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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皆成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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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知道秋吟要被自己连累,琴儿红了眼眶,泪如雨下,哽声道:“奴,奴婢--求皇上开恩,与娘娘无关,奴婢确实有所隐瞒,但绝不是奴婢对秋雨下毒手,奴婢都招了。那日奴婢见时辰还早,便一时兴起,在皇宫转悠。走至凤羽宫附近,恰好秋雨出来。奴婢一直看秋雨不顺眼,便想在路上捉弄她一番,便悄悄尾随在她身后。不料跟踪到一半,秋雨突然被一个宫女所伤,奴婢看见那个宫女拿出一捧徘徊花的瞬间,秋雨便失去了意识。当时奴婢吓傻了,躲在暗处不敢声张。待奴婢回神再看,已不见那个宫女和秋雨。奴婢此后不敢再作停留,便没有前往巾帽局,而是回到了秋翠宫……”

  见众人神色各异,琴儿举手立誓:“奴婢起誓,真的不是奴婢对秋雨下毒,若是奴婢,奴婢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众人皆不语,半信半疑者有之,嗤之以鼻者有之,唯独无人同情秋吟主仆。

  毕竟少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大家乐见其成。

  “吴爱卿怎么看?”月无尘看向一直没作声的吴锋,问道。

  “臣以为此案与前两件凶杀案有关联,事有蹊跷。案情没查清楚,可以先将疑犯押入大牢,容后再审。”吴锋恭敬地回道。

  “朕也不想造成冤案。但接而连三发生凶案,却未能找到真凶,此事不容再拖。此次更是伤到漓儿,朕不容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琴儿所言属实,当日见死不救是不争的事实,理应要罚。再打三十大板,朕暂且留着你这条小命。若查清此案与你有关,朕不会轻饶。至于秋雨,即便是中了毒,神智不清,刺伤漓儿差点令她香消玉殒是不争的事实,是以--”

  “哀家以为案情未查清,施予私刑本就不对。秋雨同样是被害者,若不是茉儿在皇宫,及时赶到,秋雨同样将遭受身心重创。法理不外乎人情,皇上只在意房漓受到的伤害,可曾想过在此案中,那些隐形的受害人?!”不待月无尘把话说完,楼翩翩便冷声打断他的话。

  “依朕看,母后是因为秋雨是凤羽宫的宫女,才出面袒护吧?”月无尘淡声反问,略带讽刺:“方才对琴儿施刑时,可不见母后说这些冠冕堂的话,出声制上!”

  “皇帝何尝不是为了房漓兴师问罪?!上回死了一个妃嫔,可不曾见皇帝这般大动干戈。此次房漓还活着,皇帝却要对人施刑。这理儿,可不是都在皇帝这边。”楼翩翩上前一把将秋雨拽起,淡声道:“秋雨,随哀家回凤羽宫。”

  秋雨回头看向眸色不善的月无尘,不敢动弹,怕他为难楼翩翩。

  楼翩翩行事素来稳重,今次怎会当着众人的面故意让月无尘难堪?这样下去,只恐月无尘一怒之下,连楼翩翩也罚了。

  “娘娘,奴婢甘愿受罚。”秋雨嗫嚅道。

  “哀家说你没罪,谁敢动你?!”楼翩翩利眼瞪向秋雨,秋雨碍于她的威严,不觉再造次。

  “太后,莫让朕难做!秋雨留下,否则休怪朕下手狠毒!”月无尘面对神色倨傲的楼翩翩,面子上挂不住,俊颜一沉。

  “皇帝想动秋雨,先过哀家这一关!”楼翩翩不退不让,眉清目冷。

  月无尘眸中闪过锐利的锋芒,声音更显冰冷:“你以为朕不敢么?来人--”

  “皇上,容我说一句公道话!”此时沉默良久的尹子卿从人群中出列,淡声打断了月无尘欲出口的话。

  “此事不容再议。朕意已决,谁为太后求情,朕连他一起罚!”月无尘根本不听劝,凌厉的眼神直直地看着楼翩翩:“这既是太后选择的路,你们何不成全她?!”

  尹子卿顿时哑然。

  何时开始,月无尘连他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本想帮腔的吴锋也不敢再吱声,毕竟,龙威难测。连尹子卿也没有说话的余地,何时轮得到他这样的角色为楼翩翩说话?

  偏生有一个人便无惧月无尘的威严,正是大伤初愈的房漓。

  她抿唇,绽放一朵虚弱的微笑,手放在月无尘的掌,握住他的,柔声道:“无尘哥哥,既然我已无大碍,这件事就别追究了。如果我不在皇宫,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说到底,都是我不好……”

  “本不是你的错,却要将错揽在你身上,你真够笨的。”月无尘宠溺地看向房漓,眸色温柔似水,哪还有方才的凌厉与暴戾?

  “我确实笨,如若不然,就不会让人有机可乘,挑拨无尘哥哥与太后娘娘的关系。这件事就此打住,好不好?”房漓对月无尘讨好地一笑,美眸殷切。

  “有人若有你一半善良就好了,偏生总有人以为自己身份尊贵便高人一等,竟藐视吏法和皇威。”月无尘连讽带刺,淡扫一眼神情木然的楼翩翩,若有所指。

  “无尘哥哥,别这样好不好?”房漓看出月无尘话中有话,脸色变得苍白,不敢直视楼翩翩。

  楼翩翩则直接拉着秋雨,转身往殿外而去。

  她的高傲姿态令月无尘的脸面挂不住,沉声道:“太后,没朕的允许,你要带着罪犯秋雨去哪里?!”

