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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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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凄然一笑,他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弄来,当然不会一直这么养着。

  他说过,她给予他的,他一定会加倍讨还。

  真不知,他要怎么个讨法?

  珍娘站了一阵,道:“夜了,这院子里露水太重,姑娘还是回屋吧。”

  十一轻点了点头,懵懵地回走,回到院中,却不进屋,依着一株梅子树,望着天上明月。

  这些事,在蛇国时,已经知道必不可少,但亲眼所见,仍乱了心。

  偏房……

  平阳侯坐在书案后,搁在案上的手握成拳,蹙着眉头,月光透过窗棂,将他面上青獠鬼面映得越诡异。

  被送来的女尸赤身躺在屋角的一张软榻上。

  凌云立在榻前,目光在女尸上巡过,啧啧两声,戏道:“没想到蛇国丞相那坏水,竟生得出这么标致的女儿。据说他这个女儿给他献了不少损计,令他在朝中要风得风,要水得水。这个女儿对他来说宝贝得紧,没想到竟也被十一姑娘弄了来,等他收到那钗子,想必脸上好看得紧。”

  平阳侯不耐烦地别开脸,顺手从桌上摸了本书卷,书卷到手,才醒起没有点灯,拧了眉将书卷弃在桌上,起身欲走。

  凌云忙道:“你与十一那小妞子亲亲我我,天雷勾动地火,体内毒素涨得厉害,既然来了,也就别浪费,把邪毒消上一消。省得你再把十一小妞抱上一抱,不用等朔月,就压不下体内邪火。”

  凌云嘴里说着,手上也不闲着,在榻下按了几按,软榻竟从中间翻了开去,女尸随之下沉,没入一汪泛着蓝光的液体之中。

  水中游着的许多巨大冰虾蜂拥而上,朝女尸腿间秘处游进游出.血腥之气从水中泛开,冰虾透明的身体,很快因饱吸了女尸精血变成暗红之色。

  有吸食不到精血的冰虾在女尸身上胡乱吮吸,留下道道淤痕血丝。

  等冰虾再吸不出精血.凌云用纱网将冰虾捞出,倒进屏风后装着热水的大浴桶。

  冰虾进了热水,将刚刚吸进肚子的精血吐了出来,腾腾热气刹时间泛起了一股血腥之气。

  凌云转出屏风,向平阳侯扬了扬眉稍。

  平阳侯胃里情不自禁地翻滚,阵阵作呕。

  凌云不理会变了脸色的平阳侯,回到榻边.从水中捞起女尸,顺手扯过备在一边的干巾抹拭尸身,女尸身上到处伤痕累累,特别是腿间更是一片狼籍,真象是被人狠狠地肆虐过一般。

  这模样,任谁看了,都不会对平阳侯用女尸一事产生怀疑。

  扁嘴道:“恶心事,都由我做了.你不过是泡在那水中自淫一回,有何难的?”

  平阳侯眼里没了平日的从容淡漠,冷哼一声.“这恶心事,由我来做,你去泡在那水中自淫一回试试。”

  凌云翻了个白眼,“中邪毒的,又不是我。”

  他不肯碰女人,又不愿用女尸,这是唯一的办法。

  平阳侯恨得磨牙,却也知自见着十一,体内邪毒,便不再受控制.正如凌风所说,怕是等不到朔月,就得毒发。

  只得起身,转过屏风,宽衣解带。

  身体刚一入水,被带着那股血腥气的热气一冲.险些当场呕了出来,忙强行忍着,待压下了那股呕意,咬牙问道:“真没有别的办法?”

  凌云轻飘飘地声音从屏风后飘来,“让美人侍寝,或者用女尸。”

  平阳侯将眼一闭,“罢了。”这话,他问了不下十次,得到的都是同一答案。

  好不容易等毒液排出体外,一刻不愿多留地离了那水,扯过屏风上的衣裳,飞跃进隔间浴房,再忍无可忍地呕吐起来。

  凌风听着隔间的呕吐声,无赖地笑容在脸上消失,换成浓浓地一层虑色。

  平阳侯直到吐得再吐不出任何东西,口中阵阵发苦,才疲软地靠在石壁上,任竹筒中泄下的冰冷泉水当头淋下。

  半晌,他才无力地睁眼,眼里的痛与恨死死交缠,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无声地呢喃,“青衣,你前世不顾夫妻情义,抛夫弃子,今生又毁我成这般,这账,我们要怎么算?”

  排毒很耗精神,每次排毒,都能榨干他身上所有气力。

  等他搓抹得身体,再没有一丝异味,已经累得连走路都变得艰难。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自己的寝屋,跌倒在大床上,眼一合,便睡得人事不知。

  凌云跟了过来,看着跌卧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平阳侯,轻叹了口气,点了镇神的熏香,背了药箱,步出寝屋。

  望望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侯在屋外的凌风迎了上来,“侯爷睡下了?”

