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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 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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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国公让幼天赶来报信,说要慢半拍的密码还没有输入,通道石门就缓缓滑开,肖华幽黑的眸子瞬间眯了起来。

  夜察觉肖华神色有异,问道:“怎么?”

  “你带人出去,我去寻国公。”肖华丢下一句话,人已经如飞地向来路而去。

  去接楚国公的幼天神色慌乱地去而复返,见着肖华,还没有开口,径直跪了下去,“属下该死……”

  肖华面色一凛,“出了什么事?”

  “国公不见了。”

  “不见了?”肖华心头的那份不安瞬间得到印证。

  “我回去接国公,可是找遍了整个山洞都没有人。我开始以为国公同兄弟们一起,可是二虎子说国公累了,靠墙休息,等我去接,并没有同他们一道。我也挨个地看过,队伍里确实没有人。”

  幼天丢掉的是楚国公,皇上的老丈人,死的心都有。

  “你先别哭,把经过细细地说一遍。”肖华第一反应就是楚国公撇下他,自己去寻青衣了。

  来路入口外头这时候已经被尸群包围,那道门一旦打开,尸群就会蜂涌而入,以楚国公一人之力,无法抵拦。

  所以楚国公不可能从那道门出去。

  楚国公故意支开他和幼天,说明这洞里另有路口。

  他现在需要知道的是楚国公在什么地方不见的,然后再以那里为中心点,扩散开去寻找其他出口。

  幼天跟着肖华也有一些日子,知道肖华心细如发,在寻常人眼中毫无线索的事,到了他那里也能看出点蛛丝马迹。

  当下将前后经过细细地说了一遍。

  肖华听得很认真,特别是二虎子见楚国公靠增休息,提出过背他前行,被他拒绝的那一段,更是问得极为详细·不漏掉一点细节。

  “你可记得楚国公停下休息的地方?”

  幼天摇头,“二虎子也说不清具体的位置,不过我按着他和楚国公开的时间大概算了下,虽然不能精确到国公坐下的位置·但大致地方是不会错的,我来回寻了几遍,都不见国公的人影。”

  “你走到头没有?”肖华虽然认定国公不会从进来的门户出去,为了保险仍问了一句。

  “到头了。”

  “可有异样?”

  “没有异样,但通过石门,能隐约听见外头尸群的咆哮声,不知外头到底堆了多少行尸。”幼天光想想·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肖华听完,更加确认这山道里另有道路,让幼天先行离开告知夜,他自己带了火把往回寻去。

  他照着幼天所说的,来到楚国公与队伍他开的地方。

  徘徊一阵,视线落墙边的一处地面上,地面上滴着几点松油,松油上粘着一点散落的尘石粉沫。

  他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些松油,在指尖上搓了搓,是从火把上滴下的松油。

  幼天说过·他离开时,把手中火把交给了楚国公。

  山洞中湿冷,石壁上一般不会掉落石粉。

  飞快起身,举起火把往墙上照去。

  看了一阵,用手摸向墙面上突起的一处,左右转了转,手中石头微微一动,他呼吸不由得微微一窒。

  他精通奇门异术,略试了一会儿,就寻到门道·将那石块取下,露出里面的凹坑,仲手进去摸索一阵,身旁果然无声地滑开一道矮门。

  肖华不再有任何犹豫,闪身进门。

  到了三岔路口,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丧尸·他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噪子眼上。

  看了看两边道路,跃上头顶平台。

  放眼望去,平台下堆满了尸身,他的心脏开始止不住地狂跳。

  他不能确定这些丧尸是谁杀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有人被尸群围在了这洞里。

  肖华深吸了口气,仍跃回山洞。

  在其中一条通道的尽头,看见那间布置奢华的石屋,他拨出蛇鳗向上的竹片,眼皮轻轻一跳。

  轻抿了薄唇,认准一个方向寻去,尸堆下露出一支戴着玉镯子的女人手。

  他脸色微变,这玉镯子,他见过。

  在他十岁那年,楚国公的一个结义兄弟大寿,他陪楚国公和青衣到永城祝寿。

  在他们进入永城时,他看见一个瘦骨如柴的少年,正蹲在街边看着一只狗吃食,吃的是一个发霉的馒头。

  馒头发了霉,又泡了水,那狗啃了两口就走开了,那少年满脸欢喜地飞扑上去,抓起那个霉馒头,三口两口地塞进口中。

  青衣与他同车,他看见了,趴在车窗上看风景的青衣自然也看见了。

  他觉得那少年很可怜,但这世上可怜人实在太多,他一个一个地帮,又能帮得了几个,要想不再有这样的可怜人,只有一个办法,国狸民富。

  正想放下帘子,却见那狗看见少年捡了馒头吃,又回头来抢,少年害怕被狗咬,慌不择路,撞到他和青衣所乘的马车前。

  护卫提鞭要打。

  只得五岁的青衣奶声奶气地叫道:“住手。”

