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局长 早晨起来的时候,方圆头疼裂。昨天晚上,他整整吸了一包烟,等到后来洗了脸要上睡觉时,才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舌头是麻的,神经是亢奋的,思维也是混乱的。从上爬起来好几次,到卫生间里刷牙或漱口,但口腔里还是充满了让人恶心的异味。自己的同舍友滨海市水利局办公室主任康圣宗一晚上根本没有回来,方圆知道也不方便问,索开了灯,睁着两只眼睛,木然地望着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早餐的时间定在7点30,市委宾馆的服务人员在7点10分的时候,启动了叫醒服务。就是在这个时候,方圆听到了电话铃声。他以为是手机响,结果不是,而是房间里的电话。他腾地从上爬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体却几乎栽倒在地——头实在太疼了。但电话还是一定要接的,万一是孙书记的电话,不接反而不好。拿起电话,方圆说:“你好。”对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尊敬的青联委员,起时间到了。7点30分,请到二楼纳斯宴会厅用早餐,谢谢。”方圆说:“谢谢。”对方又把这同样的话说了一遍。天,这是录好了音,对所有的青联委员都可无限制重复播放呀!
方圆又躺在上,理了理今天的思路。这是方圆从参加工作以来养成的一个习惯,每天早晨醒了之后起之前,会把今天要做的事列一列。头还是一样地疼,但思路明显比昨天晚上清晰多了。方圆拨通了孔双华的电话,过了好久,才听到孔双华懒洋洋的声音:“老公,我还没睡醒呢!”方圆说:“老婆,打扰你了。过一会儿我们就要早餐,早餐之后8点就要开会了,我现在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我至亲至的老婆。”孔双华说:“老公,昨天晚上你想我了没有?”方圆说:“想,不但想你,还想我们的宝宝了。///”孔双华说:“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啦!想我就可以了,没有我,哪来的你的宝宝?”方圆陪着笑:“好,想你,只想你。”孔双华说:“没有别的事,我还要睡一会儿呢!”方圆说:“好,双华,睡吧。复习功课也不用太累,累了就休息。中午我再给你打电话。”没有回音,对方的手机已经挂了。方圆忽然觉得有些委屈:自己这么低声下气地跟孔双华说话,陪着小心,透着关怀,对方竟然没有太多的反应。如果自己这样跟方淑娟说话,跟宋思思说话,也会像孔双华这样了无回应吗?
头疼!头疼!方圆爬起来,冲进卫生间,用凉水不断地冲击自己的脸庞,冰凉的感觉刺激着大脑皮层,刺激着面部的皮肤,方圆的心平静下来,头也没有刚才那样疼了。刷牙的时候,还是那么重的回到前坐下,方圆再次拨打宋思思的手机,还是关机。方圆叹了一口气。正在这时,方圆的手机响了。方圆拿起手机看,是申军科长的来电。方圆调整了一下绪,按通了接听键:“申科,早上好啊!”申军的平易近人给方圆留下深刻印象:“方校长,起了吗?现在你在哪里?”方圆说:“我在房间,刚刚洗完脸。”申军说:“方校长,快下来吃饭吧。孙书记、罗主任和我,都到了。孙书记说,吃完饭,我们几个还要商量一点事。”方圆说:“好,申科,我马上下楼。”
临出门的时候,方圆看了看手表,嘿,已经7点45了。怪不得孙书记会着急,自己想事时间过得可真快呀!方圆抖擞精神,带好开会用的资料袋,关好房间门,直奔纳斯宴会厅。
