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郑佩琳回到小洋楼的时候,严小开已经回来了。
他正在院子里踢打着沙包,几天没留意他,仿佛出拳的速度快了,踢打沙包的声音也更响亮了。
他扬着双拳,轻耸着肩,微沉着头,紧紧的盯着沙包,每一个出拳,每一下踢腿,每一个眼神,专注,勇猛,坚决,自强不息,永不服输的味儿很自然的从身上散发出来。
尽管咋看起来有些羸弱,但细看之下,却也不是说全无魅力的。
也许是相处得久了,郑佩琳觉得这废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越看越顺眼了,看见他挥汗如雨的踢打,竟然感觉心里很舒服,细想起相处这段时间他的所做所为,发现他竟然和废字完全扯不上关系的,不但不废,反倒很爷们。
最起麻,在她接触过的男人中,没有一个是像他这样的。
瘦削,羸弱,却从未放弃对命运的抗争,单薄的身躯下包裹着一颗强大的内心。
坚毅,隐忍,不发则已,一鸣惊人。
阴险,绝情,但仅仅只对敌人而言。
下流,猬琐,却闻不见人渣的味道,因为除了自己,他好像从未对任何女人动之声色。
淡泊,低调,可是发作起来,却是那样的威武霸气,光芒万丈。
这,是一个她无法看清,更无法猜透的男人,细细的想来,他虽然可恶如厮,可是自己竟然从未讨厌过他。
想着心事,竟然就忘了进屋,站在那儿痴痴的看着他。
严小开快速的一轮踢打后停下来调整呼吸,竟发现郑佩琳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出神,不由就问:“怎么?没看过男人?还是没看过长这么帅的?”
郑佩琳脸上一热,撇嘴道:“是啊,很帅呢!”
严小开大喜,“你也这样认为!”
郑佩琳道:“蟋蟀的蟀。”
严小开:“……”
郑佩琳走了过来,伸手轻轻的扶停还在摇晃的结实沙包,看了看严小开后道:“刚刚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学校的公告栏上出了告示,林伟科被开除了,萧辰宇与李苦留校查看三周。”
严小开耸了耸肩,脸上淡淡的表情,既不意外,也不惊喜,仿佛这事完全和他无关似的。
在他又一次扬起拳,准备击打沙包的时候,郑佩琳用力的撑开,使他的拳头打偏,然后问,“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
严小开收回拳头,“你认为我该说点什么?””
郑佩琳郁闷的道:“这一切不是你设计好的吗?现在你的目的都达到了,事情的结果正如你希望的一样,林伟科被你整得离开学校了,那些帮凶也得到了应用的惩罚,就连昨晚对你不敬的西门耀铭也被打掉了两颗门牙,难道你不觉得高兴?”
严小开语气平淡的问:“那你说我该怎样?和你庆祝一下,然后又喝个酩酊大醉,最后我再当一回你的爹?”
郑佩琳气得不行,抬腿就想踢他,“姓严的,你一下不说这个就会死是不是?”
严小开嘿嘿的一笑,“其实你喝醉的时候也还挺可爱的,最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张牙舞爪,没理也不饶人,而且还黏死人不偿命,不是要亲,就是要抱……”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见郑佩琳扔下了书包,双眸也变得阴沉起来,当即就有点急的问:“哎,哎,你干嘛”
郑佩琳面目阴沉的道:“本小姐今天心情好,看你一个人练得那么辛苦,想陪陪你!”
严小开忙摇头,“不,我今天可是心情欠佳,不想陪你!”
“那可由不得你了!”郑佩琳说动手立即就动手,刷地一下疾冲几步,玉腿猛地一起,招牌似的侧踢就朝严小开腰际踢来,“接招。”
如果是以前,严小开肯定就要被这一脚踢得飞出去,可是对练了那么久,每次的开场白都是这个,严小开怎么可能没有免疫力。
那他又是惯例的矮身,然后一记横扫千军?
