也是没什么好事。”
探过脉象,知道少爷气是怒气攻心,气晕过去,并没什么大碍。柴大这才放心,站起一看到刘远和雍州的人在寒碜,一时也忍不住了,冷冷地说:“还在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没看到我家少爷被这些暴徒打伤了吗?快把他们抓入大牢,重重用刑,若不然。皇上哪里,看你怎么交待。”
柴府地位特殊,就是一个侍卫,也敢对雍州府的官员训斥。
长孙敬业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不卑不亢地说:“长孙某怎么办事,并不用你教,至于我是什么东西。不劳阁下挂念,有空想这个,还不如想想你自己,你又算什么东西。”
“你.”柴大是柴府的老人了。也是平阳公主留下的老部下,资格很老,就柴绍也敬着他三分,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小小雍州司兵参军这般落自己的脸面,气得他一手按在刀柄上,想拨刀教训这个不识抬举的人。
“干什么,把手放下,再敢顽抗,格杀勿论。”长孙敬业下面的一名火长大声喝道,一下子至少二三十张弓瞄准了柴大。
“你狠!”柴大冷哼一声,倒不敢造次。
如果对象是柴令武,即使如何嚣张,这些人不敢把箭头瞄准他,可是自己不同,任凭身手再高,只是柴府的一个家奴,杀了也就杀了,长孙家和皇上的关系,并不比柴家和皇上的关系差,就现在而言,皇上更为倚重长孙家,再说还有几十支利箭瞄准,柴大也不能不低头。
“刘将军”长孙敬业对刘远行了一礼说:“例行公事,请多见谅。”
“好说,好说。”刘远一早就做好了准备,闹大这么大,肯定会惊动雍州府,就是求情也没用,剩下的事,那就各显神通,看李二怎么处置罢了,求情也没用,因为长孙敬业都作不了主,还不如洒脱一点。
长孙敬业点点头,然后大手一挥:“来人,把所有人都押回去审问。”
哪个对,哪个错,并不重要,那是雍州长史长孙详之事,长孙敬业只需要把有关人等带回去就行了。
“慢!”柴二阻止道:“我家少爷受了伤,不能跟你们回去,若然出了事,你负担得起吗?”
一个郎中模样的人在长孙敬业的示意下,替柴令武检查,检查完毕,在长孙敬业的耳边言语几句,而长孙敬业则是连连点头。
“好了,柴少卿只是皮外伤,并没大碍,雍州府不缺郎中,若然信不过,可自行请郎中到雍州府替他护理,来人,带走!”长孙敬业有点不耐烦地说。
刘远突然说道:“慢!”
“刘将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看到说话的是刘远,长孙敬业的语气也柔和了很多。
“请稍候片刻,容刘某修书一封,免得家人挂念。”刘远笑着说。
出了事,自然要搬救兵了,以柴府的势力,若是没人活动,那会把自己往死里整的,和这种权二代打官司,不是有理就能稳cāo胜券,刘远可不想束手待毙。
长孙敬业微微一笑:“放心,稍后会有专人到府人知会,这下可以走了吧?”
“那好,不怕长孙兄笑话,家中只有女流之辈,可否改为通知崔府?”
像小娘、杜三娘还有黛绮丝,并没有什么背景和靠山,让她们知道,只会让她们担惊受怕罢了,说到底,还是要崔氏去活动,反正都快是自己人了,有崔氏这座大靠山,然后那研究玻璃、cāo练扬威军、训练细作等,李二还有这么多倚仗自己之处,修筑长安到洛州的高速公路,估计到时也有人替自己说说话,现在也没惹下大祸,也并不可怕。
长孙敬业笑着点点头,然后示意手下把所有人都押回去。
几个抬着柴令武的士兵有点倒霉,一手捏着鼻子,一边衙门走去,而长孙敬业也第一时间派人给两家送信。
“啪”的一声,柴府内左卫将军兼镇军大将军柴绍一掌击在那案几上,那张白嫩的虽说年轻不再,可保养得不错的脸,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恨恨地说:“这帮贱奴竟敢?连我爱儿都抓了进去。”
雍州府的大牢,并不好坐,而柴绍担心的,还是爱子身体,刚开始听说儿子被人打出屎来,吓到他差点没蹦起,后来听说并没大碍,又会让郎中好生照料,柴绍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爷,现在怎么办?”那老管家在一旁小声地说。
柴绍摇摇头说:“不行,马上替我备车,我要去进宫见皇上,请皇上替我儿讨回一个公道。”
那老管家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老爷,此举恐有不妥。”
“哦,何解?”
“现在外面己实施宵禁,而宫门也关上,虽说老爷有特别令牌,可是为了这等小事惊动了皇上,只怕龙颜不悦,此外,老爷你也听说了,和少爷打架之人,正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刘远,挟持出征吐蕃之功,又有清河崔氏撑腰,和一众皇子、公主关系甚好,据说挺多奇思妙想,皇上对他极为看重,连扬威军副将的美差,也落在他的头上,上次为了安抚他,连蜀王也贬出了长安,只怕...”
柴绍气得脸都黑了,大声吼道:“什么?你的意思是此事就这样算了?我们柴家的人就任由别人欺负?”
自己的宝贝儿子,堂堂柴府的大少爷,竟然被人殴打,据说还打得大小便失禁,传出去,肯定成为别人的笑料,自己从小都不舍得打他一下,现在可好,让人都打出屎来,可怜天下父母心,那柴绍急得,恨不得那是打在自己身上。
“老爷,关心则乱”能做柴府管家的,也不是泛泛之辈,眼看自家主人护子心切,连忙替他分析道:“老爷,那些人也说了,少爷只是皮外伤,并没大碍,若然贸贸然进宫,先不说现在修筑大明宫、疏通河务需要工部和户部大力支持,作为工部尚书的崔敬还有户部尚书的崔尚,最近深得皇上重用,只怕看在他们的份上,到时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二来为了这等小事深夜打扰皇上,只怕皇上怪老爷不懂事。”
“那你的意思是?”
老管家嘿嘿一笑,小声地说:“老爷,高祖很喜欢少爷的,平i对他宠爱有加,明天何不把此事想个法子让他知晓,有他老人家出马,到时谁说话都不顶用,若是老爷担心的少爷的,现在去雍州府见上一面,我想,这点面子长孙家也不会与我柴府为难。”
“哈哈,好,此计甚妙,岳父大人出马,看谁还能救姓刘那个田舍奴。”柴绍连声大声。
自玄武门之后啊,高祖李渊对身边的人更为重视,特别喜欢样子酷似平阳公主的柴令武,到时听闻外孙受辱,老人家护犊心切,自然会替他出头。
“来人,备车,去雍州府。”想通后,柴绍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语气也柔和多了。
“是,老爷。”
而崔府大堂内,“砰”的一声,崔敬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摔倒在地,摔个粉碎,只听他失声地叫道:“什么?刘远被抓到雍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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