  “无尘哥哥……”看到楼翩翩僵住的背影,房漓微嗔地瞪视月无尘。

  “要朕放过她们可以,你嫁给朕!”月无尘似笑非笑地看向房漓,半是宠溺,半是威胁。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料月无尘会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以这种方法要胁房漓。

  房漓秀颊微红,美眸似怒似嗔,别开视线,犹豫不决。

  “漓儿,嫁给朕,朕不会委屈你。”月无尘乘胜追击,握紧房漓的柔荑,柔情缱绻,专注地看着房漓,仿佛房漓是世间唯一的美景。

  房漓秀颜微酡,欲语还羞,他们坐在一起的画面,美丽绝伦,仿若金童玉女,仿佛,世间良偶再没有人比他们更般配。

  楼翩翩看着眼中只有彼此的月无尘和房漓,心中无悲无喜。

  想曾经,会有心痛,也会不甘,可如今,什么感觉都没有。她到底,是进步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月无尘和房漓身上,屏息等待房漓的答案。没人注意楼翩翩牵着秋雨的手走离承乾宫,翩然离去。

  等候在殿外的凌茉见到楼翩翩,第一时间冲到她跟前问道:“怎么样了?不是说要传我问话吗,我就没等到--”

  她话音顿住,看到秋雨猛朝她打眼色,一时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秋雨暂时无碍,不会有事。”楼翩翩轻声回道,有些心不在焉。

  她径自往前踱步,想着自己的心事,也不知秋雨和凌茉都落在了自己身后,两人悄悄交流,秋雨长话短说,把方才在承乾宫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凌茉听了义愤填膺,冲到楼翩翩跟前道:“不过是一个负心汉,你就有点志气,别再为他烦恼。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我没事。”楼翩翩淡扫一眼神色太过激动的凌茉。

  凌茉一副“你还骗我”的神情,对楼翩翩语重心长地道:“还说没事,人都变傻了。我知道喜欢一个人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你就学我,心情不痛快的时候看看其他美男子,发现世间的好男儿多的是,不差他霁月一个--”

  “月霁?”楼翩翩轻喃,顿住脚步,眉心轻蹙。

  凌茉看着楼翩翩发傻,奇怪人家为什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能做得那么好看。

  “如,如果你实在忘不了月无尘,我,我我我--我就把霁月让给你好了!”凌茉以为楼翩翩相中了霁月,痛下决心道。

  反正霁月也不是她的,心里也没她。那回她因为嫉妒楼翩翩做了错事,如果只有这样才能弥补自己所做的错事,那就这么办好了。

  楼翩翩摇头,若有所思地道:“傻茉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才我只是在想这三件案子的发生,幕后指使者应该是同一人,那人必是身上后宫,而且那人对我和皇帝的事知之甚详,更清楚贤妃想要对我下手。若我估计得没错,是贤妃派琴儿监视凤羽宫的一举一动,而且贤妃也在监视房漓的动静,那天琴儿才凑巧目击那个不知名的宫女对秋雨行凶的一幕。对方掌握了我们所有人的动静,并且设计我们三方,一石三鸟。若是这般,那人心计着实深沉,极为可怕……”

  她想,对方应该是一个女人。

  若那个女人只想对付月无尘的女人,那倒也罢。若那个女人是月霁派来的人,她的最终目标是月无尘,月无尘总有一日会被她算计。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再牵挂月无尘。可无论月无尘怎么待她,她还是希望月无尘能好好的,得尝所愿,做他风光无限的皇帝,建立一个盛世王朝。

  即便他的尊荣,他的风光从今往后与她楼翩翩再没有任何关系。

  “楼翩翩,有时我觉得你不适合皇宫,毕竟这样的地方埋没了你的青春。可方才我觉得你适合皇宫,因为你够聪慧,能够与那些狡诈的女人巧妙周旋,立于不败之地。”凌茉心有感叹。

  若换作是她,在这么复杂的皇宫生活,被人算计死了都不知发生什么事。

  楼翩翩却相反。

  她聪慧,却不露锋芒。她坚韧隐忍,这样能成就大事。她善良,在后宫深深之中还能保有自己的纯真。

  后宫太多的尔虞我诈,需要一个“好人”来掌管这样的复杂环境。

  “我已经被对方设计了三回,到现在连对方的半点线索都找不到。我啊,不适合皇宫。或许,我是时候离开皇宫了。”楼翩翩看向凌茉,眸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可别找我,我如果把你带出皇宫,那可是砍头的大罪。届时我凌家都要糟殃,爷爷会把我砍死的。”凌茉嗫嚅道。

  楼翩翩笑了笑,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凌茉,也会怕官。

  所谓民不与官斗,正是如此吧。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不,不过你如果真那么想出宫,我就拼了这条小命也把你带出去。”凌茉怕看楼翩翩失望的神情,很快又转移了口风。

  想起来,她欠楼翩翩的太多,这个女人这劫躲不躲得过还是一个莫大的难题。

  “再说吧。如果我生时无法离开皇宫,我倒是希望自己死后能在宫外安葬。”楼翩翩盈盈浅笑,仿佛在谈论天气那般轻松自在。

  “莫说傻气话,我一定把你救回,你要相信我的医术。”凌茉眼眶泛红,天知道,此次她没有一点信心。

  “茉儿,你还瞒了我什么事,对吧?”楼翩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凌茉瞪圆了眸子,忙捂住自己的小嘴。

  该死,她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这样就露馅儿了?!

  “我还知道这件事很严重,让你难以启齿,让你为难,或许,也让我为难。”楼翩翩目光灼灼地看着凌茉,一字一顿地道。

  66活着回来了,累毙了,更新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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