不,这一次他换了新招术,见她的胯部一动,腿还没完全抬起,他的双手立即就出尽全力的推挡出去。
郑佩琳的侧踢踢到之时,正是严小开推势最强的时候。
尽管如此,严小开的一双手仍被踢得又麻又疼,不过他却仍然拼着这种疼痛,双手变推为圈,突地缠紧她的腿往肋下一收,硬是死死的夹住了她这条腿。
郑佩琳虽然没想到这厮会用这么卑鄙的招数,但她的变应能力也是十分迅捷的,感觉腿上一紧,立即就借势抬起了另一条腿,拼着一摔的结果踢向严小开的颈部。
严小开的身手虽然比不上郑佩琳,但他对郑佩琳身手却已经有着足够的了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出招之前,他早已经算计好了她应变的招数,这会儿见她果然身体悬空的朝自己踢来,当即就猛地往前一扑,在她另外一条腿还没踢到身上的时候,已经将她扑倒在地上。
郑佩琳完全没想到这厮会来这一手,身体悬空间无法回防,硬是给他推倒在地上,还没来及爬起来,这厮竟然已经如影如形的紧缠了上来,十分卑鄙的把她死死压在下面。
郑佩琳使尽全力的挣扎,可是严小开不但压着她的身体,双手还从她肋下穿过,紧紧的扳住她的肩膀,下半身还挤开了她的双腿,死死压在她的胯部之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正上演着一场霸王硬上弓呢!
仅一会儿,两人的姿势就定了型,男上女下,女的双腿被分开的压着,这样的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说有多刺激就有多刺激。
又一次被这个男人几乎没有距离的压在身下,郑佩琳又气又急又羞又恼,更是使劲的挣扎起来,然而严小开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般,紧紧的黏着她,任凭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仍是不能挣脱他,反倒把自己弄得脸红耳赤,嬌喘吁吁。
最后,她只能上气不接下气的吼道:“姓严的,放开我!”
严小开也很喘,因为想把一个如此凶悍的女人压在身下,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放,放开你肯定要揍我的!”
郑佩琳沉着脸道:“你不放开我,我更揍你!”
严小开道:“那我就更不能放开你了!”
郑佩琳被气得不行,“好,你就压着我,我看你能压到什么时候!”
严小开也发狠的道:“那我就压你一晚上,压你一辈子!”
郑佩琳还想要叫骂,可是听了这话不由一滞,随后又咬着牙挣扎起来,可是没挣一会儿,她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顶在自己下面要命部位的东西竟然开始慢慢的变得坚硬起来,最后竟然像石头一样顶着她,纵然是隔着衣裤,仍能感觉到那个地方传来的惊人热力。
尤其让她感觉要命的是,这会儿她和他除了下身紧贴之外,上面也几乎是脸对着脸,她甚至能清晰看到他白皙的脸上那细微的毛孔,他嘴里灼热的呼吸也不停的喷到自己脸上,尽管那并不难闻,可她却因此更不自在,心里又涌起了那股似曾相识的怪异感觉,赶紧的把脸扭过一边,但这样并不能阻挡他脸上的汗珠滴到她的脸上,也不能抑制她开始狂烈的心跳。
她有些慌乱失措的喊道:“姓,姓严的,你的汗滴到我脸上了。”
严小开道:“它要滴下去,我有什么办法!”
郑佩琳:“你……你顶到我了!”
严小开:“它要顶着你,我有什么办法!”
郑佩琳满脸通红的嗔骂:“你流氓!”
严小开摇头,“错了,我是正常!要这样和你粘着都没一点儿反应,那要不是我不正常,要不就是你没魅力!结果证明,我很正常,你也有点儿魅力!”
“你……”郑佩琳气愤的浑身打颤,被紧压着的酥胸感觉到他身上一阵阵的热力,使得她无法自控的突点了,再这样下去还会产生什么反应,她真的不敢去想像,所以只能软瘫瘫的低声道:“你放开我!”
严小开摇头,脸上的汗珠不停的落到郑佩琳的脸上,“我不放,我放了你,你要揍我的!”
