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的表现很出色,说话也很到位,颇有一种后世梳着大分头的汉奸模样,虽然让外人瞅着客气,但却很能满足那些将他收服的人的虚荣心,让人从头到脚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慰之感。
此刻的王威,苏飞,邓义等人完全被袁尚给忽悠住了,心中产生了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深刻幸福之感。
王威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不错,是个懂事的,你叫什么名字?”
袁尚急忙一点头,笑道:“小人你大爷,见过三位将军。”
苏飞闻言挑了挑眉毛,喃喃念道:“倪大叶…可惜了,挺好的一小伙子,却是取了个这样一个贱名。”
袁尚微微一笑,忙道:“小人家贫,自小孤苦,家父取了这么个名字,也是为了好养活。”
王威点了点头,道:“好,大叶啊,你如此懂得事故,在袁军那里当个百人长,却是有点屈才,此番你若是能成功的引导我们立下大功,回去之后,我当任你做我的偏将,也好一展男儿胸襟抱负,如何?”
袁尚闻言,面色一正,露出一副感恩不尽,几要痛哭流涕的表情,高声呼道:“将军仁慈,末将愿意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威点了点头,道:“那你说说,你打算引我们去对付哪里的袁军将兵?”
袁尚眼珠子一转,忙笑道:“启禀将军,离这里北上三五十里处的清溪县,有一支袁军屯军,敌军人数不多不少,为首的将领乃是昔日在官渡之战,替袁绍镇守乌巢的大将淳于琼!”
“淳于琼?!”
三人闻言顿时一愣。
袁尚忙点头道:“三位将军,你们看小人为你们选的这个对手怎么样?淳于琼年过五旬,年老力衰。更兼本人没什么能耐,只不过当年与袁绍老主公同在京都任西园八校尉而被提职,不过在袁军之中,他偏偏还是个地位较高的将领,前番袁绍与夏侯惇大战,此人还被其任命为偷营主将,官至袁军征东将军,地位不低,与张颌,高览。韩猛等人同列,但偏偏又是最没能耐的一个,以将军们的本领和勇烈,要是去了,一定能拿得下他!而且以此人的地位,想必回了荆州,面见刘皇叔,亦算是大功一件!”
邓义闻言,眼睛顿时亮了。
一个劲地点头言道:“好,好,这个人好!这个将领选的好,淳于琼。哈哈,咱们就去拿他!”
苏飞亦是点头表示赞同:“不错不错,此人好对付,又是袁军宿老。拿下此人,主公那面必有重赏……大叶,做得不错。你速速引领我等过去,若得此人,我等对你则必有重赏之!”
“多谢三位将军,我这就领你们去清溪县!”
清溪县,袁军屯扎之营。
“速速收拾东西,抓紧时间北上并州,记得,按照主公使者来时所讲的要求,一律不许打支旗号,以起到迷惑敌军眼见的作用……都快着点,耽误行军时辰者,斩!”
清溪县内,负责统筹全部袁军行动的人,一脸钢针虬须,虎背熊腰,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西凉猛将,如今的袁尚部署,南安庞德。
庞德的副将戴超一直跟随在庞德的边上,眼看着庞德统一调动各处的兵马并指挥行军,戴超显然是有点局促,低声问道。
“将军,依照主公的命令,各路兵马都已经开始北上回返,如今曹刘两路重兵算计我军,若是还执意留守在这里,一旦后路被堵,我等难以脱逃,为何您还执意留在这……”
庞德摇了摇头,正色言道:“不然,如今主公洞悉了敌方的动向,火速令诸军速撤,这虽然是减小损失的最佳方法,但因为时间太紧,各路兵马只是依命回撤,而没有断后接应支援之兵,难免会有所疏漏,庞某留兵滞后,就是为了应付一些突发情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身为将领,自当审时而动,不可一味的以号令为尊,若若此,与普通的兵卒有何差异?”
戴超闻言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担忧的言道:“可是,敌军势大,若是真来攻打…….”
“放心吧,一切自有本将做主,你无需担忧!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便是。”
“诺……”
清溪县不远处的山头之上,袁尚引着荆州三将并一众兵马来至,眼看着庞德所率领驻扎在此的兵马还未曾撤离,袁尚的心中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庞德,果然是忠义良将,懂得审时度势,没有着急拍屁股尥蹶子的撤了,看着自己这一盘却是赌的对了,若是庞德果然先撤离此处,面对后面这三个傻叉,自己一时半刻的还真是难以解释的清楚…….“三位将军,那就是酒囊饭袋淳于琼的立军之所!”
王威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又皱起了眉头,奇道:“咦?淳于琼那厮,为何不立旗号?”
