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曦从沉睡中清醒之时身后已经没有了那个强壮温暖的怀抱,幔帐之外的桌上点着烛火,身躯被一床锦被遮盖着,依旧是不着寸缕,略略一动一下身子,下身的酸痛还在提醒着她方才的一切疯狂都是真实的存在,掀开锦被之后身下的那一抹鲜红显得如此的夺目,她不由起身拥被而坐,想到方才的一些面孔又开始发热起来,可刘毅此时去了何处?记得夫人说过他今夜都会在此间度过的。
刚想张口呼唤自己的丫鬟,却闻房门吱呀一声轻响,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响起那个朦胧的健硕身形来到了床边,在他拉开幔帐的同时风若曦立刻用锦被将自己的身躯完全包裹了起来,方才自己虽然已经做了他的女人,甚至很是享受那份男女之情,可要让她在烛火之下裸裎相对,哪怕这个男人是刚刚占据了她身心的刘毅一时也是不适。
“睡醒啦?这是欣然姑娘叮嘱要给你喝得药,对你病情的稳定有好处的,我先喂你喝下,待会儿沐浴之后再用些饭食。”一床薄被怎么能掩盖风若曦玲珑有致的身躯,反而这样的遮掩在刘毅眼中更为诱惑,不过他绝非不知怜香惜玉之人,当下微微一笑,也不等回答便坐近她的身边,左手很是自然的搂住玉人香肩,右手将药碗送了过去。
“好苦啊!”也许是刘毅的微笑与很是自然的动作缓解了风若曦的局促,对他细致的照顾心中更有温暖的感觉,便也乖巧的低头喝了一口刘毅手中端着的药汁,却是立刻伸出舌头不停咂嘴的说道。
这个娇憨俏皮的表情看得刘毅心中一愣,不由将她的身躯又搂紧了一些,现在的风若曦更让他心中有怜爱的感觉,锦被之下未有掩盖着的一抹艳红让他也回味起方才的温存:“良药苦口利于病,欣然姑娘的医术你可比我清楚,乖乖的喝了它,等会再给你喝蜜汁。”刘毅的语气在不自觉间变得极为温柔,男女之情外还多了一份宠溺!
听了刘毅的闻言,风若曦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将那一大碗药汁尽数喝了下去,随即便因为那阵苦涩而紧蹙起了眉头,此时刘毅放下药碗左手轻轻拍着玉人的香背以示抚慰,可这个动作却让风若曦一下靠在他的怀中哀哀的哭了起来,一双香肩犹在不停的抽动。
风若曦不知为何控制不住的自己的眼泪,刘毅动作中的怜惜让她心中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自幼便渴望的,也许只有在母亲的怀抱中才能体会,她不知道眼前这个要了她身子的男人是否对她有男女之情,可却能肯定他的怀抱与母亲一般的温暖,且更加有力,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那种父爱的滋味,眼泪一出便一发不可收拾,往日的种种委屈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此时只想哭个痛快。
刘毅没有出言,右手也没有停止轻轻的拍击,记得当年虞山的那处树屋之中,玉儿也是这般靠在他怀中尽情哭泣,当时的她是为了惨死的祖父而悲伤!如今的风若曦他不知是为了什么,却似乎可以感受到她在释放长期以来的那种压抑,显然这不是坏事。
“夫、夫君,欣然姐姐一定将我的出身告诉过夫人和你,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怕若曦会对你不利,他曾经一心想要对付夫君了。”期期艾艾的哭了半晌,刘毅半个肩头都被泪水打湿,此时风若曦方才停止了啜泣之声,随着这阵痛苦,心怀却变得舒畅起来,她抬头看着刘毅犹豫着叫了一声又将螓首低了下去靠在他胸前说道。
“且不说二弟夫妇都信得过你,否则夫人也不会让我来此,便是你真的要对我不利,又可曾听说过刘郎生怕过何人?我知道你除了琴棋书画之外还有着一身本领,不过你的眼睛骗不了我,你的身上也没有一点杀气,过去的一切刘某不会再问,如今你是我刘郎生的女人,这天下就再没人可以伤害到你!”刘毅傲然说道,他的这具身躯对于危险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微妙感觉,就连辽东神剑王越在他身边都隐藏不住杀气,这种敏锐的直觉也是他能百战不殆的原因之一。
“若曦真是幸运,两次都被夫君你救了性命,今后也只愿守在夫君身边,像夫人一般侍奉你,不过夫君能不能告诉若曦,你从何处可以看出我身有武艺,除了欣然姐姐之外,就连王越和姐夫也没看出来呢?”风若曦可以在刘毅的言语之中感受到他那种强烈无比的自信,那是一种睥睨一切的气势,这样的气势的确应该出现在常人眼中天下无敌的刘毅身上,可实际感受却非同一般,他的言语让她最后的一点担忧也烟消云散,似乎就是天塌下来,身边的男人也能用健壮的臂膀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可是对他似乎能看透自己还是有些不服,她隐藏身手的方法是一门密术,就连王越与甘宁都无法看透,王欣然是因为了解她的过往且身怀移魂奇术,可听刘毅的言语却绝非是听说。
“呵呵,二弟江湖经验如此丰富,他都看不出来刘某也是未必,不过我可不是用看的,倘若你与我这般接近之后我还感觉不出的话那刘某恐怕尸骨早寒了。。。”刘毅微微一笑,方才欢好之时风若曦身体的柔韧极为惊人,不经过艰苦的锻炼是绝对无法做到的,当然这也让他更加快意,当下便又伏在玉人耳边小声的说了起来。
