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予知道,自己装十三的机会来了。
“好说,好说,难道这位兄台也对大暑的诗词也很感兴趣?”
说着杨予居然在三皇子的肩膀是拍了拍。
——锵 他的随从突然拔出刀来对着杨予大声戾呵:“大胆!”
见到有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杨予缩了缩脖子,不是吧,这么凶?
“不得无礼!”三皇子伸出手来阻止,接着又道对杨予道:“这位兄台请见谅,他们不懂规矩!”
既然你三皇子态度居然这么好,那么我也没有比较计较什么。
“无妨无妨!”杨予也故作高深地摆手说道,“山不解释自己的高度并不影响它耸立云端,海不解释自己的深度并不影响它容纳百川,地不解释自己的厚度并不影响他乃万物之承载……”
“好好好,兄台每一句话都是如此富有深意!在下实在是佩服……”
这三皇子又开始不吝自己的掌声开始夸赞杨予了!
“兄台如此高洁又富有学问,为何,为何这番打扮?”
杨予见了见光着腿的自己,眨了眨眼睛,呵,这算什么!上辈子那些大冬天都能光着腿的小姐姐们多的是!和他们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们都不怕冷,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还怕冷吗?真是笑话!
“人生如同修行,不入世又怎么能体会到世间的喜怒哀乐呢?不做农夫怎么知道农夫的辛苦呢?不做乞丐怎么知道乞丐的艰难呢?不做流民怎么知道流民的饥荒呢?不做恶霸怎么知道恶霸的猖狂呢?”
三皇子死死地盯着杨予,对啊,你都没有亲自体验那种生活,你怎么知道为什么别人要那么做呢?
难道这就大暑人说的什么“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兄台真乃高人,不如与在下一同进去喝上一杯暖暖身子?”
杨予求之不得,说了一句“甚好”就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嗯,这条鱼没有入味,清蒸的话,要用生抽酱油浇淋……”
“额,这红烧肉颜色不好,应该加点焦糖调色……”
“这菘菜应该加蒜蓉大火翻炒,不可太久,七分熟正好……”
“羊肉属火,还能补肾,在冬天可以给人提供热量,兄台你应该多吃点……”说完杨予还夹了一坨羊肉放到三皇子跟前。
你吃就吃,多什么嘴?还这里不对,那里不行!
既然你嫌弃不好吃,那么为什么还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咽呢?
没过多久,他跟前的盘子就光了,打了一个嗝,惬意地往椅子上一躺,揉了揉肚子。
“兄台可吃好了?”
听见三皇子问自己,杨予翻身坐好,见到一桌子菜居然都进入到了自己的胃里,突然有点尴尬。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三皇子又开始舔了,“妙,兄台出口成章,诗信手拈来,每一首都堪称经典,甚至可以流传千年!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一副在太阳下干活的农夫形象描绘在了我的脑海之中,再看到这盘子如此光洁,可真是‘粒粒皆辛苦’啊!在下实在是佩服!”
哥,你要不要这么会舔?你如果参加高考一定能得高分,特别是诗歌赏析这一道题,绝对能得满分!
“公子谬赞了,除了空气和阳光是大自然的赐予,其余一切都要通过劳动才能获得,我们都应该尊重种粮的农夫,更应该尊重粮食本身,不浪费一颗米,一粒麦,一叶菜……而且我不过是一个孤陋寡闻的山野小子,才疏学浅,不敢班门弄斧,见笑了!”
这三皇子听到杨予的道理一套又一套的,他还就喜欢听这些,感觉就是能说到心坎上,感觉杨予每一句话都是至理名言!
“诶,兄台你太过谦虚,在我眼中你犹如那世外高人一般模样!在下是真的由衷敬佩的!”
“世外高人不敢说,但是要论美食,我还真能做出不少来……”
正当杨予在吹嘘自己时,有人喊了一声。
“依依姑娘出来啦!”
顿时,整个场面开始嘈杂起来。
“兄台有耳福了,这依依姑娘可是大暑国有名的花魁,最重要的是她的琴音可谓空前绝后,如今在春香楼暂住,我们也有幸能一睹芳容,一闻琴音!”
依依姑娘?牧依依?
哟,居然跑到土丘国来了,渝州城好像也没有待多久啊?
可以啊,挺会捞钱啊!今天晚上又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会用一千两去单独听你弹一曲了。
牧依依没有过多的动作,直接就开始演奏。
时间很短暂,声音很悠然,骚客很痴呆。
和上次在渝州一样,弹奏完毕之后就走人,一眼也不多给这些人瞧。
睁大这些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时候,老鸨子说话了。
“各位大爷,各位客官,我们依依姑娘说了,土丘国土地干旱,饥民增多,为了让那些乞丐流民吃上饭,今晚只要谁给的银子多,就可以进入她的闺房单独为其奏上一曲!当然这些银子会用来给流氓乞丐买粮,设棚施粥……”
“好!”
一群骚客狂躁地叫好。
用杨予的话来说,这就是饥饿营销,给你听个大概,如果你喜欢那么好啊,给钱啊,给钱我就单独给你弹。
套路,一切都是套路!
但是杨予心中佩服,原来牧依依一个艺伎还是个有爱心的人,现在的这种举动就仿佛是慈善义演。
可以,可以!好样的!是个好明星!
“不过,如果哪位才子能写出关于大旱、流民、乞丐和粮食这些目前土丘国面临的情况的诗词,如果这些诗词能惊艳绝伦,可以流传千里……那么依依姑娘可为其谱曲传唱,那么也能和她单独相两个时辰!”
听到老鸨说到这里,下面的人更是叫的疯狂!
这可不得了,这依依姑娘早就听说是琴中大家,而且生的花容月貌,可是刚才根本没有看清面纱下的真容,如果能单独相处两个时辰,说不定可以……嘿嘿嘿!
三皇子看着杨予,心情复杂。
就刚才的那几句“粒粒皆辛苦”已经可以说是完全吻合现在的诗词要求的,如果他获得了那两个时辰的相处,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形,那自己可怎么办?
一群人在疯狂的叫价,牧依依的琴声如同一件商品。
“我出五百两!”一个身材肥胖和黄建差不多的人大喊喊道。
“我出六百两!”一位看起来像是一个读书人的年轻公子跟着出价。
“我出六百一十两!”
“咦……”
“切……”
这个人多了十两被人鄙视了!
杨予知道牧依依在渝州可是值一千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