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白马王子”!
苏睿涵话刚出口,立刻吸引了所有人关注的目光。严松觉得老脸透绿,怒意渐生。方圆也是大惊失色,失去了从容。而侯卫东感到棘手,这严松的所谓儿媳,说话怎么会如此没有水平?
方圆摆摆手:“苏总,话可不能乱说。”苏睿涵看到方圆有些慌乱的样子,心里莫名地开心:再让你最近一个阶段不理睬我!我且吓你一吓!苏睿涵面不改色,笑容更灿烂:“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女不做梦?几年前我嫁入严家之前,听方局长为全市的老师上教学观摩课,了解到方局长在清江省、在全国拿到语文优质课比赛一等奖,知道了方局长是全市最年轻的副校长,怎么能不心动?”
严松嫉妒心和愤慨心同步而生,看向方圆的目光也不那么友善!建委一众人等,听到苏睿涵如此赤裸裸的表白,有抱着看戏的心态,也有人为方圆担忧,更有人希望方圆与严松火并,然后方圆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侯卫东也心情复杂,不过,侯卫东很清楚,凭方圆的背景和实力,严松未必能够斗得过方圆。特别是王楚尹与方圆关系特别好,如果真要动用了强权的力量,纵然是黑社会,也会在铁拳之下烟消云散!像苏睿涵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有不简单的目的。且看剧本怎么编下去。
苏睿涵说:“那个时候,方局长不仅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恐怕全教育系统,不知道有多少未婚的女教师,都把方局长当作梦中情人吧!只可惜,还没等广大的女教师们梦醒,方局长已经娶妻,转过年来又生了儿子当了爹。方局长啊,你当时让我们多少女子流下伤心的泪水,让我们不得不接受现实!”
很多人失望地长吁了一口气。这戏剧冲突算是没戏了。严松的心也放松下来:原来如此!小涵这是单相思啊!
苏睿涵半真半假的话,或许只有方圆听得懂!方圆神色恢复平静:“我真没想到,自己就是拿了一个一等奖,竟然在女教师队伍中如此受欢迎!没办法,娶了老婆当了爹,我只能继续让大家失望了。”苏睿涵幽幽地说:“是啊!这伤心、失望的情绪,我想很多人都有过。不过还好,我嫁入了严家,也不再当老师。对于现在的生活,我是知足的。”
严松点了点头。小涵一个大舌头,吓死多少人!
苏睿涵说:“虽然我不再是方局长领导下的老师,虽然方局长也不再是我的上级领导。但是有这么一份情谊,我还有事求方局长,请方局长帮忙。”
方圆看着苏睿涵一脸真诚,心中又多了几分惴惴不安:这个苏睿涵,现在心机好深哪!她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些苏睿涵,自己与她的交往是不是也该到了了断的时候?
方圆说:“能帮到苏总,是我的荣幸。说吧。”
这是极其俗气的一句话。在周围人看来,方圆也同样属于没品的人。在美女面前,骨头酥了,态度软了,这还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吗?
苏睿涵嫣然一笑:“是这样的。我希望我的宝宝能够接受最优质的教育,无论是上幼儿园,还是上小学、初中、高中。方局长是东州教育局说了算的领导,不知道您以前的小兵求您,让我的宝宝接受东州最好的教育,您能答应吗?我想,这不仅是我的想法,同样也是我爸的意思。我们不怕花钱,就怕进不了最好的幼儿园,最好的学校!爸,您说对吗?”
严松更加明白,自己的儿媳刚才跟方圆拉近乎的目的,原来是为了小儿子的教育啊!严松老脸又堆满让方圆恶心的笑容:“是啊,方局长。我老严就这么一个孙子!我儿子不争气,我还是希望这个孙子能够争气!花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方局长,帮个忙吧。”
严松不理解苏睿涵的真正意图。在场的所有人,只有方圆理解苏睿涵的真正想法。她是希望,自己能够接纳这个乱伦生出来的野种,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苏睿涵肚子里的肉!严松是坏蛋,但孩子是无辜的。想到了宋思思,又想到了汪泉,甚至还想到了怀孕2个月的远在上海的邵可卿,方圆郑重地点点头:“我答应两位老总,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定关照这个孩子的教育。”
严松笑意更浓:“那谢谢方局长了。我先干为敬。”苏睿涵鼻子一酸,眼中竟然噙满泪花,梨花带雨的笑靥里包含着太多的情绪:“谢谢方局长!只要我的宝宝能够接受最好的教育,我这当妈的,就算是受再多的累,吃再多的苦,我都无怨无悔!今天能得到方局长的承诺,我放心了。我敬方局长,谢谢,谢谢!”
