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开里外大致看了一通后,回到厅堂之中,发现两个女人还站在那里发呆,不由就笑道:“刚开始的时候,我只觉着这宅子外面的风水不错,因为它没有尖角煞,天斩煞,孤处煞,背弓煞等等自然或人为的困阻,可是进来后我才发现,宅内远比宅外更好,这宅内设置与布局,完完全全的符合吉宅的标准,你们看,外面大门进来,虽然对着内宅大门,可是大门却并不对着内宅后门。这显然是一个风水大师的杰作呢。感谢老天,我的运气真的太好了,捡着这么一个大便宜。”
郝婞不解的问:“阿大,为什么大门不对着后门为好呢?”
严小开道:“大门直线正对后门,那就是泄气的不良格局,从大门进来的气,穿过宅子的中宫,没有保留,直接从后门直泄出去,此为穿堂煞。宅子重在聚气,如果不聚气,财气又哪能聚集呢!
尚欣跟着问道:“傻阿大,你刚刚说的各种煞我是略知一二的,可是宅气二字又怎么理解呢?我看这房子老旧成这个模样,应该该没有什么宅气了吧?”
严小开摇头,正色道:“尚欣,你这样理解就错了,宅气不是指房屋的新旧程度,而是指氛围。由装修格局、颜色搭配、家具摆放、字画照片、植物饰品等构成的,现在屋里空无一物,仍能让人感觉到旺相的宅气,如果咱们再适当的添置一些东西,配起这房子的布局,那宅气肯定会更旺盛的。我们托这宅子的福,也会更顺利的。”
郝婞喃喃的道:“阿大,这老宅子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严小开重重的点头,“宅子确实不错,但更为难得的是,符合咱们三人的命格。”
郝婞不解的问:“何为命格?”
严小开道:“命格,也叫命盘,是推测未来命运的学问,一般的命在旦夕理师以各式各样的天文,地理,人文等特征,来推论人的性格特性与各项运势。我和你们两虽然接触并不算太多,尤其是郝婞姐你,今天才算初遇,可是你们的出生年月我都知道了,大概推算出了你们的命格,而这座宅子,明显适合我们的命格,这是尤其难得的,也是我无论如何要住在这里的原因。”
郝婞喃喃的道:“原来是这样。”
严小开道:“风水好的宅子,这世上肯定有很多,可是适合自己合格的宅子,却是可遇不可求的。其实要论风水,古代的皇宫无疑是最好的,可住在里面的皇帝却往往很短寿,那是因为什么?除了他个人的原因为,命格不合也是一大因!”郝婞点头道:“阿大,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哦。”
严小开淡淡一笑,抬眼看向天边残余的红霞,有感而发的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偶然,只有必然,无论多么微小的邂逅都必定影响未来的命在旦夕运,缘分缔结就不会消失,世界貌似很大,其实却很小,小到只限于自己看得到的,见得着的,摸得到的。就像我在半山上遇到了尚欣,和尚欣又在街上遇到了你,这些看起来是偶然,其实却是必然,是我们各自的命运,因为我们走前一步或退后一步,微念之差,那就可能与对方错过,你们觉得我说得对吗?”
两女一愣,沉默的反思着严小开的话,不自觉的均是有些走神,因为彼此的邂逅在她们看来真的只是偶然,可是叫严小开这么一说,她们又感觉这好像是命中注定的,冥冥之中早有安全一样。
严小开又笑了一下,声音将两个溜号的女人拉了回来,“扯得有些远了,咱们还是继续说这宅子吧。宅子的风水再好,不如符合住宅者的命格好。我在海源也有一栋小楼,那栋小楼的风水也极好,好得甚至超过了这栋老宅,可如果让我来选择,我却情愿住在这里,因为我们三个人的命格,正好与这个宅子相平衡,万事万物都讲究着平衡两字,易学中提到,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像,四像生八卦,所重的就是平衡一道,凡事不能过头,事极则反,物极必反,所以事无巨细,物无大小,都该注重此道,宇宙要平衡,大地要平衡,人体要平衡,大到一个城市,国家要平衡,小到一户宅子,一个房间要平衡。失衡就引煞,这绝对是必然!”
两女愣愣的听着,听着听着就有点傻了,因为她们真的想不到这个傻阿大竟然学富五车,满腹经论,博才多学得让人叹服。
严小开说到最后,却又不免轻叹,“不过凡事都不可能美满,咱们平白的获得这一宅子,想要平平安安的住进来,恐怕也不易啊!但这也是必然的,有得有失,这才是人生呢!”