  “睡下了。”平阳侯排毒之后,再加凌云配制的镇神熏香,就算是天塌下来,平阳侯一时半会不过来。

  “侯爷情况怎么样?”

  凌云眉头紧锁,摇了摇头,“很不好。”

  凌风心里一咯噔,“怎么说?”

  “侯爷死活不肯沾女子的身,又不肯用女尸,这般排毒,效果终是有限,侯爷体内的邪毒已然攻心,如果坚挺不肯让人侍寝,或者用女尸,怕是撑不了多久。如果他肯沾那些女子,或者用用女尸,倒可以延寿两年,两年时间,未必寻不到解法,可惜......”

  凌风面颊抽搐,“奶奶地,干脆寻个机会,把侯爷打昏,令女子上他。”

  凌云‘哧,了一声,瞥视向自己这个活宝兄长,“侯爷身上有这邪毒,哪个女子肯上?”

  凌风哼了一声,“拿刀架在脖子上,不上也得上。”

  凌云鄙笑出声,“用不着你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人家也会一头碰死。一头碰死,也强过那般不体面的死法。”

  凌风噎了一下,又道:“那你给侯爷上些春药,让他那玩意竖起来,叫两人绑个女子按坐上去,不上也得上。”

  凌云越发觉得自己兄长真是一个奇葩,“侯爷昏着,不运用真气,如何把邪毒排出?”

  凌风怔了一下,顿时焉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如何是好?”接着眸子一亮,“对了……”

  “怎么?”凌云一激,难道兄长有什么主意?

  “侯爷花这么大心思,弄了十一那丫头过来,总该会用。”凌风眸子闪烁。

  凌云失望地一撇嘴角,“侯爷不会碰十一。”

  “不会碰?”凌风有些发傻,“不碰,弄来做什么?”

  凌云神色黯然,“侯爷是知自己时日不多,弄了她来,不过是想看着她,让她陪着他。”

  凌风哑然,侯爷何等风云的一个人物,终是过不得‘情,字一关。

  身后传来脚步声,却是管家领了人来收拾女尸,收拾起脸上的颓然之色。

  见凌云背着药箱,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凌云望向从隔壁院子探头出来的一枝红杏,“去会会十一。”

  这次见着十一,觉得十一肌肤透出一些异样,隐隐觉得与平阳侯身上的毒同宗同系,但又不同,到底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决定亲自去看看。

  十一在树下一站,就是一夜。

  平阳府里的夜晚很静,静得只偶尔听见几声女子隐忍地低泣。

  直到天边放了光,才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

  十一抬头向院外看去,见管家又领着家人抬了被卷出来。

  这回被卷裹得松散许多,女子肩背手臂肌肤上青痕划伤清晰可见。

  十一记得,昨晚抬进去时,那条手臂光洁无痕,这一夜下来,竟成了这般模样。

  可以想象这一夜,被人如何地肆虐。

  十一本少血色的脸颊,越加没了颜色,惨白一片。

  管家离去不久,平阳府一角的一处院落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过墙头,映红了天边。

  十一听人说过,那边院子是用来焚尸的,尸体焚成灰烬,就埋在那院子里头,所以那院子里的各色花卉是全京城最美最艳的。

  凌云迈进十一小院,便看见立在梅子树下,望着前头火光的十一。

  绝美的面庞惨白无色,鬓发沾着露水,而脚下绣花鞋子湿了一半,显然在这树下站了一宿。

  凌云暗忖,看来这丫头对侯爷并非无知无觉。

  十一收回视线,见来人竟是凌云,垂眼行了个礼,仪态端庄,全然不似一个杀手,竟象是从小教养惯的大家小姐。

  凌云心想,看来真是楚家失踪的小姐。

  含笑点头回礼,道:“我与十一姑娘见过。”

  十一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里见过,轻抿了抿唇,“小刀不需要合欢泉水了吗?”

  凌云知道十一就是送泉水的人,也不隐瞒,“小刀确实不再需要合欢泉水了。”

  十一心里抽了一下,“难道小刀他…...”

  凌云道:“姑娘不必误会,十一好得很,只是再不记得过往的人和事罢了。”

  十一一头雾水,“先生是说,小刀体内瘴毒已解,可是却失去了记忆?”

  凌云不否认,不再在这件事上多说,转开话题,“我今日来寻姑娘,是有些小事。”

  十一知道凌云不想告诉她小刀的事,不再在小刀的事上纠缠,问道:“不知先生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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