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3、哭了笑,笑了哭 方圆又点燃一支烟。方圆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如果估计得不错,应该是池丽萍发来了短信。这个小池,从来没有打扰过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就是今天心里已经着急了,也只是发一个短信。
方圆拿出手机,果然是池丽萍发来的短信:“是不是还在忙?我等着你。”方圆甚至立刻就能联想到,如果是孔双华发短信,十有八九就是:“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来?”看着池丽萍的短信,怎么看就怎么赏心悦目:短信好,说明人好!谁如果有这样善解人意的女人在身边,都何必去苦苦寻找婚外的刺激?只可惜,这婚内的是母老虎,而这善解人意的,恰恰是婚外的。
方圆不动声色,回复道:“还在商谈重要的事。再等等。”池丽萍的短信回复得很快:“好。”方圆把手机放回口袋,猛吸了几口烟。其实,孔子田今天做的让步,已经是非常让自己所想不到的,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但是,真地让睿睿这一辈子就姓孔了,方圆实在是不甘心!孔子田说自己可以在外面有姓方的孩子,难道这仅仅是让步吗?或许这是他的底线,但又何尝不是在考验自己对婚姻的忠诚,对他女儿的爱情?
方圆斟酌半晌,说:“爸,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很震惊。”孔子田盯着方圆:“我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小麻确实不错。我估计淑芳即便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也能猜测出我外面有人了。男人在家庭中得不到理解,还经常被误解、埋怨,这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小麻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走进了我的生活。我能理解你与双华之间,同样是缺乏沟通与包容,当然,主要是你忙,所以沟通得少;因为沟通得少,小华对你的理解也少。她脾气大了一点,是我和你妈给宠坏的;她不会从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这也是当今许多独生子女的通病。我听小华和淑芳讲,你现在天天都回家,这恰恰说明了你的责任感,说明了你是一个很有家庭责任的年轻人,也说明了我没有看错你,小华也没有看错你。但睿睿姓孔的事情,兹事体大,我还是想让你看在我是你岳父的面子上,让我一回。如果你真地想有一个姓方的孩子,我默许你在外面养一个。这不是试探,据我了解,许多人都是这么做的。如果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能够放开,将用行政手段剥夺的人的生育权还给人民,那我会让双华再生几个。但现在,没有这种可能的。今天我的话,是我的心里话,当然也是我的底线。我想,小方你是明白人。我不想家丑外扬,我更不想把事情闹大,事情闹大,对我,对你,对小华,都是巨大的伤害,甚至于无法收场。对于你来说,你的面子会丢了,你的里子恐怕也保不住,什么前途,什么进步,都有可能丧失殆尽。”
方圆不得不承认,孔子田的话有几分道理。
孔子田说:“政治这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妥协,讲究的就是把事态控制在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下。如果突破了,则是鱼死网破。对于我来说,如果你坚持睿睿姓方,那么我没有办法接受,你就只能离开这个家,而睿睿的抚养权肯定我是争下来的。法院的副院长是我的学生,在中国当前局部存在着权大于法、人情大于法的情况下,你有信心能与我争下这个睿睿的抚养权吗?如果你要与小华分手,那我能豁上这张老脸,告诉翟新文,方圆不再是我孔子田的女婿,你即便是在教育局任副主任督学,你的工作环境还能像现在这样舒心吗?市里的领导,不是我的同学,就是我的校友,我也是市委组织部专家组成员,是市发改委专家成员,是市政府特约顾问,许多的学生都在东州市党政机关任重要领导职务。虽然说,我这个挂名的人大副主任,没有多少实际的权力,但影响力还有吧?”
方圆猛吸了几口烟,心情沉重。
孔子田的语气越发语重心长:“小方啊!我默许你在外面养一个姓方的孩子,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只要你还是我的女婿,只要睿睿还姓孔,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会在各个方面给你铺路的。”
方圆苦笑。难道自己真地就没有孩子跟自己姓吗?孔双华的孩子姓孔,汪泉将出生的孩子姓汪,丁春晓将出生的孩子肯定要姓丁,否则就露馅了。孔子田纵然是同意自己在外面有一个姓方的孩子,这又谈何容易?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难道真地要答应方淑娟的要求吗?第一次给丈夫,第一胎给我?俗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方淑娟这个曾经的同事、工作以后的初恋,一旦有了事实关系,这能隐藏得住吗?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要是传出去,同样身败名裂啊!更何况,淑娟哪里都好,就是心机比较深,在搭档的时候,也时常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方圆说:“爸,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睿睿就让他姓孔吧。至于外面再养一个姓方的孩子,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孔子田一直紧张的心放松了下来,脸上浮现了笑容:“小方,你的话,就算是你的承诺了。时间不早了,中午跟我一起到学校食堂吃饭吧。东州大学的饭菜质量还是相当不错的,当然,我是只校级领导们的小灶。”方圆说:“不了,我还有事。”孔子田说:“吃了饭,再去办事,一样来得及。”方圆说:“是朋友请吃饭,已经定好了。”孔子田说:“那我就不留你了。晚上,一定要回家,全家人给你过个生日。”方圆说:“好。我晚上一定回家。”