宴会厅的门口,还是熟悉的自助餐用的盆盆碗碗和精美饭菜,不过比昨天中午和晚上的,还是差了许多。早餐的自助餐可能都这样吧。方圆没有急着取餐,而是直接进了宴会厅。他把目光四处逡巡,终于看到了孙红军、申军、罗达甘坐的位置。方圆几个箭步走过去,连声问好:“孙书记,早上好。”“罗主任,早上好。”“申科长,早上好。”孙红军笑着说:“昨天晚上躲在房间里干什么?大家都在打牌或聊天,都把这晚上的时间当作了交朋识友的好时机,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想老婆吗?”方圆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还真有点儿。我老婆怀孕了,好像还真是让我牵挂得不得了。”孙红军说:“行啊,你小子,能力强,刚结婚就让老婆怀上了,水平不简单哪!”方圆红了脸,说:“孙书记,我去打饭去了。”几个男人善意地笑了起来。
放下资料袋,方圆赶忙去宴会厅门口,匆匆地选了几样饭食,方圆端着盘子回到孙红军等人中间。孙红军说:“快吃吧,我们都快吃完了。我再去拿一杯牛,当作饭后消化消化食儿、填填胃缝的水罗。”方圆站了起来,要去给孙红军拿。孙红军说:“你快吃吧,我自己去。”罗达甘笑着说:“孙书记,这样跑腿的事还是让我小罗来做吧。”说着,离开了座位。
孙红军说:“8点半正式开会,之前我们4个人先开个小会。”方圆说:“好。”正吃着,只见罗达甘像一个服务生一样,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四杯牛。他的另一只手背在后面,其样子与旧上海夜总会里的男服务生真地没有什么区别。
申军伸出大拇指,说:“罗主任,你实在太棒了。”罗达甘似乎也很满意自己的表演,对孙红军说:“孙书记,您吃饭的时候,方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各位领导,咱们吃饭的这个宴会厅怎么会叫纳斯呢?是不是跟希腊的哪个女神有关啊?”罗达甘似乎很明白似的,抢着话说:“这个宴会厅大概是市委宾馆最大的一个宴会厅了,起名叫纳斯,恐怕不是跟希腊的女神有关,而大概是跟纳斯公司有关吧。建市委宾馆,总是要花不少钱的,建好了之后的装修费用,恐怕一个宴会厅也得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政府哪里有那么多钱?也只好找本地的大企业赞助一下了,哪家企业赞助哪个厅的装修,就给哪家企业挂上名字。我想,纳斯就是这么来的。其他几个厅也是这样。许多企业其实可能不愿意这样做,但也没有办法。当然啦,在宴会厅挂上企业的名称,对企业也是一个长期的广告宣传,企业出了一点钱,其实也没有损失多少。”
吃完了饭,几个人步出宴会厅。这时,方圆看到房巧云在朝他招手。方圆赶紧招了招手,表示看到了。对方还是在朝他招手,方圆知道她是有事找他。方圆对边的孙红军等说:“各位领导,那位房医生是不是有事找我,我过去看一看。”罗达甘有些好奇:“她是谁呀?”方圆说:“她是滨海市立医院的副主任医师房巧云,是咱滨海市有名的妇产科丈夫。”罗达甘故作聪明地说:“哦,方校长啊,我可真是佩服你呀!才一天的功夫,你就把妇产科的专家给搞定了,这样将来你老婆生孩子的时候可就不用求爷爷告了。”孙红军和申军也深以为然,觉得方圆果然有交人的水平,也认为恐怕方圆主动与这房医生接触,大概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了。
方圆将错就错,说:“不好意思,有这样的机会,与市里的妇产科专家认识,的确将来我老婆生孩子会方便许多。我先过去,几分钟后,我就赶到孙书记您房间里去。”孙红军说:“去吧。”
方圆几步走了过去,跟着房巧云走到了一个拐角。房巧云一脸焦急的神色:“方校长,昨天晚上宋思思根本没有房间,我给她打电话,她也关机,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方圆的心里一痛。昨天晚上给她打电话,打到第三次,她把手机给关机了;今天早上打电话,她还没有开机。这一次呀,自己真地是把宋思思伤得太深,几乎占尽了她的“便宜”:也摸了,下面也摸了,唇也亲了,舌也搅和到一起了,唉,除了男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