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顾念坐着马车来到新家,经纪已经开了街门,工匠们在后院干活,听到前面动静,知是屋主来了,都出来帮忙,那些箱子大包袱什么的很快就从车上卸下,放在了院子里本内容为游医文字内容。
顾念拿出准备好的鞭炮在街门外打了一挂,邻居们纷纷出来道喜,寒暄片刻后散去,哑姑提了篮子去市场看看能买些什么,顾念再请工匠们帮忙,把她的工具箱等一些沉重的行李搬去东耳房储藏室。
哑姑买了些米面,坐着卖柴人的车子回来,这里离古店街太远,尽快她俩出发早,但这会儿今日的早市已经结束了,没买到什么新鲜的菜,但买了不少新鲜水果。也是因为这一点,顾念并不包工匠们的午饭,而是宁可在工钱里算上饭钱。哑姑这几日过来干活,一样是在街上吃喝。
后院已经呈现了新景致的雏形,喷泉最终要做三层,高度才够接管子伸进西耳房的水池上方。
顾念和哑姑二人一起把厨房归置妥当,烧了开水,切了瓜果,端去后院请工匠们吃,尽点主人之宜。
第二天上课,顾念给老师和师兄弟带了几包糖,分享乔迁的喜悦。
下午在和安堂,看看书,写写作业,接接诊,傍晚医馆打烊,溜达着步行回家,一天就这么轻松自在的结束了本内容为游医文字内容。
几日后工头终于给顾念带来了好消息,正好那天上午她没课,工头拿着图纸找顾念谈事,客人专门指定的压水井有门路了。
跟工头来的,除了他手下的工匠。还有一位须发皆白佝偻着背的老师傅,一双大手布满老茧,手背青筋爆凸。
赶紧请了老师傅在厅里坐下,送上茶水和水果,双方寒暄引见完毕进入正题,桌子清空,图纸铺开,工头打开一个包袱,拿出一个木头和竹子做的模型。
顾念一看到这模型就忍不住地站了起来,激动了一会儿又坐下。请老师傅详细阐述他的观点看法,越听越信服,脸上笑开了花,直念叨自己的钱没白花。
老师傅是个仔细的人,为了验证他的模型确实有用。特意请顾念打来一盆水,模型放到水里,上下摇动压水杆。过了一会儿,一股股水流就从另一头的细竹水管里喷了出来。
顾念欢喜得一个劲地拍手,强烈要求近日就动工,让厨房早日能派上理想的用场。
工头连声答应。保证明天就有人手在厨房开工,他们都规划好了。只待解决了压水井的难题,剩下的都好办。
顾念爽快地支付了前期费用,既是酬谢老师傅的经验才智,也是给工头备料的经费。
老师傅也很客气,他这事了了,并没急着走,而是主动到后院看徒子徒孙们干活,火眼金睛地指出做得不好的地方,有老前辈监督,晚辈们都不敢偷懒。顶着烈日埋头苦干。还是顾念给他们送点淡盐水和水果,让他们休息休息,别中暑了。
在新居过了五月五。仿佛庆典就好像近在咫尺了,明明还有些日子。医学堂那边已经着手布置了,披红挂绿的,每天去上课都能看到一个新景象。
和安堂总号那边顾念的日子过得也挺安稳,她已经完全适应了环境,有时她会在前面医堂给病人缝合,有时又会在后面开刀房忙活,目前还没碰到伤重不治的,她也不想碰到。
虽没那样重伤的,但是这周边街市繁华,还有那么多镖局和武馆,习武的人就免不了受伤,而顾念在聚兴顺又有些不大不小的名气,托了钱满贯和一干打过交道的镖师们的福,她就压根没缺过病人,受些轻伤的都指名要她包扎。
一天顾念收治了一个聚兴顺的镖师,才从外面走镖回来,在山区里发生了些意外,受了点伤,在这样的热天下,伤口没有伺候好,有些化脓肿胀,进了城就先奔和安堂来了,没有去找自己镖局的大夫本内容为游医文字内容。
这点小伤病人也要找顾念,在处理伤势的时候,陪同来的同伴就在旁边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玉府街上,无意中讲到了烟花前巷的包记酒馆最近关张了,老板和伙计都不知去向,新的店家也是开酒馆,不知道大厨手艺如何,改天有空要去尝尝。
