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宋清颜,五月初七,辰时三刻生。”
这是什么?生辰八字?!
宋清颜是弃婴,在她的记忆中没有“亲人”的存在,四岁以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四岁以后遇到了玄贞的那一天,便成了她的生日。
“亲人”这个词对她来说很陌生,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收到这样一封信。写信的人是谁?和她有什么样的关系?
会是她的父母吗?如果是,当年为何要抛弃她,抛弃之后,现在为何又要找她。
宋清颜心里很乱,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十几年来压抑在最深处那份对亲情的渴望,在看到信的这一刻彻底爆发,她迫不及待地问殷仙儿:“你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
“守、守门的侍卫给我的,说是一个小孩给的。”殷仙儿不明白宋清颜为何一下子变得这么激动。
宋清颜一听,一下子没了精神,那个小孩显然不是写信之人。
她的目光接着往下移,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欲知详情,今晚戌时渭河边见,事关重大,切勿与他人言。”
事关重大?难道她的身世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宋姑娘,怎么了,在看什么?”柳忘生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吓了宋清颜一大跳,她拍了拍胸口赶紧将信收了起来。
“没什么。”
她魂不守舍的哪里像没什么,不过柳忘生见她不愿说,也没有再问。
接下来的比赛她一直心不在焉,柳忘生问她什么,她都是嗯嗯的。她的手总会不自觉摸向怀里那封信。
天刚黑宋清颜就离开城主府往渭河走去。
渭河在始初城西北离朱雀大街大约有两三里,是唯一一条穿城而过的大河。
夜晚的朱雀大街十分热闹。酒馆和商铺都开着,由于访市关了门,不少商贩将货物沿着朱雀大街一路摆着,大约戌时三刻才会收摊。
宋清颜穿过朱雀大街,喧闹被抛在了身后,逐渐变得冷清。白天烈日当头,但此时天上却没有月亮,被几朵云遮住。沿途只有几许昏黄的灯光从住户家里透出来。宋清颜并没有支灯,修行之人的眼神比较好。她现在还算能看得到路。
从城主府到渭河以宋清颜脚程只需要十来分钟,但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走了很久,不管她走多快,前面的路总是那么长。
她走得其实已经很快了。只用了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就已经到了渭河边。可是她却觉得自己走了很久很久。从城主府到渭河她仿佛走了十七年。
十七年来她一直害怕问自己:你是谁,你从哪里来。
因为她不知道答案。
今天会有她想知道的一切吗?她有些害怕,害怕残酷的事实将她心中仅有一丝幻想打破。可是她知道,不管真相如何,她都必须要面对它。
“情况或许没有那么糟糕。”宋清颜安慰着自己。
她怕邀约之人看不见她,点了一盏大大的灯笼,灯光之下她把信又拿出来读了一遍,她甚至试图从笔迹中去猜测写信之人的相貌性格。
她就这样在渭河边焦急地等待着。
宋博瑜被抬回了宋家。方少陵的棋友也从他变成了执云。执云棋艺不如宋博瑜精湛,已经输了很多子。他紧锁着眉头,手中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
方少陵斜躺着,笑吟吟地看着执云。他也没有催执云落子,优哉游哉地摘下一粒葡萄放入口中。
见方少陵如此悠闲,执云心中更急,可是憋了很久,手中的棋子最终还是放回到了棋盒中。
“方兄好棋艺,执云自愧不如。”
“哪里,是执云兄让着我。”两人收了子打算再开一局,方少山不知何时来到方少陵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方少陵双眼微眯,笑了起来。
“真是个美丽的夜晚,不知道执云兄有没有兴致和方某喝浅饮几杯。”
又没月亮又没星星的,哪里美了?
只怕是另有它事让这位方家大少爷开心。
“如此良辰美景,是该痛饮几杯。”
等待是漫长的,已经是戌时二刻,朱雀大街上的商贩陆续收摊回家,商铺也开始关门,渭河岸上还是只有宋清颜一个人,她坐在上将雪狼从御兽符里唤了出来,有雪狼的陪伴,总算觉得时间没那么难熬了。
“旺财,你说我是不是被人耍了?”
雪狼极其不满被叫做“旺财”,嗷嗷叫了两声抗议着,便坐在一旁不理她。
“旺财,你说,我是不是跟宋家有点关系啊。”自从接到信之后,宋清颜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旺财……”
宋清颜自言自语了半刻钟,雪狼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
突然,雪狼睁开眼站起来咬了宋清颜一口。
“旺财你这是干嘛!”不乐意听她说话也别咬人啊。宋清颜蹲下去教训这只不听话的小家伙,刚蹲到一半,就觉得背脊一凉,紧接着全身打了个冷战,一道光从她头顶上飞了过去。
宋清颜连忙踢开灯笼抱住雪狼,滚到一边。
灯笼掉入河中,唯一的一点光亮消失了,宋清颜在黑暗中警惕的注视着四周,她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一束光照在宋清颜身上,她感觉自己已经被人神识锁定,她立刻开跑,可是无论怎么跑,那束光始终都照在她身上。在这漆黑的夜晚,她是如此醒目。
既然甩不掉,宋清颜也懒得再跑。
“躲着偷袭算什么本事。不会是长得太丑,没脸出来见人吧。”
“哈哈,笑话,再丑能丑得过你。”黑暗中传来一句嘲笑,宋清颜虽然没有看到人,但是却听出来了。
王鹤!刚刚说话的那人是安子期的徒弟王鹤。
“是你!”宋清颜沉声说道。
“不然你以为是谁?哦,五月初七,辰时三刻……随便写的你也信,你该不会在幻想自己是不是宋家的小姐吧?哈哈,实在是太可笑了。”
可笑吗?宋清颜也觉得。
她的心七上八下紧张忐忑,以为终于可以找到自己的亲人,没想到这由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局!
没有亲人,谁都没有!
“哈哈,你说得对,实在是太可笑了!”今天的她可不就是一个笑话。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奢望!
王鹤敢如此愚弄她,必要让他付出代价!
“看来你还没有受够教训,今天我这个做师叔的就好好替你师尊管教管教你。”
“我的徒弟由我来教,不用你费心。”安子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宋清颜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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