  但那一鞭已经落在了少年肩膀上,顿时衣破肉裂,渗出血来。

  青衣铁青了小脸,叫道:“停车。”她人小,声音也还带着奶气,但怒喝起来,自有一股威严。

  她是楚国公府的嫡小姐,又是极受楚国公宠爱的,她叫停,车夫哪里敢不停。

  小青衣从车里包了包点心,跳下车,把点心递了给小叫化,“吃这个吧。”

  小叫化见她头上梳了个小的坠马髻,髻上串着两颗龙眼大的珠子,他再没有见过好东西,也看得出那两颗珠子不是寻常小姐能戴得起的,当时青衣穿着一件碎花小袄,领头镶着一圈白狐毛,将她粉雕玉琢的小脸更衬得如同粉堆出来的,就连他们这里最有钱家的小姐也没有她可爱。

  再看侯在道上的家丁以及全身武装的护军,知道是大官家的小姐,吓得白了脸,哪里敢接。

  青衣见他吓得傻了,扁了扁小嘴,把点心塞在他怀里。

  小叫化饿得没有力气,竟被推得往后一个踉跄,拉动伤口,痛得哎哟一声,伤口处渗出了更多的血。

  青衣看见,越加恼怒,回身抢了刚才抽打小叫化的护卫的马鞭,没头没脑地往那护卫头脸上一阵乱抽。

  她年幼力小,但自幼随楚国公学武练功,这么一顿乱打,仍把那护卫打得一脸红肿。

  青衣终究年纪小,抽了十几鞭子,就没了力气,前头楚国公的亲兵跑来问为什么停下,见小姐正在打人,而路边立着个叫化,也猜到是什么回事,瞪了小叫化一眼。

  小叫化吓得脸儿发青,向后跌坐在地。

  青衣看见,大怒,握了手中鞭子要打亲兵。

  肖华揭了帘子抓住青衣握着鞭子的手,阻止她再打下去,淡道:“国公在等,走吧。”

青衣瞪他,脆生生道:“这帮奴才欺负人,难道你还要护着他们  他叹了口气,她这会儿替小叫化出头,这些亲兵护卫平日是嚣张惯了的,哪受得了这个气,他们不敢对青衣怎么,难免不拿小叫化出。

  等青衣走了,这小叫化当真会遭殃,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等住下了,再出来买东西给他吃,可好?”他声音不大,却足经让亲兵听见。

  青衣小脸上的怒气顿时消了,“他伤了,你给他治了伤,再走。”肖华那时虽然年仅十岁,但医术已经不容人小看。

  亲兵见前头楚国公的副官往这边望来,暗暗着急,低声下气道:“小姐,国公在等。”

  青衣小脸一沉,又要发作。

  肖华取出一瓶金创药,抛给小叫化,“一日涂抹三次。”

  小叫化被人欺负惯了的,这次冲撞了大官的马车,以为会被活活打死,没想到,不但没有被打死,他们还给他伤药,一时间不敢相信,愣在路边,连谢都忘了。

  青衣这才作罢上车。

  肖华扫了眼左右,道:“谁也不许多事。”他语气淡然,但挨打的护卫以及楚国公的亲兵心里却是一颤,打消了回头寻这小叫化麻烦的念头。

  小姐年幼好欺,等回头过来寻这小叫化麻烦,小姐也不会知道,但公子不同,公子虽然年仅十岁,才干已经让楚国公和老太太极为看重,回头教训小叫化事小,万一被他知道,只消在小姐面前提上一言半句,小姐就能闹到楚国公面前去,到时他们可就得吃不完兜着走了。

  青衣那时年幼,是闲不住的性子,又记挂着给小叫化买东西吃的事,到了地方安置下来,就拉了他上街,他只有跟着。

  到了街上,见当地的一个土豪子弟手中捏着这个镯子。

  他的一群爪牙正在往死里踢打一个快要饿死的小叫化。

  那小叫化正是进城时碰到的那个。

  小叫化一边躲着往他身上招呼的腿脚,一边拼命要想从小霸王手中抢回这只镯子。

  小霸王哪肯给他,“你一个穷叫化子,不知去哪里偷来的东西,我不揪你见官,已经是便宜你了,还想要回去,真是不知死活。”

  小叫化急道:“我没有偷,那是我娘给我的,还给我。”

  小霸王不屑地哼了一声,“那就是你娘偷来的,你娘是贼,你也是贼。”

  明天端午节,带宝宝去看爷爷奶奶去,也祝姑娘们节日快乐。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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