那时顾念正好给病人上药,听到这消息,手下一抖,多洒了些药粉,好在病人没有察觉,她镇定地放下药瓶,把伤口包扎好,结束治疗。
洗了手,回到自己小屋,摇着扇子温书,可越看越看不进去,半天翻不动一页,双眼无焦距地盯着书页,完全走神。
包寄桃终于走了。
与她的哥们和朋友,她终于走了,去做她的事了。
多幸运啊,她找到了她的仇人,她有能力报仇,而自己却只能呆在安全的地方,等着别人在某年某月用传达八卦新闻的口气告诉她,柳家的案子破了,买凶的主谋抓到了。
希望这个好消息到来的时候,她还在这里,而不是身份穿帮,远走他乡。
自从在永洛府出的那桩意外,暴露了铁大厨跟江湖关系密切以来,老板娘的身份就变得可疑了,不过人家不说,她就不问,谁没点秘密呢,她自己不也一样么。
但后来秦如栩设圈套抓沉沙帮杀手的那个晚上,铁子的出现,再次表示他是个功夫很厉害的江湖人,而他身边的那个陌生男青年,光看脸是眼生,可那人的身高气息目光,甚至是声音,都表明他认得自己。
尤其是她拿着氢氧化钾冲向那个后来的杀手时,那个叫自己快逃的声音,尽管陌生,从未听过,却正是这点更显蹊跷。别人都没出声,就他迫不及待,说那人跟自己不熟,怎么样都过不去。这还不包括他抓着自己去冲水时。皮肤接触带来的触感那么熟悉。
铁大厨有个好兄弟叫包小易,但包小易失踪已久,铁大厨身边只有一个叫包寄桃的老板娘相伴。
包寄桃和包小易,两人都姓包,虽然包姓不少见,但他们都认识同一个朋友铁大厨。
真巧,不是么本内容为游医文字内容。
顾念放下书,双臂为枕,静静地伏在桌上。
自己乔装打扮的本事都是包寄桃教的,她说那是江湖艺人都会的把戏。蒙外行人绰绰有余,但她研究了她送自己的册子,那上面写的技巧,可不是“把戏”这个范畴的。
显然,包寄桃也有江湖关系。
现在他们走了。做他们的正事去了,秦如栩正好手边要人跑腿打杂,职业杀手组织。多地作案,要破案必要多地官府相配合,这中间的协调事宜可不好做,官府都有自己的小盘算。
抓杀手。巢灭杀手组织,各地方官府肯定都会大力配合。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再追究到各个案子背后的买凶人身上的话,地方官们要是不出幺蛾子才是有鬼。
出的起价钱请职业杀手的话,怎么样都得是乡绅阶层大富裕户,一般的中平小康人家绝对付不起这个代价。
异地做官的地方官们,在日常事务上面,有不少事要仰赖乡绅的帮助,不然政务难以开展,这个官也就不要想做下去了。
他们走了就走了吧,希望他们好运。能早日报仇。
顾念闭上双眼。
包寄桃不辞而别,她能理解,她只是有些难过。唯一一个可以说悄悄话的朋友没有了,她又得一个人扛整个世界。
当然。她这种想法本身就有些自私,包寄桃显然有她自己的正事要做,她俩相识一场已是缘分,缘起自有缘尽时,乐观点想,她还有哑姑呢。
窗前突然暗影闪过,伴随轻微的脚步声,顾念脑内警报大响,迅速定神,把脸转向墙,一动不动地装睡,希望那道人影只是经过。
开着通风的房门被人敲了几下门板,顾念没动,仿佛已经睡熟。
直到桌子又被人叩了三四下,她才装作好像惊醒的样子,抬起头,慢吞吞地坐起来,揉着眼睛看向来人。
马上,顾念紧张地站起来。
“师兄来了?”
宋亦柏的小厮好笑地抿起嘴角,没多话,只是点点头,“大公子找你,顾公子。”
顾念又揉揉脸,“要紧么?我能洗把脸么?”
小厮摇摇头,“没时间洗脸了,你已经是排在后面了,裁缝正等着呢本内容为游医文字内容。快点来吧。”
“裁缝?”顾念不解地跟小厮出了房间,“什么裁缝?”
“为了庆典,大夫们统一要领新料子做新衣,这都是写在清单里的啊,顾公子忘了?你帮忙抄过的。”
顾念愣了愣,反应过来了,“哦,我也有份啊?”