尚欣这里,感觉这厮终于无病呻吟起来了,打了个呵欠道:“傻大师,你说的这些东东,我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感觉很近,实则很遥远。而且现在,咱们好像也没有那么多美国时间来讨论这些不等吃不等喝的东东。房子这么大,打扫起来就够要命的了,天也快黑了,这里别说床,连个坐的椅子都没有,咱们今晚怎么住呢?”
严小开不以为然的道:“这有什么难的,咱们三个人,六只手,一起开动,很快就能搞掂的。”
尚欣娇生惯养,哪曾做过这样的粗活,可是不出力又不是那么回事,想了想道:“傻阿大,我看还是这样吧,咱们分工合作,你和婞姨负责在这里打扫,我呢,负责出去给大家买饭,顺便去挑选家具电器什么的。”
严小开有些怀疑的问:“你行不行啊?”
尚欣不服气的挺了挺胸部,“我怎么不行?”
严小开道:“我很担心你的眼光啊,因为你挑了不伦不类的家具破坏了宅内的风水,到时又要翻工,那就浪费时间浪费金钱浪费精力了。”
尚欣气得直想抽他,“你不用担那个心,我的眼光肯定比你好!”
严小开仔细看她一眼,摇头道:“你还是别去了,你今天的运程有些古怪,早上我看你的时候,额前还红润有光,这会儿却晦暗无泽,隐透着血光之灾征兆。为了安全第一,你还是呆在这儿吧!”
“呸!”尚欣不屑的啐他一开,“我才不信你这套呢,早上太阳刚升起,光线充足,你当然看我红润有光了,现在太阳都下山了,谁的脸色不晦暗。”
严小开道:“不听老人言,那是要吃亏的。”
尚欣扬起双指,作势插他,“我叉你个乌鸦嘴,姑奶奶正鸿运当天呢!”
严小开道:“可是……”
尚欣杏目一瞪,打断他道:“你再咯嗦,我可急了。”
郝婞见状,上来劝道:“阿大,尚小姐觉得她能行,你就让她去吧。”
尚欣立即笑了起来,撒娇似的对郝婞道:“还是婞姨你对我好,不像某些没心没肺的,吃我的住我的拿我的,还整天咒我!”
严小开苦笑,这个社会,果然好人难做啊!
尚欣最后道:“好了,就这样决定了,傻阿大你和婞姨忙吧,我走了!”
严小开张嘴,可是看见尚欣已经跑到门外了,只能悻悻的打住。
在尚欣出门的时候,郝婞也跟着出门。
严小开以为她是要跟尚欣一起去,想着多一个人就多一个照应,所以就什么都没说!
随后,他就绕着宅子转了一圈,发现这宅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前院内宅后院全部加起来总面积恐怕不下七八百个平方。
前院十分的宽敞,大门又没有门坎,能放得下八九辆轿车。
内宅有六房三厅,一个正厅两个偏厅,两个主人房,四个客房。
后院一片空地,可以用来种花,植树,沏池,甚至是种菜都没问题。
不算这房子的话,光是这地皮的价格恐怕就得好几百上千万呢!
一千二百块钱每月的租金,租这么宽敞明亮风水又好的地方,那是有多划算就有多划算的。
只是,当严小开里外检查了一通下来,却发现一分钱一分货,真正算起来,其实也不是那么划算的!
这宅子虽然水电设施都有,可是许多日光灯都坏了,很多水笼头也生锈了,根本就没法用,除这两样外,还没有电话,没有网线,没有公用电视线,没有煤气灶,没有热水器,没有电视,没有空调,没有床,没有桌,没有……
该有的,通通都没有,该没有的,自然更是没有!
严小开只好出门,准备去五金店买些工具与材料回来,趁天黑前把日光灯和水笼头弄一弄,要不然入夜了,黑灯瞎火的那可就什么事都办不成了!
出门的时候,发现大门响了一下,郝婞竟然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手提着个崭新的水桶,桶里放着洗洁精,洗衣粉,厕所刷,另一手还扛着几个扫把,拖把,垃圾铲……等等的清洁工具。
严小开问:“婞姐,你没和尚欣一起出去吗?”
郝婞摇头道:“没有呀,俺到前面的日用商品店去买这些东西去了。要打扫卫生,没这些家伙什可不行。”
严小开点头,“那成,你先进去吧,我去五金店买点工具和材料,你一个人在家不怕吧?”
郝婞摇摇头,“没事,这几天俺天桥底旧工地那样的地方都睡过哩。”
严小开闻言有些心惊,你说你长得这么娇滴滴的,要是在那些个地方碰着一个半个兽性大发的流浪汉,你说你怎么办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