各路兵马撤军之时不立旗号乃是袁尚下使通知撤退时的军命要求,此刻却是被利用上了。
袁尚嘿嘿一笑,道:“淳于琼那厮,笨蛋一个,又胆小如鼠,知道自己是个香饽饽,但又没办事,岂敢立出旗号去招风?这不是找死么!但凭此一点,足可看出气人没有什么本事!”
“不错!”
邓义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大叶此言有理,淳于琼这厮,人傻胆小,本事又差,不敢亮出旗号正在情理之中。”
袁尚忙着点头,道:“将军说的在理,各位将军,袁军已是要求各路兵马速撤河北,淳于琼这厮还在这磨蹭,足见其能力之差,将军们若是不乘此时机拿下他,更待何时?天赐良机,不可错过也!”
“好!”
但见王威大叫一声。
猛得甩了一下马鞭子,呵呵笑道:“邓将军,你引本部兵马我为左翼,苏飞将军引本部兵马为右翼,本将自领兵马居中,三路攻打淳于琼,不论是谁拿下了那厮,功劳皆算三人共得,你们看如何?”
二将一起拱手,道:“愿听王将军调度!”
“等会!”
一声大叫顿时令三人浑身骤然一个哆嗦。
但见王威好奇的将头扭向一声嗓子高呼的袁尚身上,奇怪道:“大叶,你要死啊,突然之间你咋咋呼呼的叫唤什么?”
却见袁尚一拱手崇拜地言道:“几位将军如此中庸小的,小人这几个愿意手执兵刃为马前卒,替几位将军分忧!”
王威闻言一愣,却是没想到袁尚会有这样的提议,下意识地点头道:“不错不错,难得你有如此忠心。这样我就…….”
“且慢。”
苏飞打断了王威的话把,把头扭过去,低声对着王威言道:“王将军,他们毕竟是新降之卒。战场之上却不好用,武器焉能回返与他们?用他们引路可以,作战就…….”
王威闻言恍然,接着对袁尚道:“大叶啊。你们一众人引路辛苦,作战呢就不必你们上了,你们就暂时留守后方。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们建功立业,如何?”
袁尚闻言心中大乐,面上却露出一副不甘的表情,道:“将军真的用不着出战?”
“用不着!”
“我们作战可是很勇猛的。”
“很勇猛也用不着,淳于琼草包一个,我等足矣拿之。”
“那将军你们去吧,我等在此等候你们凯旋。”
在制定了作战计划之后,荆州三将随即令一小部分兵马看住袁尚等人,自己三人则是引领大军,分成三翼,从三路杀出,直奔着所谓的“淳于琼”
的战阵冲杀而去,三人喊声震天,显得格外的热烈高亢。
王威当先杀入中军,正逢着一队袁军前来阻拦,荆州兵马一边高声怒吼厮杀,一边拼命的往里头冲去,王威杀的起劲,一边杀还一边好生呼吼。
“淳于琼匹夫,可认识得你家王威爷爷么!快快出来受死!”
王威杀的正欢喜,却见一员大将,引领着兵将从后阵赶将出来,那将领满面虬须,身材魁梧,坐下一匹棕色的褐鬃马,手握一柄巨大的钩链开山刀,冲着王威狠狠地一呲,声动如滚雷,不是庞德又是何人。
“哪里来的贼厮,安敢在本将的寨内瞎叫唤?你找淳于琼跑这得瑟个啥劲?活腻歪了嘛!”
王威仔细打量了一下来将,接着将手中长枪遥遥一点,道:“尔莫非就是淳于琼?本将荆州王威,专门来取尔项上头颅!识相的快快下马受降!本将心情若好,活还可饶你一条狗命?”
庞德闻言先是一愣,接着顿时勃然大怒。
“混蛋,哪里的贼厮,安敢在此调笑于庞某?说我是淳于琼?我长得很像酒鬼吗!”
说罢,双腿一夹,便见庞德双腿猛然一夹,带动坐下战马如同闪电一般的冲向了王威,其势如雷,其速如电,所过之处三军纷纷后撤,丝毫不敢阻拦于他,转眼间便到了王威的面前。
王威不想对方如此厉害,诧然之下双目不由瞪得浑圆,诧然高呼:“淳于琼…….”
手起刀落,王威已然是被劈杀下马,临死之际还不由得喃喃苦叫:“淳于琼…好厉害……”
斩杀了王威之后,余众皆散,却有戴超打马上前,对着庞德言道:“将军,这个人临死前都咋呼着管你叫淳于琼,这个人该不是有病吧?”
庞德一扫刀刃上的血,摇了摇头对着戴超言道:“不是有病,很明显,这个傻子是让人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