复杂的心绪,难言的心声。苏睿涵一直非常担心的一个难题,在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场合,偶遇方圆,得到了解决,苏睿涵感慨万千。一饮而尽杯中酒,苏睿涵说:“爸,我爱小宝宝。这一回,我放心了。”
严松看着这个精致天颜的娇艳美女,眼神里没有了淫邪,只有父亲对女儿的那般怜爱:“小涵,你爱小宝宝,我也爱。方局长都答应了,我也放心了。”严松转过脸,对方圆说:“方局长,改日一定单独请你吃饭,就像是今天这样,你是我们严家唯一的客人!”方圆说:“严董事长,不必请我吃饭。不管怎么说,我曾经是苏睿涵的领导,答应苏睿涵这件事,算不得什么大事。请严董事长一定不要放在心上。以后到了你们的宝宝幼儿园的时候,只要我还在东州教育,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定打好招呼。”
严松忽然觉得方圆不是那么让人生厌。这个年轻人,能这么快爬到现在的位置,不仅仅是背景过硬,也挺会做人的嘛!严松觉得,方圆表面是卖苏睿涵的好,其实还是看在他严松的面子上。毕竟,自己在东州这许多年,谁敢不照顾自己几分颜面?方圆虽然有实力,但也不愿意惹我严松吧!
严松伸出手:“好,再次感谢!”方圆回握:“不必客气。”苏睿涵也伸出手:“谢谢方局长。”方圆回握:“不用客气。”就在握手的这一瞬间,方圆忽然感觉手心被一根小手指轻轻地挠了一下,酥酥痒痒的感觉。抬眼看去,又看到了似乎在几年前才能看到的狡黠调皮的眼神。啊!在这样众目睽睽的情形下,苏睿涵用这样特殊的方式打情骂俏,让方圆既有几分担心也有几分刺激。准确地讲,这大概就是所谓偷情的快乐了!
严松和苏睿涵前后脚离去。席上有人感慨:“实在是太漂亮了!”又有人感叹:“纵然是市电视台的台花倪润清,也比不了啊!”夏菡醋意大发:“再漂亮也有老的时候。”她似乎忘记了,她已经是年过34的昨日黄花,恰恰在“老”的范畴中。方圆很想讥讽一下夏菡:苏睿涵纵然老了,也比你夏菡漂亮!只是这样的话最多在心里想想罢了。
侯卫东说:“我们继续。一边吃饭,我也想跟方局长谈谈工作。虽然说酒度上谈工作,有伤大雅,但是我还是想跟方局长谈谈,东州实验中学扩建的事情!”方圆说:“谢谢侯主任,我愿意洗耳恭听。”侯卫东说:“实验中学扩建,与建委职责相关的有两大块,第一就是拆迁,第二就是建设。此外,还需要发改委审批立项,需要国土资源局整理划拨土地,需要规划局的规划许可,需要公安消防局的消防许可,需要环保局的环评许可。所以,我想跟方局长说的是,建委一定会全力支持东州实验中学扩建的事,但只有我们,恐怕远远不够。方局长也知道,在咱国家办事,比较难的是跑手续。所以也给方局长提前打个预防针。”
方圆点点头:“侯主任句句都是实在话,谢谢。”方圆想到了环保局的李小亮,想到了规划局的连恒波。虽然与连恒波的关系一般,但这两个人都是党校的同学!而公安消防局,有王楚尹在,应该问题不大。至于国土局局长杨毅,方圆倒是知道这个人,但没有交往。看起来,明天的联席会议,并非那么容易过的。
侯卫东说:“建委全力支持,但也并非没有困难。最大的困难就在征迁。拆迁难,是全国的难题。在大中城市更是难题!许多人都想通过拆迁一夜暴富,都想通过拆迁多占政府的便宜,都想原来住20平米拆迁后住100平米还不拿一分钱,所以按照现有的国务院城市拆迁条例的补偿政策,永远都会有大约10%~20%的拆迁户所提的条件,政府也好,开发商也好,远远无法满足的。文雄是建管局的副局长,他很清楚这一点。”
文雄说:“是啊!侯主任说的就是客观事实!”
方圆现在也不算是官场的雏鸟了。侯卫东提出这个问题,这就是在谈条件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侯卫东肯定是希望能得到他想得到的利益。否则的话,未来东州实验中学扩建不成,恐怕坏就坏在拆迁不动、征迁几年完不成上。看起来,侯卫东对这3个副厅岗位,准确地讲是两个副厅,一是副市长,一是市委秘书长,都志在必得了。
方圆心知肚明,平静地说:“那么我为能侯主任做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