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高考这天,太阳上午高高挂起,接近四十度,热到人怀疑人生。
都说高考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阶段,每年这个时候,所有人的话题都变成这两个字。
半个月前各种论坛就开始讨论今年考高,而马上历经高考的学校更是提前一百多天在黑板上进行高考倒计时,似乎所有人都在严阵以待。
大概唯一没当回事的只有江苒了。
接连两年霸占华盛阶段性考试第一名,并且每次都以四五十分的高分差距辗压第二名,江苒的名字不光在华盛出名,更是在洪市各高中广为流传。
据说重点高中某学校还曾拿江苒当做典范给学生打气,当然都是褒义的。
为此江苒这个名字听到的人很多,见到的人却不多。
高二高三江苒相当低调,有了严蔓的前车之鉴,华盛的人聪明的没人招惹江苒,连带着对她身边的人都退避三舍。
后面她又成绩优异露头,更多人对她的感觉偏于学霸两字。
高考前夕还有不少人向她请教学习,对江苒而言,考试不累,回答问题有些累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江苒狠狠松了口气。
进考场前看着手里一堆来自同学和朋友以及戴成山他们的嘱咐短信,江苒笑了笑将手机关机放进阴域。
也正因如此,而错过一条短信:我回来了。
消息在发送出去,因为关机而状态未知,无声无息凭空消失。
远在千里外的男人盯着显示失败二字的屏幕,紧了紧掌心的手机。
那只手肤色偏黑,手指很长,因为用力,手背拱出条条肉痕,而在他松手瞬间露出掌心之处一条蜈蚣般的伤痕。
疤痕已经变成肉色,显然有段时间,从凸起的高度来看当初的伤口定然是很深的。
男人仿若不知,目光深沉的移开,微有些偏黑的房间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可却能感觉到那让人压抑的气息。
略显昏暗的房子里,总共坐了三个人。
房间面积大概三十平方,门窗都关的很严,除了两盏昏色的灯,更多的光来自角落的三台电脑。
电脑前坐着一个精干的男人,他双手疾驰在键盘上,面前的电脑飞快的划过一排排让人看不懂的乱码。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他带着一个眼镜,正帮忙检查屏幕上的东西。
大概是察觉到房间气息不对,他们动作微顿扭头看向身侧的人。
蛰伏将近三年,所有人都等着这最后的胜利,事实上他们也成功了。
三年前做出来的软件效果很好,在深入网络漏洞之中后,如今已经成功建立一条巨大的神秘信息网络链,他们可以不出现明处直接让所有覆盖网络的东西为之所用。
不过这个能力目前只应用在这个充满血腥和杀戮的国家。
只怕任谁都想不到,就是身侧这个男人,凭借一己之力,收了所有的权利,让这里所有人闻之变色。
想起这里敲击键盘的男人转了身下椅子面朝对方,“山哥,这是最后一天了,明天我们就回去了,你也能见到想见的人。”
从早上开始,他们就看到他拿着手机一直犹豫不决,作为并肩作战的朋友,他们明白让他这么优柔寡断只有那个例外。
因为这几年,搜索太多关于那位的消息,跟着山哥的人都知道,他心里挂念着一个人,每天都没少过去关注,只是因为特别原因不能联系。
男人听到这话,手指微微收紧,侧头看来,露出那冷硬的侧脸,“嗯,辛苦你们了。”
顾云峥也知道不急于一时,他看着这三年开机不到三次的手机,最终将其关机。
下午三点,电脑流动的代码在键下变成一张密集的网,小小的房间传来两个男人愉悦的呼声。
收尾工作已经做完,终于可以离开这里,没人会不高兴。
销毁所有生活用品,清楚上线记录,三人离开前手里只有几个黑沉沉的箱子。
屋外太阳正烈,走出房门那刻,刺眼的阳光让人难以适应。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沙坡,这是A国的特色,土地多是贫瘠的沙坡,可就是在这个地方聚集着来自全国各地的黑头目,同时也是交易最多的地方。
“那就按照原计划?”两人在门口跟顾云峥分别,按照计划是,他俩先离开,顾云峥还要待到晚上见一见那些人,暂时控住局势才可以。
距离贫瘠的沙坡十五分钟路程,出现眼前的是大片搭起的棚子,那些棚子一看就过了很久,密集而又厚重,棚子下面是来往走动的人群。
他们中多是男人,个个赤着胳膊,走路带风,脸上带着很不好惹的表情。
角落里还有三个正在斗殴的人,地上到处都是鲜血,旁人看到了顶多眼睛冒光看了一眼,有兴趣的或许加个油,唯独没有垃圾的。
最终斗殴在一人惨叫中结束,就像是默契,有人过来拉走对方的尸体,仿佛这只是每天发生的一件小事。
突然有人注意到远处停下的车子,一股难言的紧张气息瞬间蔓延开来。
他们卸下脸上的匪气,忌惮的看着从车上下来并且走来的男人,最后零散听到有人喊着,“boss。”
他们说的并非中文,语调狠怪,但是脸上都带着恭敬。
不远处一个棚子里正说话的华夏人听到动静看了过来,看到顾云峥那刻,面上一喜,即刻过来,“山哥。”
顾云峥微微颔首,示意对方进屋,其他人皆是目视这一切,不敢靠近。
四周安静的让人难以适应,但是没人敢出声。
因为这几年看到太多想找死的人,看的多了,大家都知道,想在这片混,不要惹这些华夏人。
那些个蛮人势力,这么多年嚣张的肆意侵占土地,更是烧杀虐抢,武器人手是他们百倍,却在短短两年中投靠了这个华夏人,没有点手段谁能相信。
不过跟谁都行,听说这位虽是华夏人,这心里装的可不是华夏,只要他能给他们想要的,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