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城西面,飘香楼、艳坊、悦香阁等几大院均设址在此。其中悦香阁更为院中的翘楚,它旗下的女环肥燕瘦,个个靓眼。其中四大花魁更是倾国倾城,引无数富贵权势者竞折腰。金山银河抛洒,只为博得美人笑。
今日又逢灯会。悦香阁越发的热闹非凡。楼阁四周悬挂的灯亮赛过苍穹上的星辰,指引着寻花问柳的男人们往那幢飘弥靡靡之间的地方而去。
楚卸恒带着阿宝潇潇洒洒出现在悦香阁前,浓妆艳抹的老鸨眼睛噌地一亮。约,又有大财神上门了。扭着蛮腰,她笑眯了双眼似一弯月牙悬挂。虽然似乎都瞧见她的眼睛里银子在闪烁,知道自己被当成了肥羊,但却并不觉得讨厌。
“哟,好俊的公子。您是外地来的吧?!”
“妈妈好眼力。”楚御恒挑了挑眉,笑得暧昧。“在下正是蓦名而来,妈妈可不要欺生,一定要介绍美女给我哦。”
“公子真会说话。”楚御恒的话令老鸨很受用,笑嗔地轻拍了一下他。“我们悦香阁个个都是美人,保证不会令您失望的。”
“自然是美人。”楚御恒深邃的眸邪气地朝四周的女子眨了眨眼,又引起一阵狂痴。“不过,我可是奔你们的花魁来的。”自十六岁便身入花丛,一般的胭脂水粉怎入得了他的眼。
“这——”老鸨有些为难地瞧着他,“公子,不是妈妈我不让您见,只是要见她们规矩可大了。”
“那么这呢?”楚御恒怎不懂她的意思,骨节分明的手伸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子在他手掌里,朝老鸨招着手。
“嘿,公子您要见,妈妈我自然安排。可是——”老鸨望着那锭金子,双眸发光。
楚御恒挑了挑眉,又加了一锭金子。
“公子,您怎么样能工巧匠。”
老鸨快速接过金子,戴着板指的手来回抚摸着。双眸露出满意的神,还不忘尽职地朝楚卸恒介绍道:
“我们悦香阁四位花魁水潋、梅吟、诗、书画,个个美如天仙,才过人。公子您要见哪一位?”
“四位都美如天仙,我倒难做决定了。”男子似为难地蹙起了眉,“不如就要水潋吧。”
“好,我这就去安排。”老鸨笑得欢,心里却低估装什么为难,一开口便点了花魁榜首。
“那就有劳妈妈了。”楚御恒摇着玉扇,笑得一派风流倜傥。
“哪里、哪里。”老鸨摆着手,这公子怎么比我更会酸?回转身朝另一边的丫环喊道,“小红,你过来。带这位公子去水敛阁。”
被唤作小红的丫环依言走了过来,梳着双髻。穿着绣花衫裙,模样倒周正。但处在这群莺莺燕燕里,倒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公子,请。”小丫环见到楚御恒也忍不住红了双颊,低垂着头细细地说道。
楚御恒得意地挑了眉,点了下头。跟随着她往楼上走去,身后的阿宝不不愿也跟了上去。真弄不懂公子为什么喜欢到这种地方?瞧瞧那些姑娘穿着袒露背,脸上抹着红红绿绿的。身上的味道浓得呛死人,说起话来嗲得更令他一身直起鸡皮疙瘩,有什么好的。
四大花魁的院落独自于悦香阁的后方,水潋阁位中,雕梁画栋、琉璃飞檐。没有悦香阁前厅的靡靡之气,阁前诧紫嫣红的花怒放着,吐着芬芳。碧绿如茵的小草也随风摇曳,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院,恐怕会令人有种走到哪家闺秀的院落,如此怡人清雅。
“姑娘,公子到了。”想必早有人来跟水潋支声,小红站在门前如是道。
“进来吧。”似黄莺般悦耳轻柔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楚御恒深邃的眼睛一亮,光听这声音已经能够想像到那花魁究竟美到何种程度了。
吱——
小红推**门,退到了一旁。
楚御恒领着阿宝走了进来,屋子清馨的香味弥漫着,白色的沙缦随窗外吹拂进来的风摇曳着,沙缦后一个纤细的身影隐隐约约,她似坐在古筝前。
“公子,要听曲子吗?”柔柔的声音再次传来。
“自然。”楚御恒点头,“不过,我现在对姑娘本人比较感兴趣。”声音低沉,令人不自觉被迷惑。
那身影站了起来,莲步轻移。沙缦被掀起,露出身影。
“哇,好漂亮。”阿宝瞧着出现的女子目瞪口呆,忍不住冲口而出,神很是可爱。
“果然不愧为花魁之首。”楚御恒打量着水潋,云髻花颜,弱柳腰。白色抹露雪肤,外着一袭红袍妩媚动人。倾城倾国,当如是。
水潋也打量着来人,只见这位公子剑眉飞扬,星目凝神。鼻梁高挺,薄唇轻抿。一袭白色长袍绣金边,玉骨扇在手,好一位风度翩翩的俊公子。瞧他望着自己双眸闪光,但却并无轻薄之意。倒令她另眼相看,想来这位公子应该不是那些狎玩之人。
“公子谬赞了。”水潋福了福身,“两位公子请坐。”纤手亲自为他们斟上茶,她也坐到另一到另一边。
“公子,可要听曲?”人也见了,现在听曲应该无议异了吧。
“好。”品茶、赏乐、观美人,何等美事,焉有拒绝之理?
“那奴家便调上一曲《归了。”语落,她坐回筝旁。双手垂于筝上,纤指拔动音。婉转悦耳的曲子绕梁而行。
楚御恒半眯起了眸,果真是人美曲悦乐。
阿宝听着曲子有些痴了,没想到这个姑娘不但人美曲也美,难怪少爷一定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