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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和文菁华相视而笑。文菁华说:“行啊,我一个品种就吃一个,吃多了容易长胖。你就把那两炉都吃了吧,只要别撑坏就成。”方圆说:“撑坏了,我可不包赔医药费。”
文若星白了方圆一眼,说:“我喜欢吃,我就要吃。当然罗,如果吃撑了,撑坏了,还是要你包赔我的一切损失,包括精神损失。如果因此而住院,那我得算学伤,你还要给我误学费,还得陪床。”方圆说:“什么叫学伤?”文若星很认真地说:“工人工作期间受伤,叫工伤;学生吃饭吃伤了,那就得叫学伤。”方圆和文菁华哈哈大笑。
就这么一会儿说话的功夫,文若星连说带吃,已经消灭了3个小点心。这时,文菁华的手机响了,文菁华看了看号码,说:“方老师,我得出去接个电话。”方圆说:“去吧。”
文菁华才出门,文若星说:“方老师,你知道这是谁来的电话吗?”方圆说:“不知道啊!”文若星说:“十有是我姐的男朋友。他天天给我姐打电话,真有一种百折不挠的执著精神。”方圆“哦”了一声,没有太多的反应。这样的事情,跟我方圆有什么关系,当然方圆也一点也不关心。文若星见方圆并没有反应,心里不太乐意,说:“方老师,你不想问问我,如果我未来的男朋友天天给我打电话,我会是什么感觉吗?”方圆说:“我怎么会知道?再说,你现在应该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学习上,至于恋爱啊、结婚啦等事情,还是等长大了再考虑也不晚啊!”文若星歪着脑袋:“那不一样,如果我不在长大之前演练演练,长大以后再恋爱,容易被人骗。”
天!这是什么逻辑?难道现在恋爱就不容易被人骗吗?方圆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文若星,我是坚决反对你现在脑袋里想恋爱之类的事情。你长大之后,想和谁谈恋爱,都是你的自由;但如果现在脑袋里净是这样的想法,作为你的语文老师,我将和蒋老师一起,见你的家长,把事情如实地跟家长反映,并和家长磋商解决问题的办法。”文若星说:“方老师,你不要威胁我哟!我是真地一点都不害怕。”方圆奇怪了:“为什么?”文若星说:“告诉家长我想恋爱这件事呢,害怕的不是我,而是方老师你呀!”方圆说:“我怎么会害怕?”文若星狡黠地笑着:“方老师,因为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想恋爱的对象也是你,想演练演练的对象也是你呀!”
啊!方圆顿时觉得头大了。但文若星似乎并没有想轻易地放过自己无比崇拜的老师,笑呵呵地说:“方老师,如果你把我想恋爱的事情告诉我的爸爸妈妈,那我的爸爸妈现在,看着这个聪明得有些过头的女学生,方圆真地后悔请她吃这顿饭了。本来是履行当初的承诺,心里或多或少抱着一点与小姑娘在一起吃饱是什么感觉的念头。现在,方圆觉得自己的智商简直不够用,被这个才15岁的小姑娘耍得像街头卖艺的猴子。人家文若星说得很有道理啊!如果真地告诉了家长,那真地像捅了马蜂窝,他方圆怎么能收拾得了局面?学校领导怎么交待?全体老师面前怎么交待?以后在教育界还怎么混?以后在全校学生和老师面前怎么会有一点威信?这是在外面。家庭里也肯定是无法收拾的局面,孔双华会怎样,实在难以想像;关键是失去了岳父孔子田的信任与支持,自己或许会像一只蚂蚁一样被许多人踩到脚底,再狠狠地撵几下,永世不得翻身。
可以说,现在的方圆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但方圆的神情也平和如常:“文若星,这只可惜是你的一厢情愿。你今年才15岁,还不懂得什么叫真正的爱情;当你长大以后,再回首在你15岁时发生的一切,你会觉得很好笑——当初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刚才说的或许有一定的道理,但为了你的前途,我没有什么可怕的,更不担心什么无法收拾的局面。毕竟,我是真地希望你能把精力用在学习上,所以才会把事情告诉你的父母,甚至会直接告诉你的父母,你心里暗恋的人是我。我会和蒋老师、你父母一起,共同商讨解决问题的办法,让你断了念想,把精力重新集中到学习上。老师真地不希望,像你这样优秀的学生,因为早恋或暗恋,而导致学习一落千丈,最终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
文若星的脸色倏地变了,再也无法保持刚才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死死地盯着方圆,脸色开始涨红,眼泪分明地盈满了眼眶,牙齿也轻咬嘴唇,显然对方圆的话是又生气又伤心。
物极必反。方圆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个词。不能把文若星逼到墙角啊!现在的小孩子的个性都很强,真要把她逼到了墙角,虽然他方圆没有受到什么绯闻影响,但一个好孩子真地就断送在他方圆的手中。至少,得给她一点希望,带着这样一点希望,她才会更用功地读书,将来才会长大成才。
方圆想了想,用柔和的目光回应这带上了仇恨的目光,平静地说:“文若星,你是我最欣赏的学生,你聪明、上进,你成绩优异,同时,你也是初三(4)里长得最漂亮的女生。今天我跟你说这些话文若星一直在认真地听方圆说,她心里何尝不明白,现在恋爱的确太早了些,但心里无法抑制对老师的崇拜和思念。她听清了方圆的话,只有努力成为优秀的人,才能有机会与敬爱的老师在一起;只有长大成人,老师才不会拒绝她的感情。看来要努力啊!
再看方圆时的目光,不知不觉地柔和了许多。对着眼前这个长得不算太帅但的确充满魅力的语文老师,文若星真地希望能被他抱一抱,再温言安慰几句,那样,她就会融化在他的怀抱里。但这个老师,太理智了,虽然他说得都对,但为什么我在感情上接受不了呢?
方圆一直保持沉默。自己刚才说的这些话,需要时间来让文若星消化。现在做学生的思想工作,再也不能像十几年前那样,可以简单粗暴地喝斥,必须要耐心细致,必须要打动学生的心灵之弦,特别是处理学生早恋问题,更是要小心翼翼。方圆等待着文若星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不管怎样,现在的文若星不能沉缅于爱恋情事中,必须把学习和成长作为主要任务。给了她一点希望,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肯定会慢慢消退,如果在大学期间再遇到合适的对象,如果工作以后再有许多的追求者,那个时候,已经37岁的自己都成了中年男人,怎么着也不如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有吸引力吧。况且,自己的孩子那个时候大概也已经9岁,一个未婚的姑娘,怎么会与一个有孩子、有家庭的中年男人再有感情上的瓜葛?何况,那个时候,是不是与孔双华离婚,还真地很难说,如果还维系着婚姻,就更没有可能了。
方圆就这样默默地看着文若星。看到文若星的神色逐渐地恢复正常,牙齿也不再咬在下唇,方圆心里暗自欢喜:看来文若星忽然笑了:“方老师,您说得对,我现在的确不该恋爱。我知道我的老师非常优秀,将来一定会有成功的事业,要配得上我的老师,一定要非常优秀才成。方老师,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对您的感情放在心底,努力学习,努力成为更优秀的学生,争取考上清华北大。等我大学毕业,我会找你的,方老师。你记住你今天的承诺,那个时候我长大了,你不会拒绝我的感情,我也一定要嫁给你!”
方圆淡然一笑:“你这样想就对了。”对于文若星最后的一句话,方圆并不在意,他相信,在今后的人生旅途中,文若星一定会遇到最适合她的白马王子,这个白马王子不是他方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