“原来夫君是要这样才能看出的。。”风若曦听着夫君的耳语一张玉面又是绯红起来,不依的在他怀中扭动了一下又再言道。
“好了,现在不苦了吧?来,为夫给你穿上衣服一起用饭。”看着风若曦略带骄傲的表情刘毅便知她对自己的本领还是很自傲的,心道那是你没有对刘某起杀心,否则如何也隐藏不住,但此时他自然不会说破,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笑容之后又再言道。
“不,不行,若曦怎么能让夫君做这些事,该是我来伺候夫君才是。”风若曦闻言急忙说道,他便算才情再高思维方式却还是与蔡琰甄宓等人一般,倒不是在丈夫面前故作羞涩,这些事在她看起来是绝对不能让夫君做得,说着还立刻拿起亵衣穿了起来。
如此遮体的锦被自然花滑落,无限美好的上半身又出现在了刘毅的眼前,穿衣的过程中风若曦有着一个明显的僵硬,随之便稍稍放缓了动作,刘毅知道她是牵动了伤处,可依旧咬牙忍着穿戴整齐。
随后丫鬟们便把饭菜送了进来,种类还十分的丰富,其中果然有刘毅说过的蜜汁,这个小小的发现让风若曦心中又甜蜜了一番,看来自己的夫君不光是威震天下的名将,便在这些事情上也有着常人不及的细致,自己这次真是所托得人了。心中所想,脸上立显,刚刚被滋润过得她心情又是极佳,本就美丽无比的容颜更为夺目起来。
“我看你的身子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了,这几日再让弟妹给你看看,以后就要在这处宅院中待上一阵时日了,要是觉得闷想要什么玩意儿可以和为夫说。”看着风若曦喝下蜜汁一脸开心的样子,刘毅微笑说道,面前的玉人比之从前又更多了几分活泼,这种院内的生活也不知她能否适应,他可不愿将风若曦变成一只金丝雀。
“多谢夫君关心,姐姐一片苦心都是为夫君着想,若曦怎会不知,这原本就是最好的方法,夫君不用担心,若曦等的了得,不过听姐姐说夫君近日在为农事劳心,说不定我能帮的上忙,先给夫君看一样东西。”风若曦闻言欣然道,今日的结果对她而言已是极为满足了,刘毅的关心更让她心喜,说完之后便在绣床之下取出了一个木盒,看她拿的吃力的样子想必分量颇重,打开盒盖之后先取出了一个木人。
刘毅一旁观察,那个木盒看上去像是个古物,想来也是风若曦的家传之物,这个木人高不过三寸,可仔细一看它面上的表情竟是活灵活现,应该是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生的样貌威严,右手之中还拿着一把木剑,这种雕工便是在器具所中也是极为少见的,此时心中来了兴趣,看风若曦珍而重之的表情显然这个木人还不仅仅如此。
果然风若曦拿起了这个木人,将他的头颅旋转了十余圈,刘毅凭借超人的听觉可以听出随着头颅的转动木人的体内竟而发出了一连串的哒哒之音,这个声音很类似后世的保险箱,难道雕刻的如此精巧的木人体内还有着什么机关不成?想到此处双眼也不由睁大。
看着刘毅专注的神情,风若曦微微一笑,拿开桌上的几个碗碟便将木人放在了空处,在他玉手离开之后,那木人竟是自行动了起来,手中长剑挥舞,进退之间颇有法度,倘若刘毅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一套无名的剑法,且不论剑法是否精妙,能将木人作成这样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神乎其技了,到底是何人能有如此本领?恐怕那些器具所中的巧匠也是绝对做不到的!难道此人就是面前的风若曦?
那木人手中长剑舞了约有小半盏茶时间方才停歇,刘毅已经为之彻底震撼了,他的动力显然来自于体内的机括,可这木人不过三寸之高,由此可见机括又要精细到如何的程度?古人的手工当真令人叹为观止!看见眼前的木人刘毅不由想起了后世的那个新闻,马王堆中出土的一件双面刺绣的丝衣曾经失窃,后来经过调查在现场找到,它居然被塞进了一个火柴盒!简直是难以想象。
“夫君、夫君、这个木人就是若曦做的,可惜还没有做到十足,否则他还可以再翻几个跟头的,不光这些,要是能有足够的时间与人手,若曦还可以做出比幽州还好的水车呢。”看着夫君发愣,风若曦急忙轻声唤他,并像是献宝一般的对他言道,一脸的期待之色。
“这、这个是若曦做得?还能翻跟头?水车你也能做?你等一下,先告诉我,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刘毅闻言更是发愣,这样已经够震撼了,还能再做空中动作?他不由出言静坐一会平复了心情,看来自己还真是捡到宝了,眼前的风若曦要是加入器具所立刻又能将他们的水平提升不少,更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好处。
“呵呵,这些都是若曦家传的,现在也都是夫君你的,其实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取得,我要随娘姓,她是家中独女,外公的风姓也是后改的,原本他姓公输!”风若曦轻声笑道。
“公输?”刘毅闻言一震,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