“顾公子说笑话呢。可别在大公子面前再说这话了,他会不高兴的。”
“不是,只是有些意外,这离庆典都没几天了,这时候发衣料子,来得及么?”
“放心,来得及的,为了等衣料才耽误了几天,不过不会误了庆典的。”
顾念来到宋亦柏房里,四个裁缝在忙着给大夫们量身段,桌上放着好几匹花纹和颜色都不一样的样布。
裁缝们动作利落地围着自己的客人转圈,而客人们则只需双手平举站在原地,让裁缝拿着样布在自己身上比划,看哪个花纹颜色更适合个人气质。
量尺寸很快,一会儿就一个,屋子里排队等着的没剩几人,顾念混在人群里一下子就完事了,裁缝给她找了身绿色的料子,很清爽的那种嫩绿色,看着就很凉快。
准备走的时候,看到宋亦柏对她用二指禅召唤术,她只好上前听吩咐。
“师兄,有些日子没见了,看上去你好像瘦了?要注意身体啊。”
宋亦柏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没搭理顾念嬉皮笑脸的寒暄,只是交待了一些任务,让顾念在庆典期间给他做助手,在各种场合代他招呼一下嘉宾,以免他到时分身乏术,招待不周。
顾念微微挑眉,淡定地答应了,以现在她公认的身份,她替大公子招呼几位身份较低的家眷也是合适的。
“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地方吗?比如,哪些客人脾气性格比较特殊,讲究比较多的。”
“你找玳安拿名单,上面都做了备注,你要全部记住,到时随机应变。”
玳安就是随侍宋亦柏身边的那个贴身小厮,顾念明了地点点头,转身找人去了。
名单本来只有薄薄的一本小册子,可加上了备注后,就变成了厚厚一沓,非常详细地把每一位出席的嘉宾的个人喜好饮食习惯都写在上面,加上嘉宾中有女眷,那些小姐们的讲究让顾念不由得回想起柳依依生前的生活本内容为游医文字内容。
好在比较有利的地方是这些都是医药圈的人,名单上有些名字挺眼熟,背他们的资料时会比较好背。
和安堂真正的开业日期是五月十七日,但庆典从五月十五日就开始,而五月十四的晚上,有第一场宴席,宾主皆要到场。
裁缝给大夫们赶制的新衣在五月十二日全部送来,顾念试穿上她那件嫩绿的纱衣,在院里跟大夫们站一块,穿绿色的有好几人,大家都说她穿得好看,不但衬得她肤白,还显得很精神,就像棵茁壮成长的树苗。
顾念乐滋滋地收下赞美,回屋换回旧衣。
这些天里,她新居的改造工程也全部完工了,后院和厨房都有了便利的半自动自来水,尤其是厨房还接了个水箱,用一个吹了气的猪膀胱球当浮标,看到浮标露出来表示水装满了,经过哑姑的亲自试用,满满一箱水能让她完成洗菜到洗碗的全过程。
而后院的喷泉和水车水池,也达成了她的全部想法,喷泉的水流入水车池里,带动水车转动,产生的动能带动了二堂天花板的牛皮土风扇,那屋里别提多凉快了,顾念美得都不回卧室睡觉了,那张罗汉床承担了坐卧起居温书学习的全部功能。
后院建了个凉棚,挡住了三分之二的阳光,都是为了洗衣和晒衣方便,铺的镂空地砖,只有面对后堂大门的那一小块地方能晒到太阳,摆了些喜光的花草,看着也挺有生气的。
唯一有些小麻烦的是西耳房浴室,洗澡打热水不太方便,顾念买了个大泥炉放在纱窗下,于是热水的难题就解决了,还省了垒灶的钱。
这么花钱一弄,新居的居住环境就经烟花后巷好太多了,那租的房子根本不能自如地改造,还时刻有病人和街坊进来,那时她压根就不在前院摆放生活用具。
现在好了,平日里没有客人上门,她就在院里摆了个竹躺椅,到傍晚夕阳西下,吃过晚饭后,她就在躺椅上摇着扇子消暑,哑姑就在她手边放一张小几,小几上放个水盆,水盆里一个铜盘,摆放着洗净切好的水果,插着牙签,随时拈一块。
美啊,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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