汗珠落到郑佩琳脸上,有两颗汇集到一起,顺流而下滑入郑佩琳的嘴角,泌进了她的味蕾,咸咸的,苦苦的,涩涩的,让她的心跳更是狂乱,声音也更低的道:“我不揍你!”
严小开道:“你发誓,要我放开了你,你以后找的老公是性無能!”
“我……”郑佩琳为了摆脱这种尴尬的处境,立即就想发誓,可是嘴巴一张就恼道:“你才性無能呢!你全家都性無能!这誓太毒了,我不发!”
既然她不发誓,那严小开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死死的压着她,
两人就那样静静的压着,谁也不说话,除了能听到对方的喘息声外,还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当然还有彼此渐渐起了变化的身体。
当郑佩琳感觉自己的下身在不知不觉间泌出了一些什么东西,湿意渐渐笼罩了下身,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她真的羞臊得不知该怎么办好了,沉声道:“姓严的,你再不放开我,我真的生气了!”
严小开疑惑的问:“你不是一直在生气吗?”
郑佩琳道:“你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你赶紧放开我,我真的不揍你!”
严小开道:“那你发誓!”
郑佩琳摇头,“发什么誓,我才不发,我说不揍你就不揍你,牙齿当金驶,说话算话。”
严小开疑惑的问:“真的?”
郑佩琳点头,“像你说的,珍珠都没那么真!”
严小开不太放心的,“你一会儿要是揍我,你就是小狗。”
郑佩琳道:“你赶紧放开我呀!”
严小开犹豫了半响,终于放开了她。
郑佩琳从地上一弹起来,二话不说,立即就朝严小开扑去。
严小开被吓了一跳,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叫道:“郑佩琳,你说话不算话,你是小狗,我以后再不相信你了!”
郑佩琳一边追,一边道:“姓严的,这次你要被老子逮到,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要凭实力,严小开真打不过郑佩琳,但要跑,郑佩琳还真未必追得上溜得比兔子还快的严小开。
两个人在院子里一个追,一个跑,氹氹转,菊花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香艳又刺激的澡堂一样。
最后,郑佩琳实在追不动了,而且她的下面也实在太湿了,跑起来十分的不舒服,只能狠瞪一眼远远躲在一边的严小开,自己无可奈何的进屋。
在她洗了澡,换过了干净清爽的衣服下了楼的时候,发现严小开已经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了,当下就快步走了进去。
严小开一见她进来,立即就扬起了烧热的平底锅,“别过来,再过来,我……”
郑佩琳欺步上前,“你怎样?”
严小开道:“我给你做好吃的!”
郑佩琳见他嬉皮笑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真想爆揍他一顿,可是想到刚刚那条换下来已经湿透的内裤,脸上一热,扬起的手又不自觉的放了下来,但还是恶狠狠的道:“要是做得不好吃,老子一定扒你的皮!”
严小开忙道:“放心,保证让你满意!”
郑佩琳这就悻悻的走了出去。
不多久,严小开就把饭菜做好了端上桌,没办法,遇着个不会做饭的娘们,自己不做,难不成吃西北风吗?
两菜一汤,一荤一素一个滚汤,对一个两口之家,这算是很丰盛的了,做得再多,那也吃不完不是?
郑佩琳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偿偿严小开做的红烧肉的时候,严小开却一把拍开了她的筷子。
郑佩琳有些恼的道:“干嘛!”
严小开道:“开饭之前,先说正事!”
郑佩琳撇撇嘴道:“不能吃饱再说吗?”
严小开摇头,“不行,得吃饭前说,这是家规!”
郑佩琳道:“家规,什么时候有的?”
严小开道:“就今儿个!”
郑佩琳道:“谁规定的!”
严小开指了指自己,“我!”
郑佩琳原本想问他凭什么的,可是想想这房子是他的,而且他是个男人,自然有说话权,所以最后只能道:“好吧,你说吧,赶紧说完,我赶紧吃饭,我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