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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集思广益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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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电话来的,真是早不早,晚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打过来。/文字//方圆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不过,从孔子田那里接受的耳濡目染,让方圆神色平静:“我去房间里接个电话。你们先聊着。”

  方圆来到了大姐和大姐夫的房间,带上了门,接通了电话:“思思,找我有事吗?”宋思思说:“咱家公司网络销售的产品出现了一些问题,影响到了咱的销售量和声誉。你上次的主意很好,我安排人到福建、深圳去查,果然发现了他们用自己生产的假冒伪劣产品替代我们的原厂产品。爸爸气坏了,准备带着人过去把这些害人精给痛揍一顿。我觉得这样不好,显得我们大成公司很暴力。方圆,你能不能现在回家,我们商量出一些办法。”方圆说:“我现在在我爸爸、妈妈这里,很不方便呢!”

  宋思思忽然转换了话题:“方圆,我妈说过好几回了,你爸、妈到东州这么久了,是不是我们两家也该见一见?哪怕是我认你爸、妈当干爸、干妈,这也算是有个说法?”

  方圆头大如鼓。方圆此时此刻,切身体会到,婚外恋所带来的没有办法回避的问题:人家也想叫一声爸、妈,人家也想名正言顺地当一回儿媳,这看似合理的请求,想拒绝也很难啊!现在看,宋思思是真想得到方圆家庭的认可。

  方圆说:“我会创造条件和机会,大家见一见的。不过,我爸说话没分寸,我担心会影响大局,别到时候坏了大事。这件事从长计议吧。”宋思思说:“咱公司的事情,你可不能置之度外。我爸的嘴上起了燎泡,我妈的牙龈也都溃烂,我也急得上火。我担心我上火,会影响小宝宝的成长。方圆,全家人可都指望着你啊!”方圆说:“好吧,我马上就过去。”

  方圆来到客厅,看着爸爸妈妈,看着孔双华,内心就生出愧疚。自己这样,很对不起贤淑的妻子啊!可是,大成公司的事情,确实是很紧急的。这可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方圆决定还是跟孔双华坦白比较好。方圆说:“双华,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两个人来到大姐的房间,方圆轻轻地搂住了孔双华:“双华,刚才宋思思来电话。她家的公司遇到了比较严峻的问题,代销商用自家产的假冒伪劣产品,代表大成公司的产品,结果导致大量退货,对公司的信誉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在这个可能影响到公司生存的关键时刻,宋思思打电话,让我过去,一起商量对策。我现在就准备过去,对不起了。”

  孔双华觉得眼泪就要流下来。哪个妻子到这个时候,心里都不会好受。特别是丈夫当着自己面,告诉自己,说要去情人家,这简直就是在自己的脸上煽耳光啊!

  可是,已经忍了这么多日子了,难道一定要把自己展现出来的美好形象毁于一旦吗?更何况,宋思思是自己默认的可以存在的姐妹,难道自己就不能在这件事上伪装得大度一点吗?

  孔双华说:“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完全能理解宋思思的心情。如果春晓公司遇到这样的事情,我肯定第一时间也会找你商量。你去吧,我在这里陪着爸、妈、姐说说话。要不你开着我的车去?”

  方圆说:“不用了。我搭辆车走。双华,我欠你的,一定加倍还你。”孔双华挤出笑容:“夫妻之间,还用得着这样见外吗?”方圆搂着孔双华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最优秀的女子,也是最值得珍爱的妻子。”孔双华说:“我知道当个男人不容易。当然了,男人女人都不容易。”方圆说:“是啊!理解万岁。”

  孔双华亲自送方圆出门,直到方圆搭上出租车。看着方圆钻进了车里,孔双华再也止不住内心的酸楚,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叭叭地掉下来。得夫如此,又能如何?看得出来,方圆是有节制的;要是方圆没有节制,光是东州5中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女老师?但方圆在东州5中,除了和办公室主任陈秋苹有一点点绯闻但没有实质事情外,还没听说东州5中有方圆什么事情。至于周玉洁,孔双华也从同学的嘴里听说过,但孔双华不相信,方圆会敢把一个堂堂的副市长女儿,当作情人来发展。

  但是宋思思,却是自己现在已知的最现实最让人担心的竞争对手啊!别的不说,宋思思长得漂亮,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揪着心呢!不知道,今天晚上方圆是不是又留宿宋家了。孔双华抹了一把眼泪,自言自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宋思思,将来的某一天,时机成熟了,我要将你欠我的,全部都加倍赔偿回来!