又是半路下车,方圆让张国亮开车回去,自己搭一辆出租车前行。到了池丽萍所在的居民小区,方圆想走没想就走入地下车库,在地下车库找对了电梯,来到池丽萍的家门口。按了一下门铃,就听到铁门开锁的声音。一张俏丽的挂满笑容的脸,呈现在方圆的面前,她欣喜地喊了声:“亲,来了?”方圆点点头,闪进房间,一个温软如玉的身子就已经投入到了方圆的怀里。
方圆说:“真饿了。”池丽萍说:“我也饿了。饭早就做好了,菜现在有点凉了。”方圆说:“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池丽萍说:“知道你忙。不过,只要你来,让我等多久,我都愿意等。”方圆的心里很感动,忍不住脱口而出:“要是孔双华有一半善解人意,就好了。”池丽萍心中窃喜,把头深深地埋在方圆的胸膛中,紧紧地搂着方圆,仿佛害怕这一撒手,方圆就会跑得无影无踪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池丽萍才从方圆怀里挣脱出来,媚眼情眸,含笑凝视:“亲,现在一天见不到你,心里就好像没着没落一样。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方圆双手搭在池丽萍的肩膀,柔声道:“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吧。”池丽萍轻轻点头,嗯了一声:“方圆,我越来越爱你了。以前,从来不会思念一个男人,你是让我牵肠挂肚去思念的第一个男人!真地,请相信我,我对天起誓,方圆是让我日思夜想的第一个男人。没见到你的时候,我真地好想看到你;见到你,我就忍不住想扑到你怀里,抱着你,仿佛只有这样,我飘忽不定的心就会安宁,就如同出海的船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湾一样,有一种安全感,有一种归属感。”
方圆被池丽萍说得情动不已,放在池丽萍肩上的两手轻轻一揽,两个人又拥抱在一起。唇找到了唇,舌找到了舌,都是很投入地很忘我地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想尽情释放。虽然饭菜的清香已经扑鼻而来,方圆很想吃这佳人亲手做的小吃,但此刻,精虫上脑后,方圆最想做的,就是吃了池丽萍这个小狐狸精!
在卧室的床上,翻江倒海,腾龙驾凤,在这个时候,没有奉献,没有付出,两个人都是享受,都沉浸在爱的世界,让浪漫的小翅膀飞呀飞呀,把庞龙的歌、梁山泊与祝英台的故事,在现实世界中倾情演绎……
卫生间里,两个赤身裸体的人,互相沐浴。镜中的佳人,眼前的佳人,让方圆竟然有些恍惚。看看镜中人,看看眼前的她,方圆轻叹一口气。池丽萍带着全身的泡沫拥入方圆怀抱,柔声问:“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方圆说:“我刚才见到了一个像你一样漂亮、可爱的女孩子,真是让我没有想到。”池丽萍没有多想,但醋意却上来了:“和我一样漂亮的女孩子,谁呀?不会是宋思思吧?”方圆指指镜子:“就是她。”池丽萍转眼一看,看到了镜中如玉如脂的美白身子,和那张万人迷的俏脸。不着一缕,晶莹剔透,浑然天成,美不胜收。池丽萍羞涩地转过身,再一次扑入到方圆的怀抱,不好意思地把头深埋。方圆笑着说:“从这个角度看,润发披肩,飘逸清秀;曲线玲珑,腰线盈盈一握,那挺翘的两瓣,也让我觉得养眼又养心啊!”池丽萍慌乱又转过身来,方圆的两只手轻轻地放到池丽萍的肚脐处,色眼看镜,嘴巴靠近池丽萍的耳朵,耳鬓厮磨,柔声道:“小池你就是换个角度,难道就不美了吗?”
池丽萍看着镜中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前面的她用最饱满的挺拔秀起别样的美丽,已经很红润的脸庞上娇羞无限。忽然,硬硬地东西顶到了两臀瓣之间。池丽萍张嘴惊呼:“刚刚来过,你怎么……”方圆两手上移,说:“小池,就在这里,好吗?”池丽萍觉得自己的腿一阵发软,还没等说什么,芳唇已经被方圆的唇碰到,梳妆镜前,洗手台边,年轻的男女又开始了别样的浪漫演绎着别样的风情。这一回,对于池丽萍来说,是与心爱男人第一次在床之外的地方,而且又是这么羞人的地方,方圆所做的一切,都在镜中清清楚楚同步进行,都看到了池丽萍的眼里,这即便是安东升那个老东西,也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别样的刺激,让池丽萍在羞涩中多了几分激动,在激动中一次次让灵魂爬上了云巅,池丽萍在心里呐喊:“我真是太幸福了,幸福得头晕目眩。”但发出来的声音却是那让人骨头酥二两的呻吟……
当方圆赞不绝口地吃过饭,要离开这里的时候,池丽萍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紧紧地抱着方圆,说:“亲,我不想让你走。我一点也离不开你,你走了,我想你怎么办?”方圆也是依依不舍人,但家中还有补办的生日宴,这是一定要回去的。与岳父达成的妥协,方圆也知道,自己不能过于得罪孔子田。真要到了鱼死网破的程度,恐怕就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了。其实孔子田的建议还是很好的,很有可操作性……
方圆留给了池丽萍几句话,便离开了这个家外的“家”:“小池,今天,我在这里度过了难忘的三个多小时,这里饭好,菜好,人更好。这么好的地方,我怎么会不回来呢?”一个轻吻,把深深地眷恋留在了这里,让池丽萍在方圆关上了门之后哭了,泪花点点;又笑了,笑靥如花;又哭了,又笑了……连池丽萍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池丽萍忽然从心底涌上一个强烈的愿望:嫁给方圆,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出了门,方圆却不想回家。才四点多,回去干什么?方圆搭车直奔5中。在传达室,方圆问:“谁还在学校?”传达说:“邱校长、阮校长在。”方圆心头一热,顿感惭愧: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尽享人间艳福,自己的两个副手却在学校里加班工作,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不像话?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