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落随溪流浪记(1)
正文落随溪流浪记(1)
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正是江南之春,天色正好的时候,路边草长莺飞,惹得游人醉……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刚刚还是凄凉的晚景诗词,此刻配上这样的风景,逻辑混乱了。(冒汗!)
在通往江南的官道上,走着一人一马。灰衣人,瘦弱的黑马,看上去并不引人注目,从身形看,那应该是个男人,头上戴着斗笠,遮住大半张脸,只能看到鼻尖和嘴,在那之间,是细细的两撇八字胡。
居一个很普通的,留着胡子的男人,虽然身形看上去挺拔了一些,但是因为比较纤瘦,所以构不成压迫感。
但是,如果过往的行人再细看的话,这个灰衣人的皮肤其实相当好。光从鼻尖和双唇两边的肤色看,很白,却并非病态的苍白,肤质十分细腻。
再看他牵着马的手,十指纤长,骨骼并不大,但是保养得相当好,手背上并非像农夫或一些低下苦力那般粗糙。
娌如果可以把他的手反过来,可以看到,他的手掌上除却虎口的薄茧,没有任何劳作过的痕迹。
这是一双富贵人家公子哥儿的手,但是虎口的薄茧又说明这人或者练过一招半式,但是却不是常年握着兵器。
而且这样的肤色,配上八字胡,斗笠,灰色短衫,瘦马,极其不和谐,倒像是落魄的贵公子。
当然,路上行人很多,大多行色匆匆,不会有人去注意一个普通人的手和下巴上的肌肤,所以,即使有人远远看过来觉得这一切十分不和谐,却也不过匆匆一瞥,然后再匆匆离去。
在所有的行人之中,灰衣男人是走得最慢的,他好似不用赶路,只是晃晃悠悠,很随意的样子,从他的脚步之上,甚至让人怀疑他根本不知道,或者压根不在乎下一站到底去什么地方,就是这样走着,连马都不骑。
马儿在他身边嘶叫一声,好似很不满意主人这样不物尽其用,让它这匹千里马好像老弱病残一样。
“别叫别叫,路边多好,慢慢走,急什么?”灰衣男人轻轻拍一下瘦马的脖子,安抚着它。
“嘶……”瘦马很不屑地请嗤一声,一副看穿自己主人的架势。
“好吧,算你猜对了!”灰衣男人很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爱驹,“春天了,姑娘们穿着春衫真漂亮!”
就知道是这样!
马儿眼中闪着浓郁的不屑,它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色胚主人?
“行了行了,你也不瞧不起我,等到了沧州啊,我给你找匹漂亮的母马,如何?”灰衣人嘟嘟嘴,“我在江南躲了三个月呢,才蓄了这漂亮的八字胡,就不能让我多看看路上的春光?”
切,躲在江南青楼楚馆,软玉温香的怀抱之中,出来居然还需要看?
难不成是太久没见良家妇女了?
马儿很不屑,不过主人之前的话语很显然让他精神抖擞起来。
漂亮的母马,嘿嘿……主人的眼光一向是不错的!
这色马!
灰衣人撇撇嘴,心中腹诽一句,男人,不,雄性动物果然都是一个德性的。他才不叫色,他这叫,可一点不下流。
沧州,听说有位大美女呢,不过路上的春光,也不能放过不是,那可不是他落随溪的性格。
不错,这位就是消失了许久的落随溪,此刻,他换下他最爱的白衣,蓄了两撇八字胡,乔装改扮,成了一名浪荡游客。
即使是在逃亡之中,他的本性依然不改,浪荡之气仍在,完全不想收敛。
现在的他,即使宇文铎和杨芊芊和他面对面站着,也未必能认出他来。
他的逃亡之路根本不像是在逃亡,一路游山玩水,寻花问柳,只为天下美色尽收,简直比皇上还逍遥自在。
“其实,一辈子这样也不错!”落随溪斗笠下的嘴微微上翘,比较深深一吸,好香哇,有美女路过捏……
马儿翻个白眼,一辈子躲躲藏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连自己最喜欢的颜色,都不敢穿在身上,这叫好?
切……
看着马儿的不屑,落随溪又拍拍他的背:“算了,我们直接进城吧,光看不止渴啊!”
说完,也不等瘦马再有什么反应,一个利落的翻身,就上了马背。好在,路边此刻并没有人看到。
沧州,我来了!他张开双手,动了动嘴,没喊出声来。
“嘶……”沧州,色胚和色马来了,马儿嘶叫一声,真是又其主必有其马。
——大闹沧州的分界线——
沧州,正好,却也已经是暮色降临时分,大户人家的宅院门口都挂起了灯笼,小户人家点着油灯准备安歇了。
此刻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花街柳巷之中了。正是一天之中,客人正多的时候,一时间迎来送往,花儿眯了人眼。
“好地方啊,好地方!”落随溪摸一下刚蓄出来的八字胡,点头称赞,“不愧是除却京城的第一繁华之地啊!”
“哟,公子,第一次来吗?”虽然打扮得很普通,不过青楼的老鸨们,还是无一遗漏地拉客。
“呵呵,妈妈,净月阁往哪儿走?”落随溪笑问,成功让老鸨的脸色格外难看。
同行是冤家,这净月阁因为出了个花魁无双出尽了风头,已经让她们不爽了,此刻来个外乡客,也只知道问那儿,这不是让人憋得慌吗?
“不知道!”老鸨翻个白眼,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落随溪可是个人精,见老鸨的脸色就明白了分,当下赶紧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递上去:“妈妈别急,一时忘记不要紧,多想想不就知道了?!”
那老鸨一见银子,立刻眉开眼笑收进怀里:“往前走,左转第三家就是了!”
即使赚不到恩客的钱,赚点问路钱也还不错。
鸨儿爱财,姐儿爱俏不是?
落随溪见问到了,便立刻千恩万谢地走了。
身边的马儿一脸鄙视,顺便咬了咬主人的肩。
“好了好了,有好事一定不会忘了你的!”落随溪拍一下马儿的头,“那儿姑娘多,母马也肯定有几匹,你挑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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