  方圆赶到了宋家。宋思思看到了方圆,一下子扑到了方圆的怀里,嘤嘤地抽泣。最近,宋思思的压力实在是太大,工作上的压力只是一个方面,而来自家庭的压力也与日俱增。当然,压力主要还是被宋大成那里承担了起来,祖辈对于宋思思这样一个漂亮的孙女一直不找男朋友,不理解;对于孙女一直不结婚,不理解。现在,怀孕的事情暂时还在压着埋着,没敢让家里老人知道。如果家里老人知道孙女未婚先孕,按照他们的传统观念,真有可能打断宋思思的腿,甚至是打断宋大成的腿。而工作中所遇到的前所未有的挑战,也让宋思思倍感憔悴。太难了!没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在前面顶着,一个女子柔弱的身躯,又如何能抵挡得住残酷的商界那些腥风血雨。

  方圆轻轻地拥着宋思思:“思思,别哭。有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刚才在路上,我就在想办法,现在已经有了几个想法。我们集中所有的智慧,一定能够妥善处理这些问题。需要的话,也可以动用一下平常我没动用的力量。”

  宋大成说:“需要用黑社会的话,我跟严松联系一下。虽然平常不太能说上话,但毕竟都是市人大代表,这几分面子,严松还是要给的。”

  呵,自己的黑丈人竟然跟严松还有来往!方圆说:“严松再有本事,他的能量也延伸不到福建和深圳。你的动用黑社会的想法,一点也不可行。”宋大成说:“这些家伙,真是气死我了。”方圆说:“我们的竞争对手,不正是希望我们自乱阵脚吗?人家未乱,咱已经乱了,那怎么能反败为胜?叔,你幸亏不是董事长,也不是总经理,如果按照你这样胡乱决策,大成公司恐怕又会像今年4月一样,举步维艰。”

  宋大成老脸一红:“我不也是气不过嘛!再说,请你过来商量,就是为了让决策更对路。”方圆说:“那好,今天我说思路,然后大家补充,好不好?”

  方圆当仁不让,把自己的几个思路提出来,朱蕊愁容变笑颜,宋思思一脸崇拜地望着方圆,脱口而出:“我实在是太爱你了,因为你实在太值得我去爱了。”说着,又扑到方圆的怀抱,送给方圆一个情意绵长的吻。

  方圆的几个思路倒也不是什么有新意的思路,主要还是走得依法处理的路子。第一条建议,就是让大成公司在东州起诉这几个违法代销商,起诉书的内容,及时在大成公司的网站、大成公司的各网络销售商处公布;第二条建议,就是对大成公司所有的产品实行防伪码制度,没有防伪码的,一切是假货。有防伪码的,可打800或400电话查询真伪;第三条建议,对全国的代销商进行全面的抽查、排查,凡发现有违规行为的,一律解除合作协议和相关合同;第四条建议,凡是买到真货出现质量问题的,一律一赔十。在设计防伪码时,要能将商品与生产人直接对应起来,谁,什么时候生产的,都可以通过防伪码来查验,到时候该扣工资就扣工作。方圆的最后一点建议是:给东州市公安局100万办案经费,到异地调查取证,力争尽早胜诉。当然,这一条是在前几条都没有起到效果的前提下,再来实施。

  宋大成问:“公安局这边,有熟人吗?”方圆说:“王楚尹是我大哥。送100万办案经费,人家帮咱查案子,这是双赢的事情。就算是没有熟人,对方也不会拒绝的。有了熟人,最大的好处是对方不能再勒索,咱就这100万。查的当然不一定是这些代销商与大成公司有关的问题,甚至还可以查是不是有其他公司介入的问题,甚至是这些代销商自身的违法乱纪问题,查实了,就严惩不殆。再让这些家伙找我们家的麻烦,只要他们找了,我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方圆果决的一面。在官场上呆的时候越长,对于政治的复杂性、残酷性,认识就越深。对于那些已经铁了心要为难自己、阻挠自己、危害自己的对手,绝对没有什么可以客气的。对敌人残忍,就是对自己仁慈;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就是给自己埋坑!农夫与蛇的故事,永远都不要再发生了;养虎为患,这就是可笑的故事。

  方圆提出了这些建议,宋思思当地就给律师打电话,把这些建议中与法律有关的内容,全部交待下去,要求在2天内完成起诉书的撰写,并要求法律顾问,必须在百分之百的打官司胜算。同时,给综合部打电话,让综合部联系防伪码的公司,明天到公司洽谈。综合部还要拟定一个查代销商的通知,拟定一个新防伪码与产品质量、员工奖惩的新规定,一旦查到谁生产的产品出现质量问题,如何处理。而全国查假的任务,责无旁贷地交给了宋大成。宋大成说:“好,我件事我一定会办好。只不过,我得好几个月不在家,家里我也放心啊!”

  宋思思说:“家里有方圆呢!有事情的话,我和妈就找方圆。”宋大成说:“小方,我查的时候注意什么?”方圆说:“明察暗访,既要有明察,也要有暗访。而往往能够查到线索或违法事实的,主要靠暗访。要特别注意安全,特别是在暗访的时候,特别是在查到了一些违法事实的时候,更不要冲动,不要直接制止。可以把相关的情况记录下来,回来之后,统一再研究怎么处理。叔你性格急,一旦看到不好的情况,可能就忍不住目前与人冲突。要知道,我们是东州人,人家是坐地户,咱跟人家直接面对冲突,对咱一点好处都没有。”宋大成说:“好,我答应,无论看到什么,发现什么,我都要记下来,回来之后再研究怎么办。”方圆说:“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公司的其他事情,四个人也围在一起,交流了一段时间。对于公司的运营管理,大家都深入地交换了意见。果然是集体的智慧要超过一个人的智慧。朱蕊感慨地说:“小方,你要是不再干教育局副局长,直接来大成公司,我就把总经理的集团让你来做,让思思安心养胎。”方圆说:“姨,有我在官场上支撑着,咱大成公司才不会有人欺负。而且我未来做的官越大,越不会有人找大成公司的麻烦。所以姨不要光想着我有一定的管理水平,要有更长远的目光。”

  朱蕊有些不好意思:“我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宋大成说:“小方说得对,咱大成公司就要全力帮助小方进步,将来当局长,当市长,当省长。有了小方在,咱大成公司不愁办不好。”宋思思说:“是啊,只要我和方圆还相爱,其他还有什么是重要的?”朱蕊有些黯然神伤:“家族里的事情,可真是难办啊!”宋大成说:“人多嘴杂。这件事,谁也不说,只我们夫妻知道,思思知道。小方啊,到时候孩子真要生下来,可就得姓宋了,这个你没意见吧?”方圆说:“我没意见。怎样安全,就怎样办。叔,姨,思思,现在想攻击我的敌人很多,这件事确实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朱蕊说:“听说你媳妇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方圆说:“是的,孔双华知道这件事,她的态度是默认存在,但不能影响到我的前途。双华的意思很明确:不影响我的工作和事业,可以默许;如果影响到我的工作和事业,她那里就不同意。”

  朱蕊说:“女人能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的。”宋思思说:“我也怕影响到方圆的进步。既然方圆的未来进步,跟我们家息息相关,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工作,还有姑妈们的工作,就都要做好。”宋大成说:“真难啊!不过,再难也要去做,这个没说的。小方这么年轻就当了大官,嫉恨小方的人肯定很多,这些人都恨不能找到小方的缺点和问题,咱可不能为小方制造麻烦的。”

  对于宋大成、宋思思思想的转变,方圆感到很欣喜。方圆说:“谢谢叔、姨和思思的理解、支持。我也会对思思好一辈子的。有些事情,只要想明白了利害关系,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做。感情用事,往往坏事;理智用事,才能成事。”宋大成说:“是啊。小方,未来一段时候,我要全国打假去,你可要多关心关心这里啊!”方圆说:“放心吧,叔。”

  宋思思很关心一个问题:“方圆,今天晚上留下吗?”方圆说:“今天晚上,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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